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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京城裡的官員搭上話,蕭遠慶有些受寵若驚,他低著頭半彎著腰帶著獻媚看著對方,“幾位大人是堇風的同僚?”

傅彥生等人眼角帶著譏笑,全都沒有答話。

“瞧我這張嘴,幾位大人天庭飽滿,耳垂厚實,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哪裡是我那傻侄子能比的。幾位大人肯定是堇風的上峰?”蕭遠慶雖然從鄉下來,但觀顏察色的本領還是很不錯的。

“有點兒意思。”

“比起蕭木頭的腦子要靈活許多,也比他會做人,傅大人是不是?”

傅彥生淡笑不語。

“你找蕭堇風有事?他怎麼將你拋下獨自離開呢?不會是因為看到你生活潦倒,嫌貧愛富忘本吧?”

蕭遠慶一愣,慢慢聽出了味道。

眼前幾位官員好似不怎麼待見蕭堇風呀?他眼珠子飛快地轉動起來。

這幾個人明顯想利用他鬨出點兒事情,不過他不傻,他和這些人非%e4%ba%b2非故,他們挑唆自己無非是想給蕭堇風找點兒晦氣。

不過既然不認識,他蕭遠慶又憑什麼成為這些人的試刀石呢?蕭堇風人雖然固執腐朽一些,不過好歹是他的%e4%ba%b2侄子,隻要他蕭遠慶使點兒手段,多少還是能從蕭堇風的身上得到一些好處。

而眼前這幾位心懷叵測的人可就不好說了。

沒有好處的事情,傻子才會做了。想通了以後,蕭遠慶再看他們的眼神中已經帶上了淡淡地警備。

傅彥生幾個都是官場上的老油子,哪裡會看不出蕭遠慶那點兒小心思。

“蕭堇風這個人向來是非不分,人又無趣得很。為人處世最是無情無義,不過,作為同僚,我們卻是看不過去。”其中一位笑著開口。

另一位馬上跟著附和,“不錯,看你身上穿著,生活必定難過。倒是挺可伶的。”

蕭遠慶向來好麵子,他被人當麵羞辱,頓時覺得一股血氣直往腦門衝去,臉色也變得漲紅。

“嗬嗬,我們可不是有意羞辱你,隻是為你惋惜罷了。”

“是呀,侄子明明有能力幫你一把,卻拋之不顧,哎。”

“管彆人的事情乾什麼?天色不早,及早回去吧。”傅彥生淡淡地說。

站在他邊上的幾個官員聽了,都嬉笑著看著蕭遠慶,答應一聲後,一起往不遠處的馬車方向走去了。

蕭遠慶一個人傻傻地站在一旁,看著離去的人背影發呆。

幾個官員出現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

蕭遠慶還以為他們想利用自己對付蕭堇風了,沒想到幾個官員隻是在他麵前將蕭堇風數落了一番就離去了。

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們是希望自己這個長輩,好好地教訓一頓蕭堇風?

蕭遠慶一個人暗自糾結不已。

就在他發傻的時候,翰林院門前終於變得清靜起來,再也沒有官員從裡麵出來了。

蕭遠慶一個人又發了一陣呆,然後歎口氣轉身離開了。

今天基本上算是一無所獲,想到家裡一大堆人全都等著吃飯,他急急忙忙地往回趕去。

“留步。”就在蕭遠慶走到大街上的時候,迎麵走來兩個人攔住了他。

蕭遠慶有些慌張,這兩個人,他根本不認識,卻當街攔住他。難道是想打劫他?還是說自己得罪過他們?

他慌張地向四周看了看。

由於太陽已經開始偏西,大街上的行人似乎急著回家,個個都腳下匆匆,並沒有人注意到他陷入了窘困之中。

“兩位,我可沒有得罪過你們。”蕭遠慶忽然想到這兒並不是南街,心裡的底氣一下子足了起來。

“彆緊張,哥倆並沒有惡意。”對麵的一個男子笑著說。

“我們今日找你,是希望和你合作一把。”另一個笑著補充。

“合作?”蕭遠慶一下子懵了。

天上掉大餅了!他暈頭暈腦地想。不過蕭遠慶並沒有被對方所迷惑,“我們並不認識,有什麼好合作的?”

“我家主子可以讓你兒子進書院讀書,還會為你們父子兩個謀一份差事。你說這筆生意,怎麼樣?”對方看到他警惕的眼神,微笑著拋出誘餌。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家主子可以答應,明日就讓你兒子到書院去讀書。”

“隻不過因為時間太急促,他隻能進一般的書院而已。”

讓堇木到書院中去讀書?無論對方的說法是否是騙他,無疑這個誘餌成功地讓蕭遠慶動心了。

讀書,隻有讀書人,才能出人頭地。隻要當上官,走出去彆人還不得仰望著他。

“我總得知道你們是什麼人吧?”蕭遠慶喃喃地開口。

對方看到他服軟,對視一眼後,點點頭,“我們找地方說話去,這兒不方便。”

一聽對方要帶走自己,蕭遠慶的心又吊起來,他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心裡總是不夠踏實。

萬一對方將他帶到僻靜之處,翻臉的話,他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想到這兒,蕭遠慶哆嗦地瞄了對方兩個人的體型。

對方身強力壯,彆說他們有兩個人了,就是一個人,他蕭遠慶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對方看到他的慫樣,眼中全都露出了鄙夷之色。

“放心好了,我們不會將你怎麼樣。”

“你不放心的話,我們就到前麵的小酒館去。”

蕭遠慶一聽,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兒是東街,到處都有禁軍在走動,根本不怕對方會對他不利。

“那就勞煩二位了。”他的腰杆一下挺直了。

兩個陌生人也不說話,在前麵帶路,蕭遠慶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的後麵。

走了一小段路程,蕭遠慶果然在前麵不遠處發現了一個小酒館。

“就這兒了。”引路的兩個人站在了小酒館麵前。

蕭遠慶伸頭向酒館裡看了看,當他發現酒館裡坐滿了客人後,總算是滿意地點點頭,“行,就這兒了。”

“客官,裡麵請。”小二看到有客人上門,立刻笑著迎出來。

“一間後麵的雅間,上好酒,招牌菜上齊了。”年紀長一些的人開口。

“有野味也端上來。”另一人吩咐。

看樣子是熟客,點了餐後,小二更加熱情地將他們三人引到了一個雅間內,然後又識趣地退了出去。

三個人陸續坐下。

“你們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幫我?”一坐下,蕭遠慶就迫不及待地問。

對方兩個人微微一笑,“不急,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既然到了酒館,還是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蕭遠慶見對方滴水不漏,心裡又開始變得急躁起來了。

“客官,你們要的熟食和酒到了,熱菜還得等一會兒才能到,幾位慢用。”小二動作挺麻利,他很快地就送來了酒和小菜。

蕭遠慶瞥了一眼,發現這家酒館還真不錯,下酒的居然全都是各種各樣切好的鹵肉。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看樣子今日肚子又能沾上油水了。

對方將他的神色看在眼中,又偷偷對視一眼,暗暗地笑了起來。

“來,相逢就是緣分,蕭大哥,我先敬你一杯。”大一些的男子主動給蕭遠慶倒了一杯酒。

蕭遠慶不敢喝,喝酒誤事。他怕對方灌醉了他以後,陷害他或者是套他的話。

總而言之,他是怕落入對方的圈套。對陌生人,蕭遠慶絕對有足夠的戒備之心。

“我不喝酒。”他戒備地將酒杯推開,“你們喝。”

對麵兩個男人一愣,隨即其中一個笑著說,“既然你不喝酒,那就吃菜。我們弟兄隨意喝兩口,你彆在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介意,我吃菜就好。”蕭遠慶看到對方並沒有逼著自己喝,心裡的警惕終於減少了幾分。

“我叫張二。”

“我李堅。”

蕭遠慶沒想到對方會主動告訴他們的名字,“不知兩位小兄弟想和我合作什麼?為什麼看中了我?”

雖然對方拿出了足夠的誠意,但是蕭遠慶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明人不說暗話,兄弟也是為彆人做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張二端起酒杯一揚而儘,然後砸吧嘴回答。

“你們先前不是說是你家主子讓你們過來嗎?”蕭遠慶一下抓住了對方話中的漏洞。

“如果我們不這樣說,你會過來嗎?”李堅笑著看著他。

“你們騙我?”蕭遠慶忽的站起來,轉身就想離開雅間。

“原來你的膽子這樣小。我們真是高估了你。”張二冷笑著看著他,並沒有攔著他的意思。

“你不願意淌洪水倒也罷了,可惜了你的兒子,乃至孫子,一輩子就在南街待著。以後,就等著看蕭堇風的臉色過日子吧。”李堅的笑容也帶上了譏諷。

蕭遠慶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他猶豫不決地看了看對方,又瞄了一眼雅間的房門。

走,或者不走,左右為難起來。

對方看到他的態度有所鬆動,臉上的譏諷馬上消失了。

“事到如今,也不用瞞著你了。有人找到兄弟給你傳個話,隻要你明日在翰林院前壞了蕭堇風的名聲,這二百兩的銀子就是你的了。”張二從懷裡掏出兩張銀票放在桌子上。

“事成之後,對方還會給你一百兩銀子。順便告訴你一個發財致富的好路子。”李堅解釋,“一個侄子,一個是你兒子,你自己選擇。兄弟兩個不過是傳話的,至於怎麼決定,那是你自個的事情。”

二百銀子?事成之後還有一百兩,蕭遠慶的腳步沉重得再也抬不起來了。

這輩子,他幾乎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子。

如果有了這些銀子,他們就可以到西街或者北街找一處安靜的地方住下了。一家老少也不用擔憂吃喝用度了。

當然要是以後再有合適的差事做,那麼一家人留在京城內根本不是夢想。

以蕭堇木的能力,隻要找到一家合適的書院去讀書,以後肯定能高中。說不準還能像蕭堇風一樣,在京城裡當一個京官了。

那他豈不成了官老爺的爹?

有門!張二和李堅對視一眼,兩個人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

像蕭遠慶這種貪婪自私膽子又小的人,他們見多了。這種人,隻認銀子不認人,隻要給他們足夠的誘惑,幾乎沒有人不上鉤。

何況這件事對於蕭遠慶來說,一點兒損失也沒有。

“你們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對付蕭堇風嗎?”遲疑了一下,蕭遠慶硬壓下心裡的貪婪,覺得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因為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張二不耐煩地說,“成不成,你說一句。我們還等著回去回話了。”

“容我想想。”蕭遠慶慢慢地走回來重新落座拿起桌子上的筷子。

“成,你慢慢想。哥兩個先喝兩杯。”張二也沒有將桌子上的銀票收起來,轉身和左手的李堅喝起來。

二百兩銀子,兩張銀票了。

蕭遠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