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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衝鋒呢?”

因為距離合適,後方的子彈順著風呼嘯著衝向E和這輛小破車的輪胎,她的聲音夾雜在其中不甚清晰。

“沒子彈!上次用完沒錢補!”維爾看著後視鏡猛打方向盤,車子一個甩尾偏移公路滑入廢土沙漠,子彈叮叮作響地打在了車%e5%b1%81%e8%82%a1上。

“E!打他們腦袋!彆讓那些狗娘養的靠近!”

“艸!沒子彈你他媽的剛剛裝個%e5%b1%81!”E麵色不善,偏頭躲過一顆子彈,開槍打爆最靠前的一個蒼蠅腦袋,“你倒是開穩點啊!彆給老子亂晃!”

“後麵有子彈怎麼穩!我要敢穩你就吃槍子兒!”

“手/槍不給勁兒!而且我手在垃圾堆裡的時候被壓壞了!不知道哪根筋出了問題!完全不聽使喚!打中一個很困難!”

嘭!

話還未完全結束,E手上那兩把白色品質的手/槍由於開槍太過頻繁忽地在她手中炸膛。

穿著防彈西裝製服的身體隻受到震蕩倒是沒什麼事,就是兩隻手和臉被炸得血淋淋的。

E什麼東西都看不清,也不知道眼睛瞎沒瞎。

由於看不見,加上風聲太大無法躲避,遠方的鬃狗嬉笑著,一顆動能子彈在這個空隙直接穿過防彈西裝外套將E的肩膀打出一個大洞。

傷口混著彈片碎骨渣,覆蓋風中的沙礫,血順著汽車的漂移流了一路。

E疼得悶哼,強撐著退回車內,“什麼破槍!為什麼不用買酒的錢買把好的?”

維爾本來想回答,一顆彈射的子彈卻從車窗進入車子,彈到頂端又正中他的肚子。

“唔呃——!”

E聽見聲音,直接在車的靠背上蹭掉眼睛上的血跡。

視線一片通紅,但是還好眼睛暫時頂用,勉強能看清。

她的手本來就出現了問題,現在這一炸估計是廢了,但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隻能做最後的掙紮。

“有20年前的顯示器嗎!”

維爾一隻手摁住傷口,單手掌握方向盤咬牙道,“我怎麼會有那種古董玩意兒?命都快沒了!現在要那東西乾嘛!”

“少廢話……你他娘的直接說有什麼可以替代的東西!沒有我們就死定了!”

維爾隻當是太陽太刺眼,E看不清外麵,抱著反正都要死,縱容一下也沒什麼的想法揚了揚下巴,“我的墨鏡!拿去!”

“你手……沒廢,分一隻給我帶上……”E用血肉模糊的手捂住血流不止的肩膀,低喘著從前座兩個座椅之間把下巴擱維爾的肩膀上,“快……”

“行……”維爾的膝蓋抵住方向盤,用空出來的那隻手摘下自己的墨鏡戴在E被血糊得看不清五官的臉上。

血液濕漉漉的,如果不是E鼻梁夠高,墨鏡可能會滑下去。

E用空出來的手肘抵住眼鏡架防止墨鏡掉落,深吸一口滿是血腥和汽油味的乾燥空氣,靠腰部力量重新從後座的車窗探出上半身。

[目標鎖定]

[入侵協議展開]

[矩陣破解]

也許是運氣好,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新的顯示器更流暢,甚至還自帶更適合群體攻擊的病毒代碼:[目標定位]和[連帶傳染]、[運算遲緩]、[自我了斷]

[目標定位]可以在她的視線中高亮標注所有敵方。

[運算遲緩]可以使人的腦機計算卡頓,造成義體運行緩慢,導致敵人動作變慢。

[連帶傳染]就更厲害了,它是一個群體攻擊的病毒,隻需要先直入[目標定位]病毒,然後對任意一個敵方植入,該敵方所有人都會受到病毒傷害,連帶著後麵輸入的任何病毒都會共享傷害。

[自我了斷]如其名,是一個讓人自儘的病毒,直接一擊必殺,不過這是個單體技能,不能疊加[連帶傳染]

這樣一來,加上之前的:

[讀取數據]

[義體過載]

[電磁短路]

[重啟義眼]

E就已經擁有了八個病毒芯片效果。

一個又一個病毒被輸出,植入她的視線可及範圍。

沙塵越來越大了,後麵的慘叫在風聲和子彈聲中聽不清,最靠前的車輛由於失去駕駛,打著旋兒壓住後麵一片車。

維爾扭頭露出一個痛苦的笑,“牛……逼呀……E……你還是個黑客……”

E退回車內,無力的靠在滿是彈孔的車門上喘氣,“沙塵暴馬上就要來了……那些會掩蓋我們車子的痕跡,趁現在車子還沒報廢……先找個地第章方躲起來處理,傷勢……你找個背風的地方……我撐不了太久……要是敢拖延……我死前一定弄死你……”

“妹子你放心,這次我能活全靠你,一定讓你活下去。”

維爾調轉方向盤,疼得呲牙咧嘴,虎牙尖尖的。

黃沙幾乎遮擋了全部的視線,冒著黑煙的車子在沙塵暴來臨之際衝進了某個岩石山洞。

而沒過幾秒鐘,洞裡傳來了車輛爆炸的慘烈火光。

作者有話說:

審核大大好,沒有任何危害未成年人的意圖,所有的黑暗世界觀都隻是為了推動劇情使主角反抗扭曲的世界,建立和諧社會主義,我已經刪了好多東西,求求你讓我過吧嗚嗚嗚……

注:

E討厭威士忌是她的腦子在和她玩梗,因為酒廠威士忌組三瓶威士忌都是叛徒。

調一杯馬天尼需要的酒有琴酒和味美滋,就相當於是琴酒和貝爾摩德。

調一杯妙舞需要的酒有琴酒和雪莉,櫻桃白蘭地可以直接忽略掉。

E(討厭威士忌):啊——雪莉!

第19章 同夥

有個流傳了很久的詞叫做禍不單行。

維爾背著那把沒有子彈的衝鋒/槍,胳肢窩裡夾著酒瓶,一瘸一拐地攙扶著E從嗆人的煙中走出,兩個人灰頭土臉的在洞%e7%a9%b4的最深處隨地坐下。

E渾身血淋淋的,露出來的地方沒一塊好肉,氣多進少短命鬼的狼狽模樣,她費力的在洞%e7%a9%b4深處坐下來,瞄到不遠處的焦屍,“那…是什麼?”

“貨,不過沒了,中間人得弄死我。”維爾大笑。

雖然知道車子經曆了這一場追逐戰會炸,但爆炸太突然,除了副駕駛的那瓶酒,車上什麼東西都沒能搶救出來。

E靠著岩壁斷斷續續地吐氣,“有藥嗎?隨便處理一下……吊著命就行……”

維爾不用她說就已經掏出%e8%85%bf上工具包裡的手電筒,開了那瓶酒倒在隨身小刀上消毒,在E目不轉睛的注視下扯掉E肩膀上的衣服,挑出彈片和碎骨渣,淋酒衝洗乾淨後不知從哪兒摸出小半罐止血噴霧。

血淋淋的大洞,骨頭都不知道碎到哪兒去了,能看到傷口後的昏暗石壁,分外駭人。

噴霧噴出飄渺朦朧的霧氣,簡單為E做了緊急止血,他又拆下手掌上為了防滑一直纏著的繃帶紮緊傷處。

“妹子,止血噴霧不可能堵住你肩膀上那麼大個洞,最多也隻是暫時性的,你撐著點,咱們看風沙什麼時候停,要是不停,待會兒能見度高一點我出去給你找藥。”

說完,他利落的%e8%84%b1掉上衣,這才抖著手淋酒,用刀挖出自己腹部的子彈。.思.兔.網.

維爾晃動了一下那小半罐止血噴霧——剛剛一著急全部給E用上了,現在什麼也噴不出來,他按了幾下也隻按出空氣。

罐子被隨意扔開,在沙石地麵上發出哐當哐咚的聲音。

他掏出打火機,打火烤燙了小刀,烙在了傷口上,皮肉燒焦的味道從傷口處傳來,維爾渾身冷汗,慘白著臉用小%e8%85%bf上纏著的繃帶紮好傷口。

畢竟隻是彈反的流彈,沒像E那樣被打穿個空洞,也沒打中內臟,運氣不錯。

如果按硬漢深沉的浪漫這理來說,死裡逃生應該喝酒慶祝,財產一招之間化為殘骸也得喝酒消愁,可剩下的酒維爾舍不得喝。

作為一個所有財產都在車裡的流浪者,除了自己一條命,那點酒就算是他的最後財產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e8%85%bf,擠出一個輕鬆的笑,“妹子,過來點,我給你把臉衝一下,彆讓沙子長臉裡了,你那臉進城應該還能照著原本的臉板輪廓修,要是現在被沙子給弄壞了純粹就是殘暴天物。”

E一般不會讓自己的要害暴露在他人麵前,更何況現在她重傷,如果閉上眼睛,在這段時間裡就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她不相信維爾,也不能隨意輕信任何一個人。

“不需要。”

“好好好……那你盯著我,把手伸過來,至少把手上的傷洗一下吧,免得發炎……”維爾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語,幾乎越說越煩躁,直接就罵了起來,“我真是操了他的,這廢土上又沒醫生又沒藥,我們連車都沒有,沒有食物沒有水,沒有補給沒子彈,這沙塵暴也不知道還要刮多久,外麵還有鬃狗追……”

漫長地等待死亡比在戰鬥中死亡更難忍受。現在的情況幾乎是沒有活路。

【沒有醫生沒有藥,連車也沒有,沒有食物沒有水,沒有補給沒有增援,沙塵暴又不停……戰爭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E咬著慘白的嘴%e5%94%87沉默地注視維爾,注視他耳邊那眼熟的銀色鎖鏈耳墜,許久,遠遠的伸出兩隻手,沙啞著聲音道,“謝了。”

“嗨,這才對嘛。”維爾直接按著自己腹部的傷口挪動%e5%b1%81%e8%82%a1蹬%e8%85%bf劃了過來,小心托起E的手,將她袖口挽了兩圈,想要倒酒之前忽的挑了挑眉頭,了然笑道,“E,你剛剛拒絕,是不是怕痛?”

“……”

E深吸一口氣想罵人,不小心扯到臉上的肌肉,痛得忍不住“嘶——”了一聲。

她咬著牙,“今天想罵人,所以,不罵你。”

“嘿嘿嘿……咱們也算是生死之交,彆不承認啊,我不告訴彆人。”維爾因失血過多而慘白的臉色卻被自來熟的熱情融暖,他小聲笑著給E的雙手上倒酒,“我待會兒給你吹一吹,我二爹說吹一吹就不痛了。”

E不想理他,腦子裡不斷推演維爾的入侵矩陣公式轉移注意力。

太簡單了……這流浪雇傭兵的腦袋輕而易舉就能黑掉……反而讓她有些不安。

她忍了忍,開口道,“你墨鏡哪淘來的?”

“墨鏡?以前我們流浪者營地的雜貨攤買的,花了我五歐。”維爾一邊說著,一邊在身上不知道哪又勻出一截繃帶,給E的兩隻手分彆打了個蝴蝶結,“漂亮!來洗把臉就更漂亮了!”

墨鏡下,E瞪大眼睛,“你說……隻要五歐?”

“什麼叫做隻要五歐?E,你對錢有什麼誤解嗎!五歐很多好不好!再加十歐都能在普通汽車旅館住一晚上了!一盒子彈也要三歐!”

“而且現在都在山洞裡了,你戴墨鏡看得見嗎?”維爾作勢要去取E臉上的墨鏡,“快摘下來洗臉!”

E試圖後退,“不可能!牛戰士永遠不摘下他的頭罩!正如同我不可能摘下我的顯示器!你要敢動手動腳的老子現在就讓你腦袋自燃!”

“就這麼喜歡這個墨鏡?還給取了名兒?顯示器都叫上了……”維爾笑嘻嘻地揮手,“不就是個普通墨鏡嗎?你要是喜歡,進城了再給你買一個。”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