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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房間去。

“他叔,他嬸子。”梅氏看著自家公公和孩子的做法,頓時覺得臉上騷得很。

她張張嘴想解釋一句,可想了半天,她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說什麼。

“嫂子也餓了吧,昨晚上因為夜太深,來不及給你們做。趕緊坐下,等會兒多吃一些。”反倒是吳依琳笑著為她解了圍。

對比之下,梅氏覺得更加彆扭了。

“堇風,問你話了。”蕭遠慶端起米粥哧溜喝了一大口,這可是正宗的大米,吃起來真香。

“我的品級還不夠去早朝。”蕭堇風淡淡地說。

他們三房家風極好,在飯桌上向來不會有人搶著吃東西,蕭遠慶和寶兒如狼似虎的吃相,讓他微微皺起了眉頭,說話的語氣也就顯得僵硬一些了。

蕭遠慶神經大條的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或者說,即使他發現了蕭堇風的一點兒小彆扭,也沒有放在心上,依舊大口吃他自己的。“你怎麼混的,不會讓侄兒媳找她娘家幫你疏通一下?”

蕭遠慶認定了吳依琳是出自官宦人家的小姐。

蕭堇風這輩子最反感的就是,彆人將他當做吃軟飯的小白臉。蕭遠慶的話恰恰觸到了他心底的敏[gǎn]點,他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相公靠的是自己本領,官場的事情我不懂,我的娘家人也不懂。”吳依琳最了解蕭堇風,她看到蕭堇風沉下來的臉,連忙打圓場。

她這話蕭遠慶卻不愛聽,“不管如何,該疏通的總是要疏通,要不,你要如何在京城裡升遷?”

抱怨過後,他又自言自語地嘀咕,“混的也太差了,居然到現在連皇上都沒有見到。”

其實蕭堇風是見過皇上的,進士最後的考核,在金鑾殿上肯定要見到天子,畢竟他們是天子的門生,但蕭遠慶的話有些激怒了他,所以他根本不想向蕭遠慶解釋什麼。

“爹。”梅氏坐不住了,好不容易找到安全的容身之處,她可不想被蕭堇風一家給趕出來。蕭遠慶的嘮嘮叨叨,聽得她心驚膽跳,恨不得上前去將他的嘴巴給捂起來。

“娘,我就吃肉,不吃外麵的皮。”寶兒嚷嚷。

吳依琳和蕭堇風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寶兒的手上。

寶兒原本抓到的兩個肉包子,裡麵的餡兒已經被他吃光了,隻剩下了四分五裂的包子皮。

吳依琳懷孕,吳家又給送來兩位廚子,一位擅長做江南的菜係,另一位則是麵點的師傅。

今日的包子就是麵點廚子做的,他本是北方人,做出的包子向來個大,裡麵的餡兒也多。

兩個包子,大人吃了應該也夠了,寶兒才三歲多,居然不聲不響吃掉了兩個肉包子。

吃多,蕭堇風倒是不會心疼,但當他看到寶兒將吃剩下的包子皮扔掉,臉色立刻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行,再吃兩個。”蕭遠慶不覺得孫子做的什麼不對,不僅不勸孩子,反而又抓了兩個肉包子給他。

而他自己也抓了兩個過去。

這樣一來,竹筐裡隻剩下三個包子了。

吳依琳可以不吃,但她心疼蕭堇風。等會兒蕭堇風馬上要去翰林院去,不吃飽可怎麼行?“相公,你也吃。”

她用筷子夾了一個肉包子放進了蕭堇風麵前的碟子裡。

“不用了,我喝粥就可以了。你多吃一些。”蕭堇風看了她一眼,又將包子放進她的麵前。

“堇風,哪有你這樣慣著女人的。”蕭遠慶不耐煩地訓斥他,“飯桌上,當然得先緊著男人了。”

吳依琳聽了,心裡冷笑不已。吃她的,用她的,居然還敢挑唆他們夫妻關係,大房的這些人好好等著,到時候看她怎麼收拾他們。

“以後必須將整個包子全都吃掉。”蕭堇風看著寶兒嚴肅地說。

“堇風,他才三歲。三歲的孩子當然喜歡吃肉了,剩下的包子皮就讓孩子他娘吃好了。”蕭遠慶不快地護著寶兒。

“對對,我吃皮就好。我就愛吃包子皮。”梅氏連忙應聲。

“算了,你是長嫂,哪能真的吃皮。家裡下人多,剩下的就讓她們吃好了。”蕭遠慶其實也就是隨口一說,梅氏再不好,也是他們大房的媳婦,還輪不到三房的人欺負。

他開始的話無非也是想試試蕭堇風夫妻的態度。

杜婆子和小綠聽了,臉都拉長了,心裡恨不得將蕭遠慶的皮給剝下了。

她們雖然是吳家的下人,但一直跟在吳依琳身邊。吳依琳對彆人或許會苛刻,但對她們兩個卻是極好的。所以小綠和杜婆子從來沒有吃過彆人剩下的東西。

今日一個外來的狗東西居然還妄想她們吃剩下的東西。兩個人同時嫌棄地瞥了桌子上被寶兒扔下的皮。

寶兒才三歲多,性子又被印氏養肥了。他吃肉餡可不是用筷子夾出來,而是用嘴直接啃下的。所以剩下的包子皮沒有一處不帶著他的口水。

這樣的包子皮彆說讓杜婆子和小綠吃了,就是望一眼,兩個人都嫌惡心得慌。

“我吃就好。”梅氏其實也想吃肉包子,自從去年夏季逃難,她幾乎連一塊肉都沒有吃過了。現在眼前就擺著香噴噴的肉包子,她不想吃才怪了。

“不用了,嫂子,這兒還有肉包子了。”吳依琳將竹筐中剩下的最後一個包子硬塞給了梅氏。

寶娘人小又是女孩子,所以吃的比較慢。她才吃了一個肉包子,看到梅氏手裡的包子,她眼睛立刻盯住不放了。

梅氏看了寶娘一眼,將肉包子分成兩半,一份給了寶娘,另外半個自己吃了。

早上廚子做的那麼多肉包子,到最後她居然一個也沒吃上。而蕭遠慶一個人卻吃了五個,就是小小年紀的寶兒也吃了四個。

蕭堇風心疼地看著吳依琳,昨日夫妻解開了心結以後,他對吳依琳又開始上心了。

他看看吳依琳高聳的肚子,對蕭遠慶的不滿又多了幾分。

此刻,他也暗自在心裡下了決定,等蕭堇木他們從牢中出來以後,就讓蕭遠慶他們搬離自家。自家媳婦肚子裡還懷著孩子了,哪能禁得住大房的折騰。

特彆是蕭遠慶表現出來的自私,更是在他的心中紮了一根刺。

“等會兒,我再去衙門打聽一番,看你祖母他們什麼時候能出來。還得給他們送一些吃的進去才行。侄兒媳,你趕緊讓廚房的人給再準備一些肉包子。”蕭遠慶大刺刺地吩咐,吳依琳啥也沒吃到,他似乎根本沒看到。

“吃的就算了。”蕭堇風冷冷地開口,“有世子的吩咐,你就是送了最美味的吃食過去,也落不到他們的嘴裡去。大伯不放心可以過去看看。”

蕭遠慶一聽頓時不樂意了,不過他一抬頭看清蕭堇風臉上的薄怒時,頓時懨懨的閉口了。

這時,他多多少少意識到,沒有張氏在,他蕭遠慶作為大伯,在三房這邊說話到底不夠硬氣。

不行,得儘快將張氏她們從牢中撈出來,當然在此之前,他還是先委屈一下,不能和蕭堇風正麵杠上了。

“行,你本事大,大伯聽你的。我就過去看看,東西不帶了。”想通以後,蕭遠慶說話的語氣軟和下來了。

至此,餐桌上的風波就此過去了。

等梅氏等人離開,吳依琳和杜婆子和小綠回到了主屋之中。

“夫人,他們也太張狂了。”一回到房子裡,小綠就開始抱怨起來。

“這就抱怨上呢?”吳依琳白了她一眼。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夫人彆生氣,她年輕氣盛,也是為夫人著想罷了。”杜婆子趕緊將%e9%b8%a1湯端過去遞給吳依琳。

“不會真的讓你們吃剩飯。不過是些賤皮子罷了,還想在我麵前翻了身,做夢吧了。他們吃剩下的能扔多遠扔多遠,你們碰都不許碰,屋子裡的人全都不許碰。你們要是染上了什麼不好的毛病,可是會害了我肚子裡的寶貝的。”吳依琳摸著大肚子慈愛地說。

“是,夫人。”杜婆子和小綠對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就說夫人不會真的讓他們吃那些賤皮子吃剩的東西。

蕭堇風家中發生的事情,蕭堇顏即使能猜到一些,但她也不會真的去管。有時候,人隻有吃了苦頭以後,才會知道有些好事是不能做,好人也不是人人都能當。反正,對於大房的人,她蕭堇顏肯定不會有那份善心。

她隻想看著堇辰和堇春平平安安成長起來,然後活得快快樂樂就好。如果要說貪心的話,她還想自己在這落後的古代能將自己原本的才華真正貢獻出來。

如果有一天大街小巷的人能傳唱她蕭堇顏寫的曲子,她的人生也就圓滿了。

“好吃。”堇春拍拍小肚子滿足地說。

一路上,姐弟兩個逮著楚宣燁這個免費的勞工,痛痛快快吃了不少的鬆子,然後就看到楚宣燁變戲法似的,從馬車的暗格中取出一堆各色的水果。

這些水果,很多都是堇春沒有見過的。但蕭堇顏卻是認識的,不過即使這樣,這一堆的水果也足夠她驚豔了。

因為這些水果就不該是這個季節應該出現的東西。楚宣燁到底是從哪兒搞來的?

楚宣燁得意洋洋盯著蕭堇顏,當他從蕭堇顏臉上看到那抹驚豔的時候,笑得就更加嘚瑟了。

“這個叫芒果,那個是菠蘿蜜,都是從南方用冰塊保存,快馬加鞭送回來過來。”楚宣燁摘了一個葡萄丟進嘴裡,然後顯擺似的介紹一番。

該死的階級,該死的有錢人!蕭堇顏忽然覺得自己有些仇富了。

楚宣燁說得倒是輕描淡寫,而實際上,即使楚宣燁沒有明確說出運輸的過程,蕭堇顏也能猜到光是運輸這些水果需要的銀子絕對不菲。

“冰塊能堅持這麼久?”忍了又忍,最後她還是沒有忍住心底的好奇心。

“嗬嗬,真笨。”楚宣燁用手敲了她腦袋一下。

“痛。”蕭堇顏抱著腦袋叫喚。

“二哥,我給你呼呼。”堇春趕緊要站起來,堇顏一把將他摟住,“坐好了,小心摔倒了。”

“當然不是靠著一處的冰塊了,爺在各處都有商鋪,每到一處,都是需要換上新的冰塊,否則的話,這些吃的能保持如此新鮮嗎?對了,你不是喜歡吃海貨嗎?爺讓人從海邊給你運過來最新鮮的。”楚宣燁瞥了她的腦門一眼,一點兒不內疚地解釋。

出手重不重,他還能不知道。蕭堇顏在他麵前故意大呼小叫,肯定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對,就是這個理由,哎喲,真夠幼稚的。楚宣燁越想心裡越覺得美滋滋的。

蕭堇顏的專業不是心理學,對楚宣燁的自戀一點兒也不清楚。她和堇春兩個一邊你喂我,我喂你,一路上灑下的都是姐弟情深,最後一個人孤零零吃葡萄的楚宣燁看著眼前的姐弟兩個,忽然放下手裡的葡萄,一個人吃真的一點兒意思也沒有呀。

“咳咳咳。”嘴裡猛然被人塞了一把葡萄,蕭堇顏氣憤地瞪著做壞事的人。

對麵的楚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