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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重組家庭 戚華素 4474 字 2個月前

回殿中歇息。

今日又是一年?臘月初二。

她身邊的人、事、物,一個不落,全都換了個乾淨。

到了臘月廿八這日,青羅散出?去的消息,終於有了效果。

“她沒去找白氏,反倒去了柳氏屋裡?”

這倒是個奇事。

“奴婢聽說時,也很驚訝呢,徐司閨此時去尋柳承徽,莫非她是陳家人?”

“不可能,”裴良玉道,“當年?惠寧太子妃若能收買了徐司閨,她還能這麼?輕易叫人算計了去?”

“隻怕白氏如?今地位不穩,她知道尋她無用,便盯上了柳氏。”

“可柳承徽,會?聽她的嗎,”青羅想了想道:“柳承徽為人,這幾個月下來,奴婢也聽說了一些?。徐司閨要想打?動她,隻怕難。”

“難歸難,卻?未必不可能。”

“是個人,就會?有弱點,即便是本宮也一樣?。柳氏又不是聖人,就隻看這弱點,徐氏抓不抓的穩當了。”

柳承徽院中,徐司閨才行完禮,柳承徽便道:“徐司閨可是位稀客,今日怎麼?往我這裡來了?”

“年?節將至,奴婢前來拜見,自是要送承徽一份厚禮。”

“哦?”柳承徽用帕子半遮了口,“不瞞司閨,你這話?我聽著耳熟的很。”

“是誰呢,”她偏了偏頭,突然?拍手道,“是了,像極了白奉儀。不過你同她關係好,像她也不奇怪。”

“承徽說笑了,奉儀是主子,奴婢怎麼?敢同奉儀要好。”

柳承徽挑眉:“你是奴婢,她從前也是奴婢,不正好一樣??”

“承徽慎言。”

“你來尋我,又讓我慎言,你雖是司閨,卻?也該清楚,這是誰的屋子,”柳承徽半點不給她留臉,“我一沒對太子太子妃不敬,二沒犯宮規,你憑什麼?越過太子妃管我。”

柳承徽說著,就站起來:“來人啊,把我的大毛衣裳拿來,我要尋太子妃說理去。”

“承徽不必如?此,”徐司閨半點沒慌,“奴婢有件關於太子妃的事,您就不想聽?”

“太子妃的事?”柳承徽心思一轉,“太子妃德行,是連皇上都誇過的,能有什麼?事。”

話?是這麼?說,柳承徽起身的動作卻?停了。

徐司閨見狀,道:“承徽若是不著急,不如?先聽一聽奴婢之言?”

“太子妃得太子椒房獨寵數月,她到底值不值得太子如?此用心,您心裡,就當真沒有半分疑慮?”

若徐司閨如?白氏一般,故作設身處地的為她著想,柳承徽早就把她轟出?去了。可偏偏,她話?說的巧妙,讓她還真動了想聽的意思。

見柳承徽重新?坐了回去,徐司閨才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承徽若是不信,隻管叫人查證。”

“太子妃與汾陽王二公子有私情,當初嫁進汾陽王府,根本不是被?逼入汾陽王府守孝,而是便於與二公子私會?。”

看見柳承徽麵上的震驚之色,徐司閨勾了勾%e5%94%87角:“太子妃當初一年?之後又守了兩年?,不過是不舍得離了汾陽王府。”

“胡說八道!”

“奴婢若是胡說,怎麼?頭一日二公子被?打?了一頓,後一日,太子妃就歸家了?”徐司閨走近兩步,輕聲道,“奴婢還聽說,太子妃歸家後,和二公子還見了好幾次。中有一回,還是在正月十五晚上,二公子下了大力氣答對了十道題目,才為太子妃贏了一盞花燈。”

“這正月十五的事,圍觀者眾,承徽若想查證,自然?也不難的。”

正月十五?柳承徽想起什麼?,忽然?麵色煞白。徐司閨連宮外的事都能查到,那麼?當日她在外頭說過不該說的話?,是不是也傳進了太子耳中?太子對她的態度,可就是從那日見過之後變了的!

至於徐司閨所言,柳承徽是半點不信的。

若正月十五太子妃和汾陽王二公子一道,那太子又為何會?拒了她的邀請而出?宮?

便是回宮之後,太子麵上也沒什麼?惱怒,反倒瞧著興致勃勃的模樣?。一看就知道和太子妃相處很是愉快。

“來人啊,”柳承徽這回,是又氣又急,“把這個胡言亂語的東西,給我趕出?去!”

“在背後胡亂編排誣蔑太子妃,還想攛掇著我給太子妃惹事,還真當我聽不出?來呢!”

徐司閨不知哪裡出?了錯,眼中飛快的閃過幾分慌亂,又忙沉聲道:“承徽不信便不信,何必做出?這番姿態。”

“這番姿態?”

柳承徽抓起手邊的杯盞就往徐司閨身上砸。

“真當本宮出?身低,就能被?你牽著鼻子走了?我今兒就把話?撂在這兒了,我身份低,處置不了你,可太子可以,太子妃可以!你給我等著!”

第49章 太子妃第四十九天

等?徐司閨走了,柳承徽在殿中轉轉悠悠半晌才終於狠下心,取出了妝匣子裡的畫,藏在了袖中放好。

她不自覺摸了摸袖中藏東西的地方?,才匆匆出了殿門,領著貼身宮女往內院宮門處去。

柳承徽出來的急,身上衣裳難免難免倉促些。搭配上稍欠缺些還罷,連個大?毛衣裳和手爐都忘了帶。

方?才急著過來,還不覺得,等?到了地?方?,在雪地裡略站了會兒,就覺得有些冷了。

“承徽,天寒地?凍的,不如?您往左近殿中避避風?”

“不必,”柳承徽雖冷得很,可心裡發急,隻能靠著寒意稍稍清醒著些,她小聲同宮女道,“我疑心著,正月十五那日?,我說的話?叫殿下?知道了。”

宮女想起柳承徽指的哪句話?後,也是臉色大?變:“不會吧,您隻是一時失言,才隨口說了那麼一句。”

“我,”柳承徽不自覺%e8%88%94了一下?嘴%e5%94%87,“可若非如?此,又怎麼了解釋得了殿下?的態度?若不是犯了殿下?的忌諱,又怎麼會到如?今……”

這幾?個月來,柳承徽的處境,宮女自然?知情,一時也有些信了。

“那您打算怎麼做。”

柳承徽搖搖頭:“正好借著徐司閨之事,先等?到殿下?再說。”

柳氏出來的不算早,但在齊瑄到時,她也開始忍不住凍得直發抖。

薑斤斤眼尖的瞧見人,忙稟報道:“殿下?,前?麵?像是柳承徽。”

齊瑄聽了,也沒什麼反應,薑斤斤便也隻當不知道。

眼看齊瑄等?人就要從眼前?經過,柳承徽忙站在了齊瑄一行人的必經之路上:“妾求見殿下?。”

麵?對齊瑄淡淡掃來的視線,柳承徽強忍住想發抖的手:“妾有重要的事情稟報。”

重要的事?薑斤斤不由看向齊瑄。

齊瑄掃了她一眼,邁步向前?。

柳承徽不禁後退兩步,讓出路來,才急道:“和太子妃殿下?有關。”

齊瑄停了下?來,看向柳承徽:“何事?”

柳承徽眼前?浮起霧氣,行了個禮:“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妾已在殿中備下?了茶水,還請殿下?移步。”

“若再敢騙孤,你知道後果。”

柳承徽渾身一顫,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妾原本還抱著幾?分僥幸之心,不想,殿下?果然?已經知道了。”

齊瑄沒說話?,轉頭讓派了個人去長平院中,說自己?稍遲再去,才往柳承徽殿中去。

往裴良玉殿中報信的小太監不敢耽擱,不多時便到了裴良玉殿中。

聽了傳話?,裴良玉先是一愣,而?後才點了點頭:“本宮知道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等?小太監走了,雪蕊才惱道:“還以為這柳承徽是個好的,沒想到也不過爾爾,到門口去截人的事情,也做得出來?”

裴良玉倒不生氣:“大?冷天的,難為她肯在雪地?裡站上這許久,連個手爐都不帶。”

“殿下?,”雪蕊見裴良玉沒什麼反應,“都說是會咬人的狗不叫,您可不能輕視了柳承徽去。她今兒敢去截人,明?兒怕還指不定敢做出什麼事來。”

一旁碧苒聽著這話?,也不住點頭。

“她要是有膽子,倒是做,”裴良玉輕笑一聲,“隻要她沒和王家或是其他勳貴串通一氣,又有何懼?”

“殿下?說的是,”青羅替裴良玉換了個手爐,才看向雪蕊,“如?今三司聽命殿下?,柳承徽又是個沒後台的,除了仰仗太子,還能有什麼方?式,和殿下?抗衡?進宮這麼幾?個月,你瞧她像是能仰仗太子寵愛的嗎?”

雪蕊這才發現是自己?反應過度了些,沒再繼續說。

裴良玉笑著搖了搖頭:“瞧瞧今兒膳房要做什麼菜,若有新鮮的菜蔬,務必清炒一個來。”

雪蕊領命去了,齊瑄卻是剛到柳承徽的住處。

等?進了裡間,齊瑄在主位上坐下?,便不耐煩道:“快說。”

等?宮人奉了茶,柳承徽叫自己?她們?都出去,見薑斤斤站在齊瑄身邊不動,倒也不在意,直接道:“今日?徐司閨來,同妾胡言亂語一通。”

柳承徽說完,便又將之前?徐司閨的話?複述了一遍。等?瞧見齊瑄麵?上沒有絲毫驚異之色,她心裡也有了底。

“徐司閨不敬太子妃,妾無能,隻能告訴殿下?,由殿下?定奪。”

“太子妃才是三司之主,”齊瑄道,“若你隻是想說這些,孤也不必聽了。”

柳承徽聞言,直接一狠心,從袖中取出了那張畫像,跪著呈到齊瑄麵?前?。

“妾有罪。”

齊瑄看她一眼,並沒伸手去接,隻看了薑斤斤一眼。

薑斤斤會意,從柳承徽手中接過畫像,徐徐展開,臉色就是一變。

齊瑄看見這張畫像,臉色也沉了下?來:“孤的東西,如?何會在你手上。”

“稟殿下?,這幅畫,是妾從惠寧殿下?處得來。”

柳承徽說出這句,整個人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了齊瑄。包括她如?何被?惠寧太子妃挑中,如?何被?教導儀態、舉止,還有她身邊的宮人。

“妾身邊的宮女,雖是出自惠寧殿下?殿中,但這些年下?來,她待妾也算真心,求殿下?饒她一命。”

薑斤斤雖早和齊瑄一起聽說了柳承徽當時的話?,因而?猜到些許,但當他知道,惠寧太子妃陳氏,在知道齊瑄有心儀之人後,第一反應是%e4%ba%b2自教一個替代品出來時,也不由瞠目結%e8%88%8c。

陳家的女兒可真是,出自寒門之家,倒也不必如?此“賢惠”。太子都藏得好好的,您非得翻出來,還自作主張送上一個替代品。您當當自己?是什麼了?又當殿下?是什麼了?

齊瑄放在小幾?上的手緊握成拳,指甲都因過於用力而?發白,手上青筋暴起,顯然?已忍到了極致。

齊瑄幾?乎是從牙縫裡逼出幾?個字:“孤知道了。”

柳承徽算是鬆了口氣,齊瑄卻再也忍不住,一陣風似的從她麵?前?經過,直接出了門。

薑斤斤趕忙跟上去,跟在齊瑄身後,不敢說一句話?。

齊瑄匆匆在雪地?裡走了一陣,才覺得自己?的腦子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