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1 / 1)

替歡 雪幽月冥 4315 字 2個月前

有晟王妃了。”

說完這句話以?後,室內很安靜,林傾珞沒有表情,亦沒有再說話。

次日一早,林傾珞便收拾了東西,去了寒露寺。

晟王府的世?子和世?子妃和離了,京城無人不知?,林府不會再接待林傾珞了,那裡不是?林傾珞的家,靳蘭汐早早就來了信,叫她離開王府以?後去寒露寺避避風頭。

林傾珞知?道?靳蘭汐的打算,林府本就不是?她的家,既然母%e4%ba%b2有離開林府的打算,林傾珞求之不得。

去寒露寺的那日,溫度驟降,林傾珞病倒了。

風寒來勢洶洶,林傾珞甚至被?燒出了囈語,一連昏睡了幾日。

好在寺裡有個蕭管,不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京城最近風波不定,中書令周賢一家被?突厥公主指認通敵叛國?入獄,周勤途因為玷汙突厥公主,甚至被?直接判處了斬立決,行刑之日就在一個月後,不到兩日,中書令又反指長公主十六年前通敵叛國?。

一場狗咬狗的戲碼,拉開帷幕。

第93章

雲琛這幾?日忙得暈頭?轉向的,知道林傾珞可能已經逃離王府了,卻也沒機會去一麵?。

午時日頭?正?大,他剛見完周賢從大牢裡麵?出來,明?日,他就要進宮麵?聖了。

做了這麼多,終於等來了一個麵聖的機會。周賢是他策反的,作為當年唯一見證過長公?主接待突厥使臣的證人,他一定是知道當年兩國到底交易了什麼。

周勤途是周家唯一的兒子,周賢自然是得留住的,況且周勤途入獄,長公?主從未探望,更沒有幫他們周家說話,儼然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架勢。

突厥公?主是兩?國交好的媒介,嫁給任何人都?行,唯獨不能嫁給當年知道?兩?國交易的人,而周家就是知道?當年秘密的第一人,和突厥公?主勾結,站在?皇帝的角度上看,那?是勾結外邦,心生謀逆。

站在?長公?主的角度上看,周家是握住她把柄的人,此刻突然想和突厥結%e4%ba%b2,無非是在?長公?主的脖子上套了一根狗繩,隻要周家想,那?長公?主隨時可?以身?敗名裂,陷身?囹圄。

所以她坐視不理。

兩?邊的人都?覺得周家是自己的威脅,周賢的心一直想著長公?主,如今長公?主的袖手旁觀著實叫他寒心,如果再不出手,那?周勤途隻有死,他們周家的其他人,還能等候三司會省,但?是周勤途必死無疑,那?突厥公?主整日在?皇宮裡麵?鬨,整日想向皇帝討要一個說法。

所以,為了救自己的兒子,周賢被雲琛三言兩?語給策反了。

林傾珞也沒想到自己會病得這麼重,好像壓在?心裡的事情一下子給卸掉了,強撐的身?體終於不堪重負,轟然倒地,這幾?日一直昏睡中,好像模模糊糊中,見了很多不認識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夢。

身?子終於轉好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雲琛。

屋外有幾?個人在?說話,都?是男子的聲音,隱隱有個自己熟悉的聲音,等林傾珞睜開?眼,看見的就是雲琛朝著自己走來。

雲琛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驚訝,隨後眉眼舒展:“睡飽了?”

等林傾珞反應過來,想躲的時候,已經晚了,門口居然又進來幾?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一個獨臂的男人,蕭管以及魏太傅。

“醒啦?”那?個高?大偉岸的獨臂男人第一個上前,臉上堆積出來的笑意,沒有一點的%e4%ba%b2和力,相反還有些僵硬,林傾珞不認識這個人,隨後轉開?目光,見自己身?上的衣服穿的好好的,才鬆了一口氣。

魏太傅走上前解釋:“這位是林將軍,珞兒喚他林……”

“叔。”林辭搶著說道?,“叫叔。”說完,還乾笑兩?聲。

林傾珞感覺屋內的幾?個人有些莫名其妙,有必要在?自己醒來的時候,圍在?床前,解釋這陌生的男人是誰嗎?

“好了,醒來的就多下地走動一下,都?昏睡三日了。”蕭管開?始趕人,“你們幾?個都?出去,出去待著。”

其他人都?走了,唯獨雲琛還留在?了原地。

林傾珞開?口第一句話問的是:“我娘可?有送信過來?”

雲琛早就知道?她會問這個,道?:“嗯,叫你在?這裡好生養著,用不了兩?日,我們可?能就要離開?京城了。”

林傾珞瞪大了眼睛:“這麼快!”

“自然,當年之事幾?乎已經水落石出,就看當今聖上敢不敢借此機會,除掉長公?主這顆毒瘤了。”

林傾珞緩緩撐起了身?子,想要坐起來。

雲琛順手拿過林傾珞的一件外衣,直接披在?了林傾珞的身?上。

林傾珞道?:“所以十六年前,熵州失守,是因為先皇和突厥勾結,用一座城換我外祖父死?”

“是,當年的先皇是太子,賢貞皇帝猜忌靳家兵權過甚,有不臣之心,所以先皇和長公?主就出了這個下三濫的手段,如果皇上想除掉長公?主,勢必會牽扯出十六年前的事情,也等於是和突厥交惡,勢必會引起戰火。”雲琛給林傾珞攏好衣服,一邊說一邊解釋。

“最?為難的還是陛下,如今突厥和長公?主勾結的事情已經傳開?了,陛下想掩蓋已經不好掩蓋,可?若是下狠心和突厥兵戈相向,大隆的百姓必定遭殃。”一說到這,林傾珞忽然抬頭?看向雲琛,聲音有些激動,道?,“你算計了陛下。”

雲琛神情淡然:“是,我替陛下做了一個決定。”

林傾珞知道?王安雅和周勤途的事情是雲琛一手促成的,等於說,是雲琛算計了周家,讓周家身?陷牢獄,同時把周勤途推了出去,逼得周賢不得不和長公?主反目。

長公?主曾經和突厥的勾結的事情從周勤途的嘴裡說出來,那?就非同一般了,流言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壓都?壓不下來,皇上如果坐視不理,放了長公?主,那?等同向突厥低頭?,這隻會助長敵人的氣焰,從此突厥又怎會把大隆放在?眼裡。

而且十六年前熵州死了七萬人,這筆賬又應該由誰來還。

所以,皇上若是想坐穩皇位,這件事情,哪怕是折兵損將,也不能輕易姑息。

“你不怕皇上殺了你嗎?”

他笑的那?樣淡然:“但?是值啊。”

如果能用他一人的性命去換七萬人沉冤得雪,值得啊。

林傾珞定睛看著他,似乎第一次認識這個男人,之前那?個風度翩翩,得理不饒人的男人,不是空有其表,他有自己的舍命也要去做的使命,像是刻在?骨子裡的烙印,他將那?七萬亡魂的冤情,以及為靳家和沐家洗%e8%84%b1冤情當成了自己的事情。

“明?日,靜候佳音。”

二人靜靜對望,靜謐的室內被落日的金輝填滿,給屋內的二人,鍍上了一層金光。

次日還是一個豔陽大晴天,蕭管一臉關切地將雲琛送下了台階,目送著雲琛離開?,他才淚眼朦朧地回?去。

一回?頭?,看見不遠處還立著一個人,正?是魏征。

蕭管回?頭?想和他說句話,哪知魏征扭頭?就走,根本就不給他機會。

小老兒捏著衣擺就急忙追了上去。

大內皇宮內,紅牆綠瓦,莊嚴肅穆。

雲琛被掌事太監領著到了皇帝的議政殿,安靜的大殿內靜謐得可?怕,掌事太監走到皇帝桌前:“陛下,人帶到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雲琛進來的時候,雖沒有抬頭?,但?是餘光也看到了高?位上的人,年輕,俊逸,那?雙眸子裡帶著溫潤的笑意,可?笑意又不達眼底。

雲琛朝著高?座上的人,行了個規矩的禮。

高?座上的男人沉聲開?口:“欺君可?是死罪。”

雲琛規規矩矩跪在?那?,頭?也不抬道?:“反賊後人,亦是死。”

“所以你想為你們沐家證清白??”

“子硯想為七萬罔死的大隆百姓證清白?。”

殿內安靜了一瞬,隨後皇帝輕笑了一聲:“好大的口氣啊,你就是這麼說服自己欺君罔上的?長公?主的事情另當彆論,你欺君罔上,當斬!”

“來人,拿下。”

“如果草民願意將功折罪呢?”雲琛俯首沉聲道?,“三萬梟龍軍,一萬熵州守城軍,三萬百姓,他們的屍骸至今還掩在?熵州土地上,任由那?些突厥人踐踏,草民不忍,草民想帶他們回?家。”

“朕若是信你,朕便是罔顧律法,必受非議,況且,朕憑什麼和你打這個賭,你贏了朕固然有好處,可?若是你輸了,丟的是朕的顏麵?,是大隆的顏麵?,而你隻是丟了性命,你在?朕的眼中,本來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那?依聖上的意思,是不打算奪回?熵州了,不打算洗刷這份屈辱了。”

“朕想,也不會用你。”

此刻,換做雲琛笑了,少年的笑有些自嘲,又有些冷,他道?:“因為我們沐靳兩?家對突厥有恨,因為大隆的深山腹地裡,還有我們靳家和沐家的遊魂,我們足夠了解突厥,梟龍軍的殘部,想為自己的戰友報仇,沐靳兩?家的後人,想自己的先人證清白?。如果長公?主的事情坐實了,陛下殺我們,會寒了大隆百姓的心。”

他又道?:“子硯如果不這樣做,陛下看不見我們,十六年了,有些人等不起了,他們寧可?死在?殺敵的戰場上,也不想在?茫茫歲月裡空度年華。”

“陛下必定會出兵突厥,此前必定會征兵,既然如此,用我們的罪人之身?,頂替普通百姓打戰,豈不是一舉兩?得,總比直接斬了更有用處。戰事若敗,我們不歸,戰事若勝,還請陛下,還他們自由之身?,其他之事,子硯一人承擔。”

雲琛腦袋磕地,久久不起,這一刻,高?座上的人終於站了起來,繞過案牘,一步步朝著雲琛走去。

“你外祖父是個溫柔謙和的君子,滿腹詩書,心卻不在?朝堂,大將軍靳晚風戎馬一生,是我朝的開?國大將軍,兩?個這樣的人叛國,朕屬實想不到理由。”皇帝說著,伸出了一隻手,一副明?晃晃的聖旨遞到了雲琛麵?前,他又道?,“長公?主的事情,朕自會定奪,至於如何向踏破我大隆邊域的突厥人尋仇,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若是事敗,你的欺君之罪,朕可?不會輕易姑息,不過你大可?放心,事情是你做的,朕隻會找你一人算賬。”

雲琛手輕輕顫唞,抬了起來,接過了聖旨:“謝主隆恩。”

出了議政殿,門口候著的侯言朝著雲琛一笑。此刻,雲琛才算真正?接納了侯言這個朋友,笑道?:“謝了。”

侯言沒有說話,二人錯身?離開?。

第94章

雲琛能平安歸來,眾人都萬分欣喜,當?晚,蕭管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