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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嬌妻 梨花白 4342 字 2個月前

痛欲絕那絕對是虛偽的。但不管怎麼說,畢竟是曾經相處過的人,而且溫氏雖然貪心愚蠢小肚%e9%9b%9e腸,對待蘆葦的手段也十分狠辣,確實不能算是一個好女人,可她和方采薇宅鬥的過程中,都是以大奶奶的勝利告終,可以說也沒被她殘害過,所以聽到這個消息,方采薇心裡的確有些不好受。

但也僅是不好受而已,因鎮定了下情緒,方問碧絲道:「雙喜還說了什麼?孩子……生沒生出來?」

「啊!這個我沒問,一聽見二奶奶死了的消息就趕緊過來告訴奶奶了。」碧絲摀住嘴巴,接著轉身往外跑:「那個……奶奶等等,我讓雙喜過來和您說。」

不一會兒雙喜過來,其實他知道的也不多,方采薇聽說孩子生出來了,也就沒有多問,一旁荊初雪歎息道:「唉!這個小可憐兒一生下來就沒了娘,以後可怎麼辦啊。」

「沒有娘還沒有爹嗎?二爺總該擔起責任來,總不能讓二奶奶死不瞑目吧?」方采薇揉揉額頭,又問雙喜道:「這麼說,大爺還沒把三妹妹這邊的事告訴老爺太太?」

雙喜沮喪道:「這會兒誰還顧得上啊。二奶奶娘家聽聞這個噩耗,親家太太過來已經哭昏過去兩次了,太太還要照顧著小小嬰兒,上上下下全都亂作一團。」

荊初雪皺眉道:「太太年紀大了,怎麼會由她照顧嬰兒?姨娘呢?」

雙喜撓著腦袋道:「我聽金媽媽說,二奶奶臨死前把孩子托付給了太太,還嚷了一句……」

說到這裡,忽然意識到不妥,便沒有再說下去,這裡荊初雪便不悅道:「有什麼話不能說?別吞吞吐吐的,二嫂臨死前還嚷了一句什麼?你快說。」

雙喜一想,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到時候大奶奶問世子爺,肯定也會知道答案,於是便小聲道:「說是二奶奶死之前嚷了一句『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隻是這句話是說誰,卻沒人知道了。」

方采薇猛地站起來,沉聲道:「這是真的?不是下人們自己編出來的瞎話?」

雙喜被方采薇的反應嚇了一跳,連忙道:「是雙福聽見產婆們私下裡議論的,應該不會錯。」

「嫂子,您……怎麼了?」荊初雪看著方采薇陰沉的麵色,心裡也不禁「咯登」一下,卻聽方采薇沉聲道:「這話多蹊蹺?聽上去就像是二奶奶臨死前終於知道了害她的兇手是誰一般。若說起來,難產失血,這的確是女人生產的生死關,可二弟妹從前身體就十分健康,她父親又是禦醫,這十個月來自然會悉心為女兒調理身體,所以在二弟妹身上發生這種事本就叫人疑惑,如今再加上這句話……」

荊初雪也明白了,顫聲道:「難道……難道嫂子是懷疑有人故意害了二嫂?可是不對啊,二哥又沒有妾室,二嫂生產,也不存在會對誰有害的問題,誰會這麼狠心?」

方采薇第一個懷疑對像當然就是李秋芳,荊初雪還是太天真,隻想著溫氏生產會擋了誰的路?事實上,不用這個孩子,溫氏的存在本身就是擋了李秋芳的路,更不用提以溫氏的貪婪,她怎會任由李秋芳掌管侯府內外產業?明明她才是侯府這一輩中唯一一個女主人。

隻是這些話不好當著雙喜的麵出口,因便沉沉問道:「當時是有誰在二奶奶身邊嗎?」

「聽說是太太和賈姨娘表姑娘都在。」雙喜心中一凜,暗道莫非奶奶懷疑李姑娘?隻是……李姑娘的命都是咱們侯府救下的,她……她能這樣恩將仇報?那還是人嗎?

「行,我知道了。回去告訴你們世子爺,就說三妹妹在我這裡,請他放心好了。這幾天就留在侯府幫著二爺處置二奶奶的身後事,不用過來了。順天府江旭那裡,我托江大人多照看一下。」

「是。」雙喜答應一聲退了出去,這裡荊初雪才來到方采薇身邊,小聲道:「嫂子,莫非你懷疑是李秋芳害死了二嫂?可是……動機呢?她喜歡的是大哥,二嫂和她根本沒關係啊。」

「無憑無據,我也不能亂說,隻是二弟妹臨死前喊出的這句話實在蹊蹺。」方采薇歎了口氣,坐下沉聲道:「我不知道三妹妹你這些日子有否瞭解過府中事情?從我離府後,二弟妹因為身孕的關係,大概府中內外事情都是李姑娘把持著,你有沒有聽過二弟妹抱怨?我想以她的性子,是不甘心放權給李秋芳的吧?所以你之前才會說,等到她出了月子,府裡自然又有一番龍爭虎鬥。」

第四百一十一章:無條件信任

「啊!」荊初雪到底是聰明人,經方采薇這一指點,立刻就是麵色一變,緩緩點頭道:「是,我明白了,如此說來,的確再沒有人比李秋芳更有動機。啊!嫂子,不行,李秋芳這樣狠毒,我們必須要回去告訴太太一聲,不然家裡放著這麼一條毒蛇,今天她能害死二嫂,明天焉知不能害死太太老太太?」

「我說過,無憑無據,這都是推測,難道你要用這個推測去稟報老爺太太?那也得她們信你啊。再說,李秋芳心機深沉,咱們在這裡猜測她,還不知她在府裡怎麼編排我呢,罷了,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事到如今,且靜觀其變吧。」

「什麼?」嫂子你都離府幾個月了,她憑什麼敢編排你?」

方采薇冷冷一笑,沉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雖走了,可府裡多得是下人沒走,難道我就不能買通人麼?當然,三妹妹不用急,這事兒也未必就會像我所說,更何況,就算像我所說,你哥哥和老爺太太也算瞭解我,不一定信她呢。」

荊初雪怔怔無言,好半晌忽然抱著方采薇哭了起來,哀傷道:「嫂子,人生何其短?就不能好好過完這幾十年嗎?為什麼會有這麼狠毒的人到處害人?」

「傻瓜,天真了不是?若是人人都如你這般想,世上哪還會有什麼紛爭啊?」方采薇也歎了口氣,一邊拍著荊初雪的後背安撫,心思卻早飛到了侯府之中,暗道真的是李秋芳害死溫氏的嗎?她又會怎麼做呢?真的會甩鍋到我頭上?好吧,看來考驗大家和荊澤銘對我感情和信任度的時刻到了。

…………

「這兩天你也累壞了,這麼晚又跑過來做什麼?」

二門外書房裡,荊澤銘眼看都要休息了,卻不料李秋芳夤夜前來,看著對方大大兩個黑眼圈和憔悴麵容,世子爺無奈,隻好重新坐下,讓雙喜雙福上茶。

「雖然累,但是睡不著。」李秋芳苦笑一聲,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也不看向荊澤銘,隻是幽幽盯著茶杯,喃喃道:「二表哥的情緒如何?」

「弟妹年紀輕輕走了,澤賢不是個薄情的,焉能不傷心?這兩日他情緒低落的很。」

李秋芳歎了口氣,吶吶道:「我以為二表哥對二表嫂,已經沒什麼感情了,原來他這麼傷心嗎?倒是我錯怪了他。」

荊澤銘澀聲道:「確實是沒什麼感情了,他們夫婦兩個,是真正道不同不相為謀的,隻是到底做了幾年的夫妻,便沒了情愛,也總有這些年朝夕相處的情分,何況二弟妹也是為了給侯府留下血脈,才會英年早逝,二弟傷心也是正常的。」

李秋芳揉揉額頭,似是疲憊至極,點頭道:「是啊,好歹也是一世的夫妻。隻是二嫂走了,如今就剩下那個可憐的孩子,聽溫太醫說,孩子的體格也弱,不知能不能平安長大,真是想想這些,我就覺著心如刀絞。二嫂也是太要強了,她後麵這些日子,我見她肚子大,%e8%85%bf都腫了,也曾勸過她多歇歇,偏偏她不聽,誰知就遇上了這樣的劫,焉知不是素日裡不好好保養,精神不濟,才落得這麼個結果?」⊙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荊澤銘歎道:「她一向是這樣的人,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人已經去了。」

李秋芳「嗯嗯」答應了兩聲,又喝一口茶,忽然看向荊澤銘,認真道:「表哥想必應該聽說了,二嫂臨終前,留下了兩句話,一句是將孩子托付給太太,這是人之常情,倒沒什麼;但另一句話,實在不由人不疑惑。她說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這個你指的是誰呢?」

這事兒荊澤銘到現在自然知道了,因皺起眉頭道:「這話的確是蹊蹺,隻是太太和賈姨娘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可是有什麼想法?」

李秋芳撫摸著茶杯慢慢道:「我的確是有點想法,又怕說出來表哥生氣。隻是……若我想的確實是真的,這事兒便不能等閒視之,真有這麼一個人,可以無聲無息害死二嫂的話,那下一次她想害誰,還不是手到擒來?」

荊澤銘心中一跳,麵上卻不動聲色,淡淡道:「你想說什麼?直言便是。」

李秋芳咬了咬嘴%e5%94%87,接著做出把心一橫的模樣,沉聲道:「我問過寶珠,她說二嫂雖然爭強好勝,可是在這侯府裡,倒也沒和什麼人結過冤仇,隻有已經離府而去的方娘子……」

「你說采薇?」荊澤銘終於再也忍不下去,眉毛一豎,怒喝了一聲。

李秋芳迎著他的眼睛,沉聲道:「這事兒是匪夷所思,但是二表嫂臨終時那句話本就讓人費解,我想她的死定是和什麼人有關,所以臨終前迴光返照,終於想通了這一關節,才會喊出那句話。這本身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因此就有什麼匪夷所思的猜測,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可能。」荊澤銘忽地狠狠一拍桌子,怒斥道:「我知道你心裡對采薇極度不滿。隻是秋芳,你不該這樣紅口白牙的誣陷她。采薇都離府幾個月了,她要害二弟妹,離府前不動手,倒是這個時候動手了?你把她當成什麼?隱形人嗎?可以不知不覺就來府裡下手?就是隱形人,她又哪裡有這個時間?山海園的事就夠她一天忙到晚了,更不用提鄉下還有一群她最在意的花熊。」

李秋芳似是早料到他這種反應,眉頭都不動一下,淡淡道:「的確,方采薇已經離府幾個月了,可是表哥你別忘了,在此之前幾年,這侯府可都是她一手遮天,你怎知她離去後,這府裡下人沒有暗地裡效忠她的人為她做事?先前薛娘子等人,不也是因為她離府而不忿嗎?變著花樣的折騰我,你敢說這一定不是她的主意?」

「當然不是。」荊澤銘冷哼一聲:「采薇若要和你鬥,她用得著離府嗎?秋芳,我救助你,不過是因為當年之事的一點愧疚之情;我對采薇,卻是全心全意的信任愛戀。她若想害你,留在這個府裡就是,難道你以為我會因為支持你而傷害她?」

第四百一十二章:懷疑的種子

這話就如一把刀子,狠狠插進李秋芳的心臟,她一隻纖纖玉手在袖子裡緊握成拳,另一隻放在外麵的卻越發放鬆。

心中愈恨,念頭愈狠,表麵上則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