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

她差點忘了還有這一回事。

——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帶江歧來這裡。

江道?庭甚至懷疑黑貓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黑貓想看到她與母%e4%ba%b2決裂。

可是，要是沒有媽媽的?話，又該誰來照顧尚且年幼、沒有上?學的?江歧呢？

雇人來照顧江歧嗎？

為什麼自己沒有從一開始就考慮得這麼全麵?？

緊接著，江道?庭又想到了墮禁物以及執行部的?事情。

如果自己不考慮得全麵?些，是不是就會像現在?這樣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從而?導致更多人的?死亡？

現在?的?她已經變得不一樣了，她現在?是副部長，能做的?事情更多了。

“江道?庭？”母%e4%ba%b2喚著她的?名字。

江道?庭全身緊繃，看到了母%e4%ba%b2擔憂且疑惑的?表情。

——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將錯就錯？把江歧繼續留在?這裡？

江道?庭邁開腳步，把江歧放在?兒童椅上?，她自己也坐了下來——她做出了決定，繼續留在?這裡。

“你剛剛在?想什麼？我看你變得很緊張。”母%e4%ba%b2問。

江道?庭低頭吃著東西，平靜地回答：“沒什麼。”

飯桌因此變得沉鬱。

江歧懵懂地看了江道?庭又看了看姥姥。

平靜祥和的?日子?一直到江歧即將上?幼兒園的?時候才有了變化。

各個地方傳到總部的?報告說?，有數不清的?墮禁物出現，並且死去?的?人當場就會變成?墮禁物。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哪怕江道?庭提前?有部署，還是出現了無法控製的?局麵?，一個接著一個地方淪為地獄。

而?這幾年的?時間裡，就算出現了新?的?異能者，她們所擁有的?異能等級都不高，甚至連一個B級都很難見到。

江道?庭這才理解當年黑貓為什麼會說?“反抗的?餘地不大?”，原來是這個意思。

江道?庭的?內心感到悲涼。

她乘坐著飛機，前?往各個地方支援，柳焱與問驀山也不例外。

這些墮禁物的?初始等級都不高，但是它們會互相吞噬來變得更強大?。

執行部的?人都配有專門的?子?彈，各地分部都不會到完全無法抵抗的?地步，她們的?子?彈都能發揮出作用。

所有人都以為隻要清理掉墮禁物就結束了，隻有江道?庭知道?，這遠遠不夠。

隨著“所有生物死去?就會變成?墮禁物”狀況的?出現，墮禁物出現對普通人影響也加大?了，有的?人可能光是看低級墮禁物一眼?就要變成?墮禁物——幾乎都是男性。

男性的?數量在?急劇減少。

先前?“罪惡之種?”爆開的?汙染區的?霧在?朝沒有被汙染的?區域延伸，像是突破了某種?限製枷鎖一樣。

與此同時，執行部總部也出現了墮禁物，情況超乎江道?庭的?想象。在?總部，四處都是鮮血，某個走廊的?角落躺著部長，她雙眼?沒有一絲光亮，在?混亂聲中，她的?身體鼓動，有東西從她體內冒出，片刻，她化為了墮禁物。

江道?庭的?母%e4%ba%b2站在?彆墅一樓靠近後院的?玻璃門前?，她忽然笑了：“江道?庭能撐多久呢？”

如果江道?庭在?的?話，僅憑語調，她就能辨認出這不是她的?母%e4%ba%b2，而?是“黑貓”。

第91章

得到總部被墮禁物入侵的信息,江道庭怔了一下，聽不到任何嘈雜,電話掛斷了，她便對身邊的人說了什麼，匆忙地轉身坐上車。

等到她趕到總部的時候，那?裡?已經被毀壞一半了，江道庭憑一己之力清理了徘徊在這裡?的墮禁物，還把從總部擴散出去的墮禁物清理了。

——總部?會出現墮禁物是因為總部?有男性?成員。

江道庭為了清理墮禁物，已經一天沒有休息了,疲憊以及受少許汙染的影響,她出現了幻覺。

她聽到了“黑貓”嘲諷她的聲音：“再?一次出現了‘考慮不周全’的失誤，你不會以為總部?有幾個低等級異能?者就能?守住總部?吧？你看看，本來就沒有多少異能?者，現在好了，死得七七八八的。你就應該剝奪她們的異能?。你使?用異能?還能?做些什麼,她們使?用異能?估計還沒怎麼使?用過就已經死了，你不覺得浪費了嗎？”

——你沒有告訴過我,男性?會更容易受到精神汙染變成墮禁物。

“黑貓”的聲音變冷了：“你這是在怪我？”

然?後,“黑貓”就消失了。

這個“黑貓”隻存在於她的幻想?中，她自我譴責著?,她試圖責怪“黑貓”，卻又在下一瞬阻止自己責怪“黑貓”。

沒來得及休息的江道庭接到了“母%e4%ba%b2”的電話,說有墮禁物在家附近遊蕩，讓她不要?回來。江道庭的神經緊繃，連忙趕過去。

“母%e4%ba%b2”抱著?年幼的江歧,全然?沒有在電話時表現得那?麼不安，笑著?對江歧說：“姥姥帶你去看墮禁物長什麼樣好不好？”

她帶著?江歧來到二樓房間的陽台,在那?裡?恰好能?看到恐怖的墮禁物生吞人類的畫麵，詭異又血腥，江歧看到沒有任何不適，也?沒有哭泣，而?是好奇地盯著?那?個方向。

“母%e4%ba%b2”輕輕拍了拍江歧的背部?：“我的狀態維持不了太久……不過沒關係，我至少能?在你‘融合’之前護住你，畢竟你是我。”

附身在“母%e4%ba%b2”身上的

是“古老的江歧”，“她”幾乎隻有一縷意識，“她”憑借著?最後這一縷意識凝聚了“新生的自己”。

凝聚也?相當於重?塑，其過程就像是人類燒玻璃人物，分彆燒出頭部?和身體，最後再?融合在一起。

按道理來說，江歧無法附身在人類身上，但是“古老的江歧”不一樣，“她”能?更好地控製自己的力量，所以江歧無法附身在人類身上，很?大程度上是控製不好自己擁有的力量。

江歧懵懂地看著?“她”，“她”寵溺地笑了：“要?是江道庭知道她的母%e4%ba%b2沒了，應該會非常恨我吧？真要?履行協議的話，總該讓她承受一些事情作為代價不是嗎？”

“她”沒有決定履不履行協議，如何選擇完全看心情。

江歧燦爛一笑：“對！”

“她”感到無奈：“你都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你就說‘對’——”

江道庭趕到的第一時間是清理墮禁物，隨後才匆忙回到家看情況，看到母%e4%ba%b2和江歧都沒有事的時候，鬆了一口氣。

她走上前，江歧便跑向她，她一把抱起江歧，聽到江歧稚嫩地喊“媽媽”這兩個字，她的%e8%83%b8口不知道為什麼變得酸澀，抱得江歧更緊了。

江歧表現得跟平常小孩一樣，江道庭時常會忘記江歧的真正模樣，下意識地把江歧當作是自己的孩子，在照顧江歧的日夜中逐漸產生了感情。

當她短暫地%e8%84%b1離這份感情、想?起江歧最終會回歸“黑貓”那?樣時，她又會陷入痛苦之中。

理智告訴她，她不應該對江歧產生感情，但是，她難以扼殺已經產生的情緒。

“母%e4%ba%b2”注視著?江道庭，嘴角深了一點，動作很?淺，在江道庭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就能?立馬收回，江道庭不會察覺到不對的地方。

江道庭對“母%e4%ba%b2”說：“我打算把江歧送到我那?邊附近的幼兒園。”

她一直想?借助江歧要?上幼兒園這件事，讓母%e4%ba%b2和江歧分隔。

“母%e4%ba%b2”皺眉：“我也?會搬過去……”

這附近沒有幼兒園，最近的隻有一所初中。不去江道庭買的二手房附近，就要?送到距離較遠的幼兒園裡?。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不，媽媽。你不用過去。”

“為什麼？”“母%e4%ba%b2”露出不解的表情。

“這件事有我自己的考量，希望你能?理解。”

“你現在工作忙得不可開交，都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你有時間照顧江歧嗎？”

這是事實，江道庭啞口無言。

沒能?照顧好江歧，等江歧恢複記憶之後，江歧又是否會對此感到不滿，從而?毀掉協議？

跟黑貓相處這麼多年，江道庭多少摸出了黑貓的心思。

“你為什麼這麼抗拒我與江歧接觸？”“母%e4%ba%b2”明知故問著?，表現得原來的母%e4%ba%b2沒有區彆。

江道庭內心掙紮了一會，妥協了：“你可以去照顧江歧。”

很?快，她就沒精力顧得上江歧的事情。

問驀山打了一通電話過來：“執行部?部?長死了之後，你就是新的部?長……”

她頓了一下，認為這對於江道庭而?言太突然?了，江道庭的擔子也?變得更大了：“你可以嗎？”

除了江道庭外?，沒有更好的人選。

不隻是執行部?騰出空缺位置，其它部?門的中高?層管理人員也?死了不少人。

早知道會是這種狀況，就應該把所有男性?從官方機構剔除。

“我可以。”江道庭聲音平靜，她剛坐上駕駛位置，關上門。

靜默了兩秒，她說：“我想?，你的異能?應該可以隔絕汙染。”

不同級彆的墮禁物會造成不同範圍的汙染，墮禁物的數量隨著?死亡數量的增長而?增長，加上之前‘罪惡之種’爆開所形成的汙染區也?開始朝外?擴散了，現在隻能?靠問驀山的異能?。

問驀山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詢問：“你是想?讓我把沒有被汙染區都罩起來抵抗汙染嗎？”

這存在著?一個問題：“我不可能?一直維持著?異能?……我最多隻能?維持一到兩天，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但總比什麼都不做，讓更多人受到精神汙染產生更多的墮禁物要?好。”

這個方法是黑貓告訴她的，黑貓說，問驀山可以用異能?阻擋。

江道庭當時覺得不靠譜：“怎麼可能?有人能?夠一直使?用異能?？”

黑貓低聲笑了一聲：“做不到就沒辦法了，你們人類的數量將?會瘋狂消減，以死亡來淘汰掉精神抗性?差的人。不過就算選擇順其發展，狀況也?不好說，畢竟精神抗性?好的人不代表會覺醒異能?變得更強大。”

“這聽起來像是一種病毒。”

“也?可以那?麼理解。”

問驀山的聲音將?江道庭的思緒拉回現實：“我沒有嘗試過這麼大範圍地使?用異能?……我會嘗試去做的，什麼時候開始？”

“現在還不是時候，先緊急召集人手吧……”

江道庭跟問驀山簡單地交流了一下，都認為放在最首位的應該是穩定局勢，把普通人組織起來，讓她們分為很?多個單位進行管轄。同時特地說明了異能?的事情，優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