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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你彆嚇我——”魏如嫿顧不得其他,隻跪坐在地上, 懷中抱著%e8%83%b8口血流不止的白芷,眼角不斷滑落淚水。

白芷是除了阿彩外,最貼她心思的丫鬟。

雖是趙夫人安排的,但她看得出來白芷是真心待她。

不過白芷隻是一個普通丫頭, 能做的不如阿彩多, 所以她就理所當然地將白芷留在平陽, 隻帶著阿彩去了平陽。

那時候白芷也是有不甘的吧……

可她什麼都沒說,依舊事事以她為主,處處以她為先。

甚至危急時刻想都沒想便擋在了她的身前,用這樣笨拙的方式和阿彩一起保護著她。

“我錯了……我錯了!”魏如嫿抬手去捂白芷的%e8%83%b8口,想讓那駭人的傷口少出些血。

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那傷是致命傷,白芷是要不行了。

白芷張嘴,發出兩聲不清晰的音節,手顫唞著抬起,像是想擦去魏如嫿臉上的淚。

魏如嫿抓住白芷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小聲呢喃著:“白芷,你會好起來的對不對……”

白芷的嘴角總算扯出一個安靜的笑來,緩緩閉上了眼睛。

"白芷、白芷你醒醒——"魏如嫿感受著懷中的白芷漸漸沒了生息,慌了神。

有客卿大夫快步趕到,穿過人群,在魏如嫿身前蹲下。

同時趕到的,還有趙家的其他女眷。

“白芷姐姐……”趙艽捂著嘴,瞪大雙眸,眼角也有了淚。

趙夫人下意識地便捂住了趙艽的眸子,衝身邊的婆子使了一個眼色。

趙艽很快便又被婆子帶回了自己的院子。

同時,客卿大夫抬手探了探白芷的鼻息,又擰眉捏起白芷的胳膊,片刻後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魏如嫿眼中本還有的光芒暗了暗,像是沒了力氣一般,任由趙艽將她抱住,隻死死看著白芷被蓋上白布抬走。

“給她一口好棺,她是為了救我。”她低低地呢喃著,不知是在同誰說話。

趙夫人點了點頭,想開口安撫,但最終還是離開去安置白芷的後事。

“帶下去,查清楚了。”魏如嫿的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被圍堵在護衛圈中的小廝,眸中冷光乍現。

那小廝早被嚇得渾身打顫,哭著跪爬到前頭磕起頭來:“姑娘,姑娘饒命,我招,我都——”

“帶下去!”魏如嫿背過身去,不再去看那小廝。

謝燁亭也是目露凝色,朝身邊的刀光吩咐了句:“你跟著。”

刀光抱拳,恭敬地應了聲是,便上手押住了小廝的手臂。

見行刺的小廝被押下去問話,魏如嫿這才擦去眼角的淚珠,閉上雙眸,仰頭呼出一口濁氣,努力想舒緩心神。

她這輩子活到現在,已經是有了錢也有了權,又和皇室有了千絲萬縷般扯不清楚的關係。

京城的這場漩渦,她早就踏進去了。

想要她命的人,定然也不少。

可這次……是誰呢?

魏國公府?文府?還是……

“趙伯父,本王還有些話想同三姑娘說,你看……”

魏如嫿正思考著,耳邊便響起了謝燁亭的聲音,不禁抬頭去看——

謝燁亭一身藍白衣袍,垂著眸子,朝趙全德拱手請求,隻是神態和語氣皆是一副不容人拒絕的模樣。

趙全德則是擔憂地看了魏如嫿一眼,歎了口氣,擺手衝周圍其他人說道:“都散了吧。”

說罷,他率先從人群中離開,背影消失在了月亮門外。

下人護衛也紛紛散去,趙艽也拉著不停回頭的趙夫人朝花廳走去。

“是誰?”魏如嫿還是一身血汙,半依半靠在身邊的梅花樹乾上,看向謝燁亭的眼中含淚,問出這二字時,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

謝燁亭沒有回答,隻走上前幾步,抬手想擦去魏如嫿眼角的淚水。

沒多久,刀光便折返了回來,在兩人身側單膝跪地,抱拳道:“王爺,是三殿下。”

魏如嫿聽著這三個字,更是一副恨不得要將人千刀萬剮了的模樣,咬牙切齒地說道:“是他!”

謝燁亭皺著眉,輕輕拍打著魏如嫿的後背,看不清眼中眸色。

劍影也在這時出現在魏如嫿眼前,握著劍柄恭敬道:“主子,王爺,城外不對勁。”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京都城郊十裡開外居然多了幾處營地聚集,因著有樹林遮掩,故而至今無人察覺。

魏如嫿不解地看向劍影,並不明白其中含義。

謝燁亭卻是頷首,像是早就預料到了城外的情形。

劍影看了眼謝燁亭,又看了看魏如嫿,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不出意料,那幾處營地就是我的那些哥哥們屯私兵的地方。”謝燁亭彎著眸子,嘴角帶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魏如嫿的腦袋嗡地一聲便呆滯住了——

難道說,明天的宮宴……

“你猜到了。”謝燁亭牽起魏如嫿的手,摩挲著她嬌嫩的手心,半晌又認認真真地對著魏如嫿說道,“你不必擔憂,明日該如何便如何,我會保護好你。”

魏如嫿卻是抿%e5%94%87,心中思緒繁雜。

……

除夕歲宴,琉璃玉盞,觥籌交錯,滿堂歡喜之色。

隻有魏如嫿和趙艽麵上沒有多少喜色,兩人似還未從昨日的慘劇中%e8%84%b1離。

“阿姐,白芷她……”趙艽拽了拽魏如嫿的衣袖。

魏如嫿搖了搖頭,纖纖細手不斷摩挲著琉璃酒盞的杯身,目光死死落在正對麵的謝燁琮身上。

“嫿嫿,這是你妹妹嗎?”榮熙郡主見魏如嫿拉了個同齡的漂亮妹妹,心下歡喜,從自己家的席位上跑了來,同兩人攀談。

“這是我四妹趙艽。”魏如嫿勉強扯了個笑來,衝榮熙郡主點了點頭,又轉而向趙艽介紹起榮熙郡主,“艽艽,這是榮熙郡主。”

“問郡主安。”趙艽也勉強笑了笑,想著要起身行禮。

榮熙郡主倒沒讓趙艽行了這禮,反而是拉著趙艽四處認人。

在她看來,魏如嫿是她的朋友,趙艽是魏如嫿的妹妹,那趙艽也就是她的朋友。

朋友和朋友之間哪裡需要那麼多虛禮!

魏如嫿也樂見其成,就自顧地坐在席位上,笑眼彎彎地看著趙艽和榮熙郡主在各個貴女圈子裡來回躥。

“縣主可真是好興致。”一聲男聲在魏如嫿的耳邊炸響。

謝燁琮一身墨綠色衣袍,正眯著眼笑著站在她的身旁。

她抬眸去看,但轉瞬又撇過頭去,不予理會。

謝燁琮見魏如嫿不搭理自己,也不惱,隻扯了扯衣擺,在魏如嫿身邊的席位上坐下,依舊樂嗬嗬地開口:“縣主入京前,本王記得曾派人知會過縣主——”

“你想乾什麼。”魏如嫿聽著謝燁琮陡然放低聲音所說的話,不禁擰眉。

謝燁琮低笑一聲,擺了擺手,道:“本王勸過縣主了,是縣主自己不聽話,也就彆後悔害了身邊的人。”

魏如嫿的拳頭緊攥,惡狠狠地瞪著謝燁琮。

“昨日不過是個開始。”謝燁琮樂嗬嗬地笑著,“今日,本王還想請縣主看一出好戲。”

今兒臨出發前,趙家人終還是擔憂趙成筠一個嬰孩在宴席上哭鬨,此番並未帶上,而是留在了趙府。

而趙夫人擔心兒子,也稱病沒參加宮宴。

結合昨日她的猜想和劍影查到的消息,魏如嫿有了不好的預想。

謝燁琮隻笑了幾聲,搖著頭又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倒是謝燁亭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魏如嫿的身邊,暗暗握住了魏如嫿的手,低聲道:“來了。”

“什麼?”魏如嫿隻覺心砰砰跳得厲害。

未及謝燁亭解釋,一聲尖銳地驚呼聲猛地響起,瞬間止住了歌舞升平和所有的喧囂聲。

“陛下——”

所有人都將目光往上首處看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一身明黃五爪龍袍的皇帝此時捂著%e8%83%b8口,口吐黑血不止,顯然是中了毒。

當即就有太醫衝上前去為皇帝把脈驗毒,隻是這些把過脈的太醫麵上神色皆是愈發奇怪。

坐在前頭的幾位妃嬪大多都慌了神色,上前敬酒的純妃更是嚇得跌坐在了地上。

霎時,便又傳來了一聲急促地腳步聲。

“報——”一個顯然受了傷的羽衛衝進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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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要準備完結啦,感謝寶寶們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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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大結局

眾人皆是屏息凝氣, 不敢發聲。

魏如嫿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受傷的羽衛,心幾乎是懸在了嗓子眼。

羽衛是護衛皇宮的禁軍,直屬於皇帝, 若非遇緊急情況是絕不會出手的。

而這羽衛卻是一身傷地跪倒在這大殿中,有的傷口還在流著血, 甚至得靠手中的劍才能支撐起自己。

“宮門……要守不住了……”那羽衛的聲音不大, 但在寂靜的大殿中卻顯得格外響亮。

轉瞬間, 滿堂嘩然,人人自危。

魏如嫿幾乎是第一時間便放眼去尋趙艽和趙全德, 在尋見兩人坐在裴賀身邊時這才安下心來。

“等我。”謝燁亭掃了眼周遭的環境,拍了拍魏如嫿的肩膀, 留下這樣一句話便疾步朝外去, 同時吹了一聲口哨。

瞬間有大批禁軍從四麵八方湧現,將這大殿圍堵了住。

有大臣不解地看著謝燁亭的這一舉動, 不安地大叫道:“六殿下這是做什麼?!”

魏如嫿攥緊了手中的帕子,看著謝燁亭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門口, 一咬牙,朝裴賀那頭走去。

不少姑娘家和紈絝子已經麵露了驚恐,隱約有哭聲從四麵八方彙聚, 大殿上已然是亂作一團。

皇帝毒發,皇宮又被不知哪來的軍隊攻入, 一切的一切都發生地太過突然了。

趙艽眼尖,一把抓過魏如嫿的袖子,將之拉至近前,忐忑道:“阿姐, 這……”

趙全德也看向了魏如嫿, 目光不時瞥向謝燁亭離開的方向, 猶豫不絕。

魏如嫿搖搖頭,抬手輕輕拍了拍趙艽的後背,安撫了趙艽幾句:“沒事。”

“郡主不知聽了什麼消息,就將我帶到了裴神醫這,然後人就不見了——”趙艽拉著魏如嫿的袖子不肯撒手,目光焦急地在四周環顧著。

魏如嫿皺了皺眉,目光也在大殿之中來回尋找著。

這一找尋,倒叫她發現了不對。

如今這皇子之中,不止謝燁亭不在這大殿上,三皇子謝燁琮也不知所蹤。

可為什麼大殿上傳來的聲音,都隻圍繞著謝燁亭提?

不安在魏如嫿心中炸起一片漣漪。

“縣主。”裴賀半張臉戴著麵具,倒是一副不受環境侵擾的模樣,與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