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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諾 蕭依依 4340 字 2個月前

“嗯……嗯……”桑諾嚇得麵色慘白,卻無法發出聲音,隻能一個勁的哼哼求救!

一雙桃花眼中,紫色眸光愈發濃重,桑諾感覺自己的意識一點一點被鬼煞吞噬,最終,連哼都哼不出聲來!

——

短短一柱香功夫,薑雪時已經擒住妖僧之首,站在人群中央。

一群武僧癱倒在周圍,哀嚎聲不絕於耳。

“你究竟是何方妖孽!”被踩住後背的老和尚臉貼著泥地,氣急敗壞地怒吼。

“放肆!”一旁夕墨剛欲教訓他,忽聽遠處傳來了梅姨的呼喊聲。

薑雪時疑惑地側頭看向遠處的馬車,頓時睜大鳳目,滿臉驚愕——

知縣老爺和十多個衙役,正站姿古怪地圍在馬車周圍,梅姨從馬車中摔落出來,桑諾緊隨而至,竟伸出一條尾巴勒住梅姨脖子,將她提溜起來!

“她在乾什麼!”夕墨滿麵驚愕,轉頭看向尊上!

薑雪時亦是費解,匆忙彎身,一個手刀打暈了老和尚,側頭對夕墨使了個眼色。

夕墨立即會意,手中起術,揚起土地,將一群和尚禁錮在沙丘之中。

薑雪時瞬間移至馬車前,救下梅姨,側頭看向桑諾,“你乾什麼?”

桑諾麵無表情看向薑雪時,眸中紫氣流轉,沉默片刻,忽然一抬手——

周圍的衙役瞬間嘶吼著衝向來人!

梅姨已經完全懵了,看著周圍神色古怪的衙役衝過來,嚇得一把抱住尊上胳膊,衝桑諾喊道:“你瘋了嗎!這是要乾什麼呀!”

薑雪時推開梅姨的雙手,人影一閃,周圍一群衙役轉瞬間被全數擊倒。

桑諾立即再次掐訣起術,這群衙役似乎沒有痛感,即使胳膊%e8%85%bf被打得%e8%84%b1臼了,也仍舊動作遲緩地爬起來,拖著身子繼續上前。

“你到底想乾什麼?”薑雪時語氣中帶了惱火,身形瞬移,以肉眼難以捕捉地速度繞過衙役,出現在桑諾麵前,一把抓住她作法的手腕,嗬斥道:“彆鬨了!”

腕關節被捏得太緊,咯咯作響,桑諾似乎還有些意識,知道疼的,眉頭微微皺起來。

薑雪時微一遲疑,還是鬆開她手腕。

桑諾抓準時機,迅速起術,並指點向尊上%e8%83%b8口——最後一縷鬼煞衝指而出!

薑雪時低下頭,看見一縷紫氣自桑諾指尖湧出,撞上自己%e8%83%b8口,瞬間四散反彈——

“呃啊!”桑諾一擊不成,鬼煞反噬,隻覺一股妖力猛然間砸回自己%e8%83%b8口!

心口一麻,她驟然嘔出一口血,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

山神院子裡,侍從們神色匆匆的端換水盆,進出西廂。

飛廉、夕墨等人都站在堂屋,神色不安地看向裡屋的門簾。

薑雪時麵無表情地坐在茶幾旁,長%e8%85%bf交疊,默然低著頭。

不多時,桃姐兒端著水盆從裡屋走出來,飛廉急忙幫她掀起門簾,低聲詢問:“怎麼樣了?”

桃姐兒回道:“梅姨還沒查出症候,隻說是經脈被震傷了,讓我再去煎一碗參湯。”

飛廉頓時搖頭長歎,擺手讓她快去。

茶幾旁,尊上緩緩閉上眼,擱在膝蓋上的玉手緊握成拳,忽然沉聲開口:“她食指上那兩道金印,細看起來,為何像是我的圖騰?”

飛廉回身答道:“屬下聽說,桑諾當日封印十八煞時,是以尊上的發絲為媒介,繞在指間,這才形成了封印痕跡。”

一陣沉默。

薑雪時仍舊閉著眼,許久才低聲開口,“附在她身上的,根本不是酉魁十八煞。”

眾人嘩然!

銘叔率先回道:“尊上說的極是!我先前聽那狐狸所說,就覺得古怪。酉魁十八煞的宿主我曾見過的,照理說,他陽壽未儘,鬼煞不會易主,恐怕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第43章

尊上點點頭:“既如此,去請那位青義觀掌門過來問話。”

銘叔上前領命:“是!”

“讓齊叔下山去請。”尊上站起身, 對銘叔道:“你留在這裡。”

銘叔抬頭, 看不出小尊上的意思, 隻得接命。

恰在此時, 公孫子安回來複命,抱著卷宗舉過頭頂,躬身道:“尊上, 此乃被祭七人的審案卷宗,以及本地鄉紳大戶與官府的來往明細, 知縣大人正在前廳, 等您傳召問話。”

飛廉聞言微一蹙眉, 不耐道:“現在哪有空幫他們查冤案?先讓那知縣把人收押起來,待桑諾的事情處理妥當,再查不遲。”

公孫子安側頭看他一眼,有些遲疑, 依舊捧著卷宗,抬頭看尊上臉色。

薑雪時抬手, 抖了抖廣袖, 接過卷宗,低聲道:“無礙,一起查。讓那知縣老爺先回去, 犯人都放回家治病,去告訴他,案件查明前, 若是死了人,拿他是問。”

公孫子安領命,與齊叔一同出門,兩人走至垂花門口,便小聲議論——

“真是奇了,咱們尊上素來不愛管閒事,這凡間自有天道輪回,連咱們都知道這個道理,為什麼尊上此番會%e4%ba%b2自過問?”

齊叔搖頭歎道:“我看,那小狐狸的事才古怪,尊上居然在意這麼個山野小妖的死活,這才叫人捉摸不透。”

公孫子安道:“那小狐狸不是梅姨寵著的嗎?與尊上何乾?”

齊叔抿嘴哼笑一聲,用手指了指他,諱莫如深道:“你啊,糊塗!要是沒有尊上的首肯,梅姨敢耗費這麼大代價,救一隻小妖?你看看銘叔,早前,他也不把那狐狸當回事,現在還不是一句話不敢多說了?上回,尊上在飯桌上替那小狐狸出氣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這院子裡,罩著那小狐狸的,可不隻梅姨一個人,頭上,還頂著天外天呢!”

公孫子安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蹙眉追問道:“你老彆開玩笑了,那小狐狸不過長相可人,性格憨趣罷了,何德何能,能討得尊上的歡心?”

齊叔搖頭笑道:“兩個字:新奇。”

公孫子安奇道:“何解?”

齊叔湊近他耳邊,小聲道:“你是不了解咱們小尊上的性子?”

公孫子安笑道:“怎麼不了解?要我說,尊上的性子,跟老尊聖和應龍夫人,都有些相似。”

齊叔笑道:“怎麼個相似法?”

公孫子安蹙眉凝思片刻,回道:“老尊聖是個聖人,悲憫眾生,謙和溫潤,應龍夫人卻是個急性子,脾性火爆,是個無人敢得罪的大能。

咱們小尊上呢,麵上優雅謙和,內裡殺伐決斷,有應龍夫人的狠勁兒,卻喜怒不形於色,看著跟老尊聖似得,麵上總風平浪靜,叫人捉摸不透,一旦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那就是死都不知怎麼死的。所以,咱們在小尊上底下辦差,比在尊聖和尊夫人手下,都要謹慎百倍,你說是不是?”

齊叔仰頭笑了兩聲,搖頭道:“你都扯哪兒去了?我的意思是說,小尊上自幼在燭龍殿長大,底下的侍從,都是絕頂通透的人。尊上一個眼神、皺一皺眉頭,那些人都能知道該如何應對,而那小狐狸,卻是個例外,她性格憨趣耿直,又愛耍小聰明,不時叫人捧腹,卻難得沒什麼壞心眼。

尊上長這麼大,可是頭一回見著這樣的人,自然覺得那狐狸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叫人捉摸不透,可不就應了‘新奇’二字嗎?”

公孫子安恍然大悟,不禁歎道:“這樣也行,早知道,我也裝得憨趣天真一些,也不知能不能換得尊上垂青。”┆┆思┆┆兔┆┆網┆┆

齊叔白了他一眼:“裝的和真的,你以為能逃過尊上的眼睛?你又不是第一天在尊上手底下辦事,那小龍崽子麵上調皮寡言,實際是個多智近妖的狠角色,就你這腦子,最好彆耍什麼心眼,實心辦差去罷!”

公孫子安笑著作揖稱是,二人出了院門,分頭辦差。

——

一連三日忙碌,桑諾傷勢已被梅姨治愈,卻始終不見醒轉。

“真不知是作了什麼孽,小小年紀的……”梅姨看著昏睡中的小狐狸,抬手擦拭淚水,心中已沒了希望,起身走出裡間,“尊上,屬下無能,查不出症結所在,這丫頭,怕是不成事了。”

飛廉聞言,神色沉痛地閉上眼,默默走出西廂,站到廊廡下,一拳狠狠垂在廊柱上。

銘叔見梅姨淚流不止,心中甚是急躁,卻又找不出辦法,隻能自顧自嘟囔道:“前幾日,我再三逼問那道長,他死活咬定,封印在桑諾體內的,是酉魁十八煞,看他樣子,不像說謊啊……”

薑雪時負手站在堂中,驀然開口:“他沒說謊。”

梅姨一愣,急忙上前道:“尊上!這酉魁十八煞乃是陰神下界,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反噬宿主?”

“那道長沒有說謊,但桑諾身上的,也不是酉魁十八煞。”

薑雪時轉過身,看向銘叔,下令道:“走海路,去東海找敖三公主,說我向她借用清心珠,七日內必定歸還。”

銘叔即刻領命而去。

梅姨上前道:“尊上,您說的,我沒聽明白,既然那道長沒說謊,附在桑諾身上的,應該就是酉魁十八煞,如今為何又說不是?”

薑雪時深吸一口氣,走至茶幾旁坐下,端了茶盞,喃喃道:“我解釋,你未必能聽懂。”

梅姨急忙坐到茶幾另一頭:“哎呀!您就趕緊告訴我罷!聽不懂我也想知道!”

尊上側眸看向她,沉聲道:“桑諾身上的鬼煞,可能是東皇太一動的手腳,照著酉魁十八煞造出來的,是假鬼煞。”

梅姨驚道:“什麼?天帝造了假鬼煞?他為何要跟一隻小狐狸過不去?!”

一聽這話,尊上沒忍住,嗤笑一聲,兩顆尖尖的小虎牙瑩潤閃亮。

梅姨好些時日沒見小尊上笑了,這龍崽子果真是有魔力的,一眯眼睛,就笑得人心都化了,連日來的擔憂仿佛也都散去了大半。

梅姨鬆了口氣,催促道:“您彆笑話我了,說明白些罷!”

尊上答道:“東皇太一未必認識桑諾,這假鬼煞,也不是用來對付桑諾的,而是用來對付那頭的人。”

梅姨疑惑道:“哪頭的人?”

薑雪時側頭看她,神色嚴肅道:“就是另一個時空的人,你知道,有另外一個時空,與我們時空相連,那裡能夠輸送一些外來道士來我們的時空,收服操控我們凡間的妖神。”

梅姨眼睛一亮,答道:“這我當然知道!那些人,不過是些修為尋常的道長,還自稱是什麼‘玩家’,他們嚇唬嚇唬青丘、亶爰的小妖也罷了,咱們鐘山,可不怕他們來找死!”

薑雪時微一點頭。

梅姨蹙眉眨眨眼,疑惑道:“這跟天帝有什麼關係?那些道士就算修煉上天,也不可能收服天帝啊!天帝有什麼好擔心這些事的?”

薑雪時頷首一笑,輕聲答道:“錯了,對這事最頭疼的,就是東皇太一。你若是坐在他那個位置,能容忍一個外界不知名勢力,跟你一起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