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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愛你嗎?”

這本就是事實,隻不過如今早已淡去了而已。

“繚綾,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笑充滿了他的雙眸,他的笑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寵溺。

是啊,發生了那麼多事以後,我當真可以奢望他什麼都不知道嗎?

“繚綾,你知道為何東溟國的人絲毫沒有任何的動作嗎?”他再度輕問。

這一點,我也曾想過,我偷走了東溟國的七彩奇石,為何姬無涯卻什麼行動都沒有。

我抬眸望向了他,而他卻是頷首道:“是我。是我幫你隱瞞了一切。我用我手中的兵力和姬流楓換取了一個承諾。他會當作從未遇見過你。”

什麼?

為了我,放棄了他一直希望到手的兵力?

竟那麼輕而易舉?

當真隻是因為我嗎?

那真正的夏月染呢?難道魅沒有讓她回去東溟國?

“你這是想向我邀功嗎?”冷冷的嘲諷,我毫不留情。

“繚綾,我說過我沒有騙你,那一次離彆之後,我從未把你當作是鳳鸞。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一次我問心無愧。”他的手扼住了我的下頷,逼著我對上了他的視線,一字一句地道:“我問過我自己無數遍,那一劍真的是因為鳳鸞我才會幫你擋下的嗎?問了很多次,始終沒有答案。可是最後,你決絕地離去的時候,我終是明白了,或許根本不是。”

“我不要聽,關於你的任何事,我都不想知道。”我打斷了他的話語,衝口而出。

我知道有種模糊不清的東西即將被挑明,而我並不想知道。

一旦知道,或許有些東西就會變得不同了。

“你為何總是不願回頭看看我,即便那最後的一次,為何連一眼都那般的奢侈?”他輕歎,語氣裡竟有那麼幾分怨恨,“你若回頭,你若回頭……”

那話他終究沒有說下去,可是我卻隱隱地明白,自己是錯過了一些什麼。

那一次,我的確是聽到了他倒地的聲音。

那一次,我也曾想過,他是否傷得很重?

可是卻又被自己否決了,我以為他若傷得很重,就不會出現在那裡。

難道他真的是不顧自己的傷勢,前去鳳凰山救我嗎?

越想越心亂,到最後隻有不斷地對自己說,我不想知道,我什麼都不想知道

因為他,我竟學會了自欺欺人。

很多東西,終究是因為他而被打破了。

“事實是我並沒有回頭,過去的事此刻再來追究又有什麼意思?”終究還是無法放任自己想下去,隻能決然地斬斷一切。

“我再問你一次,跟不跟我走?”他的眸中帶著無限期盼,似乎我的一個決定就可以改變一切似的。

看著這樣的眸光,我竟無法向上幾次那般地決然。

於是竟問道:“若天下和我,你又會選擇什麼?”

這般的問題,或許每個女子都想知道,可是我從未想過自己竟也有問這種問題的一天。

“天下。”他竟然回答地毫不遲疑。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一抽,然後轉身就走。

答案已經很明顯,麵對這樣的他,我又怎麼可以放任自己走下去?

“繚綾,天下是我對鳳鸞的一個承諾。對她也僅僅隻剩下這個承諾了,那之後我會忘了一切。”淡淡的話語從身後傳來,很輕很柔,“有過鳳鸞,所以我不能說你是我今生的第一,也無法再說是唯一,可是我可以保證,你絕對是最後一個。在你之後,絕不會再有其他人。”

心跳猛然加快了幾分,腳步也猛地一頓,可是我卻終是沒有回頭。

“瀟,可是我很自私怎麼辦?我還是無法接受你為了鳳鸞的一個承諾而沒有選我。”說完了這一句話,我快步地離開。

這一次,他沒有追上來。

原來萬卷江山,蒼茫天下,也終不過隻是因為佳人的一句話。

對於鳳鸞,他可真當是情深意重。

可正是這樣,我那般落魂地逃開了,原來我繚綾也有害怕的時候。

怕自己陷下去的同時卻依然無法比過鳳鸞,怕鳳鸞終究有一天會醒來,怕他知道我沒有告訴他一切的時候會譴責我,怕他終為會因鳳鸞而離我而去。

第169章 誰是修羅

本是平靜的心,因為姬流瀟的話而泛起了層層漣漪。

唯有此刻,我才明白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平靜,一旦偽裝被刺破,才發覺心底深處並沒有遺忘某一種感覺。

一種複雜得連自己都無法分清的感覺。

天色已黑,我走得極快像是在逃離什麼可怕的東西。

姬流瀟到底還是沒有追上來,我的心亂亂的,也不知道是在慶幸還是在失望。

我們之間從欺騙開始,便該由欺騙結束,他又為何要來捅破這一切?

這一刻,我再也不是平日裡漫不經心的繚綾,這一刻,連我自己都開始不認識自己。

終究還是……

身子撞上了一個堅硬的%e8%83%b8膛,我猛地抬首,對上的卻是一張冰冷的青色麵具,而我那茫然失措的表情也全部落在了他的眼底。

我微愣,怔了良久,才喃喃地問道:“妹妹,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來找我?還隻是偶然間遇到?

“繚綾,我有話跟你說。”朦朧的月色下,魅的眸子看起來深邃無底,讓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或許我從未猜透過。

“好。”此刻,或許把注意力轉移到彆人的地方也好,至山不會再胡思亂想。

話音未落,魅便伸手攬過了我。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他便縱身越上了屋頂。

“妹妹,我自己會走。”我的輕功並不比他差,我也並不是軟弱得什麼都得依靠彆人。

他沒有理會我,隻是徑自施展著輕功。

在我以為他不會說什麼的時候,他卻又幽幽地開口,“風很大,一吹就乾。”

我怔了半晌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果真是魅的作風,連句安慰的話都說得這麼含蓄。

“放開我,我沒有想要哭。”即便心很亂,我也沒想要哭啊。

不過是一場談話,不過是一場不該存在的相遇,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我有什麼好哭?

那不是我繚綾的作風,繚綾從不相信眼淚。

魅沒有鬆手,卻是製住了我的掙紮,把我的頭按向了他的%e8%83%b8口,略帶著飄渺的話語也隨之而來,“依靠一下並不會怎樣,哭過之後你還是繚綾。”

一句話,他輕易地點破了我一向來的堅持。

這三年中,除了偶爾像夜傾城撒嬌,除了偶爾想要依靠夜傾城,我從來都不想去依靠任何人,我不要依靠,也不要眼淚,一直以來都笑得沒心沒肺,似乎天塌下來都不會在乎。

隻是真的什麼都不在乎嗎?真的什麼都不需要嗎?

這一刻,我沒了自欺欺人的理由。

一個人再怎麼堅強也會有累的時候,又怎麼可能不需要依靠?

隻不過我怕自己會依賴於那種依靠,我怕自己會習慣了那種依靠,如果這樣,一旦失去了可以依靠的人,那麼我的世界便會瞬間倒塌。

所以在沒有找到全心全意隻為我一個人敞開懷抱,會一直給我依靠的人之前,我都要一個人走下去。

隻是為何,我的掙紮那般無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隻是為何,我終究還是靠在了魅的%e8%83%b8口?

隻是為何,眼淚還是慢慢地流了下來?

我不想哭的,從未想過要哭,隻是偏偏因為魅的一句話而流下了眼淚,再也無法抑製。

此刻的淚水早不是為姬流瀟而流,而是那些壓抑得太久的東西終於找到起了宣泄的途徑,三年來,我壓抑在心底的東西太多,以為埋葬的東西也太多了,一旦爆發便一發不可收抬。

給魅試藥的時候,即便再痛我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被江湖上的人嘲笑追殺的時候,即便再苦也沒有想要哭過。

知道了一切的真相,明白了夜傾城的利人用的時候,即便再傷也不容自己在他的麵前有一絲一毫的軟弱。

還有剛才麵對姬流瀟的句句話語之時,也隻會用一貫的漫不經心來偽裝自己

隻是這一刻,全然得失控。

我就如此蜷縮在魅的懷中,哭得一塌糊塗。

那種依靠著的感覺,原來那般的美好。這一刻,我貪戀著魅的溫暖。

似乎很久以前,我也這般地靠著某一個人過。

是魅嗎?還是?

埋在他的懷中,肆意地宣泄,全然不知外麵發生的事情。

直到自己哭夠了,抬首之際才發覺魅早已把我帶到了一個地方,正靜靜地等待著我。

我所有的窘境全部都被他看到了,這一刻心底又有些埋怨他,為什麼要把我惹哭?

“妹妹,你騙我,今天的風還是太小了。”我指著自己臉上未乾的淚跡對他道。

魅竟輕笑了起來,雖然那粗啞的聲音笑起來並不是那麼好聽,可是卻足以讓我震驚半天。

魅竟然笑了?一向冷漠的魅竟然會笑?

這是否該稱得上是奇跡,

不知那張青色的麵具下又會是怎樣的神情,因為魅從未在我麵前笑過,所以我根本無法想象他笑起來是什麼樣子,但絕不會和夜傾城一樣。

他們即便擁有著一樣的容顏,可是性情卻全然不同,所以魅的微笑一定不是如夜傾城那般溫和的笑。

是怎樣的呢?我竟有種拉下他麵具一看的衝動。

他還是笑著,柔和地道:“對,是我錯了。”然後伸手,輕柔地為我試去了臉上的淚痕。

魅從未這般地牽就過我。

我卻隻是怔怔地盯著魅的麵具,喃喃地道:“妹妹.你以前也會討厭我碰到你嗎?”

他的手一頓,隨後笑著道:“是。”

“那後來呢?”我很好奇如此討厭女人觸碰的魅為什麼會開始不討厭我的觸碰。

他想了一會,%e5%94%87角微微上揚,“因為有個人一直死纏爛打,說什麼吐著吐著就習慣了。所以根本就不理會我,硬是要證明自己是對的。”

我知道魅若被女人碰到,嚴重的觸碰時便會嘔吐。所以即便隻是衣角輕輕地擦過,那件衣服也會麵臨被拋棄的下場。

隻是他口中所說的話還真像是我會說出口的話。

“事實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