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他低下眼眸,“送你了。”

他不說是什麼書,也不問她是否喜歡,就這樣單方麵的送給她,這樣不太好吧。

“可以這樣嗎?”她下意識問出口。

不過,陸引鶴的書為何會在她的房間。

她完全沒有關於這件事的印象。

這該不是陸引鶴耍人的新?招式吧。

“你若不喜歡,可以過後還給我。”他拿起?放在床邊的劍,邁步往外走。

“等一下。”她攔住他,有些為難地看著他,“你總要告訴我書在何處。”

被她叫住,他忽地輕扯%e5%94%87角,似是有些開?心的模樣。

“你自己找找看。”

“……我自己找?”虞念這回有點笑不出來了。

她這也太卑微了,不僅要花心思讓他高興,到了此時,甚至還要陪他的書捉迷藏了嗎。

與其?這樣,她莫不如被淩晝抓住關起?來呢。

說完,陸引鶴瀟灑的走出去,沒給虞念機會留住她。

她環視了幾?圈熟悉的房間,愣是沒找出來哪裡與之前有何不同?之處。

不找了。

虞念順勢在長椅上坐下,沉沉的閉上了雙眼。

他讓她找她就要找嗎,等時機到了,她自然就會找了,何苦費力去找。

不知為何,做了些苦力活之後,她現在感覺十?分的疲憊。

明明用的是薑月霜的身體,她卻雙眼困乏,身體很沉。

薑月霜自小就苦修劍道,按道理說這樣的事情應該對她毫不費力才是。

她此時的狀態,更像是在用自己原來的身體一樣。

……

怎麼她才用了這身體幾?日,身體狀態就倒退回她本來的狀態了。

不該這樣的。

細細想來,她還是去找薑月霜深入交談一下為好。

此刻薑月霜被淩晝關了起?來,決計不會讓她這麼輕易的就被任何人尋到。

若她是淩晝的話,會將薑月霜藏在何處。

會是……在那?裡嗎?

一想到那?個?地方,虞念就渾身止不住的冷顫起?來。

世人皆歎淩晝溫潤如玉,頗具帝王之相。

讚他知民心,為民奔波勞碌。

卻不知他溫柔麵具下的另一麵。

虞念一開?始也被他騙了。

直到大婚前日落水那?時,她才憶起?了那?一切。

她和淩晝的初識,本就是假的。

虞念同?陸引鶴說自己失憶了,並非全是假的。

她的確失憶過。

她在很久之前就見過淩晝了。

早在那?時,他就知曉他神女的身份了。

為了能讓她為他所?用,他將她關了起?來,剝奪她與外界的聯係。

每一次她逃跑出去,都會被很快抓回來,被迫領罰。

她的身上烙了傷疤,心中同?樣化為了一片焦土。

再後來,淩晝命人篡改了虞念的記憶,精心設計了他們的初遇。

她順理成?章的進入太子府邸,成?為了他的貴客。

她到現在都記得那?時的畫麵。

那?一日,她冒雨去找他。

“太子殿下好雅興,怎麼會在這樣的天氣裡在這裡吹笛?”虞念走到淩晝身後輕聲?說道,秋霓收好了傘,和靈涓一同?站在慕流煙身後站著,不敢抬頭。

“虞念?你怎麼出來了?病不是還沒好嗎?怎麼還穿的如此少?”淩晝狐疑的問道,轉而?對秋霓和靈涓說道:“你們是怎麼侍奉主子的!?她的病還沒好,怎麼就容許她穿的如此單薄就出來了?”

靈涓和秋霓聞聲?皆是一慌。

要說在這個?世界中符合謙謙君子這一特征的男子,除淩晝之外,恐怕是再無其?他人。

起?碼虞念曾是那?樣認為的。

在她的麵前,淩晝不介意彆的皇子對他太子之位的爭奪,不采取措施,也不愛表現自己,就連生氣也是極少的,對待下人也是很好的。

今日他為了自己,竟責備了她的貼身侍女。

他這個?太子,對於她還是極為寵愛的。

在任何人麵前都是。

“太子殿下請不要責怪她們,是我執意要出來的,不怪她們。”虞念開?口說道,身子擋在秋霓和靈涓身前。

“雨夜太涼,你還是回到宮殿裡休息吧。”淩晝剛說完這句話靈涓就轉身走進雨中,傘都沒有拿。

“太子殿下又為何在此?”虞念問了他一句,暫時還沒有要回去的想法。

“有些心事,所?以出來透透風,沒想到外麵也是如此的悶,讓人窒息。”淩晝放下了笛子,看了一眼虞念接著說道:“等你身子好了我們再聊也不遲,還是早些回去吧。”

虞念想再說些什麼,就在此時,她肩上一沉,一件厚的絲綢披風被披在她身上。

她轉過身一瞥,靈涓全身濕透,一把傘放在地上,而?她身上的這件披風卻一滴雨都沒有淋到。

而?虞念隻是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

她思緒一動,轉回身對淩晝說道:“等虞念病好了,太子殿下可以教?我劍術嗎?”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怎麼突然想學劍術了。”淩晝有點驚訝的看著虞念, 似是?對她的想法有些意外。

“防身。”虞念輕鬆利落的說道。

“防身?這裡有這麼多人保護你,你想要防身?不過也?好,關鍵時刻也?能自救, 教你也?無妨。”淩晝雖然對虞念想要學劍術的原因有些好奇, 不過女?孩子學?劍術防身也?無可厚非,自然也?沒多問。

“那就這麼說定了, 太子殿下一有時間我就過來找你。”

“好。”淩晝笑著回答了虞念的話,為她往上拽了拽披風,眼底添上一分冷色。

“那我就先回去了。”虞念禮貌的回應,輕輕的鞠了一躬。

“也?好, 回去好好休息。”淩晝目送著虞念走?開, 在?眸色暗了下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 虞念自己扯下了披風, 將披風遞到秋霓手中。

“神女?大人?,奴婢不知, 你為何要學?習劍術?要是?隻想用於防身的話, 靈涓也?可以教你,為何偏偏要和太子殿下學?習?”秋霓走?到虞念耳邊小聲說道,隔牆有耳, 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近日來我總是?做噩夢,這才?下意識的想要去學?習劍術。”她擺弄了一下梳妝台上的鏡子, 鏡中映出一副禍國的絕美?麵孔。

暗淡的表情, 冷漠的雙眸。

這時的她還不知曉,她所說的噩夢, 並非隻是?夢境。

“噩夢?”秋霓微微的抬起?頭, 目光有些驚異。

莫非她……

“神女?殿下。”秋霓忽然間失控叫了出聲,眼睛微微一動, “隻是?噩夢罷了,您無需過分擔心。”

“也?對。”

虞念淺笑了一下,輕輕的放開了手中的鏡子,轉身嫣然一笑,輕聲說道:“是?我小題大做了。”

接下來的一切,都在?淩晝的謊言下完美?的進行。

他從未露出破綻,她亦從未懷疑過。

可在?那日落水之時,她的腦海中一瞬就閃過了許多畫麵。

跌落湖底的那刻,衝擊進她腦海的一幕幕都是?淩晝。

他%e4%ba%b2手將她推進那片黑暗之中,扼住她呼救的喉嚨。

漆黑的眼沉沉望著她,卻是?在?笑著。

“淩晝。”她嗚咽著喊他名字,眼中滑出淚來。

他冰冷指尖輕擦過她的臉頰,聲音如同鬼魅一般落下。

“安靜些,虞念。”

忽然間,一道驚雷閃過,用力砸進虞念耳畔。

她猝然睜開雙眸,眼眶處還殘留著淚痕。

在?相似的黑暗中,她模糊的看見一道人?影向她走?來。

她本能的舉劍起?身,眼裡刻著驚恐之意。

“是?我。”半明半昧的陰影下,陸引鶴緩步走?出來,目光柔和。

見來人?是?他,虞念垂下手中的劍。

就是?在?這一瞬間。

她突然感?覺到安心。

“你方才?叫了淩晝的名字。”陸引鶴卸下握劍的力,點燃桌麵上的蠟燭,沉著眼環視四周,“他來過?”

堂堂一國太子就算想要抓住她,也?斷不會%e4%ba%b2自前來。②思②兔②網②

虞念心有餘悸的呼出一口氣,搖了搖頭。

“是?我做了噩夢。”

“噩夢。”他聞聲走?近她,在?走?到她麵前的那一瞬,虞念眼前的世界再?度陷入到黑暗當中。

怎麼會這樣。

她再?次做了一個夢,又?從同一張椅子上醒過來的。

房間裡隻有她自己,並沒有陸引鶴存在?。

就像是?……他不曾來過一樣。

果真隻是?一個夢嗎。

她握住自己的胳膊,眼眸輕輕一動。

不,這絕不是?夢。

虞念一個人?待在?屋子裡,覺得有些悶得喘不過來氣。

她深吸一口氣,走?到窗邊打開窗,瞬間被嚇得僵在?原地。

虞念:“!”

誰來告訴她一下,連一個蚊子都放不進來的地方,為何會出現蛇!

怎麼連蜘蛛都有!

誰要整她!

等等……陸引鶴該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

思及此,她用手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眼睜睜地看著蛇和蜘蛛爬了進來。

不,不行。

還是?好害怕。

虞念連忙轉身走?到門口,打開門的瞬間,微微愣住。

“陸……沈離。”她想要邁開腳步,可奈何陸引鶴就站在?她麵前,堵住了門口。

陸引鶴麵無表情的看她一眼,目光向後瞥過去。

“你好像有些害怕。”他扯%e5%94%87輕笑了聲,眼睛依舊是?冷的,“怎麼,房間裡麵有什麼讓你害怕的東西嗎。”

“沒有。”她上前一步緊抓住他的胳膊,將他一把推開,“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氣,沈離你不要擋路。”

被她猛地推到一邊,他愣怔了下,抬手攔住了她。

“若是?我不讓呢。”

虞念倒吸了一口冷氣,重新看向他的時候,眼裡帶著憤怒和無助。

這個房間,她是?片刻都不能多待了。

陸引鶴從未見過薑月霜流露過這樣的表情。

下一瞬,他伸出手將她拽了出來,揮劍斬斷了蛇和蜘蛛的身軀,輕手扣上了門。

“走?吧。”他銳利的視線越過她身邊,轉身往外走?,“我和你一起?。”

話音落下時,陸引鶴垂下深邃的眼眸,神色冰冷。

薑月霜從不怕蛇。

眼前的這個人?會害怕就代表……她不是?薑月霜。

她給他的感?覺,更像是?虞念。

“薑月霜”開始變得奇怪,就是?在?她和虞念一起?落水之後。

若是?他麵前的這個人?是?虞念而非薑月霜的話,那麼最?近發生的事情就變得合理了。

因為她不是?薑月霜,才?會這樣反常。

“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虞念學?著薑月霜的樣子繞開了陸引鶴,直奔麵前的大樹而去,“你不要跟過來。”

對於她此刻的話,陸引鶴置若罔聞,雖沒有對她緊追不舍,但一直沒有讓她離開自己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