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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重組家庭 戚華素 4478 字 2個月前

“恭喜您得一佳偶啊,”薑斤斤滿臉喜氣,“做奴婢的伺候好主子,是分內之事,三姑娘當初肯把幾個年長大丫鬟發嫁出去,如今肯早早給紅雲%e8%84%b1籍立女戶。這樣仁善的女子,將成您的太子妃,可不是該恭喜嗎。”

齊瑄聞言,%e5%94%87角微微上揚:“玉兒一向有善心。此番怕也是念著紅雲跟她日久,若一同進宮,再等到二十五出宮,耽擱花期。隻是到時,等她進宮,身邊沒有從小伺候的人,未免太孤單了些……”

薑斤斤還沒想好怎麼應答,就聽齊瑄含笑道。

“罷了,日後孤多去陪她玩玩。”

得,這才是您的真心話吧。薑斤斤低下頭,生怕眼裡的笑泄露了心裡的真實想法。

齊瑄收了紙條,見薑寸寸沒走,挑了挑眉:“還有什麼事?”

“奴婢去時,陳家給裴家二房送了年禮才到,還瞧見了惠寧娘娘的幼弟小陳公子。”

“小陳公子與裴家二房的下仆極為熟稔,奴婢打聽了兩句才知道,小陳公子已拜在了裴二老爺門下。”

“陳家?”齊瑄愣了愣,“可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薑寸寸回道:“至多不過一旬。”

“那還挺快,”也就半個多月前,父皇才將選了裴良玉做太子妃的事說與幾位大臣聽吧。

想到父皇說的,會讓陳刺史留京任職的話,齊瑄倒覺得,裴家和陳家走得近些,也不是什麼壞事。

齊瑄看向薑斤斤,“你讓人仔細查查,看能不能知道當時……罷了,還是我自己寫信的好。”

薑斤斤聞言,趕緊上前磨墨。

齊瑄卻不急著動筆。

陳家的心結,在惠寧太子妃之死。陳家與裴家交好,必然也會提起此事。

當時線索一一斷了個乾淨,但以齊瑄自身,是絕不信僅憑惠平太子妃舊人,王家就能有這麼大的能量做如此乾淨的掃尾的。

她從嫁入東宮到產育而亡,統共也才一年多,上頭可還有事事都要捏在手心的母後呢。

惠寧的死,得利最大的,可不止王家與小太孫。

他這個太子,不也因接連沒了兩位太子妃,而背上“克妻”之名?若不是先頭活了一雙兒女,怕是連“克子”,也要背上了。

第18章 齊瑄的第十八天

齊瑄好容易寫完信,才擱下筆,就聽見薑斤斤在外頭和人說話。

等他擦了手,薑斤斤便步履匆匆的從外頭進來。

“何事如此慌張。”

薑斤斤忙道:“白承徽派人來回,說是福盈郡主病了。”

“福盈病了?”齊瑄立刻站了起來,隻草草將信收進桌上的匣子裡,便起身往外走,“怎麼回事,掌醫怎麼說的?她可治得?讓人看看今日哪個侍醫當班,先領過去。”

薑斤斤見狀連忙跟上:“說是下午小郡主小憩後便起了燒,來傳話的人出門時,往掌醫處去的人也才走。”

齊瑄點點頭,麵色緊繃,步履如風。一路所過之處,宮人紛紛避讓。

“阿爹!”

齊瑄才轉過小徑,就有個小紅團子高興的撲了上來,齊瑄下意識的接住:“福瑜?你怎麼在外頭。”

齊瑄一把把兒子抱了起來,又摸了摸他的小手小臉,覺得並不涼,才鬆了口氣,看向福瑜後頭等著的一乾宮人們,冷著臉道:“你們就是這麼照顧大公子的?”

宮人們不敢辯駁,忙都躬身請罪。

“不怪他們,”福瑜抱著齊瑄的脖子,“我接阿爹。”

“外頭涼,你怎麼跑出來這麼遠,”齊瑄心疼的理了理福瑜的小虎頭帽,才看向伺候福瑜的宮人,“這次有福瑜替你們求情,便饒你們一回,以後再犯,自去尋掌正領罰。”

宮人們將頭壓得更低,口稱不敢,讓開了路。

見懷裡的小家夥一心隻玩著自己的頭發,齊瑄不由輕輕拍了他%e5%b1%81%e8%82%a1兩下。

“阿爹!”福瑜整個人僵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齊瑄。

“給你漲漲教訓,”見福瑜撇著嘴,頗有些不服,齊瑄不由板了臉:“知道了嗎?”

福瑜見齊瑄生氣,眼珠子一轉,緊緊抱住齊瑄,大聲道:“知道啦!”

這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亦或是順口答了一句?

齊瑄搖搖頭,到底還是個孩子。他動動手,用鬥篷把福瑜裹了起來,隻留了個小腦袋在外頭:“罷了,日後再慢慢同你講。”

“福瑜三歲啦!”福瑜不滿意齊瑄的態度。

“三歲還讓阿爹擔心?”齊瑄挑眉。

“福瑜想阿爹啦!”福瑜見齊瑄又要提起方才的事,趕忙%e4%ba%b2密的蹭了蹭齊瑄的下巴。

齊瑄見狀,也隻得見好就收:“你呀!”

福瑜往後頭看了一眼,見宮人們連帶著薑斤斤都跟得遠,便小聲道:“阿爹,福瑜想玩雪。”

“不成,”齊瑄想也沒想的反駁道,“雪太涼了,福瑜還小,碰不得這麼涼的東西。”

“大姐姐可以玩,”福瑜有些生氣,“哼!隻有福瑜不可以。壞阿爹!”

齊瑄聞言一怔,心中除了焦急,也生了幾分火氣,麵對著福瑜,隻強壓著問:“你大姐姐玩雪了?”

福瑜認真的點點頭小手伸出鬥篷比劃了手心大小的一點:“大姐姐的雪人,給福瑜的。”

齊瑄的眸子裡的情緒沉了下來,口中卻還溫柔的哄著福瑜:“阿爹可不知道,也沒許你大姐姐玩雪。”

福瑜歪了歪頭,看齊瑄沒有開玩笑的樣子,忙雙手捂在了自己嘴上,無辜的看著齊瑄。

“說吧,什麼時候的事,”齊瑄看著福瑜這動作,就覺得想笑,“她自己玩的還是誰陪著?”

見福瑜隻是眨眼,齊瑄不由得伸手捏了捏福瑜的小臉:“你幫她保密也成,讓宮正司把你們身邊的人都領走,不會照顧主子,留也無用。”

“不要,福瑜的好!福瑜健健康康!”

福瑜皺著眉想了半晌,“阿爹不能告訴姐姐。”

“你姐姐顧不得你,”齊瑄道,“她躺在床上病著呢,過會兒我就讓掌醫給她多加些黃連。”

“黃連是什麼呀?”福瑜不明白。

“比你喝過的藥,還要苦好幾倍的東西。”

“啊!”福瑜顯然回想起了藥味,整張臉都皺成了一朵花,“福瑜不喝!姐姐也不喝!”

“不成,”鐵石心腸的齊瑄道,“姐姐不聽話,得長記性,你日後不聽話,也一樣。”

“除非……”齊瑄故意拖長了聲音,等吸引足了兒子的注意,才道,“你告訴阿爹,福盈是怎麼出去玩雪的。”

“福瑜聽阿爹話,福瑜不知道,”怕齊瑄不信,福瑜表情都變得認真了許多,“春杏跟著,姐姐說阿爹許的,她撒謊!”

春杏?齊瑄將這個名字記在心裡,笑著誇了福瑜一句。轉眼就進了綴錦院。

綴錦院是東宮後院裡除太子妃居所外最大的一處,裡頭布置陳設都十分用心。除了院裡搭了葡萄架,甚至還設了秋千。也就是現在雪大,才沒那麼熱鬨。

從前綴錦院都是最受寵的東宮妃妾才能住,如讓白承徽住裡頭,倒也不是她受寵,而是因為福盈福瑜姐弟住在這裡,白承徽隻是占了兩間屋子的順帶。

齊瑄抱著福瑜,直接進了福盈住處。掌醫住得近,來的自然比齊瑄快,此時已經在熬藥了。

“殿下來了,”守在福盈床邊的白承微忙站起身,給齊瑄行禮,“郡主剛醒,顯見是知道殿下過來,父女連心。”

齊瑄沒耐煩理會她,隻隨意點了點頭,放下福瑜,自個兒坐到了床邊,看著福盈紅撲撲的小臉,水汪汪的眼睛,心疼壞了。

他伸手摸了摸福盈的額頭,見不是高熱,才鬆了口氣:“怎麼回事。”

“掌醫說是著了涼,並沒什麼大礙,”白承徽說著,走到齊瑄身邊跪下,“妾有罪,請殿下責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哦?”齊瑄連半分眼神都沒施舍給白承徽。

“今日郡主之病,乃是妾之過失,”白承徽稍稍低頭,露出細長白皙的脖頸,麵上神色帶著愧疚與輕愁。

“郡主午睡後,妾叫了徐嬤嬤與劉宮人來,問郡主今日的飲食,隻留了一個小宮女守著郡主,哪知道……她竟縱容郡主去玩雪。“

“此事是妾失職……”

倒是與福瑜的話對上了。

齊瑄這才施舍給白承徽一眼:“大冷天的,你倒是知道叫人過來。”

白承徽也沒慌,嬌嬌的看了齊瑄一眼:“妾擔心郡主覺輕,在這邊屋裡說話,會打擾了郡主好眠,才……”

“那個小宮女呢?”齊瑄不耐煩的打斷。

“已經讓錢掌正領走了,”白承徽有些失望齊瑄的無動於衷,“那小宮女為了得寵,不能勸導主子,害得郡主生病,妾……妾便將她交給了錢掌正,是妾逾距了。”

“來得倒快,”齊瑄輕哼一聲,沒再理會白承徽,抱起走過來的福瑜,看向一言不發,甚至有些躲閃的女兒,“雪好玩嗎?”

福盈被子底下的手糾糾纏纏,不敢回答。

“生病好玩嗎?”

福盈趕忙搖頭。

“沒有下回,”齊瑄板著臉點了點福盈的鼻尖,“等你好了,背五首詩做懲罰。”

“好!”福盈眨眨眼,臉上露出個笑。

女兒臉上見了笑,齊瑄心裡也放鬆了許多,趁機追加條件:“從前背過的不作數,阿爹給你指定,十日內背完會認,阿爹要檢查的。”

這些要求對福盈不難,她腦子靈背得快,隻在會認上有些難度罷了。

這茬揭過,福盈膽子就大了起來,鑽進被子裡挪到齊瑄身邊才重新冒出頭來,和好奇的弟弟大眼瞪小眼。她轉而看向齊瑄,軟糯糯的說:“阿爹,福盈要有新阿娘啦?”

“你怎麼知道,”齊瑄理了理福盈亂糟糟的頭發,又給她掖了掖被角。

“福盈不要新阿娘,”福盈拉著齊瑄的手,不肯鬆開,麵上顯出幾分害怕,“阿娘會罵福盈。”

“胡說,你新阿娘再溫柔不過了,”齊瑄想起裴良玉在自己麵前牙尖嘴利的模樣,覺得自己說這話有點虧心,但對著兒女,卻半點不顯,“福盈福瑜都是好孩子,她一定會喜歡你們的。”

“阿爹說的對,”福瑜點點頭,對齊瑄很是捧場。

福盈板著臉戳了弟弟一下:“福盈不信,她肯定沒有白娘娘溫柔。”

“白娘娘?”齊瑄看了白承徽一眼,按捺住心中不滿,神色溫和,“怎麼想起這麼喊的。”

福盈想了想,卻想不出答案:“就這麼喊的啊。”

齊瑄雖還笑著,目光卻冷淡下來,福盈都記不起來了,可見私底下這麼稱呼,是由來已久的事。

白承徽察覺到齊瑄不悅,忙又請罪:“這……妾從前雖聽過郡主這麼喊,可妾已經同郡主說了,妾身份卑微,當不起,妾、妾實在不知道……”

“白娘娘你怎麼了?福盈說錯話了嗎,”福盈忙撐起來去拉白承徽。

白承徽不敢讓她起身,忙往這邊湊了湊,又為福盈包好被子,神色溫柔,十足的真心。

福盈被白承徽隔著被子抱著,不由笑了起來,靠在白承徽肩上:“阿爹,福盈想讓白娘娘做阿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