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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諾 蕭依依 4416 字 2個月前

成小妹妹呢~”

阿毛剛要回話,就瞧見薑雪時推門從東廂房走出來,邁步朝二門走去。

“尊上納福!”阿毛連忙上前行禮。

桑諾聞言也忙轉了身,朝尊上蹲身行禮。

尊上沒有側頭看那兩隻小妖,隻麵無表情點了頭,算是免了禮,繼續朝門外走去。

剛走至垂花門,忽見一粉衣女子匆忙間飛奔進來,眼見就要跟自己撞個滿懷。

那女子抬頭一見尊上,竟也不回避,隻嬌聲驚呼一聲,一頭就往尊上懷裡栽去——

桑諾與阿毛同時倒抽一口冷氣!

不知是不是花了眼,下一瞬間,原本即將相撞的兩個人,竟瞬間錯開了身子。

準確的說,是那龍崽子忽然從粉衣女子正麵消失了,出現在她的身側!

那女子毫無防備,沒法控製身體的重心,一頭朝地上栽去——

“哎喲!”

“哦!”這頭的桑諾和阿毛不忍直視地捂住雙眼。

這種事,二人也算見慣了,自打薑雪時住進這院子,來套近乎地小妖就前赴後繼,不曾中斷過,什麼五花八門地方法都有,這種碰瓷的也不新鮮,從前就見過兩個。

那粉衣女子摔了一臉的灰泥,還忙著轉頭看,就見尊上已經一溜煙走出了二門。

“尊上!”

好不容易溜入正院,不撞上薑上仙,她哪裡肯罷休!

那粉衣女子急忙支起身子,捂住腳踝,朝著尊上的背影哭嚎起來:“我的%e8%85%bf!尊上!剛沒碰著您吧!啊呀!可疼死我了!”

這話聽起來,就好像她是被尊上撞倒了似的。

畢竟先前有桑諾被誤傷後,與尊上“同居”的先例,小妖們舉一反三,都把這碰瓷的功夫活學活用了。

聞言,薑上仙萬般鬱悶地回過身,不情不願地走回正院,單膝蹲到那女子身旁,低聲問:“能站起來麼?”

粉衣女子捂住腳踝,哽咽道:“隻是崴了腳,尊上沒事兒就萬幸了,哎喲……”

薑雪時聞言,低頭去捏她腳踝,袖籠裡忽然咕嚕嚕滾出一顆小瓷瓶……

桑諾對那瓷瓶的花紋色澤十分敏[gǎn],定睛一看,登時睜大眼睛——

這不是飛廉哥哥送她的那瓶口脂嗎?

她忙摸了摸自己的袖籠,還在。

那……

桑諾忽想起,飛廉當時讓老板打包了兩瓶。

難道飛廉送給這龍崽了?

桑諾忽然有種不好的直覺!

見那粉衣女子越發叫得淒慘,薑雪時忙不迭吩咐:“傳梅姨過來!”

阿毛聞言躬身稱是,剛要出門,卻被桑諾一把拉下來。

“梅姨好像不在院子裡,應該是出門了吧。”桑諾故意唱反調。

薑雪時聞言抬頭看向二人,辯解道:“她在前院裡,剛還請我過去呢。”

阿毛忙要從命,卻被桑諾一個眼神瞪在原地。

兩人的古怪舉止讓薑雪時一頭霧水。

與此同時,地上的粉衣女子掩麵啜泣著,越哭越傷心,偏頭就往尊上懷裡靠。

薑雪時微一蹙眉,猶豫片刻,便一彎身,將那姑娘橫抱而起,轉身快步跑出了正院。

走的時候,那粉衣女子雙手緊緊環住薑雪時的脖頸。

桑諾彆過頭去不再看,心裡莫名堵得慌。

第13章

桑諾撿了那瓶口脂收起來,第二日飯時後,尋了機會,私下裡拉住飛廉,遞交給他,笑道:“我昨日在院子裡撿了這個,還以為是我丟的,卻發現自己的還在,就想著是不是哥哥另買的那瓶丟了。”

飛廉先是一愣,盯著桑諾手裡的小瓷瓶眨了眨眼,才忙接過來,朗聲笑道:“噢,怕是尊上落下的,真是個粗枝大葉的性子,幸好妹妹眼尖。”

見飛廉神色坦蕩,桑諾稍鬆了口氣,想他身為屬下,討好主子也是天經地義的,送個小禮物,該也沒什麼其他意思在裡頭。

“對了,”飛廉忽想起什麼,問她道:“我下午要去街市置辦些家用,你可願與我一同下山散散心,順便探望你那秦家好友,有我在旁守著,你隻管安心。”

桑諾聞言甜甜一笑,反問他:“院裡還缺什麼,為何要下山買?若是需要野菜鹿肉豬肉什麼的,我隨時幫你去山裡尋來。”

飛廉笑道:“不用,是梅姨囑托我去采買一些調味料和日用品,況且,讓你一小姑娘上山打獵,我們這些爺們倒在家待著,像什麼話?”

桑諾聞言更覺甜蜜,再不懷疑飛廉的心意,便回屋換了衣裳。

出門前,兩人恰好在遊廊裡撞見梅姨。

見桑諾手裡捧著昨日買來的頭麵,便問了幾句。

得知她是要把這頭麵送給即將成婚的閨蜜,梅姨覺得略顯寒酸,因囑咐桑諾去自己房裡,找一隻雕花銅盒。

那盒子裡放著一隻翡翠鐲子,價值不菲,讓她一並送給慧娘,也夠長些臉麵。

桑諾哪裡肯受這樣的大禮,連連擺手推%e8%84%b1。

梅姨笑勸道:“我頭一次出行,沒什麼經驗,帶了不少首飾,一路上常被你銘叔抱怨行囊沉重,早打算臨走前轉送與你的,你若執意不要,我就隻能散給其他小妖了。”

桑諾一聽“臨走”二字,心裡一陣酸澀,見梅姨執意要送,也就接受了這份好意,轉身跑去梅姨屋裡。

走進梅姨臥房時,桑諾隱約覺得不遠處白影一晃,定神去看,屋裡卻空無一人。

桑諾隻道是自己花了眼,沒多想便快步走至梳妝台,瞧見鏡子右下方,擺著梅姨所說的銅製雕花盒子,便拿起來打開確認。

“哇……”桑諾剛打開盒子,就被裡頭那隻色澤濃鬱的翡翠鐲子驚豔了。

她頭一回摸到如此上等的首飾,忍不住取出來,戴上自己的手腕,對著鏡子臭美起來。

因屋裡光線昏暗,桑諾上前一步,貼著鏡子照看,卻忽然感覺,鞋底踩上了一塊綿軟絲滑的東西。

嗯?

桑諾腳尖撚了撚腳底那東西,直覺不像是地麵,倒像是某種滑溜溜的織錦緞子……

這念頭一出,她頓時嚇得一聲冷汗!

是了!剛剛進門前,她確實瞧見人影一晃,莫非有賊人藏在梅姨屋裡?

難道,就藏在這梳妝台下!

桑諾將盒子輕輕放回桌台,五指尖利的指甲緩緩抽長,緊繃著身子,做好襲擊地準備。

她退後一小步,猛然一彎身子,抬手就朝桌下襲去,並大喝一聲:“什麼人!”

桌下那“賊”反應極其敏捷,毫無預備下,竟也利落地朝後一仰,躲過了桑諾的襲擊!

桑諾正要再次去抓,卻一眼認出了躲在桌底的“賊人”——

“尊上?”

桑諾慌忙收了手,難以置信地睜大眼——

小尊上此刻正雙手抱膝,可憐巴巴地窩在狹窄逼仄地梳妝台下麵。

桑諾哭笑不得:“您藏在這裡做什麼?是在跟誰躲貓貓嗎?”

見尊上幽怨地斜看她一眼,桑諾趕忙避讓開去。

薑雪時這才從桌底鑽了出來,撣了撣衣服,低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梅姨讓我來取樣東西。”桑諾反問:“您呢?”

薑上仙沒料到這丫頭竟敢反問自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山裡的妖精許多不知尊卑禮數,可畢竟不在自己的地盤,也懶得計較,隻斜她一眼,淡淡道:“我也來取東西。”

“哦。”桑諾聽言轉身就要走,就聽身後某龍崽極其不悅地清了清嗓子。

她疑惑的轉頭一看,見尊上精致的小臉上眉頭緊蹙,這才意識到自己失了禮數,連忙避讓到一旁,低頭小聲說:“尊上先請——”

薑上仙這才舒展了眉頭,一揮衣袖,撣了撣衣角,邁開長%e8%85%bf,瀟灑地漫步走向門口……

半路,卻忽然轉身往回跑!

桑諾回過神時,已經被那龍崽子一胳膊攬住肩膀,連拖帶拽地拉到屏風後!

“您乾什麼呀!”不知這龍崽子在緊張什麼,桑諾一頭霧水。

情急之下,薑雪時手勁兒極大,桑諾胳膊被捏得生疼,痛呼道:“尊上!您也輕些個!”

話音剛落,薑雪時忽從袖子裡掏出一個沉甸甸地物件,塞進桑諾懷裡,低聲道:“拿著。”

桑諾本能地抬手接住,低頭一看,竟是個鼓囊囊的大荷包,裡頭少說有五錠銀子。

這小氣的龍崽子,為什麼忽然給她塞這麼一筆巨款?

“這是……”桑諾疑惑的抬頭,就見薑雪時一雙鳳目警惕地斜向門外,豎起食指“噓”了一聲,低聲說:“梅姨來了。”

桑諾細細一聽,這才發現屋外隱約有腳步聲,不多時,就聽梅姨在門外說了句什麼,似乎在跟銘叔交談。

她左胳膊還被薑雪時死死捏著,動彈不得,少不得皺眉道:“尊上,您弄疼我了!”

薑雪時這才回過神,連忙鬆開手,轉身堵到她麵前,殺氣騰騰地低頭注視抱著荷包的小狐狸,小聲威脅道:“銀子收起來,過會兒去後山轉交給我。”

被一頭燭應龍這麼盯著,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桑諾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怯怯地小聲詢問:“尊上,這銀子該不會是您偷梅姨的吧?”

薑雪時一愣,隨即斂起鳳目——根據經驗判斷,長成桑諾這樣身高不足六尺的小小一團,往往膽量特彆小,不應該說出這麼不知死活的話來。

見那龍崽殺氣愈發濃烈,桑諾已經確定了這家夥的邪惡計劃——

將贓款藏匿在她身上,安全轉移出去!

因每次出門,梅姨都擔心這龍崽乾什麼壞事,所以會搜身檢查,示以尊上很難把錢藏在身上帶出去。

想著梅姨平日裡對自己地照料,桑諾一梗脖子,抖著嗓子說:“您怎麼能偷拿人家的財物呢!”

薑雪時一蹙眉,緩緩湊近她的臉,距離近得大致能聞到那狐狸身上若有若無地體香。

奇的是,心裡的火氣竟忽然被這氣息澆滅了。

桑諾已經嚇得不成事了,縮著脖子,齜牙咧嘴地閉起眼,等待尊上一巴掌呼死自己,卻聽那龍崽子忽然歎了口氣。

眼睛眯開一條縫,才發覺尊上已經退了開去,垂眸無奈地注視著她,%e8%88%94了下薄%e5%94%87,居然耐心地開口解釋:“這是爹娘給我的盤纏,梅姨是替我保管,我是取我自己的東西,不是偷的。”

桑諾見這龍崽子居然如此講理,不由膽子又肥了一圈,抱緊懷裡的荷包,嘟嘴道:“既然您爹娘把錢交給梅姨保管,您就該遵從爹娘的安排,不該……”

話沒嘮叨完,就見那龍崽子忍無可忍地一挑眉,嚇得她趕忙再次縮起脖子閉上嘴。

薑雪時難以置信地歪頭注視她,低聲問:“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桑諾可憐巴巴地點頭。

薑雪時眯眼又問:“你是不是覺得,以我的身份,不方便於你計較?”

桑諾老實巴交地再次點頭。

這狐狸倒是坦誠,薑雪時薄%e5%94%87抿成一條鋒利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