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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誰能解開醉生夢死的毒,誰就能得到一個要求。

或許這才是我該有的選擇,一個公平的交易。

恢複記憶的那一刻,我記起了很多事,關於姬流瀟,也關於鳳鸞,可是此刻我卻不想說明,或許有些東西不說比較好。

我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他,所以索性當作什麼都沒有記起。

於是我們便朝著東溟而去。

我恢複了自己本來的容顏,那是因為我再也不想頂著彆人的容貌生存下去。現在這樣便好,做真正的自己。

從陌禹城出發到溟月城,中間穿過了很多城邸,遇見了很多事,也見過很多人,可是我所有的心思都被自己的曾經占據著,身上似乎多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再也不能如當初那般的隨心所欲。

一個多月之後,我們終於抵達了溟月城,從彆人手中買下了一個宅子,由我出麵找了一些打掃的丫鬟,然後安心地住了下來。

到了溟月城之後,修羅和追風就隱在了暗處,再也不出麵。

姬流瀟是知道他們的,所以為了不暴露我的身份,這樣做是最好的辦法。

我們在溟月城住了三天,然後從市井之中聽到了很多關於姬流瀟的旖旎傳言,他從來都是溟月城的百娃最喜歡討論的對象,當年的邪王為了逝去的王妃而終身不立正妃到如今的王上為了沉睡的妃子而遍尋天下名醫。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這倒讓我了解到了這兩年之間,溟月城的變化,還有姬流瀟的變化。

到溟月城的第四日,我便揭下了城牆上那張早已有些破舊的王榜,顯然這一年多的時間之中,並沒有太多的人去嘗試。

即便條件誘人,可是誰又真的有自信解開這天下第一毒醉生夢死?

揭榜的那一刻,便有人走了上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才道:“姑娘,這東西可不能亂揭。”

看來即便隔了那麼長的時間,他還是沒有絲毫的鬆懈,派人守著這裡,好在第一時間就把揭榜之人帶進皇宮嗎?

想到這,心卻泛著幾分酸楚。

記起了一切之後,我當真不知道自己是該怨他還是該感動。

很多事,原來從一開始都是我自己所造成的,而我所受的那些磨難或許也不過是對我的懲罰。

“我能解開醉生夢死。”我扯開了一抹笑,淡淡地道。

眼前的人有那麼些微愣,隨後馬上恭敬地道:“姑娘隨我來。”

我輕應,然後便跟在了他的身後。

一路前行,穿過街市,一直到了東溟國的皇宮裡。

昔日,裝扮成夏月染之時,多少次在這裡流連,隻是如今再來之際,竟有那麼幾分物是人非的感覺。

其實算起來,這該是我第三次來了。

第一次來的時間似乎太過遙遠了,我甚至覺得那好像早已是上半生的事了。

也或許是遺忘了太久,再記起之時有了那幾分恍如隔世的感覺。

進了宮,那人徑自把我帶到了姬流瀟的宮殿裡麵。

一路風景,一路感慨,我以為我再也不會踏足這裡,卻沒想到命運始終在跟我開玩笑。

身前的人恭敬地道:“王上,末將帶來了揭榜之人。””

話音剛落,裡麵便傳來了一道熟悉而略帶著陌生的聲音,似穿過千年而來,竟有那麼幾分飄渺,隻是聲音裡的喜悅卻是那般的毫不掩飾。

“進來。”

明明是簡單的兩個字,卻足以道儘一切。

門大開,我身前的人退到了一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我微微頷首,然後走了進去。

此刻,外麵和裡麵早已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我一進去,便有一陣暖意迎麵而來,微微暖和了我冰冷的臉頰。

“姑娘就是揭榜之人嗎?”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疑惑和不確定。

我抬首,迎上了他的眸子,卻在裡麵看到了錯愕和詫異, 若不是他馬上恢複了自然,我甚至以為他認出了我。

隻是,他還是沒有,隻是熱切地望著我即便我沒有行禮,即便我看起來持才傲物,他也沒有計較什麼,隻是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問道:“姑娘會解醉生夢死嗎?”

兩年未見,眼前的人似乎沒什麼變化,依舊是妖嬈的紅衣,依舊是如妖孽般惑人的容顏,可又似乎什麼都變了,他似乎瘦了一些,本來深邃而湛亮的眸中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憂鬱,那般招搖的他, 那般驕傲的他此刻竟讓人覺得有幾分落魄的感覺,即便他早已高高在上。

是因為沉睡著的鳳鸞吧!

這個男人終究有多少的毅力,多少的癡心,為何竟可以做到如此?

以前我會自嘲,而如今卻不知該有什麼反應。

我淡淡的笑,不似往常那般的戲謔,而是一種淡然而優雅的笑,“聽過巫醫族嗎?”

他輕輕頷首,“聽過。”.

“天下第一毒醉生夢死其實是巫醫族的一種禁忌,隻不過被有些人偷偷地帶了出來,成了傳聞中的天下第一毒。江湖上的人都說它無解,其實它是可以解的。而這種解法,除了巫醫族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和族長之外,誰也不會。”.我說的是事實,醉生夢死其實本該屬於巫醫族,而我之所以會解,也是當年我救下的那三個長老傾囊相授。

或許他也算進反了巫醫族的觀矩,可是巫醫族向來不理世事,而且友好善良,所以即便真的知道了,也不會太追究。

聞言,他喜形於色,高興地道:“姑娘是巫醫族的人嗎?那真是太好了。”,

我搖首,然後一字一句地道:“我不是,但我的確會解,隻是你要答應我的要求。”

“那是當然的。隻要能解開醉生夢死,寡人什麼要求都答應。”他信誓旦旦地保證。

這樣的神情讓我的心底泛起了陣陣苦澀,那般地淡,卻是那般地悠遠,如藤蔓一般纏繞在我的心底。

或許從頭到尾錯的都隻是我。

“那好。”收起了一刹那的恍惚,我淡淡地道:“我要你助我奪取南陌國。”

他微微一愣,眸光在我的身上流轉,許久之後才輕問:“姑娘是……”

沒等他問完,我便幽幽地道:“我叫秋淨月。”

從一開始,我便沒有打算掩藏自己的身份。

我說過,我要光明正大的回去。

“秋淨月?”他反複著我的名字,“南陌國的女王秋淨月?”.

“有些事你並不需要知道,我隻要知道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我無法和他道清這其中的恩怨些纏,我也不想去道清。

他怔怔地凝了我一會,才頷首道:“寡人答應你。”.

我笑,笑得無比優雅,或許這樣的笑才適合出現在南陌國的女王身上,有些時候心即便再怎麼不羈,有些東西卻必須掩藏。

“還請王上你給我一個保證。”不是不相信他,隻是如今的我不無許有任何的差錯。

他頷首,轉身走向了書案,取了筆在上麵洋洋灑灑地寫了一番保證,再蓋下了自己的印章,然後走到我身邊交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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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去接,卻在無意之間觸碰到了他的指尖,一種莫名的戰栗瞬時傳來。讓我不由地抽回了手,而那一份保證也如此掉落在地,一瞬間氣氛尷尬得有幾分詭異。

我連忙彎身去撿,趁著彎腰之際,極力地收斂了自己的驚慌,恢複了該有的淡然和從容,等再次對上他的視線之時.剛才的一切都已經沒了蹤影。

“是我失禮了。”我有禮地道。

而他卻是怔怔地望著我,喃喃地輕問:“你當真不認識寡人?”

那一刻,他的眸光清澈地好似可以看穿一切,讓我有了那麼幾分心虛,隻是下一刻我又恢複了從容,笑著道:“我自然認識王上。”1

他的%e5%94%87角微揚,剛想說些什麼,我卻比他早一步開口,“聞名天下的東邪西毒,又有何人不識?…”

他的眸間有一道失望一閃而過,隨後又輕笑道:“你給寡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我揚%e5%94%87,笑得燦爛,“素聞邪王風流瀟灑,不知你對每個女子都會說上這麼一句話呢?…”

他頓了一下,然後大笑了起來,“看來寡人的名聲當真不是那麼好。”.

“隻是淨月無福消受罷了。”我淡淡的笑著,可是心底卻有那麼一絲微微的疼。

他沒再說什麼,隻是靜靜地凝著我,讓我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就在我想轉身逃開的時候,他卻笑著道:“你先下去休息下,等過會寡人會派人來帶你去見我的妃子。”.

說到我的妃子的時候,他似乎刻意重了一些。

我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在微微施禮之後轉身離開……

第192章 醉生夢死

醉生夢死嚴格的來說也不算是一種毒,而是和遺忘之蠱差不多的一種蠱,隻不過醉生夢死不需要如遺忘之蠱那那般懂得下蠱,任何的人拿到都可以用,所以又有那麼些接近毒,

隻是不管如何,醉生夢死世間稀有,而能解開醉生死的人又少之又少,

的確,當初夜傾城想用的弑顏之術也可以救醒鳳鸞,可是那卻是以另一個人的生命為代價的,而那時候夜傾城就打算犧牲我來救鳳鸞。

而巫醫族之中真正解開醉生夢死的方法很簡單,但卻也一定的危險,所以這一次我能不能真正喚醒鳳鸞也還是個未知數。

我在彆苑休息了一番,便有人前來把我帶到人了一個地下冰室,那裡麵全然是千年玄冰,終年不化,我一踏入便覺得有一種凜冽的冷意撲麵而來,臉頰上微微的疼,

我不由地拉了拉身上的衣襟,轉身正要問帶我來的人取一件保暖的衣服之際,一件貂皮披風已經披在了我的身上,一下子阻擋住了那陣陣寒意。

“身為大夫,自己先病倒了可怎麼辦?”淡淡的笑意從身後傳來,依然是那般的惑人。

不由地抬首,卻對上了姬流瀟那張明媚如妖的容顏,他便好似一種極致的妖嬈,讓人不得不忽視他的存在。

“多謝王上。”我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微微頷首。

他輕笑,“這是寡人應該做的。”.

我沒再說什麼,而是隨他走進了冰室,直到鳳鸞的冰床邊。

冰床上的人穿著紅色的衣服,雪白肌膚,%e5%94%87不點而朱,眉不畫而黛,即便是沉睡著,她依然如花般嬌豔,卻又透著一種淡淡的秀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