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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覺得我淘汰你是在為難你麼?”他將兩張稱之為極端的作品同時放在楚心之麵前。

楚心之垂眸,看著另一張熟悉的畫稿。

就是紀明畫的那一張!

“同樣被譽為天才設計師,人家有的是真材實料,你呢……”後麵的評價,他好像不屑說。

楚心之抿抿%e5%94%87,找不出話來反駁。

“作為對你的懲罰,這幅畫我要求你重畫,畫到令我滿意為止,有意見嗎?”約瑟夫說。

“……沒有。”楚心之聲音聽不出一絲起伏。

大概是,接二連三的打擊,她已經麻木了。

先是入選培訓人員名單裡沒有她,簡單來說,她被淘汰了。接著,去找約瑟夫要一個說法的時候,被侮辱靠關係走到今天,雖然他沒明說,但他的意思很明顯。再然後,就是今天,被拎出來當作反麵教材批評了。

心塞的感覺大抵就是她現在的感受了。

約瑟夫仍是麵無表情,拿起那個他裝回盒子裡的花瓶,“拿回去畫,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成果。”

楚心之:“明天早上!”

她畫了整整一下午才完成這麼一副令他老人家極度不滿意的作品。

一個晚上,怎麼可能畫到令他滿意?

聽到楚心之的驚呼,約瑟夫皺起了眉頭,“有問題?”

“……沒有。”楚心之無力地說。

有問題也變成沒問題了。

她已經做好了奮戰到天亮的準備。

抱著一個裝古董的盒子,楚心之出了教室。

設計部的頭同事都還沒離開。

“什麼個情況?”

“不會把你叫去單獨批評吧?”

“欸,楚總監,你抱的盒子怎麼這麼眼熟。”

“……”

大家關心的圍上來問。

於超看著她,“這是?”

楚心之聳拉著肩膀,“約瑟夫讓我回去重畫,畫到他滿意為止。”

烏梅瞪大了眸子,跟兩隻銅鈴似的,“我去!”

幾人邊聊邊下樓。

紛紛同情起楚心之來。

田甜小聲問,“楚總監,老實說,你是不是跟約瑟夫大師有私人恩怨啊。”這個處罰也太重了,一整晚估計不能睡覺了。

“誰知道呢。”楚心之說著,歎了口氣,“我要是說我跟你們一樣,是第一次見到他,估計你們都不信。”

出了寫字樓,正說著話,幾人看到一個男生端著兩杯奶茶走過來。

“好像是跟我們一起培訓的人。”田甜說。

她早就注意到這位低調寡言的小帥哥了。

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人走到了跟前。

紀明將其中一杯奶茶遞給楚心之,“請你喝的,謝謝你今天借我畫紙。”

他的聲音跟在教室裡刻意壓低的聲音不同,是一種乾淨得沒有一絲雜質的聲音,好聽得不得了。

田甜頓時招架不住了,“小帥哥,你確定你不是娛樂圈的?”

紀明接不上話,搖了搖頭。

楚心之雙手抱著裝古董的盒子,並不方便拿奶茶,紀明顯然也發現了,“不好意思。”

“不用客氣,我借你畫紙,你也幫了我。”她指的是臨時傳授她作畫技巧的事。

男生愣了愣,收回手,笑著說,“可最後我並沒有幫到你。”

他指的是楚心之被約瑟夫批評一事。

田甜頓時覺得這小夥情商有點低。

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好吧。謝謝。”古董花瓶,尤其還是贗品,一點都不重,楚心之稍微往懷裡抱抱,騰出一隻手接了他的奶茶。

這人挺客氣的。

借給他畫紙的時候,他不僅說了謝謝,還在聽到她的話後,主動教他。

讓她不好意思拒絕他遞過來的奶茶。

穿著白襯衫的陽光男孩,總是容易獲得好感。

田甜調笑說,“沒有我們的啊?”

男生笑得窘迫,他事先不知道她有同事一起過來,並且同事還挺多。

隻買了兩杯。

一杯給她,一杯留給自己。

他不愛喝這種女孩子喝的飲料,擔心她不肯接受,所以裝出一種他買了飲料,順便給她買一杯以示感謝的樣子。

聽到田甜的打趣,紀明遞出了手裡的奶茶,“這杯我沒喝過。”

“謝謝。”田甜笑著接過。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駛來,停在寫字樓的門口。

半個月的培訓,每天結束的時間不確定,她本來不打算讓盛北弦天天接她。

他堅持要來。

她隻好每天結束後給他發短信。

“我先走了。”楚心之笑著說,“你們快回去吧,看天色應該會有雨。”

天一下子暗得很厲害。

看樣子一會就會有大雨。

紀明朝楚心之的背影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上了車,盛北弦摸摸她額頭,“第一天培訓,感覺怎麼樣?”

在她麵前,她懶得裝堅強了,“有點累。上午全體人員被罰站了,下午畫花瓶,因為我畫得不好,被留了家庭作業。”她給他看懷裡的盒子,“喏,我夜晚還要奮戰。”

盛北弦擰眉,“這麼累?”

他以為培訓僅僅是教教怎麼畫設計稿,怎麼還罰站了?還留家庭作業了?

“也還好啦。”楚心之把懷裡抱的古董花瓶放到後座,捧著奶茶喝。

盛北弦發動車子,隨意瞥了一眼,問道,“寶貝不是不喜歡甜的東西嗎?”

“唔……”楚心之嚼著裡麵的珍珠奶球說,“培訓班裡一個小帥哥送的。”

說完,她才反應過來有點不對勁。

田甜一口一個小帥哥在她耳邊喊了好幾次,她下意識地稱呼紀明為小帥哥了。

“小帥哥?”語調百轉千回。

楚心之咬著吸管看過去,男人的臉色變了又變。

“嘿嘿,你彆誤會,人家又不是平白無故的請我喝東西,再說了,平白無故請我我肯定不會接受。”楚心之吞下一口甜膩的奶茶,說道,“我借了畫紙給他用,他為了答謝我才請我喝這個。”

盛北弦淡淡哼了一聲。

楚心之伸出食指在他臉上戳了戳,“不會連這個醋也要吃吧?”

“你覺得我不該吃?”

“完全沒必要啊。”楚心之努努嘴說,“我又不是香餑餑,我都有老公,還有寶寶了,人家怎麼可能對我有意思。”

盛北弦又是淡淡的飄了一句,“想當小三的人很多。”

楚心之:“……”

這天兒沒辦法聊下去了。

她閉著眼睛開始休息。

這一整天,確實有夠疲勞的。

一想到夜晚還要熬夜畫畫,她都想哭了。

跟她想象中的培訓完全是兩回事啊!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

楚心之摸了半晌,才從上衣口袋裡摸出手機。

錦川打過來的電話。

她接通,附在耳邊喚道,“爸。”

“第一天培訓,效果怎麼樣?”他也挺好奇約瑟夫的培訓方式,想去觀摩,又不意思打擾他教學。隻好心癢癢的問起楚心之。

“嗯……挺好的。”楚心之典型的報喜不報憂,另外,很大度的“誇讚”了約瑟夫一番,“他的教學很有特色,前所未見,聞所未聞,一看就是高人!”

正在開車的盛北弦沒忍住,%e5%94%87角抽[dòng]了一下。

“真的?!”※思※兔※在※線※閱※讀※

“當然是真的。爸,我告訴你,他是一位非常有個性的大師,簡直讓我刮目相看。”

錦川:“……”

怎麼突然覺得這丫頭的語氣這麼奇怪呢。

父女倆交流了幾句心得,才掛了電話。

盛北弦覺得好笑,忍不住揉她的腦袋,也是厲害,連老爸都忽悠。

她說的那些誇讚的話都是反諷吧。

——

景山彆墅。

“麻麻~”

“麻麻~”

一邊一個小肉丸子抱住了她的小%e8%85%bf。

嘴巴甜甜得叫著她麻麻。

全身的疲憊都消失了。

楚心之當然知道他們為什麼今天這麼熱情,她早上走得比較早,沒陪兩個小家夥吃早餐,加上一整天沒見到。

盛北弦把車開進車庫停好,抱著楚心之帶回來的那個古董花瓶進來。

看到眼前這番景象,眉心跳了跳。

“先讓媽媽換鞋好不好。”她穿了一天的高跟鞋,腳踝處酸得厲害。

兩個小家夥乖乖鬆開了手,楚心之換上拖鞋,順便解開了外套,掛在衣架上。

“這個放哪兒?”盛北弦問。

“放書房吧。”楚心之有氣無力說,“夜晚還要熬夜畫畫。”

聽到他畫的盛北弦眉間的痕跡深了一分。

到底沒說什麼,抬步上樓。

其實想說——

寶貝,不必這麼累,你有我就夠了,想做什麼告訴我,我幫你。

他心裡卻明白,做她喜歡做的事,她本身享受的快樂比她承受的壓力要多得多,他不想剝奪她這種快樂。

他懂她。

無聲喟歎一聲,盛北弦把古董放在書桌上,轉身下樓。

客廳裡,楚心之接了一盆熱水在泡腳。

還是因為上午穿著高跟鞋站了幾個小時,腳太酸了。

趁著現在有時間,先泡一泡。

盛北弦找了個矮凳坐在她邊上,他西裝外套%e8%84%b1了,單穿著一件名貴的黑襯衫。袖扣解開,折起了小半截袖子,露出緊實的小臂。

彎腰捏起她一隻腳,皺眉,“這腳又是怎麼了?”腳踝和腳跟後麵都紅了,“鞋子不合腳?”

她的鞋子都是私人定製的,嚴格按照尺寸來,應該不會磨腳才對。

被他捏住腳,楚心之還有些不自在,縮了縮,沒能掙%e8%84%b1,“哎呀,你快放下來。”

“你還沒說呢?怎麼回事?”

“不是跟你說了麼?”楚心之靠在沙發上,“上午罰站了幾個小時,然後腳就成這樣了。”

也怪她,偏生今早穿了雙這麼高鞋跟的鞋子。

找罪受!

盛北弦都不記得這是他今天第幾次皺眉了。

大掌包裹住她的小腳,浸入熱水中。

“疼疼疼疼……”楚心之忙不迭叫喊起來。他的手正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