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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重組家庭 戚華素 4518 字 2個月前

徐家,全看?她的口供真實與否,有沒有證據,若有半分虛假,本?宮必從?嚴處置。”

“是。”

等兩人應了,裴良玉又看?向錢掌正:“錢司閨,等此事了了,你早些將接任掌正的人報上來。”

這?話,幾乎等同於給了錢掌正許諾,隻要?徐司閨的事情了結,那麼繼任司閨之人,非她莫屬。

錢掌正驚喜萬分,趕緊跪下給裴良玉磕頭:“奴婢必不負殿下所期。”

“去吧,”裴良玉沒再多留兩人。

等二人出去,文?梔重新捧了茶來,才問:“殿下,錢掌正從?前就與程氏、徐氏走得近,很得那二人重用,如今又和鄭司閨交好,一同拉下了徐氏,您真要?升她做司閨?”

文?梔這?話,就差沒直言錢掌正不是個忠心的人了。

裴良玉啄飲一口茶,才道:“她是三司女官,忠誠於本?宮就夠了。本?宮看?中的,就是她會審時度勢,又敢做敢為。”

文?梔這?才明白過來。

“是奴婢狹隘了,錢掌正身在三司,隻要?能為殿下意願所指而行,想殿下所想,那她就是個好的。”

裴良玉笑?著點頭,誇了一句:“孺子可教也。”

她輕輕擱下茶盞,心裡也很有幾分輕鬆。等拿到?徐司閨的口供,處置了她,三司之事,算是徹底告一段落。

到?時候,她就沒有後顧之憂的往姑姥處去了。

第52章 太子妃第五十二天

臘月二十三,東宮上下都忙著掃塵、祭灶。

錢掌正也連夜審問後,將徐司閨的口供帶來了長平殿。

裴良玉得了鄭司閨的口供與證物,正要定?下處罰,卻忽然想起了另一樁事。

“殿下?”錢掌正久不見裴良玉開口?,不由輕輕提醒了一聲。

裴良玉回過神來:“她還在?司閨司吧?”

“是,”錢掌正道,“如今正是年節,如何處置,正該殿下示下。”

“今兒事忙,你叫人將她看好了,也彆太苛待了她,等明兒本宮得空,要%e4%ba%b2自見她一見。”

“是,”錢掌正心?有疑惑,不知裴良玉為何突然這麼說,悄悄看了一眼,見裴良玉若有所思,也沒敢再問,小心?的退了下去。

青羅送了錢掌正出去,等回來時,看見裴良玉還是方才的姿勢,不由問:“殿下不是想在?年前處置了徐司閨,怎麼如今口?供證物?都齊了,反倒又想再等等,還給她額外優容?”

“隻是突然想起一樁事,”裴良玉道,“徐氏與程氏一道,把控東宮三司多年,程氏已被母後懲處,我竟險些忘了,這樁事,如今隻能向徐氏問。”

青羅不知當初陳夫人所請,想了想,也不大明白裴良玉指的是什麼,猶豫著問:“殿下要問的,是舊年東宮之?事?”

裴良玉點點頭:“你讓霜芯再去好好查一查徐氏的家?人,若有結果,及時來回。”

“是。”

等青羅走了,裴良玉貝齒輕咬下%e5%94%87,徐氏是一定?要處置的,但她一時有些拿不準,要不要請陳夫人進宮。

“參見太子?殿下!”

門外傳來宮人行禮之?聲,也沒能打斷裴良玉的思緒。

齊瑄進門,就?看見了裴良玉麵上的愁容,不由頓了頓,才上前,輕聲問:“不是說徐氏已經簽字畫押,怎麼還這麼一副模樣??”

裴良玉這才意識到齊瑄來了:“怎麼也不叫人通稟一聲,冷不丁開口?,是怕不夠嚇人?”

齊瑄一愣,頗有幾分哭笑不得:“分明是你想事情入了神,怎麼能怪我。”

裴良玉看了隨後而來的桂枝一眼,見她點頭,才道:“是我錯怪你了。”

齊瑄搖搖頭,道:“無妨,倒是你,什麼事這樣?為難。”

裴良玉看了屋內伺候的人一眼,叫他們都退了出去。

“還是徐司閨。”

“你若不好處置,不如照著程氏的例,稟告母後?”

“不是為著這個,”裴良玉看了齊瑄一眼,才道,“你應當知道,賜婚旨意下來之?後,我家?與陳家?%e4%ba%b2近了許多。”

齊瑄心?思一動:“你是說惠寧?”

“正是,”裴良玉肯定?了齊瑄的猜測,“陳夫人托我得空,替她查一查惠寧太子?妃之?死的真相。”

“程氏已經沒了,若要再查,可不就?得問徐氏?”

裴良玉說完,瞥見齊瑄麵上的複雜之?色,微微挑眉:“你這是什麼表情。”

而後又肯定?道:“你知道是誰做的。”

“起初是不知道的,”齊瑄麵上神色變得淡漠幾分,“但後來,查出來誰在?背後抹除了痕跡,再倒推回去,大抵也就?差不離了,不過那時已經遲了,證據被消磨得太乾淨,便抓到些許把柄,又有誰會信?”

裴良玉聽得此言,心?中有底:“但我受了陳夫人所托,總要給她一個交代。陳夫人做母%e4%ba%b2的,也有權能知道幾分真相,你說呢?”

齊瑄沉%e5%90%9f片刻,道:“便是有了微末證據,也指認不了那些人。”

那些人?裴良玉睫毛輕顫一下,看來這件事上,不止是王家?。

“可有了證據,能叫陳夫人安心?。”

見齊瑄不再說話,裴良玉便知他是默許了自己的舉動,想了想又離他近了些:“你先前查到在?背後抹除痕跡的人,都是哪些?”

齊瑄想了想,正要開口?,卻聽得屋外有人通傳,說是福盈福瑜到了,便隻得道:“三司之?人出掖庭。”

裴良玉招來剛進門的秋嫻,讓她將徐司閨的口?供與證物?收起來,忽然想到,掖庭宮在?宮中,一般的勳貴,怕也難插手,反倒是本就?在?宮中的人,很有這個需要。

除了尚宮局事務,還有將落選的宮女調到自己身邊伺候,以保證身邊之?人都是心?腹。

幾乎是立刻,裴良玉腦子?裡就?出現了兩個人。

德妃與賢妃。

裴良玉心?裡像貓抓似的,想要立刻與齊瑄做個求證,但見福盈福瑜已經進門,又隻得放棄了這個想法。

福盈福瑜先拜見過齊瑄,又來到裴良玉跟前:“見過母%e4%ba%b2。”

裴良玉輕笑著叫二人起身,又誇讚道:“福盈福瑜越發?有大人樣?子?了。”

“真的?”福盈眼睛都亮了,連帶著福瑜麵上也露出些微紅。

“自然,”裴良玉道。

福盈聽了,湊到齊瑄身邊:“爹,福盈長大了!”

齊瑄微微挑眉,應道:“嗯,長大了。”

福盈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福盈可以出宮玩了!”

“敢情是在?這裡等著呢,”齊瑄輕輕點了點福盈的額頭,“怎麼成日想著往外跑。”

裴良玉倒是頭回聽見這話,問:“福盈先前也提過?”

齊瑄無奈道:“打從帶他們出去過一回,她就?惦記上了,前幾日知道我們出宮,更?是纏了我好些時候。”

“福盈可是有想去的地方?”裴良玉看了一眼劉傅姆,“可是誰曾和福盈提過?”

劉傅姆忙站出來道:“稟殿下,並無人同?郡主提過,隻是郡主喜歡宮外景色,故回宮後常會提起,還說要%e4%ba%b2自畫一幅畫。”

聽得無人引導,隻是小孩子?玩心?重?,喜歡宮外,便記得久了,裴良玉微微點頭:“原來是這樣?。”

福瑜冷不丁開口?:“姐姐畫了一張墨,說是山景。”

“那就?是山,”福盈生氣道,“福瑜壞!”

福瑜聽了,看她一眼,沒再說話。但裴良玉卻大致能猜到,福盈到底畫了怎樣?一幅山景出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福盈見他不說話了,哼了一聲,又扭頭和齊瑄歪纏。

裴良玉見狀道:“還有幾日便是除夕,年節前必是不能得空出門的,但福盈這麼想出去,不如等到年後?”

齊瑄這才道:“我本也是想著,等到正月十五,咱們一家?出門看燈的。”

裴良玉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你是等著你閨女撒嬌呢。”

福盈聽著這話,很快反應過來:“正月十五看花燈!”

見福盈求證似的看著自己,齊瑄點點頭,含笑看著福盈:“不過得先說好,那日叫人跟著你,不許亂跑,更?不許跟著彆人走,才許你出去。”

“福盈記住啦,母%e4%ba%b2說過的,約法三章!”

裴良玉有些意外,臉上不自覺露了笑:“福盈還記得呢。”

福盈驕傲的揚了揚下巴,看上去得意極了。

一旁福瑜也湊近了裴良玉道:“母%e4%ba%b2,福瑜也記得。”

看著身邊乖巧的福瑜,裴良玉心?裡一動,到底沒忍住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福瑜真厲害。”

得了裴良玉誇讚,福瑜臉上的紅滿眼到了耳根,眼睛笑得彎成了兩彎新月。

裴良玉這才道:“今兒祭灶,你們可要去膳房瞧瞧?”

蘭枝聽了忙道:“膳房一早新熬了糖。”

福盈聽見糖字,立刻離了齊瑄身邊,來拉福瑜:“我們去替灶王爺嘗嘗糖!”

小小的一個人,還想替灶王爺嘗糖呢。裴良玉眨眨眼,努力將笑意壓得沒那麼張揚。

福瑜不大想去,可耐不住福盈上來拉了他就?往外走,他隻得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跟著一起去了。

“這兩個孩子?,”齊瑄無奈的搖搖頭,同?劉傅姆道,“仔細些看著,彆叫他們用了太多糖,省得以後鬨牙疼。”

等劉傅姆也出去了,裴良玉才看向齊瑄,似笑非笑:“說起鬨牙疼。”

齊瑄眼皮一跳,忙道:“都多少年的事了,提它做什麼。”

從小一起長大,就?是有這點不好,但凡有幾件壞事,大都很難瞞得住。而他齊瑄幼時的壞事壞脾氣,又幾乎都在?裴良玉麵前露過痕跡。

“我還沒開口?呢,你怎麼就?知道我要提什麼了,”裴良玉到底放過了齊瑄,趕了宮人們去外頭守著,才同?齊瑄求證自己方才所想。

齊瑄那話,指向性已很明確,裴良玉自然沒猜錯。但有一樁事,她卻不大想得通:“母後重?權,德妃賢妃調了人往自己身邊也就?罷了,還把手往尚宮局伸,母後就?半點不知情?”

“各家?送兩個人進宮伺候,都是有默認的慣例,就?如當初我讓寸寸給你傳信,問帶多少人進宮一樣?。”

裴良玉微微蹙眉,這樣?默認的慣例,隱患實在?太大了些。

那些被混進正常小選宮女之?中的人,在?宮中有了後台,自然升遷比旁人更?容易些,但等她們升到女官之?位,是聽宮妃還是她們娘家?的?總歸不至於是忠誠於皇家?。

“這默認的慣例,有多久了?”

齊瑄仔細想了想:“大抵是文?宗時,勳貴之?女進宮開始。”

裴良玉忍了忍,到底沒能忍住:“難怪連紫宸殿都藏不住秘密,這麼多年下來,伺候的人都不是能信任的,甚至不是忠誠於皇家?的,怎麼會有秘密可言?”

“你說的是,”齊瑄麵上帶笑,絲毫不覺得意外,“不過要改變,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裴良玉忍不住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還以為東宮就?夠亂了,沒想到宮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