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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綿雖是天下奇毒,但是我知道,魅的手中有兩個,一個給我下了,應該還有一個。所以他隻要給一個女子下了纏綿,再把她交給樓玉宇,那麼一切都可以解決。

可是他卻選擇了如此嗜血的方法。

他真的這樣討厭女人嗎?哪怕一刹那的觸碰也不願嗎?

還是說他並不想讓樓玉宇知道他會使毒?

卻不知樓玉宇身上的悱惻又是為何人所下?

很多事我並不明白,即便想了許久,終究還是找不出正確的答案。

隻是那一夜之後,我卻名副其實地住進了戰候府。

我也記得當我大搖大擺地走進戰候府時,管家那詫異的眼神和下人那略帶著懼意的目光。

隻是這所有的一切,我都沒有多大的在意。

我隻知道,我的目的達到了。

身體斜斜地倚靠在窗前,我品酒賞月,任那微涼的秋風吹拂而入,灌一室清爽。

發絲因風而微微淩亂,於是不經意地伸手去撩撥,卻又在刹那的回眸間發覺等的人已經立在不遠處,本是平靜無波的眸中帶著幾分複雜。

我勾%e5%94%87而笑,“妹妹,你終於來了。”

他卻沒有回話,隻是直直地凝著我,冰冷的青色麵具掩蓋了他一切的情感。

我慵懶地躺回了軟榻之上,依舊笑著道:“怎麼了?此時此刻,你還要裝傻嗎?”

他動了動%e5%94%87.終於把話道出了口,“繚綾,你真是……”隻是說了一半卻又猛然收住了話語,隻是微微輕歎,

我頗帶趣味地凝著他,問道:“我怎麼了?”

“你該打。”如此話語從魅的口中道出,竟有那麼幾分不倫不類的感覺,明明是戴著那樣冰冷的一張麵具,明明話語裡沒有多大的起伏,可那話卻有那麼幾分曖昧。

“妹妹,如果你真的需要打我的話,我可以犧牲一下自己。”我朝著他眨眼,一如當初的戲謔,

隻是那時的一切不過是一種偽裝,用於掩蓋自己心中那一股對他的恨意,而如今卻是真真切切地想要逗趣他。

惡習依然未改, 總覺得逗趣魅這樣的人會有很大的成就感,

“繚綾,我明明叫你不要回頭,可是你卻回頭了。我明明叫你忘記一切,重新活下去,可是你卻偏偏又回來了。”他的話語裡帶著幾分無奈,“我那麼努力地把你推開,為何你偏偏還要卷進來?當初是我的錯,不該讓你卷進東溟國的權利之爭之中,可是這一次你又為何……你不是喜歡自由自在的江湖生活嗎?”

當初,我是怨恨魅讓我卷進了一場錯綜複雜的恩怨糾葛之中,而如今走到這了步,或許也是上天注定的吧。

注定我會遇上楚玉,遇上錦凰,注定我會來到寧越城重新遇上他。

是的,我從不喜歡這種權利彌漫的城邸,可是從我卷入東溟國權利人之爭的那一刻,就注定無法真正的逃離開。

他以為真的可以忘記一切.自由自在嗎?

不能了,不光是我自己做不到,便是連夜傾城也不會放手讓我離開。

所以,與其說我故意留在了這裡,還不如說我不過是順應了形勢。

我朝他綻開了一抹燦爛的笑容,猶帶著幾分天真,“我就知道妹妹你沒那麼狠心。”他果真還是為了我著想。

如此話語,卻惹怒了魅,他抿著嘴%e5%94%87,不悅地道:“你是果真是故意的。”

“誰叫你不理我?”看著魅急劇上開的怒氣,我笑得更為燦爛。

看來惹怒他的目的快要達到了,

魅終於是生氣了,大步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我不理你是讓你知難而退,讓你離開,不要再卷入到這種是非之中,你咋日那麼做,等於是把自己推進了西越國的糾纏之下。如今,王上是沒那麼容易會放開你了,除非你給他解了悱惻。我怕就怕王上會發現你中了纏綿,怕就怕會變成這種情況,所以才那麼做,可是你偏偏……如果你那麼做,隻是逼我認你的話,你的目的達到了。”最後幾句話,他幾乎說得咬牙切齒。

“妹妹,你生氣了?”我直起了身子,湊近了他,伸手碰了碰他那張麵具,“真的生氣了?”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無奈地歎道:“繚綾,彆玩了,我跟你說正經的。”

“好,你說。”我也收起了玩心。

“你不是恨我嗎?你不是想要自由嗎?為何還要來這裡,又為何還要如此犧牲自己來逼我?”魅一字一句地問道,滿是不解,

“魅,一旦陷入,你以為真的這麼容易%e8%84%b1身嗎?我是恨過你,我如今還是喜歡自由,可是一切卻無法回到當初,因為我回頭了。所以我無法忘記一切。因為我無法忘記一切,所以我開始變得不再恨你。因為我不再恨你,所以此刻才會如此做。”我幽幽地道:“妹妹,其實你也該明白的,我們都已經無法回去了,很多事錯過了就錯過了。如今.即便我想笑傲江湖,也得看你哥哥肯不肯放過我。”

很多事,我也不想點破,可是卻又不得不點破。

我不像魅,可以把什麼話都放在心底,我還是喜歡坦誠,這樣的話,即便日後也不會後悔。

至少是明知道一切.卻依然無法挽回,總好過因為沒有坦城而錯過了一切。

“哥哥他竟然還在追殺你?”他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頷首道:“是。”

他突然握住了我的肩膀,認真地凝著我道:“繚綾,你聽我說,我會幫你解決好哥哥的事的,所以你要答應我離開這裡。”

“如今,你覺得樓玉宇還會放我離開嗎?”我挑眉望向了他。

“王上的毒我自會想辦法,所以你馬上給我離開。”魅不容商量地道。

我直直地凝著他,“辦法?是再繼續七日的殺戮,還是你再%e4%ba%b2自給另外一個女子下纏綿再送去給樓玉宇解毒,”

纏綿若是任何人都能下,那也就無法排上天下第二奇毒了,所以隻能是他%e4%ba%b2自下,隻是他偏偏那般討厭女人。

“我答應你,會給另外一個女子下下纏綿,然後給王上解毒,不會再殺戮了。”他沉默了許久,堅定地道。

是為了我嗎?

我不由地笑笑,凝著他那雙眸子道:“妹妹,你如此後悔當初那般對我,你如此犧牲自己來救我,還有你明明討厭女人卻不討厭我,都是因為我們本來就認識嗎?”

魅的眸底閃過一絲詫異,不可置信地望向我,我卻隻是徑自道:“你是因為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才改變對我的態度的吧?”

這個答案或許已經很明顯,要的不過是他的一個點頭。

當初想不通魅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知道魅從不是會為了彆起人輕易犧牲自己的人,更何況他曾經甚至為了一袋珠寶而扔下了我,

“繚綾,你記起來了?”錯愣了良久,他終是問出了口。

我搖首道:“沒有,可是我知道了我們本來就認識,我還知道我本就該是鏡月宮的宮主,是我%e4%ba%b2手把鏡月宮交到你手上的。”

“是追風告訴你的?”他問道。

“應該說是我先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去試探追風的,追風並不知道我就是以前的宮主。”我想在我恢複記憶之前,我並不會告訴追風他們一切。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魅鬆開了我,複雜地凝了我一眼,又轉首望向了窗外,“知道了也罷。我是因為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才那樣做的。如果說我討厭全天下的女人,卻惟獨不討厭你。我無法忍受任何女人的觸碰,卻惟獨不排斥你。或許是因為你救了我吧。”

“我救了你?”我從軟榻上起身,走到了魅的身側追問道:“妹妹,可以告訴我一些以前的事嗎?”

他側首凝向了我,眸間儘是道不儘的溫和,“繚綾,以前的事你若真的記起那也是好事,若無法記起,那也不要刻意地去強求。或許忘了一切會比較快樂也說不定。”

我知道,他不想說。

我也知道,如果他不想說,我再追問也沒什麼用。於是認命地轉移了話題。

“那你是怎麼會知道我就是以前的繚綾的?”

“你無意間落下的那紅色流蘇其實是我送給你的。”他不自然地撇開了頭,“因為那個流蘇,我才去??,所以知道了你的身份。”

原來是哪個時候,怪不得那之後他對我的態度全都變了。

隻是他也太不夠意思了,竟然什麼都沒跟我說,我隻記得他當初還氣勢衝衝地把流蘇扔進我的懷裡,說什麼不要亂放自己的東西。

但是我好像把那個流蘇送給姬流隱了……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我小心翼翼地道:“那個……那個……流蘇……我……”

隻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打斷了,“丫繚綾,彆說了,我都知道。”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生我的氣。

“妹妹,你怎麼也不早說,要不然我也不會那樣做了。”或許當初的習慣到現在也還沒有改過來,對於魅還是存著那麼幾分畏懼,就怕他突然翻臉不認人。

魅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卻是幽幽地道:“繚綾,那三年的時間,或許你也該明白了,我並不是什麼善良的人,相反我很壞,所以你最好不要浪費我的一番心血。”

他的話語有那麼幾分飄渺,讓人聽不懂那其中的意思。

是威脅?還是什麼?

“妹妹,你若是因為我當初對你的救命之恩才如此對我的話,那麼你已經還了,你大可不要在意我的生死。反而是你……你的朧……你那一夜的痛苦……”我的手慢慢地爬上他的臉,指尖微微觸碰著那一方冰冷,卻又在瞬間被他扼住了手腕。

手腕間傳來的疼痛讓我的話語斷斷續續,可是我卻依然笑著望著他,“妹妹,為何不讓我摘下麵具?”

“難道繚綾沒聽說過西越國的戰候一身青色戰甲,一個青色麵具,嗜血狠毒?”他的手鬆開了我的手腕,眸光卻飄忽不定,就是不敢落在我的身上,“既是西越國的戰候,那麼就不該摘下這麵具。”

“對我也不行嗎?”我當然不會相信他的話,麵具下一定隱藏著什麼,那一夜的痛苦分明那般的驚心,他又為何要輕描淡寫的帶過?

他回答的決絕,“是的,你也不行。”

我扳過了他的身驅,大聲朝他吼道:“那就拋棄戰候這個身份,你讓我忘記一切重新開始,那麼自己為何不忘記?”

“繚綾,彆人無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