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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和王臨以兄妹相稱,聊得正起勁,絲毫沒有察覺到不遠處的另外一個畫舫上,男人冷冽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一直到傍晚,魏如嫿才與王臨告彆,尋了在彆的畫舫上閒聊的趙夫人一同回府。

馬車上,趙夫人笑眯著眼上下打量著魏如嫿,勾著嘴角,明知故問了一聲:“嫿兒,你與王家那三哥兒聊得如何?”

她可是在對邊畫舫上瞧得一清二楚,這丫頭和那王家的三哥兒聊得可是熱火朝天。

“王臨哥哥人不錯,嫿兒與他很是聊得來。”魏如嫿回憶著今天的話題,嘴角也揚了揚。

趙夫人很是滿意地點點頭,又試探地問了聲:“那你覺得——”

“娘!”魏如嫿嬌嗔一聲,“我說了,我還不想嫁人!”

“好好好,不嫁不嫁!”趙夫人咯咯笑著。

話是如此說,但趙夫人隻當是魏如嫿害羞,並沒當真。

畢竟,今日一行,她還是很看好魏如嫿和王臨的。

江邊離趙府不近,馬車臨近趙府門口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趙夫人一路上時不時提一嘴王臨,再問魏如嫿的看法,撮合的意思顯而易見。

魏如嫿對王臨倒沒什麼感覺,隻當是合得來的鄰家哥哥。

麵對趙夫人的詢問,她是絞儘腦汁打著哈哈。

見魏如嫿如此,趙夫人笑著打趣了一聲:“嫿兒莫非是害羞了?”

魏如嫿不吭聲,看向趙夫人的眼中滿是無奈。

馬車緩緩停在趙府門口,有小廝端來車凳,方便魏如嫿和趙夫人下馬車。

魏如嫿一下馬車就火急火燎地回了春歸閣,是絲毫不想再聽趙夫人提什麼婚事。

進了裡屋,魏如嫿隻想一個人靜一靜,便屏退了下人,自己抬手要去點燭火。

可她還沒接觸到燭火,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感覺到男人的身體緊緊貼在她的背後,魏如嫿下意識就要尖叫出聲。

可她還沒尖叫出聲,小嘴就被那人緊緊捂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驚恐地瞪大眼,下意識張嘴咬住男人捂著自己的手。

隻聽男人悶哼一聲,但並沒有鬆開魏如嫿的意思。

魏如嫿見狀,正要奮力掙紮,就聽男人的聲音自耳畔響起——

“怎麼,你的王臨哥哥能貼著你坐,本王就不能貼著你了?”男人的話語中隱約壓著怒火。

是謝燁亭。

魏如嫿在意識到來人是誰時,就慢慢停止了掙紮。

她的感覺告訴她,謝燁亭不會傷害她。

但魏如嫿並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法開口說話。

謝燁亭見魏如嫿不說話,以為她是還在想著王臨。

霎時,謝燁亭麵上陰騖,攥著魏如嫿手腕的手加重了力度。

魏如嫿感覺到被攥住的手腕傳來疼痛,眼角冒了淚。

她不知道謝燁亭在發什麼瘋。

大晚上擅闖他人府宅,甚至偷摸進她的房裡,還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麼多奇怪的話……

謝燁亭是不要麵子,可她還要名聲呢!

“怎麼?”謝燁亭低頭,湊近到魏如嫿的耳邊,“我在這,你還想著你的王、臨、哥、哥?”

魏如嫿感受著男人的鼻息夾雜著濃烈的酒氣,一陣一陣地撲在自己的耳後,隻覺自己渾身發軟,有些站立不穩,身體微微顫唞著。

她搖了搖頭,很是委屈,淚珠大顆大顆地滴落在男人的手上。

她和王臨又沒什麼,便是有些什麼關係,那也與謝燁亭無關吧!

謝燁亭感覺到女孩身軀的顫唞和那滾燙的淚滴,心中一顫,下意識就鬆開了女孩。

魏如嫿一個重心不穩,就朝前一跌,手支撐著半倚在桌邊才堪堪穩住身形,轉過身去頗為怨懟地看向謝燁亭。

借著月光,魏如嫿的眼圈紅紅的,淚水還在不停滑落。

謝燁亭在見著魏如嫿落淚的那一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我——”他知是自己失態,想安撫魏如嫿幾聲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隻堪堪吐出一個字眼。

魏如嫿一聲不吭,隻委屈地落著淚。

“抱歉。”謝燁亭抬手擦去魏如嫿的眼淚,抿了抿%e5%94%87:“是本王失態了。”

魏如嫿生氣地撇過頭,不想去看謝燁亭。

四周寂靜了下來。

半晌,謝燁亭忽然認真地喊了魏如嫿一聲,打破了寂靜:“可是,魏如嫿——”

魏如嫿下意識扭頭看向謝燁亭,不想直直對上了男人深邃的眸。

“本王做不到、做不到看著你對彆的男人笑。”謝燁亭將魏如嫿拉入懷中,緊緊地抱著,話音顫唞,“我做不到……”

魏如嫿察覺到男人的身體微微顫唞著,腦袋亂如麻絲。

什麼意思?

下意識地,魏如嫿就想將心中的疑惑問出。

可她才發出一個音,男人的%e5%94%87就落在了她的額間。

“魏如嫿,我心屬你。”謝燁亭的聲音悶悶的。

他的大掌扣住了魏如嫿的後腦勺,薄%e5%94%87悄然往下滑動。

魏如嫿的瞳孔瞬間瞪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她抬起手,用儘力氣猛地推開了謝燁亭。

“謝燁亭,你瘋了!”魏如嫿咬牙切齒地說著,又顧及著院子裡還有尚未離去的下人,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我——”謝燁亭想反駁,話語還未說出,就被魏如嫿打斷了去。

“謝燁亭,你喝多了。”魏如嫿皺著眉,看向謝燁亭的目光中帶著複雜的情緒,“回去吧。”

“魏如嫿——”謝燁亭還想再說點什麼。

魏如嫿的聲音已經冷了下來:“我叫你回去。”

謝燁亭不再說話,隻沉默地看著魏如嫿,像是在等魏如嫿改變主意。

但魏如嫿態度堅決,隻默不作聲地冷眼看著謝燁亭。

謝燁亭最後看了魏如嫿一眼,失落地離開了魏如嫿的春歸閣。

魏如嫿扶著桌案,緩緩坐到地上,抱著%e8%85%bf,強忍著眼中的淚。

她的腦子很亂。

謝燁亭擅闖她的閨房,還擅作主張地想%e5%90%bb她。

她本該是很生氣了。

可看著謝燁亭失落地離開,她的心也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為什麼?

“魏如嫿,不要想。”魏如嫿抱緊自己,抹去眼角的淚,想出聲提醒自己,“你不過是習慣了他平時的樣子,這樣的他你不習慣罷了。”

嗯。

一定是這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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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及笄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 平陽的百姓也換上了輕便的衣裝,蟬蟲自地底而出,鳥群啼鳴飛翔。

自那天之後, 魏如嫿就沒再在平陽見過謝燁亭。

她幾次想去堯王府尋人,但都被門房以“王爺正在忙公務”的理由拒之門外。

她不知道謝燁亭在刻意躲著她, 還是真在忙些什麼, 但她也沒再去找過謝燁亭。

眼見著自己的及笄禮近在眼前, 魏如嫿拿了幾張請帖分給了自己在平陽關係不錯的幾個朋友,邀他們前來觀禮。

彆的幾人皆是嬉笑著說會來, 倒是薛潤那多問了一嘴。

“如嫿姑娘,堯王殿下他……”薛潤提到謝燁亭, 麵上現了憂色, 瞧著像是知道些什麼。

許久沒聽到謝燁亭的名號,魏如嫿有些發愣。

薛潤見魏如嫿如此, 歎了口氣,解釋道:“那天你與王臨相看, 我正好與王爺在畫舫上談事,正好就瞧見你們倆相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魏如嫿抿了抿%e5%94%87,沒有說話。

“那天後來他急急就走了, 聽常禮公公說,他夜半才歸, 回去時在王府裡尋了好些酒來喝。”薛潤的目光停在魏如嫿身上。

魏如嫿的心沉了沉,眼前浮現出那天夜裡謝燁亭失落的神色。

“我不知道那天你們發生了什麼,我也不多問。”薛潤心知那日定是發生了什麼,又歎息一聲, 也不多問, 隻道,

“隻是王爺他其實挺苦的,鮮少有人能走進他心裡,但我看得出,他是真心待你,你……”

魏如嫿搖了搖頭,垂著腦袋:“我知道了。”

離開薛宅,魏如嫿沒上馬車,隻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晃悠著,手中緊緊攥著那張多出來的絳紫色請帖。

這張請帖,是趙夫人問她要請幾個朋友時,鬼使神差地多報了一個數,這才多出來的。

目光死死盯在請帖上,魏如嫿走上台階,再抬起頭時便是一愣——不知何時,她居然已經走到了堯王府的門口。

她捏了捏拳,還是抬起手,又在即將敲響的那一刻頓在半空中,目光死死落在那緊閉的大門上,猶豫不決。

敲?

還是不敲?

這是個問題。

“叩、叩。”半晌,她還是握住門環,重重敲了大門幾下。

門被人緩緩打開,門房疑惑地探出頭來四下找尋著敲門的人。

在見到魏如嫿的那一瞬間,門房下意識地就要將門關上。

魏如嫿眼疾手快地拉住了門,不讓門房將門合上。

她用儘力氣與門房爭奪著門的方向,口中喊著門房的名字,大聲地解釋道:“東子,我是趙家的三姑娘呀。”

門房沒吱聲,隻是努力地想關上門。

這人都來過好幾次了,他能不知道眼前的魏如嫿是趙家的三姑娘麼。

但常禮公公有過吩咐,這段時間王爺有要事,無論誰來都不能入內。

尤其是這位趙家的三姑娘。

魏如嫿眼見著門就要合上,更是卯足了力氣。

門內不知誰人喊了一聲“常禮公公”,門房回過頭去瞧了一眼,那門便趨向了魏如嫿。

魏如嫿當即用力將門拉開。

大門大開,常禮正一臉無可奈何地從門內走出,衝魏如嫿一笑:“三姑娘,王爺正在處理公務,隻怕沒法見您……”

魏如嫿朝著裡頭看了幾眼,抿%e5%94%87將手中帖子遞給常禮,解釋道:“不久後我便要行笄禮,這是請帖,還請公公代為轉交。”

常禮接過請帖,點點頭:“我會交與王爺的,請姑娘放心。”

魏如嫿又朝裡頭看了一眼,還是轉過身去找跟在自己身後的趙家馬車。

車夫見魏如嫿尋,牽著馬車自不遠處走來,笑著衝魏如嫿打了一聲招呼:“三姑娘,這兒呢!”

魏如嫿點頭,朝自家馬車走去。

一路上,魏如嫿見著了些麵黃肌瘦、衣裳破舊的乞丐,不由得皺了眉頭,隻是並沒太放在心上。

……

是夜,黑雲壓過皎月,繁星也隱藏了自己本就微弱的光芒,四下一片漆黑。

魏如嫿用過晚膳,早早便讓阿彩熄了燭火,隻餘下裡屋床邊的那一截還燃著。

坐在床邊,魏如嫿借著微弱的火光,觀察著手中的那支東珠金簪,手指在東珠上摩梭著。

思緒翻湧,思路卻是一團亂麻。

“在想什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