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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算是半個主事人,風靈又看了眼不算很早的天色,心裡暗暗推算,葉聽寒他們應該快回來了吧?

“快動手啊!你殺了她,我馬上帶你去見他們!”唐子皓忍不住神情亢奮的催促道。

風靈兀自垂下眼簾,“這就不必了,有機會你代我向他們問聲好吧。畢竟我已經不是唐家的人了。”

“嗬嗬。”唐子皓卻突然神經質的一笑,“不是唐家的人?你做夢!我告訴你,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你這個賤人!你彆想擺%e8%84%b1我!”

說著,唐子皓情緒不能自控般的就要衝上來朝她動手。但是未等靠近,就被一道暗器和一道內力打飛出去。

圍觀的人也顧不得猶豫,終於一股腦衝上來。

這會兒上官清已經恢複兩三成功力,與趕來的葉聽寒他們一起將人都製服下來。

葉聽寒率先朝風靈走去,緊緊握住她的手臂,把人半帶進懷裡,一邊關切的問:“你沒事吧?”

那邊被打飛的唐子皓剛半撐起身子,捂著肩頭的暗器傷,就看見這一幕,氣得五肺蒸騰!新仇舊恨疊在一起,癲狂的朝著風靈大罵道:“賤人!賤人!你這個——嗚!”

未等他罵完,已經又一掌氣功直接拍向他麵門,將人打得口鼻鮮血泗流。

葉聽寒尤不解氣,但再次抬起的手被風靈拉住。

無關之人的無關痛癢的兩句罵語而已,她示意不必在意。

葉聽寒又憤憤的死盯了他一眼,這才悶悶的收了手。

那邊東方若望卻自然的扶住上官清,沒理會梁如是想殺人的眼神,關心的問:“你怎麼了?”

上官清搖搖頭,恢複了些體力,便鬆開了他的手,回道,“中了軟筋散,如今我身上隻剩兩三成功力。”

雖然武功大打折扣,但是勉強自保尚還可以。她倒是有些好奇的看向孟嵐,“對了,孟姑娘怎麼會和你們在一起?”

葉聽寒扶著風靈走近,回答她道,“我們懷疑這裡和城中一起拋屍案有關聯。”

“拋屍案?”

“沒錯。”東方若望道,“之前是我們離開的太急,竟然沒注意城中已經為這事鬨得人心惶惶。還是這次返回,遇到孟姑娘正在調差此事,才聽到消息。”

葉聽寒將在城裡打聽到的事情說了,又說了那些屍體的異狀,他直覺跟那些中蠱之人有關。而且推測在這附近可能有暗流通向護城河。

不過他也查到此宅住著的大人,可能是朝廷密使,又跟此地刺史有所勾連,這事兒隻怕沒那麼好解決。

隻是不等他們討論出結果,不遠處忽然人聲響動,竟然突然冒出一群官兵圍堵住他們。並喊話叫他們束手就擒,言語之意,似乎是要將拋屍案的罪行賴到他們頭上。

對方來勢洶洶,並且不等他們解釋,便要直接上前捉人。

葉聽寒他們見勢不對,又不想直接跟官府的人對上,隻能先行離開。任由這些人將這院子裡的人,包括偏院裡的中蠱之人一齊帶走。

眾人原本打算避過官府的人,先暗中想辦法解決此事。

隻是沒想到,官府的人回去,尚未過夜,他們的通緝畫像就已經傳的滿城皆知。

他們當時都沒等跟衙門的人正麵碰上就離開了,他們哪裡來的他們的畫像?

這是把挖坑栽贓都擺在明麵上了。

東方若望也忍不住抽出腰間一把折扇搖著,歎息道,“怪我總愛湊熱鬨,沒想到這回反倒成了彆人的熱鬨。”

幾人聚在一處,俱是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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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有通緝令在, 他們很難在人群中行動。

不過有刺史與他們沆瀣一氣,他們這次本來也很難通過與本地官府合作解決問題。

隻是現在官府先一步出手,他們在那座偏僻宅院裡也沒有拿到能指向刺史和密使二人的關鍵性證據。即便是搗破犯案地點, 也沒辦法定罪凶手。

但,何必一定要官府定罪呢?

他選擇跟官府合作的前提是官府可信, 可不是隻能有這一條路走。在此之前, 彆說江湖與朝廷井水不犯河水, 至少絕大多數時候,朝廷是拿這些江湖之人沒有辦法的。

曾經多少官府大員刺殺案, 要麼費勁人力物力,也不過騷動一場, 隻能挑些軟柿子捏。要麼隻能反求更強的高手護衛安全。

大部分時候, 葉聽寒還是願意以官府的路子,走更“和平”的方法解決事情。但是必要的時候, 他也不介意使用非常手段。

更何況,葉聽寒也不信他們往來間不留點對方的把柄。

通緝令在楓州城內激起滿城風雨, 對葉聽寒他們幾人本身實際卻沒有什麼影響。

除了那天突然來偏院抓人,以及在滿城貼出的通緝畫像,實際上楓州城衙門後續連找人的樣子都不做了。反而是偏院裡的人, 名義上是抓捕,其實是轉移地方。恐怕也是為了保護那些蠱蟲順利培育。

然而就在幾人暗中查詢的時候, 上官清卻忽然接到一封靜月山莊的來信。似乎她父%e4%ba%b2有急事相尋。

上官清不得不中途離開。同為靜月山莊弟子,梁如是自然是選擇陪她一同離開。

剩下葉聽寒和風靈,東方若望、孟嵐分頭行動。

風靈不會武功,不方便頻繁出入機密之地, 加上他們畫像遍布城中, 若遇意外, 在城中暫避都很困難。所以由葉聽寒和她去盯著那些被轉移的種蠱之人,由東方若望和孟嵐去各處查找刺史和密使勾結的證據。

再次碰頭之後,風靈帶著新配出來的藥,和葉聽寒去那些種蠱之人被轉移看守的地方。

若是叫這些人將蠱蟲養成,不僅那些女子會受害,恐怕還會波及更多的人。

風靈這段時間抓緊配製了些壓製蠱蟲的藥,讓他們調查的這段時間裡,對方不能夠順利達成目的。

隻是轉移過一次地方,這裡明顯要比偏院那邊危險許多,裡麵甚至布置了不少機關陷阱。那些女子還都被分彆關在不同的地方。

葉聽寒拿著風靈製出的藥,先將她送到附近一座荒廟裡等待,自己則獨身去挨個送藥。

高大的神像在夜間看著有些詭異的可怖,但是風靈小時候經常跟李玉良寄居荒廟,對這裡反倒有幾分%e4%ba%b2切。

將正殿簡單打掃一番,又翻出廢棄的香燭點上照明。風靈就坐在一遍的蒲團上靜靜等待著。

不多時,有沉重的腳步聲靠近。

風靈朝門外望去,來的仍是個熟人。

唐子皓早知自己在周正那裡是個棄子了,但是沒想到他做得這麼絕。好不容易逃出來,見到荒廟有人,一開始還唬了一跳。等看清是誰,又差點笑出聲來,真是冤家路窄。

老天都看不過眼,就是死,也給他送個墊背的過來。

唐子皓等確定隻有她一個人,這才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獰笑兼嘲諷道,“怎麼你一個人在這兒?你那個姘頭呢?難道他把你給甩了?”

“哦!”說著,唐子皓狀似想起什麼來似的,假模假式的說到,“差點忘了,他自己如今也是自身難保了!城裡現在已經貼滿了你們的通緝令,隻要你們敢現身,隻怕是插翅也難逃了!”

風靈隻淡淡的抬頭看他一眼,對這話卻並沒有什麼反應。

唐子皓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渾身不對勁。惱羞成怒下,就想上前來動手。但是不等他靠近,就陡然軟倒在她三尺之外。

他大睜著眼睛瞪向她,不可置信道,“你、你做了什麼?”⊕思⊕兔⊕網⊕

風靈輕笑著說,“出門在外,怎麼能沒點防備之心呢?”

說罷,風靈又歎息一聲,“若是伯父伯母知道你落到如今這個下場,不知道會是什麼心情呢?”

唐子皓梗著脖子,喘著粗氣,沒有答話。

風靈便接著說,“但我想,應該也能瞑目吧?”

“你!你說什麼?!”唐子皓大吼著,憤恨的抬頭看她。

“以周密使如此藐視法紀、泯滅人性的行事作風,難道他們會允許你跟這樣的人相交?況且周密使能讓你跟在身邊,沒有一點把柄,他怎麼會放心?我想,你的投名狀,他應該很滿意吧?所以你能以唐家子的身份為他做事,是因為你已經掃清了前麵的障礙,對嗎?”

唐子皓沒有力氣支撐他爬起來,連回話也有些有氣無力的,不再裝模作樣,“你猜到又怎樣?難道你還真敢殺了我?還是你要去衙門告我?哈哈,彆傻了,彆說你現在還是個通緝犯,就憑你以妻告夫,就得先下獄十天。”

“我已經拿到了和離書了。”

“……”

唐子皓沉默片刻,不知道想通什麼,忽然道,“葉聽寒……葉,他就是葉家葉舒?!”

風靈沒說話,但唐子皓知道她是默認。

想通之後,他神情忽然又激動起來,朝她罵道:“賤婦!賤婦!我早知道你們不清不楚!當初果然沒有冤枉你!我真應該當時就打死你!啊——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婦!”

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句,風靈耳朵都快起繭子了,打斷他,“你知道你早就中了毒了,而且已經無藥可醫嗎?”

像是被捏住嗓子似的,唐子皓的罵聲戛然而止,難以置信道,“你說什麼?”

“從你的症狀看,至少是慢性累計了半年有餘。毒性發作時,暴躁易怒,肢體偶爾會不受控製的痙攣,甚至短暫的失去理智,做出不受理智控製的事情來。”

“失去理智、不受控製……對,原來是毒藥。”唐子皓喃喃道,“原來是毒藥,我是中毒了,我不受控製,我是中毒了,才不受控製……”

風靈聞言,默默垂眸。

他當然是中毒了,但是暴躁易怒,可不僅僅是毒藥效果,隻能說是毒藥加重了他的情緒而已。況且她說的症狀應該也是毒發後期才會出現的,至於他想為自己開%e8%84%b1些什麼,她也不會在此時打破他的自欺欺人。

“原來周密使竟然是如此謹慎之人麼?你給他做事,即便送上把柄給他拿捏,他竟然都不肯輕易相信並放過你?”

“你說這個想乾什麼?”唐子皓這會兒突然機警道。

“我隻是有點為你可惜。”

“哼。”唐子皓惱羞道,“用得著你在這貓哭耗子!”

“可惜你聰明一世,步步為營,結果仍不過跟在人家後頭蠅營狗苟,給人當石頭踩了,還要被碾進泥水溝裡,不得翻身。”

“你!”唐子皓氣急。

“難道我說得不對麼?”風靈看著他,“你已經時日無多了,可是周密使還好好的,說不定等到回京還能更進一步。難道你還想扳倒他不成?”

唐子皓皺眉憤恨,但不等他反駁,風靈已經搖搖頭,略顯失望和輕視的自我回答道,“以你的現狀,隻怕是想臨死前反咬他一口都做不到吧?我勸你還是放平心態,這樣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