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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重組家庭 戚華素 4482 字 2個月前

美色所獲,那唯一能捕獲孤真心的,或許,也就是你了。”

齊瑄一向好與裴良玉平等而論,這是極難得的,用了孤這個自稱。

他是齊瑄,也是太子。

裴良玉看著他,突然勾起一抹張揚的笑:“你說清楚點。”

齊瑄一愣,突然明白了裴良玉的意思。

事已至此,話也說出了口?,他會?無奈,卻獨獨不會?後?悔。

他看得清楚,若裴良玉真對他無意,也不會?漸漸默許了他的靠近。

溫水煮青蛙,未必能煮得下?和他認識十?幾載,又朝夕相處兩年,且早有了警覺的裴良玉。

“你沒?聽錯,孤喜歡你。”

“這場賭約,是孤輸了。”

“不過輸給你,孤,心甘情願。”

“你%e4%ba%b2口?承認的,日?後?,不許不認賬,”裴良玉高傲的抬了抬頭?,卻隻叫人覺得喜歡。

“不會?的,”齊瑄的心跳突然加速,隻覺熱血上湧,整個人都有些發懵,裴良玉這話的意思,讓他一時有些不敢去想。

裴良玉看他呆愣的模樣,伸手推了推他,這一回,倒是順利的把他給推動了。

裴良玉喊了青羅幾個進門,重新替自己抿好了頭?發,才?和齊瑄抱怨:“都怪你,我頭?上的釵環都快掉光了,方才?還踩壞了一枝花釵,你得賠我。”

“好好好,我賠,”齊瑄直接喊了薑斤斤進來,讓他去清點東宮的珍貴珠寶,叫三司好好替裴良玉打?幾套頭?麵出來。

裴良玉看得發笑,卻也沒?阻止他。

等到了晚上歇息的時候,兩人照舊一人占一半躺下?。青羅吹滅了燈火,裴良玉卻察覺到有一隻手悄悄伸進她的被子,拉住了她的手。

裴良玉翹起%e5%94%87角,一夜無夢。

等早晨起來,齊瑄已經上朝,裴良玉還是處理東宮事務,或是往鳳儀宮、長樂宮去。

一切如從前?,似乎什麼都沒?改,又好像什麼都變了個樣。

眼?看楓葉紅透,一片片從樹梢落下?,裴良玉難得收到了一封來自汾陽王妃的信。

青羅眼?見得裴良玉從看信前?的好心情,漸漸變得麵無表情,甚至隻看著都能察覺到她的怒意,不由有些擔心。

“殿下??”

裴良玉閉了閉眼?,將手中信紙揉做一團,又舒展開來。

信上明明白白的寫著,汾陽王妃在?外出禮佛之時,遇到了一名男子,生得幾乎是和範文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說是失憶了,可他的行為舉止,乃至於神態,都和範文晏相仿,甚至連字跡和出現的時間,都恍若範文晏再生。

汾陽王妃理智上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死了,可看到這名男子,又生出些奢望,盼著這個活著的,就是自己的兒子,當初死去的,隻是一個長相相似的人。

所以,汾陽王妃寫了這封信,請裴良玉過府一敘。

等怒火過後?,裴良玉想到了去年春裡,新科狀元跨馬遊街時自己看到的身影,果然不是眼?花或者錯覺。

但她那時就給汾陽王去了信,怎麼到此時,這個人又冒了出來?

裴良玉直覺,這個人雖然出現在?汾陽王妃身邊,可說不準,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去問問薑斤斤,太子殿下?哪一日?休沐?”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坐在?桌案前?,麵對著信紙,無從下?筆的裴良玉等來了青羅的消息。

“薑內侍說,太子殿下?正值明日?休沐。”

裴良玉點了點頭?,索性沒?再提筆。

晚間齊瑄回來,已聽說了裴良玉問他何時休沐的事,又見裴良玉神色不佳,便問:“可是出了什麼事?”

裴良玉懨懨的看了他一眼?,揮退了青羅等人,才?問齊瑄:“你說這世上,怎麼總有一些人喜歡自作聰明,又如此惡心?”

齊瑄沒?明白她的意思。

裴良玉將那封被她揉過好幾遍的信推到了齊瑄麵前?。

“怎麼揉成這個樣子,”齊瑄忍不住露了笑,小心的將信紙展開,但沒?讀上幾行,就沉下?臉,握著信紙的手,不自覺用了力。

這信紙本就被裴良玉揉過好幾回,又被他這麼一使勁,直接破了一個角。

齊瑄這才?回神,看向裴良玉,眼?中帶著幾分自己都沒?察覺的緊張。

“明日?你若得空,陪我一同去汾陽王府可好?”裴良玉揉了揉太陽%e7%a9%b4,咬牙道,“逝者已矣,我倒要好好看看,是誰拿亡者做文章。”

聽得這話,齊瑄稍稍安心,卻仍是從自己慣常的座位上站了起來,直接坐到了裴良玉身邊。

“又不是沒?位置,來和我擠什麼,”裴良玉說了一句,卻也還是挪了挪,給他多留了些空處。

誰料齊瑄不肯安穩坐著,裴良玉挪多少他也挪多少,卻不說話,倒把裴良玉給氣笑了。

“坐好了,”裴良玉直接起身,按下?了想再站起來的齊瑄,隨後?直接坐到了他懷裡,“我看你再挪,連個話都不能好好說了。”

溫香軟玉在?懷,是意外之喜。

齊瑄心裡還醋著,抱著裴良玉不肯撒手,卻已經能聽進去話了。

不過是個西貝貨,又不是真的範文晏活過來。

何況,就算是真的也不怕,齊瑄心道,他和裴良玉是拜過天地?,明媒正娶的夫妻,可不是汾陽王妃那種逼上裴家?的能比的。

齊瑄怎麼想,裴良玉不知道,她這會?兒,滿心想著要問馮墨給個交代?。

-

汾陽王府。

裴良玉與齊瑄進府時,汾陽王妃正呆在?小佛堂中。但她難得沒?念進去經文,也沒?心思去撿佛豆。

室內檀香盤旋而上,像是真能與神明溝通。

香爐後?,擺著的,就是範文晏的靈位。

汾陽王妃看著牌位,怔怔的,連動也不想動。

“王妃,”裴良玉拉住了想退後?一步,給他們留出獨處空間的齊瑄。

聽見她熟悉的聲音,汾陽王妃慢慢抬頭?,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慢慢應了一聲:“是玉兒啊,你來了。”

視線移到旁邊,看著齊瑄陌生又熟悉的臉,汾陽王妃才?反應過來,起身行禮:“臣婦參見太子、太子妃。”

她盤%e8%85%bf坐得久了,猛然起身,腳麻不說,還晃了一下?,唬得裴良玉與齊瑄一人一邊,趕忙上前?扶住她。門口?的馮墨見此情形,也趕緊叫人去請府醫來。

汾陽王妃緩過這會?兒,便向裴良玉兩人道謝:“有勞太子、太子妃。”

裴良玉沉默片刻,到底開口?道:“您請我來,為了什麼,信上已經寫得很是清楚。雖說本宮現在?身份與從前?不同,可也還是想同王妃說上一句。”

“逝者已去,生者卻還在?。王妃見著那人,是恍若見到%e4%ba%b2子,心中高興。可本宮見到王妃的信,卻隻有對那人的厭惡。”

汾陽王妃渾身一顫,看著裴良玉的視線有些不敢相信。

裴良玉沒?在?意她麵上神色,繼續道:“你我都清楚,汾陽王世子已經不在?了,那麼如今出現在?您身邊的這個人,他是呢?”

“世子的替身?不,他不是,”裴良玉冷著臉道,“他是衝著汾陽王府和本宮,或者說東宮而來的棋子。”

“就算他再像,也是滿懷著惡意而來。”

“可……”汾陽王妃開口?,想要辯解一句,又有些說不下?去。

“範文晏已經死了,”裴良玉今日?第一次說出這個名字,“就算世上出現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隻要不是他,您捫心自問,真的有意義嗎?”

“若那人隻是恰好生的相似,或許,還真是一段緣分。可您遇到這人,相似之處,也未免太多了一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從身形到舉止,從字跡到行事,這怕是不能用巧合來形容了。”

“我知道,”汾陽王妃已顧不得齊瑄就在?屋裡,拉著裴良玉的手,就落了淚。

“既然知道,又有什麼好哭的呢,”比起汾陽王妃,裴良玉顯得很是平靜,“不如本宮同您說說心裡的想法,若您到時候還想哭,本宮也不攔您了。”

見汾陽王妃勉強收住淚,裴良玉才?開口?。

“那個人和世子如此相似,顯然是要借著世子的身份或者便利,而達到一些目的。可您想想,這些,真的是他會?做出來的事嗎?”

汾陽王妃沒?答話,卻也沒?再拭淚。

“您若是真的因為思念世子,而默許了那人借著他的身份而活,那這人做的孽,是否也要全記在?九泉之下?長眠的世子身上?”

“而有了這麼個完美的替代?品,您心中的思子之情有了去處,那您可還會?記得清明時節,讓人給世子的墳塋掃墓?若您不記得了,上行下?效,您猜,世子最後?會?不會?成為孤魂野鬼?”

“不成,不成,”汾陽王妃把裴良玉的手腕抓的緊緊的,很快就泛了紅。

齊瑄見狀,也不管汾陽王妃是否一時情緒激動,忙使了巧勁,將裴良玉的手腕從汾陽王妃的手中解救出來。

裴良玉輕輕握了握齊瑄的手,示意自己無事,隻繼續對著汾陽王妃道:“所以看到您的信,本宮心裡沒?有激動,隻有憤怒。”

“那個人為什麼會?出現在?您身邊呢?”

裴良玉反問一句,卻並沒?打?算等汾陽王妃自己回答。

“因為汾陽王不在?京中,二公子也不在?京中,卿卿遠嫁,整個王府隻有您一人。”

“您行程簡單,性情好猜,容易把握。一旦得了您的好,那人在?汾陽王府,有何處去不得?想要什麼得不到?”

見汾陽王妃再沒?了哭的意思,裴良玉方繼續往下?說。

“可這樣一來,會?造成什麼後?果呢?於本宮,或許是名譽上的打?擊,人人都會?猜測,當初世子是否真的死了,但事實?上,這並非傷筋動骨之事。但對汾陽王府,就完全不一樣了。”

“您失去了優秀的長子,可您願意為一個假扮您長子的惡人,葬送自己的丈夫、女兒和另一個兒子的性命進去嗎?”

汾陽王妃往後?退了一步,慢慢吐出一口?濁氣。

她扭頭?看了範文晏的靈位一眼?,再轉向裴良玉與齊瑄時,一番平日?的嬌弱,變得目光灼灼,還帶了幾分源自將門的颯爽之氣。

“太子妃說得是,先?前?是我想岔了。一個為了害我全家?而來的惡人,怎麼值當我為此而傷神。”

汾陽王妃走出佛堂,迫不及待的讓府醫為她把脈。

馮墨向裴良玉鞠躬道謝:“今日?多虧有太子妃。”

裴良玉輕哼一聲,也沒?避諱齊瑄,直接問道:“汾陽王這是什麼意思?”

第74章 太子妃第七十四天

馮墨沉默片刻,沒先回答裴良玉的問題,倒是先把近日所查同裴良玉一一說來。

“不?知本名,不?識身份,自延平十六年以前,全無痕跡,”裴良玉的手倏地收緊,“這世上可沒有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人。”

“太子妃說得是,”馮墨道,“王爺的意思,是先拖住那人,慢慢尋訪。偽造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