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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清覺得不對勁,給她打電話,卻發現手機在凳子上的包裡響起。

“我出去找找看。”

王君昊將一塊肉從紅鍋裡撈出來,正往李箐竹的碗裡放:“有事給我們打電話,彆的不行,這個底盤我倆還是能說上話的。”

……

趙寧溪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個地方看到那個男人。

他坐在主座,許多人高舉著酒杯敬他,站在他旁邊的女人穿著漂亮的旗袍,儘管贅肉橫生,臉上的笑容卻燦爛的跟朵花一樣。

她剛剛就認出了站在寒風中迎%e4%ba%b2的兩個人、

男方雖然不認識,女方她卻是熟悉的。

正是她那個剛剛從野%e9%b8%a1大學畢業同父異母的妹妹。

她沒想到自己運氣那麼好,隻是隨便和朋友出來吃頓飯,竟然能夠恰好碰到她妹妹結婚請喜酒。

這個妹妹隻比她小三歲,也就是說,在趙父剛剛讀大三的時候,就讓彆的女人懷上了孩子。

心裡有個聲音在提醒著她,該走了,該走了,沈宥清他們還在等著她回去吃飯,然而她的步子鬼使神差的就定在了那裡,直勾勾的看著在眾人的簇擁下笑容燦爛的男人。

準確的來說,是看著這笑容燦爛的一家子。

敬完酒的趙寧馨一抬頭,便看到了站在柱子下的趙寧溪。

跟旁邊敬酒的丈夫說了一聲,她端著兩杯酒走了過去:“姐姐來都來了,怎麼不坐下吃點飯?本來說給你發請帖的,但是文俊說他們家不喜歡娛樂圈的戲子,就沒給你發請帖,你不會生氣吧。”

趙寧溪看著她沒有說話。

這個妹妹長得沒有她漂亮,成績也沒有她好,她好歹是靠著自己的本事考上的十三中,趙寧馨從小就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從初中開始就靠著交擇校費在讀書,大學被家裡人送出了國,去一個不知名的野%e9%b8%a1大學鍍金回來。

但是在趙寧溪被學校裡的人笑話沒有父%e4%ba%b2的時候,她正躺在屬於趙寧溪的父%e4%ba%b2懷裡肆意的撒嬌,當趙寧溪被人嘲笑母%e4%ba%b2是隻破鞋的時候,她是眾星拱月的小公主……

“姐姐,好歹來都來了,來,咱們姐妹倆喝一杯,也算是給我慶祝了。”她將酒杯塞進了趙寧溪的手裡。

“不好意思,我家寧溪不喝酒。”一隻修長的手從趙寧溪身後抽走了就酒杯,順手往地上一潑。

趙寧馨尖叫道:“你什麼意思?”

沈宥清卻像是沒注意到她一般,將手裡的酒杯隨手一扔,低頭捏了一把趙寧溪的鼻子:“小迷糊,怎麼跑這兒來了?給你煮的菜都被師姐給吃完了。”

趙寧溪本來眼睛有些酸的,被她這麼一說,勾起了%e5%94%87角,也當趙寧馨不存在一般:“師姐這兒太大了,一不小心就走過來了。”

沈宥清沒問她是怎麼從二樓走到一樓的,隻是牽著她的手就打算離開,沒想到趙寧馨卻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她麵前:“你誰啊?”她的視線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宥清,陰陽怪氣的說道:“你不會就是那個和趙寧溪搞同性戀的沈宥清吧?嘖嘖,看起來不男不女,也不知道趙寧溪到底看上了你哪一點……”

她話語裡嘲諷的語氣很明顯,趙寧溪本不想和她多說話,卻也不能容忍她誹謗沈宥清:“趙寧馨,閉上你的那張臭嘴。”

“我說錯了嗎?嘖嘖嘖,趙寧溪,我看你是在娛樂圈被老男人睡爛了找不到男人,才找了個女人……”

“啪。”

響亮的一巴掌響徹了整個大廳。

“你敢打我?”趙寧馨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誰給你的膽子打我的,啊?保安呢?這裡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夠進來的地方嗎?啊,趙寧溪,我請你喝酒是給你麵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手疼不疼。”沈宥清拿起趙寧溪的手,輕輕地吹了吹,她倒是不太在乎趙寧馨到底說了什麼,不過對方讓趙寧溪生氣了,她的眉眼間也染上了戾氣:“乖,彆生氣,咱們先回去吃飯。”

“怎麼回事兒?”正在另一個地方敬酒的新郎匆匆趕了過來,見到沈宥清,他先愣了兩秒,似是不敢確定的問道:“沈少?”

“沒想到沈少大駕光臨,坐,裡麵坐,家父和母%e4%ba%b2都在裡麵……”

“不必了。”沈宥清眉也不抬:“管好你老婆那張嘴吧。”

“你乾什麼了?”新郎當即臉色就變得不好看了:“還不給沈少道歉?”

趙寧馨當即就不樂意了:“姚文俊,你搞清楚,是她打了我,憑什麼要我給她道歉?”

“你要是沒說錯話,沈少會打你?”姚文俊一邊嗬斥,一邊給沈宥清賠著笑臉:“沈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教好,沒教好,您大人有大量,大人有大量……”

趙寧溪在一旁不說話,打了一巴掌之後她就看見了刷的一下站起來瞪著她的趙父,對於這個父%e4%ba%b2,她曾經有過期待。

沈宥清%e4%ba%b2了%e4%ba%b2她的眉角:“妻賢夫禍少。”

就這麼提點了一句,她摟著趙寧溪離去。

後麵傳來了更響亮的巴掌聲和哭聲,還有吵鬨的聲音。

還沒走到樓梯口,趙寧溪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那個姚文俊,乾嘛那麼怕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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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真的不擅長寫吵架戲qaq

第84章 鬨黃(二)

這個秘密被沈宥清一直留到了回家之後, 趙寧溪才知道。

對於失蹤了許久的兩人,回去之後, 李箐竹隻是笑著調侃道:“怎麼, 你們倆嫌我們太電燈泡了,還專門出去約個會?”

“對啊。”沈宥清大大方方的承認道, 她本就不喜歡出門, 更不喜歡宴席,要不是王君昊和李箐竹私人請客, 她根本就不會來:“這種天氣,最適合老婆孩子熱炕頭,出來約什麼飯啊。”

王君昊兩人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不過吃完飯還是一臉嫌棄的把沈宥清給趕走了。

下樓的時候, 一樓的婚宴已經散了。

正常來說, 一場婚宴吃個兩三個小時絕對算時間短的, 等他們四個下去的時候,下麵已經開始收拾起了殘餘, 客人們全都走光了。

王君昊好奇的問了一句:“現在婚宴速率這麼高了?”

旁邊一個服務生麵帶嘲諷的接話道:“新郎反悔了,飯吃到一半說不結了, 新娘哭天喊地都沒用, 新郎帶著爹媽拍拍%e5%b1%81%e8%82%a1就走了。”

趙寧溪和沈宥清對視一眼,眼裡皆滑過笑意。

李箐竹若有所思的看了趙寧溪一眼, 她作為老板,今天來吃飯之前是有看過今天的宴席名單的,對新娘的名字還記憶猶新。

趙寧溪, 趙寧馨。

兩個名字隻差了一個字,連差的那個字字母開頭都是一樣的。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巧合,現在看來,內裡怕是有什麼聯係。

不過李箐竹並非多問之人,美眸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就對上了沈宥清帶著笑意的眼睛。

兩個女人眨了眨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深意。

……

還沒到家,趙寧溪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沈宥清見她按掉了一個又一個,便問道:“誰啊?”

“我爸。”趙寧溪神情有些疲憊。

“他知道你的電話?”

“我媽沒讓我和他斷了聯係,說好歹是我父%e4%ba%b2。”趙寧溪揉著太陽%e7%a9%b4說道。

有時候血緣關係真是個挺奇葩的東西。

說什麼打斷骨頭還連著筋,趙寧溪真恨不得自己能學哪吒,削肉剔骨,把自己身上屬於趙父的東西全部還回去。

免得她總是對他殘留著那麼一絲絲的期望。*思*兔*在*線*閱*讀*

期望他年紀大了,會變得善良,記起自己還有一個女兒,希望他在需要幫助的時候能夠想得起她……

有時候趙寧溪覺得自己挺好笑的。

明明那麼恨他,卻又那麼盼著他。

後視鏡裡,沈宥清看見了趙寧溪眼角滑過的一絲晶瑩。

在趙寧溪數次掛斷電話之後,那邊終於沒有再打過來。

而沈宥清也打開了車庫的門:“到了。”

……

“啊啊啊我被她毀了,全毀了,麵子裡子都丟完了。”穿著小禮服的女人尖叫著,將房間裡的東西能扔的全部扔到了地上。

她還不滿足,跑到門邊,把一個大花瓶狠狠地往地上一推,嘩啦一聲,瓷器的碎片灑了一地。

穿著旗袍的中年婦女抹著眼淚追在她身後:“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冷靜點,冷靜點,彆傷到了自己。”

“完了,都完了……”發泄了一通的趙寧馨坐在沙發上:“都完了。”

趙父從樓上走了下來,他捏著手機,臉色難看:“趙寧溪不接我的電話。”

“都怪你,都怪你!”趙寧馨看見他,就像是見到了自己的仇人一般,抓起手邊的東西就朝他砸了過去:“都怪你,如果不是那個賤人生的女兒突然跑出來,文俊怎麼會突然悔婚?”

趙父臉色發沉:“誰叫你主動上去挑事?你到底說了什麼,能讓文俊當場悔婚。”

“我什麼都沒說呀,趙寧溪打了我,你現在還覺得是我的錯……”

趙寧馨的媽給趙父甩了一個眼刀,示意他不要再說話,隨即坐在女兒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乖,莫哭,莫哭,媽再給你想想辦法,你打電話問問文俊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媽給你外公打電話。”

趙寧馨倒在母%e4%ba%b2的懷裡,放聲大哭:“他不要我了——”

……

趙寧溪還是很好奇,姚文俊為什麼這麼怕沈宥清。

對於她的疑惑,沈宥清笑笑:“他怕的不是我,是沈家。”

姚文俊說起來,和姚紅其實有點關係,姚家本身也是做生意的,雖然不算大,但在普通人眼裡,也算得上是個富豪之家。

不然姚紅也不可能真的以一個藝人的身份加入像她前夫那樣的頂級富豪之家,一直沒有生育還能維持著表麵的寧靜。

不過比起沈家,姚家又不算什麼了。

更彆說姚家的主業房地產,是沈家的大頭,沈家要是漏掉湯給他們吃呢,姚家就能賺的盆滿缽滿,沈家要是捏緊了指縫,姚家就得哭著叫爸爸求放過。

這也是為什麼沈宥清明明什麼都沒做,姚文俊卻立馬決定悔婚的原因。

說白了,就是一句話,他得罪不起沈宥清,或者說得罪不起沈宥清背後的沈家。

要是他真娶了趙寧馨,到時候沈宥清給他使絆子,姚家分分鐘就能落到最底下去。

你說他多不值得,這麼多好姑娘排著隊等著嫁給她,趙寧馨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懂事的,也不是在商場上能夠為他提供最大幫助的,若非肚子裡揣了他的種,父%e4%ba%b2又有個不大不小的官,他還真不一定會辦這場婚宴。

現在她得罪了沈宥清,得,直接一拍兩散,肚子裡的孩子也直接不認,萬一認回來,人家沈夫人覺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