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1 / 1)

替歡 雪幽月冥 4376 字 2個月前

世子的男人了呢?

以前,俊喜隻是覺得自家小?姐性子內斂,可?現在發現,她家小?姐真是太沉得住氣了,發現了這樣了不?得的事情,她居然什麼表現也沒有?,看著?和無事的人一樣。

這讓她想起了當初知道世子是假的的時候,小?姐也是這般冷靜,冷靜得叫人害怕。

夜裡,林傾珞囑咐俊喜:“今日聽到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要透露出去,明白嗎?”

“可?,夫人也不?說嗎?”

林傾珞道:“不?說。”

就這樣,又過了兩個月。

雲琛的信依舊源源不?斷地從邊關送回來?,信上的字眼,時而是戰事告捷的喜事,時而是被敵軍突襲的壞事,有?時候,僅僅隻是廚子做了一碗好喝的湯,他也寫入了信中。

若放在以前,林傾珞定會回信,可?是如今,麵對那兩三頁的字,她眼眸空洞得猶如木偶。

她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字跡如此的熟悉,和當初在王府裡看到的,世子的字跡,彆無二致。

時光荏苒,轉過到了年關,大雪連著?下了兩日。林傾珞照常去了醫館幫忙,最近客人少了,甚至連出門的人都沒幾個,她也樂得清閒。

一個清淨的上午,俊喜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醫館門口。冬日的寒氣,讓俊喜哈氣成霜,小?丫頭臉上紅了一片,見?到林傾珞以後更是欣喜。

“小?姐,好消息,我?們勝了。”

林傾珞一怔,多日裡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其它的神色,她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直接朝著?俊喜走去。

“細說。”

俊喜這才將聽到的消息一一說給了林傾珞聽。大軍勝了,突厥人降了,熵州被拿回來?了。

林傾珞沒想到會勝得這麼快,她確實在雲琛的信中看出了將勝的苗頭,卻?沒想到勝得這麼快。

如此喜事,林傾珞哪還有?心思看店,立馬收拾東西回去了。

到了家中以後,林傾珞才知道,雲琛叫靳蘭汐和沐溫婉收拾東西去熵州,人沒回來?,但是接人的軍隊已經到了家門口,可?能?最多等個一日,就要接他們離開?。

家裡自然是一片喜氣,進進出出的下人丫鬟都是一片喜色。這麼多年,盼的就是此刻,冬日裡的寒冷,也無法冷卻?眾人振奮的心情。

熵州能?收腹回去,林傾珞自然也是非常高?興,可?一想到,過了幾日就要見?到那個自己一直逃避的人,心裡又特彆不?是滋味。

約莫用了半日,沐家上下就都收拾好了。

大軍連續走了十日,在一個鵝毛飄雪的傍晚,才抵達了熵州。

往日裡都是大隆風土人情的地盤,如今變得麵目全非,那些?十幾年前保留下來?的大隆屋設,已經變得破敗不?堪,可?見?突厥人根本就沒有?在意這片土地。

靳蘭汐一整日的臉色都極為凝重,那張被歲月侵蝕過的臉上,隱隱流露著?悲痛之色。

到了之後,是曹駿、雲琛、林辭、黃堅等人%e4%ba%b2自來?迎的。

風沙漫天的邊城,滿是肅穆。

傍晚,雲琛領著?靳蘭汐他們去了一塊墓場,在無人問津的偏僻山溝裡。

密密麻麻的小?土堆鋪在山丘上,一個風吹要倒的破敗茅草屋屹立當中,顯得孤寂又可?笑。

他們到的時候,房屋門前,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正坐在一塊石頭上。

在一群人靠近以後,才起身迎接過來?。

在見?到靳蘭汐的那一刻,滿是溝壑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枯槁的手緩緩從懷裡摸出了一塊金屬牌子,遞到了靳蘭汐麵前。

陳舊的牌子上麵,有?著?被過度摩挲的油亮光澤,甚至,有?些?紋路都被磨得平整了。

“末將陸平,給將士們守墓十六年,終於?盼來?了,帶他們回家的這一天。”

老將說完,已經淚眼婆娑,甚至要就要跪下。靳蘭汐急忙伸出來?扶住:“陸將爺辛苦了。”

十六年,入伍的時候,他定是個年輕人,如今卻?已經頭發花白,看著?像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花甲老人。

“這麼多年,這麼多年……靳將軍該瞑目了。”

當年,靳晚風就是在熵州被突厥人割下頭顱,後來?晟王援軍到的時候,想要回靳晚風的頭顱,突厥人還獅子大開?口,要大隆拿重金贖回。

雖說晟王想贖回靳晚風的頭顱並不?是為了迎回這位戰死的英雄,可?他不?得不?這麼做,上頭的命令無法違抗,不?惜一切代?價。

第102章

這塊偏僻卻又清冷的地方?,迎來了數以千計的客人。

漆黑的天幕下,一排排整齊的士兵立在拿,高舉的火把燃燒跳躍著,映在一張張肅穆的臉,沉浸的氛圍,莊嚴又沉重。

不知何處的一聲大喝,甲胄的聲音驀然響起,眾人動作一致舉起了拳手壓在了%e8%83%b8口,高亢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

“恭迎梟龍軍歸家!”

“恭迎梟龍軍歸家!!”

“恭迎梟龍軍歸家!!!”

一聲又一聲整齊的呐喊山野蕩開,猶如海浪,響徹了整個曠野。

山蟲地鳴,山風呼嘯,猶如人的嗚咽。

身葬異鄉,這群為國捐軀的人,終究是難以歸家。

天微微亮的時候,眾人才啟程回去。林傾珞守著靳蘭汐,直到她睡了過?去,給她捏好被子,才悄悄起身出門。

這幾日靳蘭汐情緒起伏頗大,已?經好幾夜沒有安睡,昨日也是抱著林傾珞哭了一宿,若非林傾珞守著,今夜怕是也無法入眠。

外?麵天已?經微亮,林傾珞出門才感覺身子疲乏。

靳蘭汐最近沒睡,她這幾日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隻是,出門看見某人的一瞬間?,讓她所有的睡意就驚跑了。

門口樹的陰影下,一襲白色的身影立在那,似乎已?經等?了林傾珞許久。

對上林傾珞的目光以後,雲琛笑?了笑?,眼底儘是柔意。

林傾珞扯了扯嘴角,然後緩緩迎了上去。

有些事情,躲終究是躲不了,是時候該麵對了。

雲琛還不知道林傾珞的小心思,就知道這幾日忙得腳不沾地,前頭的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他也終於得了空來和她好好見一麵了,沒人知道,這幾個月他過?得多麼煎熬。

雖不知她為何不給他寫信,但?是此刻的心情已?經被愉悅代替,再難想起那些等?信的煎熬日子。

待林傾珞走到麵前的時候,他道:“你也累了幾日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我有話問你。”

“好,你想問什麼,我知無不言。”

雲琛還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之中,對於他而言,此刻能見到林傾珞,就是無比開心的事情,並不知道,迎接他的會是什麼。

林傾珞默默走在了前麵,走到了無人之地,才停下了腳步。

她正要回頭,身後忽然抵上一堵肉牆。

她不知道雲琛會貼得如此之近,回眸的一瞬,甚至能感覺到身後男人的氣息,嚇得她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雲琛卻伸出手,一把握住了林傾珞的手腕,將她的身子穩住,笑?道:“怎麼了,不就幾個月不見,至於對我如此生疏嗎?”

林傾珞身子穩住了以後,他也不鬆開,而是繼續緊緊握住她的手腕,甚至有將林傾珞拉著朝他懷裡靠的意思。

林傾珞卻轉動著手腕,微微掙紮開口,道:“沐姨說?,前幾日你肩膀傷著了,今日我特意帶了藥,你讓我看看。”

望著她嚴肅的小臉,雲琛笑?了笑?:“我瞧你一臉的不情願,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原來是擔心我的傷勢啊。”

若是放在以前,雲琛可?能會覺得林傾珞看了也無濟於事,而且他的傷也已?經好了,可?如今不同了,林傾珞的醫術已?經今非昔比。

其實,給他看傷也不過?是個借口,查看他手臂上的疤痕才是真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個險些被蔡越欺辱的雨夜,她認錯了人,在他手臂上用簪子留下了指姆大小的疤痕。

既然答應了給林傾珞查看傷勢,自然是不能呆在外?麵的,雲琛直接將林傾珞領到了他的寢屋內,門被關上的一瞬間?,林傾珞的指尖都在冒汗。

窸窸窣窣的解衣聲音響起,雲琛倒是極為自覺,解到隻剩下一件裡衣以後,才回頭和林傾珞道:“過?來,給你看傷勢。”

林傾珞這才僵直著身子緩緩走了過?去。

藏在衣裳下的肩膀筆直有力,但?是林傾珞卻猶猶豫豫。

“怎麼了,不敢看嗎?”雲琛笑?著打趣。

林傾珞蜷縮著指尖,緩緩開口:“你把衣裳%e8%84%b1了吧。”

“還%e8%84%b1啊。”這會反倒是雲琛不好意思了,不過?他也隻是猶豫了一瞬,然後就開始解開自己的衣裳。

那一層薄薄的裡衣,在林傾珞眼前,緩緩敞開,露出了裡麵皙白的肌理。

這男人,當真是肌膚細膩的猶如女子一般,有時候叫林傾珞都豔羨。

衣服緩慢下滑,至他的臂彎處都不動了。

男子細膩的脖頸,悄悄染上了一層緋紅。

可?林傾珞對這些都恍若未聞,視線直直落在了雲琛的被衣服蓋住的小臂處。

看不見,這男人是故意遮擋的,還是無意的。

林傾珞的視線,凝在上麵,久久沒有移動。

“天挺冷的。”

雲琛薄%e5%94%87輕啟,喚回了林傾珞的思緒。

“沐雲琛,你有事情騙我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雲琛心裡莫名咯噔了一下。

“嗯?為何忽然這樣?問?”

林傾珞又道:“曾經有個雨夜,孫芝荷對我下了藥,想將我交付給一個叫蔡越的男人,那日我被藥燒得神情恍惚,沒有分清楚來人,不小心用簪子,刺傷了那個假冒世子的男人。”

雲琛瞳孔微縮,被衣裳蓋住的手掌,緩緩握拳。

林傾珞的指尖下移,沿著雲琛緊實的臂膀,遊走至他的小臂,她繼續道:“後來,他的手臂上就有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疤痕。”

話音剛落,她的指尖就要挑開雲琛覆在手臂上的衣裳,可?卻被雲琛伸手按住。

雲琛回眸,對上了林傾珞含淚的眼睛,顫唞著聲音道:“傾珞,你誤會了。”

“既然是誤會,為什麼不讓我看。”林傾珞眼眸微冷,眼底含著恨意,一顆滾燙的淚珠滾落。

“你想說?你和那人沒關係,還是想說?,當初你不是故意瞞我騙我的?”

放在雲琛臂膀上的手,正用力地往回收,但?是雲琛卻死死按住,不讓她挪回一步。

“我當初並未想過?騙你。”

“可?你就是騙了!”林傾珞狠狠地收回了手,帶著哭調怒道,“沐公子高高在上,看著我猶如小醜一般討好你,是不是覺得極為有趣,高興的時候就逗弄兩下,不開心之時,就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