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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低聲道:“放開她。”

男人眯著眼, 並沒有依言放開魏如嫿, 而是反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在這裡。”

劍影看了看魏如嫿,見魏如嫿沒有出聲,便也不回應男人。

魏如嫿則是盯著男人的鎧甲,猜測著男人的身份。

是敵軍?

還是……

魏如嫿盯著那鎧甲,瞧得仔細。

銀白色的鎧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甲片之間巧妙地鑲嵌著精致的紋路,這些紋路錯綜複雜,猶如古老的魔法符文,既美觀又神秘。

就在男人等得不耐煩時,魏如嫿瞥見了男人腰間所彆的木牌。

那木牌正和前世東境戰亂後送回京城的那一車又一車的染血的木牌一模一樣!

這人定是大順守著東邊邊疆的士兵!

魏如嫿猛地問了句:“謝燁亭在哪?你是大順的士兵,你一定知道謝燁亭在哪的,對不對?”

男人聞言,蹙著眉。

若非如今自己脖子上也架著一把劍,他真的會將這不知道哪冒出來又直呼將軍姓名的女人斬殺當場!

不遠處,又一隊穿著銀白鎧甲的士兵向這邊走來,為首那人遠遠地便喊了聲:“榮子,怎麼了?”

魏如嫿循聲看去,瞬間瞳孔瞪大——在那一隊士兵的最後頭被押著的,竟然是阿彩!

阿彩的功夫雖不是極好,但一打二是沒什麼問題的。

怎會……

“你們是什麼人。”為首的男人看清了此處的場麵,也擰緊了眉頭,手握在了劍柄之上。

赫然一副劍影若是敢輕舉妄動就會不顧一切斬殺他們在當場的模樣。

“隊長——”

榮子才出聲,就被為首的男人打斷了話語——

“先通通帶回去關押起來,聽候將軍發落。”為首的男人揮了揮手,他身後立刻就走出七八個人持劍指向了劍影。

劍影皺著眉,神色頗有些不耐。

魏如嫿的左手背在身後,朝劍影打了一個手勢——不要輕舉妄動。

劍影看著魏如嫿的手勢,雖不明白魏如嫿的用意,但還是依言緩緩將架在榮子脖子上的劍挪開,隻是眼中的警惕並未消散。

為首的男人見狀,揮手命令道:“拿下!”

魏如嫿看著那些士兵一擁而上,將她的雙手押住,用繩子捆了去,下意識地甩了甩手。

還挺緊。

……

山巒之間,峰巒疊嶂,巍峨聳立,林木鬱鬱蔥蔥,青翠欲滴,溪流潺潺,清澈見底,宛如一條銀鏈,蜿蜒曲折地穿梭在群山之間。

魏如嫿等人被押著走到了一處營帳前,為首的男人對守衛道:“看好他們,我去稟報將軍。”

守衛應了聲“是”,便押著魏如嫿等人進了營帳。

而為首的男人則是朝著不遠處的另外一個營帳走去。

謝燁亭一襲戰甲,手中拿著一份地圖,聽著手下副將的彙報,蹙著眉,手指不時敲擊桌麵,心事重重。

“報——”

忽聽營帳外傳來聲響,謝燁亭就見被他安排在嶼厝村收尾的小隊隊長抱拳進了來,眉心擰得更緊。

他放下手中的地圖,朝副將打了一個停的手勢,目光落在了那隊長身上:“可是嶼厝村那有什麼事?”

“回將軍,卑職等受命於嶼厝村收尾,不想竟在此處遇見並捕獲四人。”

小隊隊長單膝跪地,抱拳舉至眉前,大聲彙報著,

“其中有三人,卑職恐其是奸細——”

謝燁亭聞言,眉心緊擰,揮了揮手,道:“既是奸細,那押下去便是。”

“隻是……”小隊隊長忽麵露糾結。

謝燁亭抬眸看向小隊隊長,語中沒帶半點情緒:“隻是什麼?”

小隊隊長從袖中掏出一塊玉佩,低下頭,將玉佩舉過頭頂,道:“卑職從其中一人身上搜出此物,不知……”

謝燁亭轉身去看,待他看清那隊長所持之物時,眸中目光轉瞬即逝,沒叫人察覺出什麼,但問道:

“你且先告訴我,持此玉佩之人,可是女子?”

“是個女人沒錯。”小隊隊長沒覺其他,隻老實應答道,“一行四人,兩女一男,還有一個孩子。”

謝燁亭抿了抿%e5%94%87,看了眼候在一旁的副將,揉了揉眉心,擺了擺手道:“押下去吧,好生看著,莫要出半分差池。”

“是!”小隊隊長領命而去。

謝燁亭站在原地,目光深沉地盯著手中的玉佩,心中波瀾起伏。

難道說……

是她?

不,不會的,她明明應該在平陽……

謝燁亭猛地抬起頭,目光堅定——

雖說眼下要處理的事情還有不少,但無論如何,他都要%e4%ba%b2自確認一番。

日暮西山,天空被染成一片橙紅,餘暉灑落大地,將一切都染上一層金色的光輝。

營帳中,魏如嫿坐在草席上,雙手被綁,眉頭緊縮,思緒萬千。

她所在的營帳隻有她一人,至於阿彩劍影和王鐵蛋,想必是被關押在了彆的地方。

從被俘到此刻,她以為會見到謝燁亭,不想仍舊沒有謝燁亭的消息。

至於那逃出生天的路……

她所麵對的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大順士兵,想要逃%e8%84%b1並不容易。

就在魏如嫿陷入沉思之際,營帳的門簾突然被掀開。

魏如嫿抬頭看去——一個身著銀白鎧甲披著紅色披風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逆著光,看不清容顏。

魏如嫿隻見其在門口頓了頓腳步,快步走上前,一把將魏如嫿攬入懷中。

這熟悉的氣息……

謝燁亭?!

“謝……”魏如嫿出聲想喚出謝燁亭的名字,卻瞬間瞳孔瞪大。

輕淺的%e5%90%bb點點落在她的%e5%94%87上,轉瞬變得瘋狂,又生怕她疼般小心翼翼地%e8%88%94舐著。

魏如嫿沒法後退,被迫著接受著這一%e5%90%bb,一直到她沒法呼吸,發出“嗚嗚”的聲音,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謝燁亭這才結束了這綿長的一%e5%90%bb。

魏如嫿睜著水潤的眸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看著謝燁亭,有些不敢置信:“你……”

她下意識想抬手去打謝燁亭一個耳光,然而手被麻繩困住,根本抬不起來。

謝燁亭微喘著氣,伸手去解魏如嫿手腕上捆著的繩子,目光緊緊縮在魏如嫿的臉上:“你怎會來東境?”

“我……”魏如嫿想將無名信一事告之謝燁亭,營帳外就又傳來了軍報。

“報——”一名將士衝入營帳之中,將敵軍動向彙報給謝燁亭。

謝燁亭的眉頭是越聽越緊,最後直接擰作了一團。

“你且將從嶼厝村抓來的這幾人安頓好,他們並非奸細。”

他朝將士囑咐道,又扭頭柔聲對魏如嫿道,

“你且先在這好生呆著,本王去去就回。”

話音罷了,謝燁亭便轉身快步出了營帳。

營帳外,戰鼓聲震天響,士兵們來來往往,個個麵色緊張。

魏如嫿坐在營帳中,心亂如麻。

將士們在外殺敵陷陣,她也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

如今距離八月廿九還有一月時間,無名信一事……

必須要儘快查明真相。

魏如嫿深吸一口氣,腦中陡然又浮現了謝燁亭那瘋狂而又克製溫柔的%e5%90%bb,手輕輕撫上自己的%e5%94%87,臉上泛起了紅霞。

魏如嫿甩了甩頭,試圖將那些雜念甩出腦海。

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得好好計劃一下接下來的行動。

思索間,魏如嫿的目光無意識地掃過周遭的一切,最終落在了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一個紙團上。◇思◇兔◇網◇

“這是……?”魏如嫿不禁出聲。

直覺告訴她,這紙團與那無名信主人有關。

她走至近前,將紙團拾起,攤開一看——

“信之事,若於他人所知,便非八月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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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留下

什麼意思?

這給她寫無名信的, 莫非就是軍營中人?

若是如此,謝燁亭那……

不好!

魏如嫿猛地站起,強忍住腦中的眩暈感, 跌跌撞撞朝營帳外跑去。

營帳外,守營的將士見著魏如嫿, 恭恭敬敬地朝魏如嫿行了一個軍禮, 又見魏如嫿臉色不大好看, 便問道:“姑娘可是有事?”

魏如嫿搖搖頭,但眉頭皺擰緊得厲害, 顯然是有心事。

將士沒再多問,隻攔著魏如嫿不讓她離開:“姑娘, 將軍臨走前可是吩咐了, 要我們好生招待您,也絕不能讓您離開這營帳半步。”

魏如嫿被將士舉著長槍攔在營帳內, 麵上現了焦急。

她並沒有回到營帳中,而是扭頭故作輕鬆地與那將士攀談起來:“謝燁亭是去前線了嗎?”

將士愣了愣, 像是沒反應過來魏如嫿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半晌才答道:“是。”

魏如嫿的眉心又蹙了蹙,隻感覺自己的心砰砰跳得厲害, 心中總有不好的感覺。

她得出去找謝燁亭。

“這位大哥,你行行好, 我想……想上個茅廁……”魏如嫿捂著肚子,假作一副腹痛難忍的模樣。

那將士像是看出了魏如嫿的心思,連忙道了句:“姑娘,這營帳您是真不能出, 若是叫將軍知道了, 卑職可是要受罰的——”

“不是……我是真肚子疼……”魏如嫿繼續捂著肚子裝著。

將士緊了緊眉心, 朝守著隔壁營帳的兩個將士喊了聲:“玄虎,你們倆誰去替這位姑娘去尋個軍醫來看看不?”

魏如嫿聞言,也不再裝,隻可憐兮兮地看著那位將士,道:“大哥,我不過是想去尋我的同伴,軍醫就不必了吧……”

守著她的那名將士扶了扶額,哀求道:“姑娘,您就彆叫我們為難了罷。”

“那你且告訴我,我的其他同伴在何處?”魏如嫿的手攥了攥,又鬆開,忽問了句。

“自也在營中,有專人看護。”那將士擺了擺手,“姑娘若是覺著悶,卑職可以試試將那個孩子領來與您作伴。”

魏如嫿沉思半刻,點頭應下。

王鐵蛋被迫與他的姐姐分開,好不容易尋到屍首,又被當作奸細抓來了這軍營。

那個孩子,才見著他姐姐的屍首,就又被當奸細抓來了這裡,也不知道現在可還安好。

將士見魏如嫿總算老實,又朝那叫玄虎的將士喊了句:“玄虎,勞你將那個小孩子帶過來。”

玄虎糾結了許久,又看了看身旁與自己一同看守這個營帳的另外一名將士,撓了撓頭,還是老實去帶人了。

魏如嫿瞥了一眼玄虎離開的方向,緩緩轉身走回營帳。

才重新坐回草堆之上,魏如嫿就聽得屋外傳來兩道腳步聲。

她抬眸看去——是將士帶著王鐵蛋進了來。

王鐵蛋就跟丟了魂一般,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