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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嬌妻 梨花白 4199 字 2個月前

「我……」

江青路一口老血憋在喉嚨裡,吞吞不下去吐吐不出來,最後隻好悻悻道:「我來山海園,就是不想被逼著去相親,更何況長此以往,對於那些閨閣女兒來說,我豈不成了登徒子?」

方采薇笑道:「怎麼會?既然請你們前去,說明人家也是同意的,這種情況下,看兩眼就成登徒子了?我怎麼不知道登徒子這樣高尚呢?你也別苦惱,你想來山海園找個人自由的談情說愛,這我理解,可它最後不是失敗了嗎?既然這條路走不通,就試試別的路,你爹娘經歷的事情多,也不一定他們的主意就不好。」

江青路就不說話了,隻是唉聲歎氣。眼看天色已晚,他不好再在這裡磨蹭,便說在山海閣還約了朋友,告辭而去。

方采薇今日逛了大半天的街,這會兒也是乏了,回後院換了衣裳,吃完晚飯,梅姨娘若明珠等自然都要過來打聽,聽她說了事情經過,若明珠便歎氣道:「奶奶也是,您隻說不能幫忙就好,何必還往江大人心上捅刀呢?竟然幫著他爹娘說話。」

方采薇沒好氣道:「若是我捅了刀子就能讓他知難而退,我還會捅的更狠一些你信不信?」

梅姨娘一笑,搖頭道:「叫我說,奶奶捅的再狠也沒用,除非你這會兒和世子爺破鏡重圓,不然依我看,江大人倒有些越挫越勇了。」

「哪有?你別嚇我。」方采薇坐起身:「他爹娘都帶著他到處相親了,他還怎麼越挫越勇?」

「那又如何?今天江大人過來,你以為真的隻是讓你給他出主意的?他不知道這事兒你不會輕易摻和?我覺著他的真正目的,就是要告訴你他對相親沒興趣,對奶奶的感情會始終如一堅如金石……」

「我的天啊,饒了我吧。」

方采薇不等梅姨娘說完,便一下子倒在塌上,絕望地叫了一聲,接著又爬起身,悻悻道:「行了行了,這事兒別再討論了,我就不信,妾心如水,那小子會始終堅持?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可是世子嫡孫,肩負著為保國公府開枝散葉的重任,再蹉跎,又能蹉跎幾年?真說到我麵前,我必然叫他死心。」

梅姨娘點頭道:「也是,隔牆有耳,從前咱們怎麼說都沒關係,可如今不一樣,萬一讓三姑娘聽了去,說給世子爺知道,他們是最好的朋友,因為這個起了紛爭,倒不好了。」

大家紛紛點頭,同意梅姨娘的話,雖然她們已經足夠小心,但俗語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這樣想著,便不約而同看向方采薇,隻看得她汗毛都豎起來了,抱起一個軟枕叫道:「幹什麼?一個個的都是什麼眼神?我和你們說,敢叫我紅顏禍水,我就和你們拚了,信不信?」

第四百二十五章:疑惑

「表哥也在這裡,還真是巧,怎麼?都人去熊空了,您還想著她和兩頭花熊?既想念,又為什麼不去山海園看兩眼呢?」

臨近年關,衙門裡沒什麼事,荊澤銘便索性在家裡攻書,偶爾會來後院花園,看一看被他特意囑咐留下不許拆除的熊園,回憶一下當初和方采薇夫妻和美的時光。

此時聽見李秋芳的話,他就轉過身來,隻見這表妹一掃過去憂鬱模樣,滿麵春風,身上穿戴雖然不是花枝招展,卻也能看出是精心裝扮過的,很是不俗,襯著她絕美麵容,真可稱得上是風華絕代。

如果是從前,這樣的李秋芳足夠讓荊澤銘驚艷,隻可惜,如今的世子爺,在感情上經歷過多,已經是曾經滄海難為水的心態,所以理智上知道此時的李秋芳確實美的驚人,心中竟無半點波瀾泛起。

「表妹似乎很高興,怎麼?遇上什麼喜事了嗎?」心裡平靜如水,麵上卻泛起一絲微笑,淡淡問了一句。

「再有兩三天就是年三十兒了,這樣日子,我還不打扮打扮,什麼時候打扮?雖然經歷了許多磨難,可如今在府裡生活,有幸得老爺太太表哥照拂著,我也算是浴火重生,不再像從前那般心如死水。如何?表哥看看,這會兒我是不是恢復了幾絲往日活潑?」

荊澤銘點點頭,輕聲道:「你這個樣子的確比從前好太多,若能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李秋芳便咬緊了下%e5%94%87,眼中蕩起幾絲春意,呢喃道:「若是表哥對我還有一絲情意,你可以讓我過得更好。我的心意,表哥是早就明白的……」

不等說完,就見荊澤銘轉過身去,沉聲道:「我如今心裡已經沒有這些了。」

「表哥何必說這樣話?你敢說你如今心裡已經沒有方采薇了?分明還念著她。」李秋芳氣憤,卻聽荊澤銘傷感道:「縱然我對采薇還有情意,又有什麼用呢?終究她還是離我而去。好了秋芳,我不想再說這些,出來逛了半日,我該回去了。」

「罷了,你不喜歡聽,我就不說。」李秋芳也歎了口氣,陪著荊澤銘轉身,卻聽他詫異道:「你不是要來園子裡逛逛嗎?怎麼這就要走了?」

「我原本是想逛逛來著,可這會兒表哥都走了,我就覺著沒什麼興致,何況大冬天的,有什麼好看?」

李秋芳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但眼中卻依然神采奕奕,這讓荊澤銘有些好奇,暗道這個模樣,真的是遇到了什麼天大的喜事吧?會是什麼?

這樣想著,卻也沒有什麼探問的興致。李秋芳眼巴巴看著他,就盼他來問自己,可最後對方直走到園子外,往二門去了,也是什麼都沒問,差點兒沒把她憋得吐血。

荊澤銘隻是不願意和李秋芳多說話,引起她誤會,事實上他對這件事還是有些關心的。因來到二門處,恰好看見常夫人屋裡的丫頭秋紅,他便招手叫過來問道:「府裡最近有什麼喜事麼?表姑娘這樣高興。」

秋紅一愣,接著撇了撇嘴,小聲道:「有什麼喜事奴婢不知道,大概是要過年了吧。再者,表姑娘先前來了上房,恰好老爺夫人都在,她就稟報了一件喜事,說是富貴苑經過一個月的整改,前些天重新開張後,就客似雲來,如今過年期間所有的包間都訂出去了,就這樣,還有許多人沒搶上,到處找關係托門路。還和老爺太太說,若有人走門路到他們麵前,萬萬不能答應,不然她就沒法做了。」

從秋紅的語氣中,也能看出她對李秋芳並不喜歡,說完便轉身走了。這裡荊澤銘站在原地皺眉沉思,心中暗道:這事兒越來越奇怪了,從何家倒台,到如今已經一年多,秋芳是兩個月前才重新把富貴苑買下,這才幾天,她就經營的這樣有聲有色了?那富貴苑裡的人接連換東家,竟然沒有一點憊懶抱怨?

想到這裡,也不往書房去了,轉身徑直往常夫人的上房而來。

此時的上房裡,侯爺和常夫人對麵而坐,卻都是沉默無言,幾個大小丫頭站在常夫人身後和門邊,大氣兒也不敢出一聲。

常夫人臉上冷淡淡的也沒什麼表情,眼看著手裡茶杯已經不冒熱氣了,這才不耐道:「老爺在這裡坐著,又不說話,是什麼意思呢?」

侯爺也一直在看著茶杯出神,聽見這話身子一震,方回過神來,無奈道:「這是什麼話?怎麼?我就在這屋裡坐一會兒也不行了?」^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不是不行。」常夫人歎了口氣:「隻是今兒著實奇怪,眼看就要過年,你都多少日子不在我這屋裡落腳了,這會兒卻乾坐著,也不說事兒也不說話,我哪裡知道你什麼意思?」

荊侯爺抬頭看著窗子方向,好半晌沉聲道:「你生氣了?」

常夫人漠然道:「有什麼可生氣的?妻不如妾,自古如是。我又沒有賈姨娘那份兒本事,慣會說好話討你歡心,你願意往她那裡去是好事兒,我也樂得一心向佛,倒更清淨。」

荊侯爺道:「就是這樣,我這些日子聽丫頭們說,你在佛堂裡整日整日不出來,這是做什麼?老太太還沒這樣呢,你才五十出頭,沒事兒不能四處走動走動?或者去老太太那裡打打牌說說話?倒過起青燈古佛的日子了。」

常夫人不耐煩道:「你究竟要說什麼?我又不是出家做姑子去了,如今有了賢兒這個孩子,我每天忙得不堪,老太太那裡還要走動,好不容易閒下來在佛堂裡,我這心裡才能得一片清靜安寧,你有賈姨娘,又何必來管我?」

荊侯爺道:「你從前不是這樣的,雖然性子淡些,我看你也常和銘兒媳婦說笑,賢兒媳婦雖不堪,你也不是十分厭惡的……」

這一次不等說完,就見常夫人放下茶杯,冷冷看過來道:「老爺這話說的,你也知道那時候有兩個兒媳婦來我這裡說笑,可如今銘兒媳婦出去了,賢兒媳婦更慘,年紀輕輕命就沒了。隻留下這麼個孩子,讓我每每看見他,就想起他娘,這心裡哪還有半點歡愉可言?還是說,你指望你那好侄女兒天天過來給我晨昏定省逗我開心呢?嗬嗬!她就有這份孝心,我也受用不起。」

第四百二十六章:後不後悔?

從前夫妻兩個說到李秋芳的事,是一定要吵一場的,即便不吵嘴,荊侯爺也必定拂袖而去。

然而這一次老侯爺卻一反常態,聽常夫人這樣抱怨,他便歎了口氣,喃喃道:「真是,這個家從前何等歡樂快活?可自從秋芳進來,銘兒媳婦和離離府,怎麼就變成了如今這樣子?」

他這態度倒讓常夫人一愣,接著納悶道:「咦?老爺今兒怎麼竟說起這樣話來?剛剛你那好侄女兒不是還過來,說富貴苑如今日進鬥金,聽著那意思,就跟得了神仙傳授點金之術似得,這可比當日銘兒媳婦的苦心經營強多了。老爺正該得意你請了這麼一位女財神回來才是,怎麼倒歎起氣來?」

荊侯爺伸手揉了揉太陽%e7%a9%b4,喃喃道:「秋芳的確會賺錢,可我們是什麼人家,難道眼光就在這麼幾個銀錢上?便是有一座金山銀山,家裡冷冷清清的,又有什麼意思?」

常夫人聽了這話,半晌不語,接著才又歎氣道:「原來老爺竟還是個明白人。不過你那侄女兒也很努力了,除夕將近,這府裡倒也是披紅掛綵一片喜慶。」

荊侯爺點頭道:「你這算是為秋芳說了句公道話。可惜再怎麼努力,經營出一片富貴,不如接了三丫頭回來,你也好好兒勸勸她,別讓她因為這一場婚事就萬念俱灰,咱們家地位在這裡,不會讓她因為這件事兒就嫁不出去,或者隨便找個人家應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