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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清楚,他什麼意思啊!”

她見不得蔣言玉受委屈,更見不得舒雲嘉的態度。

“彆,之之,你彆去!”蔣言玉拉著楚心之的手,眼神帶著哀求,“之之,我不想讓雲嘉更加厭惡我。”那些委屈,她一個人吞進肚子裡就好了。

下意識的,她就用了厭惡這個詞。

卻也是事實。

舒雲嘉本來就厭惡她,是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厭惡。

他看她的眼神,冰冷,怨恨,嘲諷……無論哪一種,她都承受不住。

可,他轉眼就能跟唐念念笑著回憶過去,完全不將她放在眼裡。

這也是為什麼,唐念念能在她麵前囂張。

楚心之頓住腳步,望向蔣言玉的眼神,是不可置信的。

顏如玉說,舒雲嘉厭惡她?

“之之…。”蔣言玉哽了一下,帶楚心之到一個角落。

兩個女孩子坐在角落的沙發上。

“我不知道雲嘉是怎麼跟你解釋那一晚的事,但我,真真實實欠你一個解釋,之之。”蔣言玉看向楚心之,眼中的愧疚湧現,“那一晚,雲嘉喝醉了,我卻清醒著,他叫的是你的名字,我代替你應了,不僅回應了他對你的呼喚,還回應了他對你的愛。”

蔣言玉鼻子發酸,眼眶水潤。

“之之,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舒雲嘉,可,我愛他。”蔣言玉流著眼淚,跟楚心之道歉。

那一晚的情景不停地在她腦中重放。

她想起了舒雲嘉一遍又一遍喊著楚心之的名字,她一遍又一遍的回應他,最後喪失了理智。

楚心之抬起手,用手背給她擦眼淚。

這麼多年,她從沒見蔣言玉哭過。

“顏如玉,你太傻了!”楚心之抹著她的眼角,“你真的太傻了,你沒有對不起我,從來沒有,你最對不起的人,是你自己。”

“這麼委屈,這麼痛苦,值得嗎?”楚心之問。

蔣言玉搖頭,吸了吸鼻子,不再哭泣,怕被人看到了會笑話,“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得,已經這樣了。”

她想過離婚的,可她放不下,又舍不得。

“他對你不好,是嗎?”楚心之撩起她垂到臉側的發絲,掛到耳後,她心疼這樣的蔣言玉。

蔣言玉說:“我也奢望,有一天,他能夠看到我的感情,哪怕不愛,也能試著相敬如賓,相伴到老。”

“之之,答應我,不要勸舒雲嘉什麼,我想保留最後的尊嚴。”蔣言玉看著楚心之。

在她期盼的目光下,楚心之點了頭。

蔣言玉湊過去,抱住她,“謝謝。”

她慶幸,有楚心之這樣的朋友,她可以跟她訴苦,不管誰對誰錯,她總是站在她這邊。這種感覺,太好了。

楚心之輕拍著蔣言玉的背,心裡忍不住難受起來。

舒雲嘉和蔣言玉的事,真追究起來,有她的原因在,是她,成了舒雲嘉的心結,成了蔣言玉痛苦的根源。

她無法勸說舒雲嘉放棄對她的感情,也無法勸蔣言玉放棄對舒雲嘉的感情。

他們兩人,走進了死胡同,出不來,也不想出去,這叫等在胡同外麵的人怎麼辦?

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一個兩全的辦法。

感情的事,本就說不明,理不清。

她自己都還是個半知半解的人,哪裡好意思去開導彆人。

她隻求舒雲嘉和蔣言玉中,有一個人能醒悟過來,這樣於兩人都好。

想了一下,楚心之還是覺得勸說蔣言玉要容易一些。

“顏如玉,作為朋友,我不想說違心話,我是不讚成你這樣堅持的,我總覺得,再多的喜歡,也比不過自己的開心快樂來的重要。我擔心你堅持下去,會受傷。身體受了傷,時間會愈合傷疤,可心傷了,該怎麼補救?”

她不能將話說的太決絕,隻能留一半讓蔣言玉自己拿主意。

蔣言玉直起身子,看著她,“之之,我想再堅持試試看,如果這條路走不下去了,我會放棄的。我才二十歲,我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經曆過,或許有一天,我會想通,放下這段感情。”就像之前勸舒雲嘉放棄那樣。

楚心之鬆了一口氣。

她還真怕蔣言玉一條路走到黑。

蔣言玉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壓在心上的大石頭挪動了一下,看向不遠處的舒雲嘉,目光仍是癡戀的,“之之,你知道嗎?我從小到大好像都沒為自己活過,我爸媽把我每一步要走的路都規劃好了,我按照他們的意思,上學,考大學,學會計,他們容不得我的人生出現一絲偏差。記得有一次,你問我,如果爸媽沒有為我規劃未來,我會做什麼?我當時沒有答案,是因為我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我這一生,算是為爸媽而活。唯一自私了那麼一回,卻落到這個下場。”

她自嘲一笑。

楚心之擰著眉。

為她心疼的同時,更多的是莫可奈何。

蔣言玉的性子,在她們四人中,最為沉靜,卻也是最敏[gǎn]的,她為彆人考慮已經成了習慣,不管遇到什麼事,她總是委屈自己,成全彆人。

舒雲嘉一事,是她第一次自私,選擇了成全自己,可換來的結果,是這樣的殘忍。

唐念念舉著香檳,尋找蔣言玉的身影。

“蔣姐姐好像跟盛家的少夫人很熟?”唐念念喃喃道。

來國內的時間不長,唐念念卻將國內商業圈的信息打聽了個遍,不是感興趣,隻是想與舒雲嘉有更多的話題。

舒雲嘉聽到她的話,朝蔣言玉看去。

兩人好像在交談著什麼,神色都嚴肅。

“蔣姐姐看起來好像哭過。”唐念念看到了蔣言玉紅紅的眼眶。

蔣言玉感覺到有視線盯在她身上,下意識看向舒雲嘉。

舒雲嘉淡淡地看了一眼,彆過臉。

楚心之坐了一會兒,起身去洗手間。

“我陪你。”蔣言玉跟著起身。

“你坐著吧,上個洗手間而已,又不是小學生,還要拉著人陪。”楚心之笑出聲,提著裙擺,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蔣言玉還是跟在她身後,“你懷著孩子呢,那邊的光線不好,萬一摔了怎麼辦?”

“好吧。”

蔣言玉挽著楚心之的手,送她到洗手間門口。

“你在外麵等我吧,我自己進去就好。”楚心之鬆開蔣言玉的手,自己進去了,蔣言玉就站在門口等她。

楚心之上完廁所,打開隔間的門,猛地看到一個女人站在麵前,嚇了一跳。

待看清,才認出她是戚寧的媽媽,梅麗芳。

不對。

戚寧真正的媽媽應該是高蕾。

梅麗芳一張臉,在昏暗的燈光下,無比猙獰。

戚邵東因挪用公款、貪汙、草菅人命等多項罪名被抓,戚寧也不知所蹤,戚家的財產都被查封了,包括房子。

梅麗芳隻能住在娘家。

她看向楚心之的眼睛,帶著濃濃的怒火,“楚心之,你還有臉站在我麵前,就是你!害了我女兒,害得她無家可歸!我要殺了你!給我女兒報仇!”

梅麗芳從包裡掏出一把水果刀,楚心之下意識後退,卻被梅麗芳一把抓住,她握著楚心之的手腕,將刀子插進自己的腹部,“救命!救命!”

尖叫了兩聲,梅麗芳已經倒在地上。

蔣言玉站在洗手間門口,最先聽到聲音,衝進來的時候,看到楚心之的手裡握著刀,潔白的裙上染滿了血,一隻手上都是血,地上躺著一個女人,腹部在流血。

“之之!”

楚心之驚魂未定,怔怔地看向蔣言玉,“我沒殺她。”

蔣言玉握著楚心之的手,“你聽我說,之之,你彆害怕,人是我殺的,跟你沒關係,你千萬彆害怕。”蔣言玉奪過楚心之手中的刀子,不停用裙子擦拭上麵的指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這種情況,根本說不清。

“不,顏如玉,不是……”

話沒說完,幾個女人衝了進來,她們也是聽到叫聲過來的。

“啊!”幾個女人嚇得後退,“殺人了!殺人了!快打110!”

盛北弦環視了一周,沒看到楚心之的身影,又聽到有人說“殺人”,他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大跨步地衝了過去。

也不顧那是女廁,撥開眾人,走到楚心之身邊,將她擁入懷中。

“寶貝,彆害怕。”

眾人一陣唏噓,外人眼中的盛北弦,從來都是高高在上,殺伐決斷的樣子,幾時見過他這般繾綣深情地去嗬護一個女人。

慕浥梟眸光陰沉,冷冷地看著兩人。

“有沒有受傷?”他拉著她左右觀看,確定了衣服上的血不是她的,才鬆了口氣。

錦川也衝了過來,看到楚心之禮服上沾染血跡,心驚不已,“楚楚,你有沒有事?”

楚心之搖頭。

錦川猛地鬆口氣,她沒事就好。

舒雲嘉和唐念念也過來了,“啊!蔣姐姐,你……殺人了!”

蔣言玉手裡握著刀,衣服上沾著血,手上也都是血,確實像是她殺的人。

舒雲嘉向楚心之看去,她埋在盛北弦的懷裡,全然依賴著他。

他,又來晚了一步。

“不是!不是蔣言玉殺的人!”楚心之從盛北弦懷中退開,看向眾人。

“這裡就你們兩人,不是她殺的人,難道是你?”人群中有人反問。

盛北弦一記眼神過去,那人閉了嘴。

現場發生命案,有人立刻撥打了報警電話,警察很快趕過來。

梅麗芳被送進了醫院。

案發現場的蔣言玉和楚心之無疑成為嫌疑人。

警察的目光在蔣言玉和楚心之身上流轉,在看到抱著楚心之的盛北弦時,麵露詫異。

掩%e5%94%87乾咳兩聲,警察開始盤問,“到底怎麼回事?當事人能否說清楚。”

幾個女人紛紛叫嚷。

“我們不知道啊,一進來就看到那個女人倒在地上,舒夫人手裡拿著刀。”其中一人指向蔣言玉。

“是啊,我也是聽到有人喊救命才衝進來的,跟我沒關係。”

“我衝進來時,人已經倒在地上了,盛少夫人和舒夫人都在,她們兩人身上都是血。”

“我們就不更清楚了!聽說殺人了才跑過來看看。”

“……”

現場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