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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明明是個正兒八經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喜歡男人!這簡直是對他的侮辱!

張氏皮笑肉不笑道,“子星啊,你自己做的事情難道都忘了個一乾二淨?嘖嘖,這段日子,你的名聲可是響徹整個京城。凡是京城裡數得上號的小倌館,你幾乎都去過了。這還不算哦,你還在小倌館裡跟人爭風吃醋,弄得整個京城都沒有人不知道,林家的大少爺喜歡的竟然是男人!”

“弟妹,子星是中了邪,才會做出那些事情!如今青雲道長已經將府邸的邪靈冤鬼全都清除的乾乾淨淨了!你也休要再提了!”顧氏疾言厲色道。

張氏撇了撇嘴,以為她不說,彆人就不會想嗎?

“子星啊,趕緊謝謝青雲道長,若不是他為你驅邪,還不知道你要癲狂多久才能徹底醒過來!”

林子星高傲地睨了一眼容凰,“一個道士罷了,大不了多給些錢財就是。”

“你個孩子說什麼呢!”顧氏不滿地伸手打了林子星一下。

“小兒無狀還請道長見諒,不過道長可願意留在林府。本官可以保證,道長從此衣食無憂,而且也可以收拾出一處環境清幽的屋子,讓道長清修。”林澤文不滿地掃了一眼林子星,就算心裡這麼想,但也不能這麼大喇喇的把話說出來啊!

“多謝林大人的好意了。不過修行可不能困在小小的方寸之間,隻有走遍萬水千山,不斷的積累功德,才能真正達到大成的境界。”

林澤文一聽,倒是覺得有些可惜,他是真心想留下青雲道長,可人家不願意,再加上人家才救了自己的兒子,若是強人所難終究不美,其實最重要的是,林澤文也不敢強留,這些陰私鬼神之事向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人家惱羞成怒之下,詛咒他們一家,那可如何是好。

“既然青雲道長去意已決,本官也就不強人所難了。這裡有些財物,還請青雲道長收下。”林澤文話落,立馬就有小廝端著朱漆五福捧壽托,上麵蓋著大紅的帕子。

林澤文一個眼神過去,小廝立馬將大紅的帕子掀開,裡麵赫然是金燦燦的大元寶。

容凰眸光一閃,“這是不是有些太貴重了?”

“不貴重,青雲道長救了小兒,這一點點的東西不足以表現本官對青雲道長的謝意。”

“老道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虛偽!”

林子星瞧著容凰的眼神滿是鄙夷,還什麼得道高人呢!當他的眼睛瞎了,看不到他老眼裡的貪婪,裝給誰看啊!

聲音不高不低,正好所有人都能聽到。

菊香氣的不行,差點沒忍住上前跟林子星拚命!小姐就不該救這人渣,活該這人渣瘋癲一輩子!

“渾說什麼!還不趕緊給道長道歉!”林澤文厲聲道。

林子星忸怩著,擺明了不想開口。

容凰倒是善解人意的很,擺了擺手道,“小孩子,年輕氣盛是有的。老道哪裡會跟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道長高風亮節,本官佩服。”

“林大人謬讚了。”

“本官一向疼愛子月這個侄女,道長既然說子月將來貴不可言。可否稍微提示一二,當然,本官也不會要道長泄露天機,隻是希望道長能稍稍為我等解惑。”

“這——”容凰皺著眉,一臉的為難。

“道長若是能提點子月兩句,本官另有重謝。”

話落,容凰高挑眉峰,似乎讓林澤文給打動了。

林澤文見狀,心喜,果然,這世上就沒有不愛財的!哪怕是方外之人也是如此!

張氏和林子月更是緊緊地盯著容凰,不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也罷也罷!看在當年林家救了老道的份兒上,老道就多說一句吧。林大人隻要不忘初衷,林家潑天的富貴是指日可待!”

容凰的話無疑給林澤文吃了一顆定心丸,心下大喜。這也更堅定了他的決心。

林子月嬌顏羞紅一片,心裡卻在驚喜,果然,她的眼光就是好。認準的男人將來一定能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

“好!好!來人啊,給道長的謝禮再增上一倍!”林澤文大喜之下,也樂意花錢。

容凰看著那金燦燦的大元寶,眼底掠過陣陣幽光。

*

“師傅,後麵有人在跟著我們。”菊香眼底的餘光若有若無地掃向後麵兩個偷偷跟蹤他們的小人!

容凰腳步不停,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兩個小嘍囉,到前麵的巷子口直接甩了他們!”

林澤文還真是夠小心。

菊香聞言,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容凰旋而加快了腳步,菊香也同樣加快了腳步,迅速走進了一處僻靜的巷子中,後麵跟蹤兩人的人,心裡一驚,快步跟上去,走到巷子後,才發現那是一條死胡同,哪裡還有他們跟蹤的人影。

兩人對視一眼,心裡都明白,他們這是把人給跟蹤丟了!

“唉,算了,高人可不是想跟蹤就跟蹤的。青雲道長怕是早就知道你們在跟蹤他了。也罷,下去吧。”

林澤文聽了來人的稟報,倒是一點都不驚訝。揮了揮手,就讓他們下去。

寂靜無人之時,林澤文倒是有些慶幸,幸好這所謂的高人是友非敵,否則怕是才要真正的不妙。

想到青雲道長留下來的話,林澤文眼底流淌著堅定的光芒,心裡愈發的堅信自己該如何做。

竹音庵

“小姐,您總算回來了!”金桔在看到容凰的那一刹那,真真是有一種喜極而泣之感。

容凰和菊香此時已經換回了原來的衣服。至於那道士服早就讓容凰給燒了個一乾二淨,不過是尋常的道士服,隨時都可以買到,留著做什麼,平白的給人添了把柄,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怎麼,我不在的這幾日。難道出什麼事兒了?”容凰淡淡地掃了一眼金桔道。

“那倒沒有。不過外麵的那些婆子,見小姐一直在屋裡不出來,一個個的都有不少的閒言碎語,後來奴婢見她們做的實在是不像樣,這才出去說了她們一頓,總算是安靜不少。”

容凰點了點頭,金桔的性子還算是潑辣厲害,而且她以前是當主子小姐的,身上自有一股威嚴,能鎮得住那幫子嘴碎的婆子,這才是容凰讓她留下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辛苦了。”想到菊香這些日子的不容易,容凰的聲線裡難得帶了一絲溫和。

細微的語氣變化,金桔卻敏[gǎn]地聽出來了,此時她真有喜極而泣的衝動,“這是奴婢該做的。”

金桔儘量平靜地開口。

“你家的事情未必是慶王做的。”容凰難得提點了金桔一句。

金桔一愣,“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

“隻是覺得慶王沒這麼傻。就為了一副小小的雙麵繡,就殺人全家。哪怕是皇子,做這一切,怕是也要落個一身騷。我眼中的慶王,既聰明又高傲,這樣的人,怕是不會為了一副雙麵繡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那殺我全家的人是誰?”金桔著急地開口問道。

容凰聳了聳肩,絕美動人的臉上滿是無辜,“不知道。我不是神仙,哪裡知道是誰殺你全家的。況且,說實話,方才那些話也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說不準,你家那雙麵繡實在是太合慶王的心意了,所以他寧可鋌而走險地去殺你全家,也要得到那雙麵繡。”◆思◆兔◆網◆

最後這句話,隻要是個人都能聽出其中的戲謔。

容凰有心情說笑,但是金桔卻一點這樣的心情都沒有,此事她滿腦子都隻剩下一件事,到底是誰害了她全家!

容凰魅眸輕掃向逐漸陷入自己魔障中的金桔,“現在說一切還為時尚早,我方才說的,隻是我的猜測罷了。事實到底如何,誰知道呢。你如今也彆想這些亂七八糟的,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我身邊,當我的丫鬟的好。”

清冷淡然的聲線,讓金桔從自己的魔障中掙%e8%84%b1出來。確實,如今的她哪裡還有資格說什麼報仇不報仇的話。她可是發了重誓,要好好地呆在容凰身邊當她的丫鬟。

金桔臉上劃過一絲落寞,有氣無力道,“小姐這幾日肯定沒好好吃東西吧。我這就讓外麵的婆子準備一些可口的素食點心過來。”

直到金桔離開,容凰才忽的開口問了一句,“我是不是很殘忍?”

屋子裡除了容凰就隻有菊香,這話問的自然是菊香。

“不是殘忍,而是小姐不會明白這種刻骨的恨意。”

容凰忽的燦然一笑,嘴邊的笑意,恍若盛開的彼岸花,妖嬈豔麗,卻是通往死亡的道路,魅惑瀲灩的眸子好像結起了萬年的寒冰,深幽冰冷,“你怎麼知道我不懂這種刻骨的恨意。我告訴你,我懂,甚至我恨的隻會比你們深。因為我刻骨恨的人是我的%e4%ba%b2人,偏偏是我的%e4%ba%b2人將我推向了不歸路,推向了深不見底的黑淵。”

菊香愣怔地看著容凰,此時她能深刻的感受到容凰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寒黑暗氣息,就像有一張看不見的大網一樣,將她層層籠罩住,慢慢收緊收緊再收緊,漸漸的,她隻覺得自己的呼吸困難。

菊香有些想不通,容凰到底是哪裡來的這麼大的恨意,那恨意似乎毀天滅地,帶著玉石俱焚的瘋狂!

%e4%ba%b2人?是勇毅侯府的人?難道容凰就這麼恨勇毅侯府的人,因為他們拋棄了她?

菊香永遠都不會知道容凰恨的人跟勇毅侯府沒有半點的關係,她恨的是她在現代的%e4%ba%b2人,她那個禽獸不如的%e4%ba%b2叔叔!她%e4%ba%b2手殺死的%e4%ba%b2叔叔!

容凰眼底慢慢湧上了一層紅色的光芒,邪魅狂狷。

菊香一驚,她知道這是做火入魔的征兆。

若是容凰再不清醒,誰知道容凰還會做出什麼來!

菊香大著膽子推了一下容凰,後者猛地驚醒,眼底的瘋狂退下,清明淡然逐漸恢複。

容凰苦笑一聲,前世今生,果然那都是她過不去的噩夢。

“小姐,您就那麼恨勇毅侯府的人?”菊香試探地問了一句。

恨勇毅侯府的人?其實她還真不恨,勇毅侯府的人跟她有毛線關係,她恨他們做什麼!如今她做的,不過是為原主討一個公道!誰讓自己占了她的身子,總不能白占吧。起碼得為人家做一點什麼。

“我不想再提這些掃興的事情了。方才說到慶王,我倒是忽然想起來,林澤文的主子絕對不可能是慶王。”

“為何?”

“慶王中了五連毒。雖然楚錚給他解了大半的毒性,但若沒有最後一道固本培元的方子調養身子,慶王怕是還下不了床。而楚錚那最後一道固本培元的方子,需要玲瓏碧玉參,那東西還好好的在龍世子那兒呢!所以,慶王此時正病怏怏地躺在床上養病,哪裡還能出現在林府。我在林府聽到的聲音,雖然有些聽不清,分辨不出來,可有一點,我很確定,那個人中氣十足,一點都不像病的要躺在床上起不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