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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最大的藍鑽, 用的是皇%e4%ba%b2國戚的身份,赴的還是伏羲的宴。”

E抽出一條黑色長裙, 又翻了一套西裝扔給維爾, “先試試普通的吧, 一套行其他的估計都行, 合適我們就直接走,我發消息叫木村俊恵派車來接我們去港口。”

她麻利的摘下背叛者之手,背過身%e8%84%b1掉上衣直接套上裙子。

維爾愣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地轉過身開始換衣服。

就這麼一會兒,E已經迅速扯下裙擺%e8%84%b1掉了褲子,背著身光腳踩地上等維爾換完。

君子坦蛋蛋,小人藏嘰嘰。

她倒沒什麼避諱的,畢竟裡麵又不是什麼都沒穿,要不是怕維爾尷尬她都懶得轉身。

其實E剛剛還是思考了一秒的,如果她去廁所換挺麻煩的,沒什麼必要。

如果等維爾去,就顯得他扭扭捏捏的像個新婚第二天爬起來的小嬌妻。

這即視感第章一來就揮之不去,所以E選擇直接轉身。

“我好像不會係領帶……”一無所知的維爾發出了無知的聲音尋求幫助。

更像了……

“我來吧……”E無奈的歎了口氣,幾乎不忍直視維爾,秉著父愛如山的思想,表情毫無波動的抽了一條領帶,在襯衫的領口打了一個工整的結。

【遙想曾經,有個男老師總是想教會我們打領結,各種方式的領結,但教著教著就把衣服%e8%84%b1了,瘋狂的引誘我們繼續呆著學下去。】

【你就拿這個來考驗乾部!哪個乾部經得起這樣的考驗?】

【真是搞不懂現在的男孩子,道德在哪裡?素質在哪裡?尊嚴在哪裡?男德在哪裡?聯係方式在哪裡?地址又在哪裡?】

【可惡啊,這哪裡是老師?這是男菩薩!】

“我感覺有點勒的慌…也不是說太勒……就是有點不習慣脖子上有東西。”維爾扯了扯領帶,乾巴巴道,“怎麼說呢,感覺就像是,資本家為了利益自己賣出去套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根絞繩。”

聞言,E隨手把那條領帶扯掉,幫維爾解開兩顆襯衫上麵的扣子,“那就不帶了,咱們這次的身份排麵夠大,穿著鬥篷也看不太清楚,用不著遵守那麼多規章製度,把外套穿上就好,到時候穿正裝再係。”

她將維爾額前灰白的頭發往後抹,隻剩幾縷發絲垂著,露出額頭。

因為在惡土防護罪晶病的措施,維爾沒曬得太黑,都是均勻健康的小麥色。

現在能夠完全看清他深邃俊秀卻略顯年青的眉眼,桀驁不馴的斷眉眉尾飛揚,這也沒煞風景,平添幾分痞氣,隻是不笑時看著暴戾恣睢。

他的眼睛很亮,帶著年輕人的生機,不像罪王。

雖然也不像個好人,卻像該萬眾矚目的人。

維爾十分會看眼色的彎了彎腰,E便捧起維爾這年輕人的臉笑了,“以後就都抹上去吧,是個當大人物的料。”

她微笑,“在出門之前,維爾,我最後再教你一件事。”

“你說。”維爾也笑。

E的神經步調與腦中記憶碎片重合,幾乎是一同響起,發出聲音。

“年少藏鋒走得穩,暮年亮刃走得遠。”

【年少藏鋒走得穩,暮年亮刃走得遠。】

【年輕時不知天高地厚,總覺得天不怕地不怕,覺得自己什麼都能辦到,腰杆挺得筆直,不斷碰壁;年歲長一些,一直挺著的腰杆就早被打斷,再也挺不直了。這是我一輩子到死才學會的東西。】

維爾問,“什麼意思?”

“年輕的時候,人的背就是要彎一點,彆人看著才舒服;上了年紀,就把腰挺直,彆人看著才覺得你還沒有到不行的時候。”

E笑著,卻不帶有維爾那樣的朝氣,“年輕人不要氣盛,如果非得反著來,哪怕走運活著,等到老了,背也挺不起來了。”

“那我現在是應該把背挺直還是彎下來?”維爾莫名覺得E在追憶些事。

E把自己換下來的衣服塞進衣櫃,從箱子裡拿出一雙靴子給自己穿上,一邊係鞋帶一邊笑著隨口說,“我說的是如果,在你一個人討生活討活路的情況下,至於現在,我的大人物啊——無論在哪都給老子把背挺直了,彆把傲氣消磨沒了,有天大的事兒,我也會給你撐著。”

“我明白,謝謝你,小公主。”

維爾蹲下`身,拆開E用兩個活結偽裝成的蝴蝶結,幫E係好鞋帶,“好了。”

他站起身,還像個甜心一樣咧嘴一笑,“你的結容易掉。”

真是操了的,誰會信維爾刀口%e8%88%94血的雇傭兵是個這麼暖心的小棉襖,說出去都給E丟人。

E一臉難以言語的表情,沒再多說什麼了。

他們掛好了身上的配飾,齊齊披上鬥篷,下半張臉帶上骨質麵具,拉下鬥篷的兜帽。

E扭頭看向維爾,“到了以後彆說話,交涉我來,彆人跟你說話你就點頭、冷笑,懂?”

“嗯。”維爾被兜帽和骨麵遮擋了臉,提起箱子。

公寓的門打開,兩道白袍骨麵的身影在幽暗的走廊中緩步走過,E微微抬眸,幽藍光芒一閃即逝,所過之處行人義眼與監控儘數關閉重啟,不留任何痕跡,隻有一片驚呼。

進了電梯,裡麵原先的人都被關閉義眼,全踹了出去。

“艸!誰他媽踹老子?”

“他媽的,老子看不見了!”

“又是個缺心眼兒又缺德的黑客!”

“這層樓沒這樣的家夥啊……”

“說不定他好不容易出次門社恐呢?”

維爾就沒忍住笑了,“帥啊,小公主,大場麵!一看就感覺咱倆不是一般人!”

“要是在這裡有人看見,咱們不得完蛋?”E笑了一聲,“對了,現在我們是巫家人,我的身份是巫終,我專門黑進伏羲城查了她那個失蹤哥哥的名字。”

“叫什麼?”

“沒有任何信息,巫家人本就神秘,更何況他們兄妹是嫡係,都被藏的很緊,巫終都是因為獨自跑到終結城來才暴露的名字。所以你現在取一個名字,免得到時候穿幫。”

“我不太會起名字。”維爾摸了摸下巴。

E想了想,“‘信’怎麼樣?表現咱們是有誠信的人,不說假話不騙人。”

“巫信?無信?資本家講誠信?”維爾無奈,“你怎麼也會講冷笑話了?我可不會言而無信,說當傳奇就當傳奇,說帶你揚名立萬,那就一定!”

“好,我等著。”

E微笑,抬眼卻是藍茫。

電梯門打開,監控和義眼全部重啟。

“走了。”她擺了擺手。

維爾故意怪笑一聲跟上她,“我已經高貴起來了。”

兩道與這個區域格格不入的白袍身影就這樣坐進了停路邊一輛低調卻暗藏奢華的防彈商務車裡。

車子穿過市中心,行至海景區,這次他們沒有去經常做任務路過和上次看美人魚的普通港口,而是去富人區的尤裡哈港口。

這是上層有錢佬消遣度假的地方,和旁邊的普通港口一線之隔,風景卻尤為不同。

被清潔得沒有異味的大片幽藍海域,鋪著細軟沙礫的海灘,椰子樹、糖棕、蒲葵等仿真綠植,整潔漂亮的海景彆墅度假區。

穿著色彩明麗泳裝、明顯生活無憂,臉上掛著迷人笑容的美女們在沙灘上曬太陽、打排球、又或是與男伴交談。

還有的是一家三口,父%e4%ba%b2母%e4%ba%b2帶著孩子出來放鬆,母%e4%ba%b2在一旁笑著,孩子堆沙堡,父%e4%ba%b2還會給他們買冰淇淋,帶著孩子撿貝殼。

熱情洋溢,沒有饑餓寒冷,沒有貧窮痛苦,沒有下城區的灰敗混亂和惡臭。

這裡滿是快活的人群。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真好啊……要是所有人都能這樣就好了。”維爾透過車窗的單向玻璃看著外麵愣愣道,“我從來不知道海可以是藍色,我不知道可以在在海邊玩可以那麼高興,這裡人們的顏色都比彆處的亮。”

說不出來的感覺……維爾想:如果我們都可以呆在這種地方就好了,再買個大房子。

他下定決心,對E道,“小公主,我要帶你和瀨田姐他們都住到這兒來。”

司機還是木村俊恵的人。

E偷偷掐了維爾一把,示意維爾彆讓中間人覺得他們沒誌向好拿捏,“所有人都這麼想,維爾。”

按理說她現在該笑一笑,以此來化解尷尬,直接就當個玩笑話接過去,但E笑不太出來。

在這裡,她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待在公司的那段日子。

人們呆著的地方光鮮亮麗,蒼翠活力,空曠優美,一切疾病傷痛寒冷饑餓都與他們無關。

公司的人們表麵衣著得體,談吐有禮,都接受過良好的教育,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家庭,看起來無憂無慮。

底層的街狗和野狗都會想過這種日子,這永遠是它們的畢生夢想。

不需要擔心下一秒就被幫派/交/火波及,或者明天就被餓死、凍死、病死、被ECPD驅逐毆打致死……

這裡的人啊,加裝機義體的優雅皮囊下,都是魔鬼,靠吸食下層人的血肉而生。

就像維爾那個不知生死的楚謀哥所說的一樣,思想就是翅膀,人該有思想,所有的孩子都應該學習知識,懂得自己該乾什麼,懂得自己想要乾什麼。

有思想就懂得反抗,有思想就懂得為自己爭取,隻要有思想,下層的人就有翻盤的機會。

而這些上流的有錢佬把下層的人像牲畜一樣扔進貧民窟圈養著當奴隸,不予教化,讓他們沒有思想,不敢反抗。

【我從小就有一個理想,交給人們道理,啟迪他們的智慧,使得他們不再愚昧】

【我的成果會一代一代的遍布世界,讓人人有學上,有家住,有衣穿,有飯吃,有一技之長,成為一個有用的人,然後讓世界不再有階級之分,讓人人平等,讓全世界,人人如龍】

【可人們已經變愚昧了……他們說我是異端,說我是反/動分子。他們都懼怕公司,沒有任何一第章個同樣的反抗者站起來】

【我明悟了,革命的最初不是說服一群什麼都不知道的奴隸,而是靠打,靠強權和力量讓世界重新洗牌,等到我來掌控一切,再慢慢解放他們,潛移默化的告訴他們人要有人樣,人要挺直脊梁】

【我是個讀書人,書香世家出來的,由於戰區混久了,公司的上流人說我忘本,說我粗魯,說我沒家教,當著我的麵兒說我母%e4%ba%b2和父%e4%ba%b2的不是】

【他們是人渣,這我承認,但他們的道理不假,他們至少會教我怎樣做人,教我要有人樣,他們會教孩子成為一個好人,所以輪不到吃裡扒外的東西在我麵前來說他們】

【不過我的確喜歡和人講道理,我在我的光劍前麵刻一個“道”,後麵刻一個“理”,誰他媽敢反對我就去他公司總部講道理!】

作者有話說:

第75章 不周山號

E掐過維爾之後他就長記性了, 懂得有外人就隻該在隊內語音頻道裡說話。

“小公主,你在公司呆了那麼久,上麵的生活會很好吧?跟我說說, 免得我上去以後沒見過世麵。”

上麵還不是給更上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