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下去吃飯。”
——
晚上利辛過來吃飯,星星和知越跟他玩得很嗨,後來電量耗儘,躺床上挨著枕頭就睡著了。
祝璞玉關了播放的白噪音,緩緩退出了兒童臥室。
她退出來的時候,剛好碰上了陳姨。
祝璞玉看了一眼兒童房的門,對陳姨說:“明天早上我來給他們穿衣服。”
陳姨點點頭,“好的,你也快去休息吧。”
她在這裡照顧了祝璞玉兩年多,是家裡的幾個阿姨裡和她最%e4%ba%b2近的了,“我煮了點梨湯,一會兒給你端上來,最近天氣乾燥,你工作又忙,注意身體。”
“好,謝謝。”祝璞玉笑著點點頭,之後便回到了臥室。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陳姨已經端著梨湯送過來了。
祝璞玉用吸管喝了兩口梨湯之後,便起身走到了沙發前,將躺在上麵的兩個購物袋分彆打開。
在茶館的時候已經粗略看過裡麵的兩套衣服,但細節記得不是很清楚。
現在再打開看,祝璞玉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簡庭滴水不漏的做事方式,很溫敬斯。
他很懂得投其所好,在取悅對方的同時又能巧妙地避免讓對方誤會的可能性,從根源上杜絕曖昧的可能性。
這禮物送得很厲害。
祝璞玉想,簡庭應該是覺得她有些行為越軌了,但礙於兩人的關係不好明說。
送她孩子的衣服,體現誠意是一方麵,另外一層意思,是提醒她各自的立場。
她有孩子,他有未婚妻,涇渭分明。
看來,聞知淵對他的“洗腦”還是很成功的。
至少到目前為止,簡庭對聞卉都是“忠貞不二”的。
祝璞玉放下衣服躺回到了床上,她緩緩合上眼睛,開始期待溫敬斯給她的答複。
——
祝璞玉早晨起得很早,她這邊洗漱好以後,從監控裡看到,知越和星星已經分彆從嬰兒床裡坐起來了。
知越和星星在半歲多的時候就開始晚上單獨睡了,這也是祝璞玉慎重考慮之後的決定。
起初兩個孩子也哭鬨過,但經過一段時間,他們已經完全適應了,每天不需要人哄睡,起床的時間也很規律,很少鬨起床氣。
這事兒一開始的時候,沒幾個人支持。
溫家那邊雖然沒明確說不支持,但江瀾璟也時不時地提過心疼孩子,祝璞玉直接裝沒聽見,頂著壓力堅持了一段時間,這種聲音也就消失不見了。
祝璞玉帶著簡庭送的兩套衣服來到了嬰兒房,她將衣服放到床上,之後一起將兄妹兩個人抱到了旁邊的雙人床上。
知越和星星剛睡醒,精力旺盛得不行,兩個人在床上鬨騰著打滾,嘰嘰喳喳的。
已經快三年了,祝璞玉還是沒能習慣孩子的吵鬨,每次聽見都覺得腦袋疼。
“好了,安靜一下。”祝璞玉比了個暫停的手勢。
好在兩個孩子鬨騰歸鬨騰,但不至於上頭到不聽話,每次她喊停的時候,他們都能用最快的速度停下來。
“今天穿新衣服。”等兩個孩子安靜了,祝璞玉指向了旁邊的兩套衣服。
“裙裙!”星星一看見那條小裙子,眼睛便放光了,小肉拳頭舉起來,超級激動:“漂亮捏!”
星星已經迫不及待地要穿了。
沒等祝璞玉發話,知越已經乖巧地下了床,跑去了兒童房的洗手間。
之前媽媽教過的,妹妹換衣服的時候他要回避。
祝璞玉看著知越自覺的行為,內心很是欣慰——她這兩三年的成就感,其實大部分都來自於兩個孩子。
曾經她一度以為自己的成就感隻有事業的巨大成功才能帶來,但自從扳倒祝方誠、拿回恒通之後,她在事業上反而很少獲得成就感了。
幸好還有兩個孩子。
祝璞玉先幫著星星和知越換了衣服,然後帶著兄妹兩個人去刷牙洗臉。
看到他們穿著%e4%ba%b2子裝、用同樣的牙刷並排站在一起刷牙的畫麵,祝璞玉情不自禁地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做記錄。
不得不說,簡庭真的很會挑,他選的衣服,無論是顏色、款式還是尺碼,都很適合。
這也是兩個孩子第一次穿到爸爸買的衣服。
這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正好也是一周一度的%e4%ba%b2子日,祝璞玉今天推掉了工作,帶兩個孩子去兒童樂園玩。
場地是廖裕錦定的,是市區裡新開張的一家探險類的遊樂中心,就在商圈,玩完之後吃飯逛街都很方便,正好兩個孩子快生日了,可以提前去選一選禮物。
祝璞玉對於廖裕錦安排這些事情還是很放心的,早飯的時候,她大概聽了一下廖裕錦的說明,很痛快地點點頭,然後跟他說:“辛苦你了。”
廖裕錦無奈地笑了笑:“說好的一家人,還跟我這麼客氣。”
祝璞玉:“得,那我不跟你客氣了,今天你買單。”
她語調很輕鬆,眉眼帶著笑,看起來心情很好。
廖裕錦沒有開口去問。
他看著穿了新衣服的兩個孩子,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隻有和溫敬斯有關的事情,才能如此輕易地主導她的情緒。
第336回 偶遇
祝璞玉並沒有和廖裕錦說過孩子的衣服是誰買的,廖裕錦是在昨天晚上利辛來吃飯的時候,從他嘴裡聽見的。
雖然溫敬斯隻是作為合作方的客套,但這個禮物的確誤打誤撞送對了。
是他給兩個孩子買的第一份禮物,而衣服的尺碼格外地合適,或許冥冥中都有安排。
經過了兩三年的時間,廖裕錦也學會了“認命”,接受了自己和祝璞玉已經徹底錯過的這個現實。
以家人的身份相處,更適合如今的他們。
祝璞玉這邊吃著早飯和廖裕錦玩笑的時候,旁邊的手機響了。
是溫儒遠發來的微信消息。
溫儒遠說,溫苑欣和江天盛回國了。
祝璞玉其實不關心他們是否回國,她隻在乎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
祝璞玉給溫儒遠發消息:【溫老要如何處置?】
溫儒遠:【目前沒有發現什麼直接的證據,爺爺的意思是把她禁足一陣子,等事情解決了把她送回多倫多。】
這算什麼懲罰?
祝璞玉對於這個處理方式是十分不滿的,但又無法去責怪溫老爺子什麼。
倘若找不到證據,那他們的確不能製造證據把江佩矜送進去。
祝璞玉垂眸盯著手機沉思了一陣,打下一句話:【如果我找到證據呢?】
溫儒遠:【?】
祝璞玉:【如果我找到她犯罪的證據送她進去,希望你們都彆攔著我。】
表明立場以後,祝璞玉沒有再和溫儒遠繼續聊下去。
她前後的表情變化有些大,廖裕錦見她黑著臉放下手機、一身戾氣,有些擔心:“發生什麼事兒了?”
祝璞玉經過半分鐘的沉默後才開口。
她看著廖裕錦的眼睛,冷不丁地問:“你知道當初溫敬斯是怎麼讓江佩矜跟你離婚的麼?”
其實當年江佩矜同意離婚的時候,祝璞玉就有過這樣的疑惑。
但她當時沒在意這些細節,對於那個時候的她來說,廖裕錦成功和江佩矜離婚這個結果更重要。
但她也清楚,江佩矜偏執成性,如果不是被逼到無路可走,是不可能妥協離婚的。
溫敬斯當時手上應該是掌握了什麼她的把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前兩天事情敗露,江佩矜歇斯底裡吼出來的那些話,也能證明這一點——
江佩矜迄今為止都不甘心和廖裕錦離婚,那當初到底是什麼樣的把柄讓她不得不這樣做呢?
一定是損害到了她自身的利益。
祝璞玉忽然提起這件事情,廖裕錦也怔忡了幾秒。
他仔細回憶了一番,然後搖了搖頭。
溫敬斯當時跟他溝通並不多,帶來離婚消息的時候也沒有做過多的說明,那個時候他隻有解%e8%84%b1感,並沒有去想是什麼導致了江佩矜的妥協。
祝璞玉又問:“之前洛邢說,你們結婚之後,江佩矜就沒有繼續工作了,她平時都做什麼,她的社交圈你了解麼?”
廖裕錦繼續搖頭。
他不了解江佩矜的社交圈,至於江佩矜平時做什麼……她在監視他,隨時隨地。
提起那段婚姻,廖裕錦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幾件事情,他的右眼皮忽然跳了兩下,臉色驟然凝重幾分。
祝璞玉敏銳地捕捉到這一幕:“你想到什麼了?”
廖裕錦調整了一下呼吸,聲音艱澀地扯動嘴角,和祝璞玉說了幾件事情。
婚後江佩矜對廖裕錦的控製欲到了變態的程度,不僅在他手機裡裝監控和定位,連他律所辦公室的監控都二十四小時開著。
江佩矜不允許廖裕錦身邊出現任何女人。
廖裕錦私生活裡並沒有什麼異性,他為了避免麻煩,結婚後一直在儘可能地配合江佩矜。
但江佩矜的要求越來越過分。
有一年律所招來了新的實習生,其中一個女生能力不錯,廖裕錦便%e4%ba%b2自帶她做了個案子。
後來那個女生忽然辭職不乾了,廖裕錦問她什麼原因,她說家裡出了一些事情。
職場上有些問題不好刨根究底,廖裕錦同意了她辭職。
但不久之後,廖裕錦偶爾從一個同事口中得知,那女生和她父母在山路高速上出了事兒,一家都墜崖了,粉身碎骨。
廖裕錦當時聽過消息很惋惜,正好那天江佩矜到了律所,她聽見同事們討論這個問題後,笑著跟廖裕錦說:“少了個對你有想法的,這下我放心了。”
廖裕錦當時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和江佩矜聯係到一起,可方才祝璞玉這麼一問……
廖裕錦說完這件事情,眼皮已經止不住地在跳了。
祝璞玉的嘴%e5%94%87抿成了一條線。
廖裕錦問她:“你是懷疑,當初溫敬斯拿了她犯罪的證據要挾她和我離婚。”
“是。”祝璞玉點頭,“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彆的理由。”
廖裕錦後背發涼。
“不管你剛才說的那件事情裡的女生和她家人是不是江佩矜弄死的,我都可以肯定,殺人這種事情,她不是第一次做。”祝璞玉抬眸看著他,“你身邊出現的異性,也不止這一個。”
看到廖裕錦臉色變得蒼白,祝璞玉安撫他:“彆把罪過攬自己身上,江佩矜變態跟你沒關係,她看上哪個男人都會這麼做。”
“如果真的是這樣……”廖裕錦聲音沙啞,“證據會在哪裡?”
——
雖然早餐的時候討論到了沉重的話題,但祝璞玉和廖裕錦並沒有改變行程,還是帶著知越和星星出去玩兒了。
兩人在帶孩子玩的時候有一種默契,誰都沒有再提那件事情,約定好一般掛著笑。
今天是工作日,兒童樂園的人流量不大,祝璞玉和廖裕錦換了鞋進去陪著知越和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