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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怎麼跑過來了?不是讓你等著我嗎?”

維爾囁嚅了一陣,複而又挺直腰板理直氣壯,“我算了,我們的錢根本就不夠!還差很大一截……我這這不是怕你想不開,出來賣/%e5%b1%81%e8%82%a1嗎?我可不能看著自家兄弟走上歧途!”

E氣笑了,一巴掌打上維爾天靈蓋,沒好地罵道,“傻逼小甜心,你他媽還知道誤入歧途?你打擾爸爸敲詐勒索了,知道嗎?”

“哈?不是賣……”

“閉嘴……”

E扭頭看向老板,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說錯話了,我沒有任何敲詐勒索的意思,剛剛教育傻兒子呢……您就當個樂子聽啦!把我們當樂子人,彆當真,隻管出價就好,我肯定不可能敲詐勒索,畢竟我是正經人,您報警也沒用。”

櫃台後的女老板咬牙罵道,“媽的,老子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一萬!愛賣不賣!你打死老子都不能再多了!”

“看來您是一個十分有良心的商人,這座城市有您這樣正直的人,我已經開始感到驕傲了,女士。”E故作正經地敬了一個禮,“如果我是市長,一定會為您發一個優秀市民獎章。”

“沒那種鬼東西!”

在老板的怒罵聲中,E收到老板的轉賬,拉著維爾離開。

在他們離開的路途中,莫迪伊那邊的3000塊報酬也打了過來。

維爾跟著E,疑惑道,“小公主,你把你那小木條賣了?為什麼不等拿了錢就直接拿回來呀?”

“廢話,那麼做就是人家付款了我們不交貨,ECPD可以抓咱們的。”E怒搓維爾狗頭,“車呢?”

“在……在外麵……”維爾小聲說,“E,我們可以乾臟活兒,但可彆去乾那些流鶯的行當……我聽人說,伏羲生物和黑川重工那邊的人都說這是不好的行當……實在活不下去了都不願意乾……你也是那邊的身份,憑什麼王儲那小/逼/崽子都可以每天大魚大肉高高在上,你就要來乾這種事……咱們人窮誌不窮,多接幾單活兒,攢攢總能攢出錢的。”

“實在不行……”他結結巴巴道,“實在不行,我去賣/%e5%b1%81%e8%82%a1都比你去好,省心省力的,你還可以在旁邊看著拍手……”

什麼鬼?維爾去賣/%e5%b1%81%e8%82%a1,她坐在人家床下拍手?這是什麼鬼畜兄妹或者是父子檔?她難道還要一邊拍一邊驚歎:“客人好厲害!”

又或者換一個思路,維爾和客人在床上,她躺在床底,等到客人正到關鍵時刻,就從床底下伸出冰涼蒼白的手,抓住客人的腳踝,讓他先給錢再衝?以此來強迫客人給錢?

人家辦事的時候她在下麵幽幽的盯著,不被嚇萎才怪!

“閉嘴,跳開這個傻逼話題。”

E走出小巷看見車子停在外麵,忍無可忍地把維爾往車子的那邊推,“你說的不讓我開車,自己開去!”

“嘿,好嘞!”維爾絲毫不生氣,樂顛顛兒的坐上駕駛座,關上門從車窗探頭咧嘴笑著看E,一副凶神惡煞的惡人相卻傻逼兮兮的像條搖尾巴的狗,“快來,快去看新家!”

E皺眉回到副駕駛,點燃一支煙,麵上沒帶笑,想到維爾剛剛那個讓她去床底下拍手的想法就氣不打一處來。

“小公主?”

E懶得理他,吐出一口煙不耐煩道,“跟你說過多少遍,彆他媽叫我小公主!”

“好吧,E。”

維爾重新偏頭看了看後視鏡,頓了頓,“我有事情要問你。”

“說。”

E冰冷的目光在煙霧中也滿是刀鋒一般的銳意。

維爾好像突然又變回與E初見時那個刀口%e8%88%94血的雇傭兵,他沉默片刻,“你知道人在微笑時是不能呼吸的嗎?”

維爾怎麼會突然問她這種問題?

E皺皺眉頭,思索片刻,她好像還真不知道這種冷到北極圈知識,於是她下意識揚起嘴角,深呼吸一大口空氣。

她露出了微笑,右臉頰上甜美稚氣的酒窩像微弱又不刺眼的星火,讓昏暗世界的某個角落被照亮了一瞬。

終結城很少會有這樣的笑容,像E這樣臉上沒裝義體的年輕女孩子就更少了。

“嘿嘿,騙你的。”維爾那雙璀璨的紫眸裡都是惡作劇成功的得意,“我隻是想讓你笑。”

“彆生氣啦!我不是故意絞到你頭發的……”

維爾死不認錯,轉移話題,“主要是它自己太飄了,要不紮個馬尾吧?前麵我還可以給你剪個劉海,八字還是三七分?可彆讓原來認識的人認出來了。”

“我可去你的吧。”E張開五指一巴掌蓋在維爾臉上,不過這次卻帶著維爾熟悉的輕鬆笑容戲謔道,“下一次你可騙不到我了。”

作者有話說:

真是感天動地的兄弟情,父慈子孝,令人暖心。嗯,如果把E換成男性,估計就第章會顯得g裡g氣的。

咳,我現在發現,維爾可真他媽是個可愛鬼,有虎牙,白毛紫眼,一臉悍匪的凶惡長相,斷眉,單邊耳墜,大麵積紋身,小麥膚色,腰細%e8%85%bf長%e5%b1%81%e8%82%a1翹,有肌肉線條的大%e8%83%b8甜心……吃飯不挑食,住的地方也不挑,還會安慰爹,簡直就是貼心小棉襖。

換我我天天把他當小寶貝寵,天天晚上給他講童話故事,哪兒舍得罵他。

對了,記住維爾這個冷笑話哦,很重要哦,後期會多次出現哦。(狂徒微笑.jpg)

第34章 家

手上有著紅色公羊紋身的男人牽著小女兒的手, 提著灰色的鐵皮箱走進情人旅館廉價的房間,將鐵皮箱藏進床底的暗格裡。

金發小女孩拉著他的手,“爸爸, 我們躲在這裡, 媽媽能找得到嗎?”

“艾拉, 聽話, 爸爸出去一會兒,等爸爸回來我們就走,離開這座城。”男人蹲下`身揉了揉女孩的頭, “彆怕, 爸爸會保護你的,你就在這睡一覺等我,過了今天, 過了今天就都好了……”

小女孩小聲道,“爸爸,你把媽媽給我梳的頭發弄亂了。”

她的頭發還是昨天從家裡逃亡之前媽媽給她梳的,東躲西藏一天早就亂了。

男人默默的注視女兒, 艱難若無其事道, “這樣啊……那爸爸給你重新梳……”

他解開女兒的辮子,用隻會拿槍殺人的手將小女兒的頭發理順,儘量不扯到女兒的頭皮,試圖讓她的頭發變成妻子還在時整整齊齊的乖巧模樣。

“爸爸, 要用梳子。”

打結的頭發總是不可避免的被扯疼,但女孩兒感到疼痛卻沒說出來, 隻是小聲提醒父%e4%ba%b2, “梳子在媽媽那裡。”

“是爸爸忘了……對不起, 艾拉……這裡沒有梳子……”男人抱住女兒的小腦袋, 不讓女兒發現自己哭了。

一個父%e4%ba%b2可不能在孩子的麵前哭。

他抱著女兒,努力讓自己的語氣穩定下來,“等出去就有梳子了,媽媽在外麵等我們呢……”

小女孩乖乖的讓爸爸抱著,像個洋娃娃,沒揭穿爸爸的謊言。

媽媽才不會在外麵等著他們呢。

她明明看見媽媽被爸爸認識的船長叔叔叫人打了一槍,躺在家裡的地板上睡著了。可爸爸卻沒有叫媽媽一起走,把媽媽扔在家裡了……

“爸爸,你也會扔下我嗎?”她突然歪頭問,“如果我也像媽媽那樣躺在地上不動,你也會扔下我嗎?”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寶貝,我怎麼會這麼做呢……我們都會逃出去的,我們會離開這座城,我保證……真的,我保證,爸爸不會騙你的……”

男人的淚水滴在女兒的發絲上,臉上的肌肉顫唞著憋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一遍又一遍%e4%ba%b2%e5%90%bb女兒的額頭,心中的祈禱勝過保證。

逃不出去的……終結城,他越逃越明白,憑他的能力,自己都逃不出去,更彆說帶女兒也一起逃出去……

他都知道自己說的是假話,他隻是在祈禱女兒依然相信他。

他怕女兒揭穿他。

至少,至少,死也也要死一起吧……等他把妻子的屍體帶回來,他們一家人,至少,至少要死在一起。◎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女孩摸了摸被父%e4%ba%b2紮得歪歪扭扭的辮子,忽地天真甜美的笑了,“快去工作吧,爸爸,我會聽話,在這等你的。”

她的表情如男人所料,全然信任,“加油!爸爸最厲害了!”

男人頓住,緩緩啞聲道,“艾拉……你,真的這麼認為?你不會覺得爸爸很沒用嗎?”

“爸爸是最厲害的人!”

“是……爸爸是最厲害的人……對,沒錯……爸爸是最厲害的人……我們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

男人的臉上露出一如既往、每次回家前由衷的微笑。

……

川文區地方偏僻,明顯比新星區蕭條,最多的就是七八層的老房子和三四層的平房,高樓大廈離這兒很遠,能看到大片大片暗黃昏沉的天。

E抬起頭,撐著下巴看車窗外,“這天色,感覺快要下雨了。”

“那隻是霧霾。”維爾一邊開車一邊轉頭瞄了一眼外麵,“我的小公主,你又是在哪本不食人間煙火的幼兒課本裡學的這個?天色變黃,螞蟻搬家就是下雨?多少年前的東西?有個%e5%b1%81的螞蟻!我還說這種天氣是要刮沙塵暴呢!”

對啊,已經過了那麼久了,常識應該也變了…………記憶丟失後,她醒來連判斷天氣的本事都沒了……過了那麼久啊……

E仰著頭,看不見天上的雲,隻能看見一片昏黃暗沉的工業霧色。

【每當遇見這種天色,我有時候會很開心,有時候因為很難受。

開心的時候是因為要下雨了,我可以呆在家裡。難受的時候,是星期天的下午,天色剛剛好是這個模樣,而我卻得回學校去上晚自習,所以每次看到這種天色,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悲哀。】

【現在想想可真是可笑。】

“ 維爾,這可不是惡土沙漠,沒有沙塵暴。終結城下雨才正常,這裡永遠都在下雨。”E笑了笑,看見已經到達的目的地——一棟四層舊樓。

“到了,停車吧,先去看看屋子,然後搬東西上樓。”

“你說的對,我已經有點期待了。”

維爾停車,迅速跳下來拉上E,樂顛顛的衝進了滿是垃圾與醉倒在地癮/君子的黑暗樓道。

說來好笑,進了樓他才想起自己不知道具體的門牌號,隻能扭頭問E,“小公主,快看看在幾樓?”

“404。”

“數據不存在代碼?”維爾詫異地看向E。

【“404”就是我們一向說的“和諧”,代表數據不存在,每次進行一些精神愉悅活動的時候,我點開網頁總能發現這串代碼】

【你知道的,這是河蟹神獸的注視,祂看著我們呢,不要太放肆】

“是四樓四號,我的傻逼小甜心……”E扒拉開擋著路的維爾,從樓梯口成排擺放的第三個紅色易拉罐裡抖出鑰匙,“走吧,房東說讓自己看房,覺得可以就趕緊付錢。”

維爾毫不介意臟亂又黑得不見五指的樓道,拉著E就往樓上衝,“那我們快上樓看看!”

“急什麼,又不會跑。”

E被拉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