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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重組家庭 戚華素 4466 字 2個月前

道太子待你好,也?知?道太子待你的種種特殊,隻是這?世上的男子,麵對種種誘惑,能從一而終的,實在太少。又兼他們總覺自己頂天立地,兒女私情,往往放在最末。”

裴夫人頓了頓,繼續道:“你在東宮之?中,切要?拿捏好待福盈福瑜的態度。須知?皇帝愛長子,更不必提從前東宮隻有這?兩個孩子,俱是太子一手養育教導,情分非比尋常。即使?如今他們與王家走的太近,與太子所思背道而馳,可皇家最擅長的可不就是把事情怪罪到旁人身上,自己的看重的卻都是出淤泥而不染?”

“何況,”裴夫人看了睡著?的小外孫一眼,“孩子還太年幼了些,未能長成,不知?脾性,而你如今所居住處,可還是東宮啊。”

裴夫人字字句句皆是彆處難得一聽的良言,尤其那?最後一句,如一盆冷水澆下,讓裴良玉把疲倦都去了。

是了,東宮皇宮,一字之?差,其中代表的含義可是天差地彆。

看見裴良玉眼中的思量,裴夫人便由得她自去消化,沒?再?多說。

東宮前殿,齊瑄坐在主位上,麵沉如墨,白日裡新?得了嫡次子的喜氣半點?不見。

底下回話?的宮人已不自覺將身體佝僂得更低,恨不能就此?消失在殿中。

不獨他,連著?一旁的薑斤斤都大氣不敢喘,心中驚駭至極。王家,可真是膽大妄為。連一個小公子,都膽敢攛掇皇孫動手除掉太子妃,甚至還敢借郡主之?身%e4%ba%b2去犯險。

齊瑄閉了閉眼,看了一眼薑斤斤道:“你%e4%ba%b2自去,就說孤見福盈福瑜坐了這?樣久,擔心兩個孩子,特派太醫前去診脈。”

薑斤斤領命正要?退出去,又被齊瑄叫住:“那?簪子,不必今日取來,孤要?那?白氏不死,卻惶惶不可終日,你可懂了?”

“奴遵令,”薑斤斤領了命出來,麵上卻顯出幾分苦色,這?東宮後院,俱在太子妃殿下的把控之?下。雖說白氏身在錦繡苑中,可錦繡苑有大皇孫和郡主在,要?隻叫白氏日夜不安,還不至於傷了兩位小主子,可真是難了。

薑斤斤心下正合計著?,已領人到了錦繡苑中。

書房裡,福盈福瑜正相對而坐,忽而聽聞薑斤斤%e4%ba%b2自領了太醫前來請脈,不由都有些驚訝。

福盈下意識看了一眼外頭?天色,正要?回頭?同福瑜說話?,卻在不經意間瞥見了一旁白氏麵上一閃而過的驚慌。

福盈微微蹙眉,卻瞧見弟弟臉上也?添了幾分凝重。

福盈不明就裡,心下卻咯噔一下,有了些不大好的預感:“這?會兒來請脈,福瑜?”

福瑜倒沒?看白氏,隻在福盈頭?上的簪子上掃了一眼,又落在了福盈鬢側,道:“應是父%e4%ba%b2慈愛。”

福盈心下稍安,率先起身往外而去。

白氏見福瑜落在後頭?,上前兩步,卻不等開口,就被打斷。

“既是父%e4%ba%b2派人來,你就不必去了。”

白氏咬了咬下%e5%94%87:“太子如今派人來,隻怕是知?道了什麼。還盼殿下看在奴婢一片忠心的份兒上,替奴婢轉圜一二。若終不得成,也?罷了。”

福瑜眼瞼顫了顫,到底沒?說什麼,轉身出去,獨留一個白氏,在書房中坐立難安,心中惴惴。

福瑜進門時,太醫已在為福盈診脈。薑斤斤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恭恭敬敬對他行?禮,卻少了幾分笑和往日%e4%ba%b2密。

太醫診脈完畢,道:“小郡主一向體質康健,如今隻是稍有疲累,隻消沐浴淨發,再?佐以善推拿的宮人,便無?大礙。隻是殿下畢竟年幼,還是少用這?樣沉重的金簪,以免長此?以後,易犯頭?風之?症。”

稍有疲累便要?沐浴,還特地指明了淨發。那?金簪精巧,又不是實打實的重量,怎用得上沉重二字。

福盈麵上不動聲色,心卻不住往下沉。

隨後太醫又替福瑜把脈,這?回倒是沒?說什麼。

等一切罷了,薑斤斤才上前道:“還請兩位小殿下保重身體,以免叫太子殿下傷心。奴告退。”

薑斤斤退了出去,福瑜不禁看向一言不發的姐姐。

“你是知?道的?”福盈說不出這?會兒是什麼心情,隻瞧瞧今日她接觸的都是些什麼人。她信任的白氏,她的未婚夫,還有她的%e4%ba%b2弟弟。他們默契的都知?道,隻把她一個蒙在鼓裡。

“福盈……”福瑜猶豫片刻道,“我反悔了的。”

福盈有些失望的閉上眼:“是什麼?”

福瑜沒?開口。

福盈輕哼一聲:“那?叫你反悔了?分明是我自己心裡煩,不肯去產房外。你隻是不作為罷了。枉費我還在擔心你,真是可笑。”

福瑜麵上有些急,他從未見福盈發過這?樣大的脾氣。畢竟福盈性子裡的尖銳,從來不會對著?他。

而福盈麵上深深的疲憊,也?叫他真真切切開始後悔起來。他知?道有些事,不能牽扯到他和福盈身上,便默許了白氏的一些動作,畢竟成與不成,他都不會吃什麼虧,可在太醫來前,他竟沒?意識到,那?些藥粉,是不是會對福盈有什麼損害。

這?可是他嫡%e4%ba%b2的姊妹!

“這?幾日,你與白氏彆在我麵前晃悠,免得我忍不住叫人把你們全?都轟出去,”福盈霍然起身,“來人,備水。”

福盈等回了屋子關上門,才顯了怒氣。反手把頭?上的簪子一拔,就要?往地上摔。可臨到頭?,又自己收了手。

在屋裡準備,沒?來得及出去的宮人見她憋的眼通紅,又不肯落淚的樣子,一時有些慌了神:“殿下這?是怎麼了,可要?再?叫太醫來?”

“彆聲張,”福盈低聲喝到,“去尋個帶鎖的匣子來,這?簪子……日後便鎖起來,壓到庫房最底下去,彆叫我再?知?道。”

一乾人趕緊應了,又要?服侍著?她去沐浴。走了兩步,福盈回頭?看了一眼那?簪子,停下腳步,啞著?嗓子道:“先把匣子取來,我%e4%ba%b2自放。”

宮人們不敢勸,趕忙取了來,呈到她麵前。

她%e4%ba%b2手取了簪子,婆娑了一下,木著?臉,放進了打開的匣子裡,落了鎖。

“自今日起,不許白氏再?出現在本郡主麵前,也?不許她動本郡主的任何一件東西,爾等可聽明白了?”

第84章

許是先前累的太過,歇的太早,裴良玉沒睡多長便發了夢。等她從夢中驚醒,隻覺渾身?大汗,心中很有幾分驚懼,待仔細去想,卻又想不起到?底做了個什麼樣的夢。

“青羅,”裴良玉順口喊了一聲,卻想起睡前青羅不在之事,正要改口,就瞧見已經換了身衣裳的青羅從幔帳後頭走了進來。

青羅一眼看出裴良玉還未褪儘的不安與麵?上的薄汗,忙上前替她掖了掖被角,“殿下是魘著了?”

“應是做了個夢,都?忘了,”裴良玉見她張羅著為自己擦身?換衣,心裡熨帖,漸漸腦子也清醒許多,等旁人都?退了出去,才問?她,“先前是出了什麼事?”

“是白氏想趁機對殿下下手,”青羅將當時發生的事一一說與裴良玉聽,猶豫片刻,又道,“桂枝與奴婢說,白氏曾慫恿小郡主守在產房外?。”

見裴良玉眼中有怒氣氤氳,青羅繼續道:“方才太子殿下忽然遣了太醫往錦繡苑去,薑斤斤%e4%ba%b2自領去的,一眾隨從,俱是前殿之人,奴婢無能,還未知道具體出了何事。”

裴良玉心頭一緊,雖有幾分猜測,但想到?方才母%e4%ba%b2的話?,猶疑片刻,道:“既然俱是前院的人,就彆叫咱們?的人沾手,時日長了,總會知道的。”

“那白氏……”青羅小心問?道,“殿下可要趁此機會……”

“不夠,”裴良玉輕聲道,“白氏萬死不足解我之恨,但讓她就這麼輕易的死了,才是便宜了她。何況,罪魁禍首還在,焉知不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白氏?”③思③兔③網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殿下說的是,”青羅也明白了裴良玉的意思,“白氏手段出儘,反倒不足為慮,何況有奴婢等在,必不會叫她安逸過活的。”

“用不著你們?,”裴良玉安撫一句,心思轉念間又思量起自己的日後。

是她不夠堅定,迷失在齊瑄的溫柔中,生了這個孩子,偏了心,失了原本中立的立場,她也注定不能走如太後一般的路。

可她倒也不如何後悔。

雖說孕期裡,她幾度昏了頭,做過幾件錯事,更不像從前對福盈福瑜事無巨細,同他們?有所疏遠,甚至……但她確實不後悔。

擁有一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這樣的感覺實在奇妙。何況那孩子,與她相?似得緊。

日後好生教導,這個孩子便是她可以毫無顧忌傾注所有愛意的所在。多麼令人驚喜。

也正是有了這個孩子,她需要有更多話?語權,而不僅僅是固守東宮這一畝三分地。

本朝雖沒有後宮不得乾政的明文,太後因身?份,不肯乾涉朝政,皇後不夠聰慧,自然也做不了什麼,久而久之,才叫大家都?默認下來罷了。

得尋個機會,裴良玉心中思量著,若有所思的看?向錦繡苑的方向。

等底下有人回話?說薑斤斤離開錦繡苑不久,齊瑄再次到?了長平殿中。

“怎麼還亮著燈,”齊瑄心中總不安穩,才過來瞧瞧,本以為裴良玉已經歇下,不想卻見燈火通明。

宮人忙答道:“殿下才醒,正和青羅姐姐說話?。”

齊瑄動作一頓,瞧著那門,一時竟有些不大敢進。卻到?底還是將薑斤斤撇在外?頭,自個兒走了進去。

裴良玉見了他,當即收了麵?上笑意,問?:“白氏做下此等惡事,福盈福瑜是還護著她?”

聽見這話?,齊瑄卻鬆了口氣,壓下心底隱隱的不安,安慰自己,或許玉兒並不知道福瑜在這裡頭的牽連,道:“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個交代。”

見著齊瑄麵?上的愧疚憐惜,裴良玉抿了抿%e5%94%87,做出恨意:“不許輕易便宜了白氏。”

齊瑄坐在床邊,握上她的手許諾:“你放心,她敢對你出手,我必會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裴良玉這才緩和了神色,道:“還是得再緩緩,走了一個白氏,總還會有第二個,我如今騰不出手去,便多留她幾日,隻是,我不想再瞧見她一眼,免得我控製不住自己,想殺了她的心。”

說著,裴良玉又自嘲似的笑笑,眼中仿佛有淚光閃爍:“你說我,是可悲,還是可怕?”

齊瑄心中一痛,將許多猶豫都?去了:“一會兒我就叫人下令,讓白氏搬出錦繡苑,在前殿尋個地方,將她圈起來。”

“平白無故,叫她住到?前頭去?可會給你添麻煩,”裴良玉神色懨懨。

“福瑜日漸大了,也不好在東宮內院一直住著,叫他從錦繡苑中搬出來,住到?前頭去,白氏便當是去伺候他起居,旁人也說不得什麼,”齊瑄替裴良玉理了理鬢邊碎發,還有幾分未竟之語沒往外?說。

這一回的事,多有王景程在裡頭攛掇,如今福瑜離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