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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村長讓人盯著那個院子,一旦有什麼動靜就立刻告訴他。

安排好之後,他正打算回家,就被梁遠望和武宏誠攔住了。

“你倆這又是咋了?”看到這兩個人一副不對付的樣子,村長眉頭皺得老深。

梁遠望還沒開口,武宏誠就搶著將矛盾點說了出來。

“這還能分不清?我們都到這裡快五年了。”村長覺得不可思議,地是一到這裡就分好了的,梁家的地與武宏誠家的地隔得是很近,但分界線很清晰,不至於分不清楚。

“這不是發了洪水嗎?洪水把分界線給衝沒了,我們倆也不知道該怎麼分,所以才到這裡來找村長給我們分分。”武宏誠搓了搓手。

村長走到田地邊,發現原來的分界線果然消失不見了。

就這麼看,他一時半會兒也分辨不出來。

隻能回家去找當初那冊子。

結果,因為洪水浸泡,冊子被泡得一塌糊塗,也看不清楚了。

“這下,要怎麼辦才好?”村長看著手裡那本被水泡發的冊子,無奈地說道。

村裡的人聽說武宏誠在和梁家爭農田,全都趕來看熱鬨。

在知道村長手裡的冊子已經看不清的時候,不少人也動了心思。

其實很多人當初就覺得這地分得不公平,隻是因為才到這裡,擔心自己會被攆走,所以才選擇了妥協。

既然現在有這樣的機會,他們可不想錯過。

梁歡雪看著周圍不少人眼珠子滴溜溜轉,就知道他們也想要搶地。

這下村子裡怕是要亂套了。

還沒有查清楚那兩個陌生人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倒是他們自己人先打起來了。

實在是有些可笑。

“你們可有證明的法子?”村長無奈地問了一句。

既然這兩家人都說地是自己家的,那就拿出證據來證明。

誰能提供證據,那就給誰。

翠翠走上來,將手裡的鐵鍬拿給武宏誠,指著其中一個地方說道:“挖!”

武宏誠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就拿著鐵鍬往下挖去,挖到約莫一米深的時候,挖出了一樣東西來。

看上去像是個石雕佛像,雕刻得很粗糙,隻能看出個大概。

“這佛像,是我埋在我家地裡的,現在可以證明這塊地是我家的了吧?”翠翠將佛像拿起來,得意地說道。

梁歡雪這下算是明白了,翠翠應該是一早就發現了分界線被洪水衝掉的事,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就等著他們上門去理論。

不然她也就不會將偷去的菜苗種在院子裡了。

儘管是種在了角落裡,但隻要路過那院子,往裡頭看一眼,就能看到,頗為顯眼。

“老四,你看……”村長也沒有想到翠翠是真的能找出證據來,他為難地看了梁遠望一眼。

“武宏誠,我還真是沒有想到,你們還能有這一手,既然你們拿出證據來了,那我就也認了。

這塊地就給你們,不過,你們今日讓我吃了這虧,以後可彆讓我抓到了什麼把柄,否則……”

梁遠望懶得與他們爭論太多。

梁家原本就不靠著地裡這點東西過活。

隻是心裡覺得不爽罷了。

今天算是栽在他們手上了,不過,他可不會白白吃了這悶虧。

以後武宏誠再有什麼事,可休想讓梁家出麵解決。

梁遠望喊了梁歡雪一聲,轉身疾步走了。

“哇,好厲害啊,跟王嬸家的狗一樣,一下就能找到自己埋的東西,我可找不著。”離開之前,梁歡雪撇著嘴說了一句。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即便是罵人的話,聽著也沒那麼冒犯。

周圍人隻當她是在拐著彎兒罵翠翠是狗。

等到人走了,那些村民才咂摸過味兒來。

按著翠翠的說法,佛像肯定是很早就已經埋在地裡了,如今這分界線都被衝沒了,她是如何知道確切位置的?

而且,那佛像看著很乾淨,泥土還沒有能滲進去。

要真的在土裡埋了挺久,怎麼都會有泥沙滲入的痕跡才對。

翠翠自然不會理會那些猜疑,她走到村長麵前,問道:“既然梁遠望已經認了,那這塊地就是我們的了?”

村長也覺得這其中有蹊蹺,可誰讓梁遠望拿不出證據來呢?

他點了點頭,“罷了罷了,既然你有證據,這塊地就給你了。”

其餘人見了,立刻將村長團團圍住,問道:“村長,隻要有證據就行了?”

村長一聽到這話,頓時警惕起來,“你們……你們想做什麼?”

之前不是各家在整理各家的農田,並沒有人提出任何異議嗎?

遇到這爭議還是第一次,要不是翠翠能拿出證據來,他也不會這樣判。

可現在看來,怎麼感覺村裡的人都想要如法炮製?

於是村子裡不少人動起了小心思,回去準備各種各樣的“證據”,想要多爭一點農田。

原本隻有十來家人起了這心思的,可他們這心思一動,就勢必會影響到彆家。

如此一來,村裡就打響了農田保衛戰,甚至有人因此大打出手。

梁遠望回到家裡,隻覺得十分鬱悶。

“真是沒想到,武宏誠也能做出這樣的事。”他恨恨地說了一句。

梁歡雪抬頭看了他那怨婦一樣的爹,無奈道:“爹,你都說了十遍了。”

梁遠望心裡實在是很不爽,“這明明就是他們一早就已經布置好的陷阱,就等著我們往裡麵跳呢!”

“老四,這也不是你的錯,擺明了是他們欺人太甚,沒必要為了這麼一塊地跟他們爭,既然他們想要,就拿去好了,我倒是想看看,他們能在那塊地上種出什麼金銀珠寶來。”

梁遠亮輕輕拍了拍自家老幺的肩膀,以示安慰。

“這可不是一塊地的問題,大哥,人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難不成當真就這樣忍了?”梁遠山可不想忍氣吞聲。

他們梁家人以前還沒有讓人欺負成這樣過。

更何況欺負他們的人還是武宏誠。

他必須要去找武宏誠說個清楚明白!

“老三,你也知道武宏誠娶了現在這媳婦兒之後,已經不是以前那通情達理的人了,你去找他。

除了和他吵上一架,還能有什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梁遠文也不覺得這事還有什麼好爭論的。

第128章 言聽計從

他們是被人算計了,可既然拿不出證據,也就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沒事,就給他們吧,反正那塊地上什麼也不會長的。”就在幾兄弟快要因為這事兒起內訌的時候,梁歡雪忽然說了一句。

“歡雪,你這話什麼意思?”所有目光立刻彙聚到了梁歡雪身上。

“就是這個意思。”梁歡雪神神秘秘一笑,沒有再多說。

傍晚時分,村長忽然找上門來。

他手裡拿著那本被泡得不成樣子的冊子,看起來比先前他拿出來的時候還要糟糕些。

村長倒騰了許久,想要恢複裡麵的內容,結果紙張粘連得更嚴重了。

所以他才會到這裡來,找一個人幫忙。

“歡雪,你有沒有辦法恢複這冊子裡的東西?”

梁歡雪聽到自己的名字,還有些不可思議,“問我?”

村長點了點頭,“你這麼聰明,一定能想到法子,我也知道我先前不該那麼判,可他們不是拿出證據來了嗎?哪知道我才把地判給他們,其他人都來找我,這村子裡都快要亂套了。”

這結果,梁歡雪倒是預料到了。

畢竟那時候那麼多人在周圍看熱鬨,翠翠通過耍手段輕輕鬆鬆得了一塊地,自然會有人想要效仿。

這一效仿,村子裡哪裡會有不亂套的?

老實人被欺負急了,也是會咬人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現在隻有這一個法子了,隻要能恢複這冊子的內容,就能重新按照以前的分界線把各家的地劃分好,也沒人敢再吵在鬨了。”村長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梁歡雪身上。

梁歡雪將冊子從他手裡接過來,手上立刻就沾染了不少泥沙。

冊子在洪水裡浸泡了幾日,想要恢複上麵的內容根本就不容易。

“就怕內容恢複了,也還是有人會鬨,說是我們作假。”梁遠望都能想到那些人會怎麼說。

就算當真能重新看清這冊子裡頭的內容,又有幾個人會認呢?

他們隻會為了自己的利爭個頭破血流。

“我試試看。”梁歡雪讓她爹打一盆溫熱的水來,又讓她娘去把房裡存著的碎布頭都拿過來。

廚房正好溫著一壺水,梁遠望兌了些冷水,感覺水溫差不多了,就端過來,放在了她麵前。

沈月芙則將碎布頭放在了旁邊。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梁歡雪身上,想知道她到底要用什麼法子拯救這本冊子。

然後他們就看到梁歡雪就把冊子放到了水裡。

“誒!你這!”村長被她這舉動嚇了一跳。

梁家其他人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反正都這樣了,死馬當活馬醫唄。”梁歡雪一臉淡定地回了一句。

村長想了想,也是。

反正這冊子已經沒有辦法補救了,他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到這裡來的。

就算真的毀了,也算不得什麼損失。

更何況,他隱隱覺得梁歡雪這麼做,有她的道理。

冊子一共有五十來頁,記載著村子裡六十多戶人家的田地分布。

還有配圖,將田地的輪廓畫得很清楚。

當初提出做這冊子的,正是她的二伯父。

為的就是減少紛爭。

哪知道這紛爭還是來了。

書頁被水浸濕之後又被風乾,所以才會粘連在一起。

想要將粘連的書頁分開,就得重新將它泡在溫水裡,等到書頁被水泡得散開,就把冊子撈出來,然後在每一頁中間夾上一塊布頭。

布頭可以吸收水分,防止書頁粘連。

梁歡雪看冊子已經浸泡得差不多了,就將它撈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將書頁分開,把布頭放在每一頁中間,然後輕壓幾下,將多餘的水分吸收掉。

還好當初用的紙比較粗糙,不至於會輕輕一揉就被揉碎,所以梁歡雪處理起來還算是比較得心應手。

就這樣重複了幾十次,她的手都酸了,才將書頁都用布頭隔開。

待到布頭將水分吸收得差不多了,梁歡雪將冊子放到了通風的地方,慢慢陰乾。

“明過來那就行了。”

“好,好,我明天過來拿。”村長對著梁歡雪道了聲謝,轉身走了。

過了一會兒,梁歡雪將書頁之間夾著的布頭抽了出來,將冊子攤開,繼續陰乾。

梁家人各忙各的,前院很快就空了。

院牆外翻進來一個人,躡手躡腳地往窗台走去,想要將擺在上麵的冊子給拿走。

“武宏誠,倒是沒想到,你還能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