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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奪人的壯舉,雖說最後也很疑惑老鴇怎麼就落荒而逃了,但也不妨礙他為魏如嫿拍手叫好。

“咕——”魏如嫿的肚子又叫了。

她哪還顧得了什麼救人,先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接過肉包子,魏如嫿張嘴就啃,哪還有在魏府做二姑娘時的模樣。

她的餘光瞥向一旁渾身濕透渾身是傷的阿彩,思索了半晌,將另外一塊肉包子遞給了阿彩:“喏,先吃飽了再說。”

阿彩的目光中帶了詫異,沒敢伸手。

魏如嫿叼著包子,一手拉過阿彩的手,一手將包子塞進阿彩的手中,“我叫你吃你就吃,不是說給我做牛做馬嗎?吃個包子都不會還怎麼報答我?”

阿彩看著手中的包子,猶豫了片刻,就抱著包子大口吃了起來。

魏如嫿邊啃著包子,邊滿意地瞧著那狼吞虎咽的阿彩,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走來了人。

“哎喲!六爺,您也來吃包子?”圓臉老板倒是瞧見了來人,笑臉嘻嘻地就打起了招呼。

魏如嫿扭頭朝人看去,到了嘴邊的包子沒咽下去,差點嗆個半死。

“吃個包子都不會,你還會什麼。”謝燁亭冷眸瞥向魏如嫿。

魏如嫿咳嗽著錘著%e8%83%b8口,總算將那一口包子咽了下去,癟了癟嘴:“風涼話可都叫王爺說儘了。”

謝燁亭扭頭朝圓臉老板買了個包子,嘴上狀作不經意道:“我隻是聽說這有人借著本王的名號,狐假虎威罷了,怎麼,你知道此人?”

“不知道,誰敢打著您王爺的名號狐假虎威呀……”魏如嫿縮脖,頃刻間有種心虛的感覺,袖中小手捏緊了那白玉佩。

“不知道最好。”謝燁亭言畢,瞧也不瞧旁人便離了去。

魏如嫿見人走遠,朝謝燁亭離開的方向做了一個“呸”的口形。

一旁吃完了包子的阿彩看著魏如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魏如嫿輕瞪一眼阿彩,擺了擺手:“走吧。”

……

碧落天晴,長虹懸於空中,四周鳥雀啼鳴聲繞梁,賣貨郎走街串巷,婦女婆子不時圍聚一起磕著瓜子,聊著今日這平陽裡有趣的閒話。

“你說你叫阿彩?”魏如嫿換了身乾淨衣裳,受傷的地兒也包紮了起來,此刻正端坐在竹椅上,一隻手支著腦袋,抬眸去瞧那也換了衣裳的阿彩。

阿彩點頭:“是,奴婢叫阿彩。”

魏如嫿點頭,揉了揉癟下去的肚子:“那麼阿彩,你會造飯麼。”

阿彩本以為魏如嫿會提賣身契的事情,倒是沒想到魏如嫿先問的是這事,當即愣在了原地。

魏如嫿也覺著委屈,她是光想著離開魏國公府的束縛了,哪裡還記得自己沒去過廚下這事。

本是想著買倆包子吃飽肚子去尋鋪麵租下,以錢生錢,哪裡知道會半路殺出這麼一樁子事情來。

包子是吃著了,可鋪子倒沒去瞧成,倒消耗了包子所帶給她所剩不多的體力,帶了個拖油瓶回來。

魏如嫿思緒紛飛,眼前的阿彩也似是從不解中回過神來。

“我會,姑娘,奴婢會造飯。”阿彩猛地點頭,“奴婢的爹還在世時,教的最多的便是造飯。”

魏如嫿這一聽,可樂了。

這好啊!

“那你的身契……?”魏如嫿樂到頭,也才想起賣身契的事兒。

這阿彩是她從老鴇手中救下的,那這賣身契……

“奴婢的身契自始至終都在奴婢手上,沒叫那老鴇拿去,請娘子放心。”阿彩從懷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恭恭敬敬地彎下腰,將紙交給了魏如嫿。

魏如嫿接過那紙,攤開來瞧——白紙黑字,且蓋著官印,是真身契無疑。

她這才笑了出來,站起身拍了拍阿彩的肩:“你放心,有我在一日,定叫你不受人欺負!”

“叩叩……”是門被敲響的聲音。

阿彩本還想多謝幾句,就聽著外頭的動靜,自覺地朝院子走去開門。

半晌……

“姑娘,有個自稱薛潤的公子來尋您,說是談生意!”阿彩的聲音從院子內傳入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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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薛府

魏如嫿聽著外頭阿彩的話,當即眯了眯眼——薛潤靦腆,且不精通為商一道,哪來的談生意一說?

莫不是阿彩叫人給騙了?

“你可問清了?”魏如嫿說著,收好阿彩的身契,袖中的手攥緊了玉佩,抬步朝外走。

青石板鋪就的台階下,仍有幾灘水窪分散在院子各處。

魏如嫿前腳才邁出門坎,就瞧見了那院中站著的青衣男子。

男子略顯局促地站在院子中,清秀的麵上染了紅霞,見魏如嫿出來,更是不好意思。

可不就是薛潤麼。

魏如嫿在薛潤的麵前停下,看著那高了她一個腦袋的男人此刻麵紅耳赤地不敢作聲,無奈搖搖頭,張嘴起了個頭:

“薛公子,你尋我可是有事?”

薛潤麵上的紅霞更顯,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像是鼓足了勇氣,埋著頭朝魏如嫿說著:“早聽聞魏……林姑娘女工卓彩出群,我阿姐半年後就要成婚,所以……”

魏如嫿聽明白了,這家夥莫不是想她幫繡嫁衣吧。

心裡這麼想著,她口上自也是這麼問的。

薛潤點點頭,鬆了口氣:“還是林姑娘心思細膩,我家阿姐是想請你替她繡製嫁衣。”

魏如嫿心中明了,這話薛潤也不好說,畢竟大順有俗,自古以來女子婚嫁的嫁衣皆是待嫁娘子自個兒繡製,甚少有假借他人之手的。

這薛娘子的女紅是有多不堪入目,才想了法子唆使這臉皮子薄的薛潤來尋她。

薛潤見魏如嫿遲疑,有些著急,倒也不支支吾吾著了,聲兒都大了些:“林姑娘,你若是擔心酬勞的事,我薛潤大可在這給你一個保證。”

酬勞?

魏如嫿還真沒多想過這方麵。

“薛公子誤會了,我知你性子不是舍不得小利之人。”見薛潤誤會,魏如嫿連忙解釋著,“這樣,我明日去你家為你阿姐量身,你看如何?”

薛潤也意識到自己方才話語有些唐突,但倒是沒了早先那樣的靦腆,隻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點了點頭,又是想到了什麼,朝魏如嫿一拱手:

“還煩請姑娘不要對外聲張。”

魏如嫿點頭。

送走了薛潤,魏如嫿掂了掂手中那一荷包的重量,喜笑顏開地又進了屋內。

阿彩走至魏如嫿身前,又依著魏如嫿的意思拿來了線竹綠色的絲線,隻是話語間滿是擔憂:“娘子,你當真要去為那薛大娘子量身?”

“自是要去的,答應人了的事,總不能不去做吧。”魏如嫿重新坐回竹椅上,拿起那籃子中的繡繃——上頭的紋案是新開好的,如今隻寥寥繡了幾針。

“可我聽說,薛知府的夫人和他府上那位嫡出的二娘子可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人……奴婢是擔心……”阿彩的麵上憂色更甚。

魏如嫿的手頓了一瞬,又仿若無事般勾起了嘴角,默不作聲地繡著手上的帕子。

……

翌日,日子是放晴朗了,日頭約莫到了巳時,平陽城的百姓大多都出了家門,市井喧囂,人潮流動。

薛府內,魏如嫿和阿彩跟著個丫鬟快步朝裡走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站住!”就在三人走至花園處,就要向後院走去時,身後傳來了一聲清甜的女聲。

那丫鬟回過頭去,朝那來人行禮:“奴婢向二姑娘問安。”

來人是薛二娘,此刻她正上下打量著一旁並無反應的魏如嫿,見魏如嫿是真不準備向她問好,當即怒不可遏道:“你!為什麼不同她一起向我行禮!”

魏如嫿樂了,攔下就要出聲護主的阿彩,也不避過薛二娘的目光,直直對上:“我是你家大姑娘請來的客人,哪有客人向主人家行丫鬟的禮的?”

“長姐一個庶出,能請來什麼上得了台麵的客人。”薛二娘抬眸,再次打量起魏如嫿,眼中所展現出的輕蔑毫不遮掩,“罷了,她也就那樣了,倒是你,本姑娘記住你了。”

“那倒還是我的榮幸了?”魏如嫿扯扯嘴角。

薛紹楠從魏如嫿的身側走過,用力撞過魏如嫿的肩,哼了聲,便一甩帕子朝前走去。

魏如嫿眯著眼看向薛紹楠離開的方向,記起昨日阿彩的話——薛二娘名叫薛紹楠,因著是嫡出,總是瞧不起家中其他庶出的孩子,性子更是嬌蠻。

如今看來,除了嬌蠻,更是沒腦子。

“林姑娘,倒是叫你受委屈了。”一旁丫鬟朝魏如嫿欠身道,麵上的難為情倒也不像作假。

魏如嫿搖搖頭,柔聲安撫了那丫鬟幾句,也不再去關注薛紹楠,隻催促著那丫鬟帶路。

魏如嫿本以為再往裡走一小段路就要到了,可這路是越走越偏。

一直到一間大小與她那進小院無差的院落時,魏如嫿才瞧著那丫鬟停下了腳步。

“林姑娘,此處便是了。”那丫鬟朝魏如嫿再次欠身,再站著不動了。

魏如嫿正思考著著這薛大娘在家中是不是過的苦時,裡頭又走出來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孩,引著魏如嫿進屋。

就要進屋時,有個瞧著年紀不大的灑掃丫頭撞了魏如嫿一下,倒把自己撞了個趔趄。

“你怎麼回事!毛手毛腳的!”引路的丫鬟朝那灑掃丫頭訓斥了幾句,又轉頭朝魏如嫿賠著笑臉:“林姑娘莫要見怪,這丫頭才來我們姑娘院子裡,不太懂規矩……”

“沒事。”魏如嫿擺擺手,表示並不在意。

引路的丫鬟又乾笑了幾聲,瞪了那灑掃丫頭一眼,這才帶著魏如嫿進去。

魏如嫿瞧著裡頭那位麵色蒼白,但嘴角始終帶著笑意的女子,便知這是薛家的大娘子——薛漣楠。

兩人相談了片刻,魏如嫿便著手開始為薛漣楠量身。

“來人啊!給本姑娘把這個小賊抓起來!”屋外傳來薛紹楠的動靜。

魏如嫿眯了眯眼,才收好量尺,外頭就闖進來倆粗使婆子,一左一右將她按住。

阿彩想上前,被魏如嫿眼神製止。

“二妹妹,你這是做什麼?”薛漣楠也有些著急,這魏如嫿是她請來的人,可如今自己的妹妹卻要給魏如嫿冠以“小賊”之名,這不是打她的臉麼?!

薛紹楠瞪了眼薛漣楠,道:“大姐姐,你請來的好客人,可惜手腳不乾淨,我不過同她在花園交流了幾句,便被她偷拿了母%e4%ba%b2才給我的耳墜子。”

“如嫿怎會拿了你的耳墜子,你可莫要血口噴人!”薛漣楠大聲喊著,大口吸入氣使她重重咳了幾下才停。

“拿了沒,一搜便知!”薛紹楠拍了拍手,就要叫人來搜。

魏如嫿眯起眼,想到了早前撞她的那個丫鬟。

可今個與她肢體接觸過的隻有那麼兩人——薛紹楠一個,那個灑掃丫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