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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錯,但現實中,很多事情往往不會按照計劃行走。

“堇顏,出了大事了。”第三天的時候,蕭堇顏在蕭宅內,正忙著為堇春、堇辰整理出行的物品時,二房一家就慌裡慌張地過來了。

蕭遠和一隻腳還沒有進屋,就急慌慌地開口了。

“這麼大的人,遇到點事情就慌裡慌張,還不如堇夜了。”蕭老爺子臉色有些發白,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

蕭遠和臉色更白,他慌張地說,“爹……”

“爹。”蕭堇夜的嗓音有些嘶啞,他無奈地看著蕭遠和。跟在他們身後的白氏等人則一臉不好意地看著蕭堇顏,眼神中全都帶著驚恐和慌亂。

出事了!而且還是出大事了!蕭堇顏不動聲色開口,“不管出了什麼事,慌也沒用,大家還是坐下說。”

然後,她又吩咐楊瑩兒給大家上茶,上點心。

蕭遠和焦躁不安地被老爺子瞪了一眼,終於老實地落座了。

“發生什麼事情?”等大家平息了一下後,蕭堇顏這才開口問。

“堇顏,大伯一家被官府的人抓了。”蕭堇夜開口。

蕭堇顏一愣,這個消息算是重量級的。

“堇顏,世子沒有和你提過嗎?”蕭遠和忍不住開口問。

“閉嘴。”老爺子發怒,然後轉頭看著蕭堇顏,“他們是罪有應得,堇顏,你不用管他們。你們都是斷了%e4%ba%b2的,就算他們犯了天大的案子,也不會波及到你們的頭上。”

“楚宣燁沒有和我提過。”蕭堇顏輕聲回答,她沒有遮掩更沒有說謊,楚宣燁對大房的人不喜,加上蕭堇顏也不喜歡大房的人,所以楚宣燁從沒有將大房的人放在心上。

蕭堇顏猜想,楚宣燁應該是不屑提及大房,而不是想故意隱瞞她。

“堇顏,你彆誤會。二伯父不是想為難你,隻是以為你知道他們犯了啥事?”蕭遠和訕訕解釋。

“你問那麼多乾什麼?”老爺子震怒,“他們咎由自取,你管他們乾什麼?”

“彆人不管,總得過去看看娘。娘年紀大,經不起折騰。”蕭遠和更加尷尬了,“就是想過去給他們送一些東西,沒有彆的意思。”

“蘇,你派人出去打聽一下。”蕭堇顏吩咐。

“堇顏,你不用管。”老爺子很固執。

“爺爺,隻是派人過去打聽一下而已,舉手之勞之事,爺爺不用擔心。”蕭堇顏笑著回答,她知道老爺子嘴裡說不在乎,想必心裡還是很難過,很擔憂的。

“東西,都收拾停當了,後天就可以走了。”白氏提到了正事。

“我知道了。我們這邊也安排好了,今天堇辰和堇春去書院請假了。”蕭堇顏回答。

“堇翰也去請假來了。”白氏有些擔憂,“要走好幾個月,也不知道夫子會不會生氣?”

“不用擔心,世子已經提前派人過去說了,夫子一定會準了他們的假。”蕭堇顏笑著安慰她。

蕭老爺子一直不說話,不過誰都看得出他心情不太好。

蕭青梅和白氏倒是和蕭堇顏說的熱鬨。

過了一會兒,出去打聽消息的蘇回來稟報,“世子妃,奴婢打聽到消息了。那邊這一次犯得可是大事。”

說完,她不經意地瞥了二房和老爺子一眼。

老爺子等人一愣,啥?就大房那樣的人能犯什麼大事?能讓蘇認為是大事的事,那肯定是真的大事。

“蘇姑娘,你就彆賣關子了。”蕭遠和急著問。

“爹。”蕭堇夜不高興地提醒他。

蕭遠和這才察覺自己太心急了一些,臉色不禁一紅。

“大房的人勾結鹽商,偷運私鹽。此次事關重大,牽扯太多,長公主府、皇商、沿海道台大大小小的官員全都被糾察。”蘇在蕭堇顏的注視下,娓娓道來。

販私鹽?聽到這個消息,二房的人差點兒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這可是死罪呀!

“怎麼會?他們隻是普通的百姓,怎麼就和私鹽扯到了一處?”蕭遠和不願意相信聽到的消息。

“二老爺子,那邊可是為長公主做事。長公主有自己的碼頭,蕭堇木一直在管理碼頭的生意,他因此認識了大量的商客,不知為何,他竟然和鹽商勾結在一起了,畢竟,販賣私鹽比做任何生意都要來銀子快。”如果不是因為蕭堇顏,蘇真想直接譏諷蕭遠和幾句。

“他們一直喜歡投機取巧,什麼事情做不來?。”蕭堇夜憤恨地說。

“那現在咋辦?”白氏有些心慌。

“堇顏,如果都收拾好了,你幫著問問,看明天能不能動身回江南去。”老爺子沉默一會兒,再開口,態度卻十分堅決。

老爺子這態度是不打算管大房了,蕭遠和想說話,可是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也不是愚孝的人。先前,他隻是覺得大房和老娘做事雖然不靠譜,一路上也坑了他們不少。但一家人,一脈相傳下來,即使打斷骨頭也還連著筋了。

老印氏那麼大的年紀還要坐牢,他這做兒子的心裡總是覺得有些不踏實,心想要是送點兒銀子或許能將印氏贖出來,也讓她少受點罪。

最不濟,他給點兒銀子讓印氏養老得了,也算是儘了兒子最後的一點兒孝心,同時也能讓老爺子的心裡好受一些。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大房膽大包天,居然敢偷偷販賣私鹽。

販賣私鹽,那是砍頭的大罪呀,他們怎麼敢?

這種罪名,彆說他,就是世子出麵,估計也無濟於事,說不定還會讓世子陷入到麻煩之中去。想通了以後,蕭遠和終於沒有再向蕭堇顏求情,“爹,要不,下午我去打聽一下,看能不能打點一些銀子,最起碼也讓娘少受點兒罪?”

“不用。”老爺子態度十分堅決,“都消停了,誰也不許去。這兩天再把生意交待清楚,後天就動身回去。”

蕭堇顏看著固執的老爺子,歎口氣沒有說什麼,白氏和蕭青梅、蕭堇夜也沒有再說什麼。

中午的時候,或許是因為心裡有事,老爺子連午飯都沒有在這邊吃,就和二房的人回去了。

“蕭堇木的膽子還真夠大的。”中午的是時候,楚宣燁回來吃飯,蕭堇顏在飯桌上提及大房的事情。

“他不過是替罪羊吧了。他自以為靠上了長公主府,實際上,真正告發的他的人恰恰就是長公主府。”楚宣燁將魚肚子上的肉放進她碗中,一邊解釋給她聽,“瑞王野心勃勃,長公主一直支持的是瑞王,要想辦成大事,就必須手裡有銀子。這些年來,彆說作為老一輩的平王和寧王一南一北野心勃勃,就是京城裡也是表麵看著平靜,實際上太子黨和瑞王兩邊爭得也很厲害。”

“你是說,此事真正的幕後人是瑞王?”蕭堇顏驚訝地問,這麼一說,大房是真的死定了。

楚宣燁點點頭,“長公主府這些年得了那麼多銀子,豈能不找人頂缸。”

“不對呀,既然他們沾染私鹽多年,就該找一個年紀大一些的人頂缸。蕭堇木跟著羅成才一年的時間而已,真正的查下去,肯定是對不上號呀。”

“對不上沒關係,蕭堇木不過是眉目,隻有眉目浮現,才能順著這條線查下去。瑞王和長公主都是心狠手辣之人,他們為了掃清身後的尾巴,自然會安排妥當。”楚宣燁語氣中全是譏諷,“西北的暗線已經將平王和韃子勾結的消息送到了京城,皇上能不心急?太子黨和瑞王兩派日常鬥爭,他可以坐視不理,甚至這種局麵是他默許生成,但有威脅到國之根本的叛亂,他豈能還能容忍,所以當務之急,那就是快刀斬亂麻,先清理一批人,將他自己的心腹安排上去才能穩住。而且,皇上更需要所有官員一條心。”

“瑞王他?”蕭堇顏震驚。虎毒還不食子了,皇上居然?\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猜的不錯。”楚宣燁說。

“那王家又是怎麼回事?”蕭堇顏遲疑一下問。對王家,她雖然不是很熟悉,但蕭堇顏一直很感激當初在他們兄弟四人落魄的時候,王家願意伸出手拉了他們一把。

想到小霸王,想到嬌憨的王詩%e5%90%9f,蕭堇顏臉上的擔憂顯而易見。

“瑞王長公主需要銀子,皇上也需要銀子,特彆這幾年來,皇上為了彰顯他的賢明,減少了不少的稅收,對農事上也投入不少。加上,他暗中喜歡享樂,就拿他自己的兩次生辰來說,就足以抵消國之兩年的收入了。養兵養官員全都需要銀子,這些年虧空的銀子怎麼來?”楚宣燁耐心給她解釋,按理說,臣不議君之過,但楚宣燁說起皇上的不是來,毫無顧忌,“王家兩朝皇商,說句不為過的話,王家甚至比皇上還要有銀子。這樣現成的大肥羊,不宰他們宰誰?”

蕭堇顏聽得目瞪口呆,照楚宣燁的說法,王家被私鹽案子牽扯,原來是冤案,而且還是皇上故意製造的冤案。

“能不能讓爺爺他們到牢獄中去見一見大房的人?”蕭堇顏問。

楚宣燁和蕭堇顏這對夫妻和彆人不同,夫妻兩個人向來心意相通,心中有什麼,都是直接說出來。所以蕭堇顏在對待大房的態度上,她對楚宣燁也沒有任何隱瞞,“骨肉之情,如果不讓他們見上一麵,估計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嗯,明日見上一麵吧,他們不會活得太久。”楚宣燁交待了底。

蕭堇顏點點頭,大房死活,她不想管也管不著,她隻是想讓老爺子了了心事罷了。

夫妻兩個商量了結果以後,蕭堇顏就派人到蕭宅通知了一聲。

等一會兒,送信的小廝回來稟報,二房答應明日去牢獄中看完大房一眼,說那邊正在準備一些東西。

最近,可能是局勢真的不穩,平時吊兒郎當的楚宣燁幾乎隻是吃飯睡覺的時間才回來,其餘的時候,他都不在家中。就如第二日一早,他將一切安排妥當以後,就出去了。

大房犯得是重罪,二房這麼多人自然不能全都跟著。最後,蕭堇顏隻能帶著老爺子、蕭遠和、蕭堇夜一起過去。

“這些東西帶過去吧。娘她一輩子都好這一口。”白氏將一籃子東西遞給了王瑤。

王瑤看了蕭堇顏一眼,見蕭堇顏沒有反對,這才提起了籃子。

老爺子緊鎖眉頭,什麼話也沒有說,幾個人默默地各自上了車,往府衙走去。

“探監。”蘇顯然熟門熟路,到了大牢之處,她直接亮出了榮王府的牌子。

“小人見過世子妃。”大牢的侍衛顯然得到過關照,蘇一亮出玉佩,他立刻過來給蕭堇顏行了禮。

“免禮,多謝大家給了方便,我們會儘快出來。”蕭堇顏客氣地回答。

“小人不敢當,多謝世子妃體貼,世子妃請。”侍衛的頭頭主動給他們讓開道。

王平立刻給他們遞了銀子。

侍衛們接了銀子,更是歡天喜地,對蕭堇顏更多了幾分好感,一個侍衛主動為他們領路。

由於大房的罪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