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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做那叫花子。

但隻憑她自個繡那幾樣繡品拿去賣,定是不夠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

況且她已經得罪了薛二娘,甚至於得罪了薛知府,保不準哪日就要遭人報複,她得讓自己強大起來。

盤鋪子是必不可少的。

“阿彩,你的女紅做得如何?”魏如嫿放下手中已然空了的碗,抬起頭問阿彩。

阿彩搖搖頭,頗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瞞姑娘,我阿娘在時,沒怎麼教過我女紅,倒是教過我打過幾日算盤。”

魏如嫿的眼睛亮了亮。

會算賬!

好啊!

阿彩不解地看向魏如嫿,不明白自家姑娘的意思。

魏如嫿招了招手,示意阿彩湊到近前,又對阿彩囑咐了幾句,就作勢要起身。

阿彩還沉浸在震驚中,又見魏如嫿起身,連忙去尋了披風來。

魏如嫿穿了鞋襪,又囑咐阿彩替她換了衣裙,戴了鬥笠。

“姑娘,你是要去做什麼?”阿彩雖聽令,心中仍舊不明白魏如嫿的意思,見魏如嫿也沒有解釋的意思,隻得出聲問道。

魏如嫿衝阿彩眨眨眼睛,嘴角笑容燦爛:“自然……是去堯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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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缺銀子

日懸高天,陽光刺穿雲玦,又被密布於枝丫上的新葉破碎開來,點點微光照灑在路麵。

魏如嫿抬頭看著眼前那黑底金字寫著“堯王府”的牌匾,伸手抹去了額間的汗珠。

堯王府離她的小院可不近,這一遭她隻靠兩條%e8%85%bf走,倒是累著了。

魏如嫿回過頭去看跟來的阿彩——阿彩額間雖也布了些細汗,卻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她心有疑惑,但自己到底從小嬌生慣養,而阿彩經曆過幾番變故,許是因此她體力不如阿彩吧。

但如今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在眼前,魏如嫿也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

“叩。叩。”她抬手叩門。

半晌,大門自內向外開了門,有門房打扮的小廝滿麵疑惑地走了出來。

那門房看著魏如嫿,上下打量了一番,問了句:“有什麼事嗎?”

“我尋王爺有事,你且進去通傳,就說南鄉裡的林姑娘來拜謝王爺。”魏如嫿沒有掀開自己的鬥笠,她的腦袋上還卷著厚厚一層白布條,有些嚇人。

門房一聽,揮手就要趕人:“去去去,什麼身份也來攀關係,王爺哪會見你這樣的人,藏頭露尾的,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魏如嫿早知不會這麼容易就進了堯王府,自是準備了後招。

“言重了,我麵上受了傷,不便示人。”她朝阿彩使了個眼色,笑%e5%90%9f%e5%90%9f地朝著門房再言,“小哥且依我的話進去通傳便是,王爺會見的。”

門房掂了掂阿彩遞上來的荷包,搖搖頭,麵上現了貪婪的神色:“小姑娘,不是我不肯,是王爺如今可能不在府上……你看……”

見門房朝自己打了個手勢,魏如嫿知門房是嫌銀兩沒給足,但她實在沒什麼銀子了,隻能在心中暗罵門房貪心不足蛇吞象。

既然如此,隻能用那一招了。

魏如嫿從袖中取出那枚白玉麒麟佩,也掀起了鬥笠一角,拿出在魏國公府做姑娘時的氣勢朝門房嗬斥道:

“放肆!我與王爺什麼關係,還需知會你一個小門房一聲不成,你且睜大狗眼瞧瞧,看清楚你麵前的是什麼人。”

門房也急了,做了這麼多年王府的門房,什麼世麵是他沒見過,也多的是女人找各種借口上門來拜會王爺,這麼囂張的倒還是頭一次見。

但他一眼就認出了那枚玉佩——可不就是謝燁亭平日裡貼身佩戴的那一枚麼。

近日是不曾看見自家王爺佩戴玉佩,但也沒聽聞府上進了賊,那這玉佩為何會在這個看不清麵容的小姑娘手中?

莫非真與王爺有什麼關係?

但他真沒見過這樣的小姑娘啊。

哪家的小姑娘不是喜歡塗了胭脂畫了眉,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眼前這位倒好,把自己裡外包裹了個嚴實。

外頭的動靜許是鬨得大了些,就在門房猶豫不決時,裡頭走出了一位麵白無須但瞧著年紀不小的太監。

那太監眉眼擰作一團,尖著嗓子叫著:“在王府門口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魏如嫿那就要將玉佩收回袖中的手頓了頓,抬眸看向老太監,恰好與那老太監投來的目光對上。

老太監愣了愣,自也是認出了那枚玉佩,也是不止一次聽自家王爺囑咐刀光查一個小姑娘,此刻可不就對上號了麼。

雖看不清鬥笠裡頭的麵容,但大抵可以猜得出是這些日子來被傳受王爺青睞的那位林姑娘。

他本以為傳言隻是傳言,但……

自家王爺的貼身玉佩在一個小姑娘手上握著,王爺今早還又送了宮中才有的祛疤藥膏去南鄉裡那偏僻地兒,說是給一個姓林的小姑娘治傷。

這說明什麼?

說明王爺是真對這小姑娘青睞有加啊!

“不知可是南鄉裡的林姑娘?”老太監一把把門房拉開,自己走上前來同魏如嫿搭話。

魏如嫿點點頭,應答道:“我是,您認識我?”

那老太監當即眉開眼笑,朝著魏如嫿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哎喲,姑娘折煞老奴了,老奴可當不起姑娘一個您字,林姑娘裡邊請,老奴派人去通傳一聲便好。”

魏如嫿頷首,心中疑惑著這老太監的態度,但麵上不顯,隻抬步朝裡走去。

那老太監陪著笑臉,朝裡走著,走時還不忘瞪那門房一眼。

堯王府寬闊而華麗,亭台樓閣,雕梁畫棟,清風陣陣,盈盈花香隨風而來。

魏如嫿邁過門檻,目不斜視,絲毫看不出對這華貴府宅的驚歎。

阿彩更是縮著脖子不敢出聲,更不敢左顧右盼。

老太監在一旁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見魏如嫿並沒有如預想之中那樣左顧右盼,倒是露出了滿意的笑來。

“林姑娘且在這花廳裡候著,老奴著人去通報一聲。”老太監說著,朝一旁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那小太監當即應了聲“是”,退出了花廳。

魏如嫿尋了把椅子坐下,思索片刻,還是將鬥笠取下,露出了包著白布條的腦袋。

老太監一瞧,略顯吃驚,但宮裡出來人自然是知道什麼可以問,什麼是打死不能問的,也就沒吭聲。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有腳步聲自外傳來。

魏如嫿抬頭,見是謝燁亭,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禮:“民女見過王爺。”

謝燁亭徑直走到主位上坐下,才揮了揮手免了她的禮,麵上平靜無波,平淡道:“你尋本王有什麼事。”

魏如嫿垂眸,朝上位的謝燁亭彎身拂禮,語帶感激道:“薛府一事,又得王爺相救,民女感激不儘,特此上門感謝。”

謝燁亭擺了擺手,揮退了廳內所留下的王府眾人後,冷然道:“本王卻瞧著,你的心思可不止於此。”

魏如嫿抿%e5%94%87,抬頭就對上了謝燁亭鎖在她身上的目光,心中一個咯噔,有種被人看穿的心虛,忙又垂下了眼簾,道:

“王爺說得是什麼話,民女不過一普通女子,隻是想儘辦法糊口罷了。”

“普通嗎?”主座上的謝燁亭站起身,緩步朝魏如嫿走去。

魏如嫿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心底就要炸開了鍋。

謝燁亭什麼意思?

他定是知道了什麼,才會這麼說。

“怎麼,死都不怕的林小娘子,居然還會怕本王一個大活人不成?”耳畔邊傳來謝燁亭那似笑非笑的話語聲,激得魏如嫿的心顫了顫。

她止住腳步,昂首對上謝燁亭的眸,咬了咬牙,強令自己鎮定下來後才到:“王爺說笑了,那種情況下,民女隻能那麼做才能自證清白。”

“哦?是嗎?”謝燁亭止住腳步,目光落在魏如嫿的手上——那隻手緊緊攥著一絹繡著朵朵長春的帕子。

魏如嫿死死盯著謝燁亭,順著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中的帕子上,便將帕子擰成了麻花狀。⊙思⊙兔⊙在⊙線⊙閱⊙讀⊙

“王爺有句話說得沒錯,民女此番是有所求才來尋王爺的。”魏如嫿再後退一步,將手藏於身後,仰起頭也死死盯著謝燁亭。

“什麼事。”

“我想開間鋪子,但沒銀子。”

言畢,魏如嫿就感覺到身旁阿彩扯了扯她的衣袖,知自己這話要放在外邊,定是要笑掉人大牙的,也有些不好意思。

“你如何以為,本王會幫你?”謝燁亭一甩袖子,又坐回了主位上。

魏如嫿搖頭:“我並沒有認為王爺一定會幫我,我隻是在賭。”

謝燁亭沒有說話,隻是盯著魏如嫿看,像是要看穿這個人,看到她的魂魄那般。

桌案上,茶水一點點褪去溫度,一直到最後一縷白煙淡去,這花廳內都還是寂靜無聲。

謝燁亭擺擺手,不急不緩道:“你且先回去吧,本王……”

“是民女唐突了。”魏如嫿的嘴角扯了扯,扭頭就走。

謝燁亭不攔,下頭的人更是不敢相攔。

魏如嫿出了王府,扭頭就去了東街一間鋪子買了些許種子和%e9%b8%a1鴨。

她本就沒指望這謝燁亭會相幫,不過碰碰運氣。

如今看來,凡事還是得靠自己。

前世,她初嫁入沈府後,有次上街瞧見了一個老貨郎,賣著些稀奇古怪的書。

那時也有人上前問價,但書本破舊不說還要了天價,眾人都覺得這人是個騙子。

她卻是覺著有趣,盤下了那些書。

書上所說皆與農耕有關,她讀了幾頁,覺得有趣,便跟讀話本子一般日日瞧日日看。

如今想來,這倒是前世她做的最正確的事情。

魏如嫿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中擺弄出了一塊田地,又讓阿彩搭了個%e9%b8%a1鴨的棚子。

耕好地,魏如嫿擦去額間汗珠,將卷起的衣袖放下,朝著喂%e9%b8%a1鴨的阿彩說道:

“買這些東西花了不少錢,阿彩,你明日拿了我那些繡品賣了,瞧瞧能拿多少錢兩回來填補空缺。”

阿彩灑下一把穀子,就有一群%e9%b8%a1鴨圍上前來,嚇得阿彩連忙後退,嘴裡也慌亂著應著是。

見魏如嫿如此迅速地耕好田地,阿彩不由得在心中感歎自家姑娘的行動力。

魏如嫿此時也顧不得去幫阿彩,滿腦子都是那本書上的內容。

依著記憶,她將種子播種下,又澆上了水,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恰逢此時院子外傳來響動,魏如嫿見阿彩還在被%e9%b8%a1鴨“圍攻”而抽不出身,自己離了剛開墾好的地去開門。

“林姑娘……”是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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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合作

魏如嫿的眼中露了詫異,不解地看向刀光。

刀光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契,交到了魏如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