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他的社交。
今天不是屬於她的場合,她也沒忘記自己過來的目的。
祝璞玉雖然不參與社交,但注意力一直追隨著黎蕤。
酒過三巡,終於找到了機會。
黎蕤的高跟鞋不舒服,要回休息室換鞋。
祝璞玉見服務生扶她起身的畫麵,立刻對旁邊的溫敬斯說:“我去個洗手間。”
溫敬斯正在和人聊天,並沒有懷疑祝璞玉的動機,叮囑一句“儘快回來”,便鬆開了她的手。
祝璞玉視線瞄準黎蕤,亦步亦趨地跟上她。
服務生將黎蕤帶到了樓上的客房,祝璞玉沒辦法和他們乘同一趟電梯,因此,她追上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黎蕤的身影。
跟去房間談話是不可能的了,祝璞玉隻好站在電梯口守株待兔。
祝璞玉站了幾分鐘之後,沒等到黎蕤,卻是等來了從電梯走出來的黎溪。
祝璞玉猝不及防地和黎溪打了個照麵,她很快鎮定下來,衝他客氣微笑了一下。
大概是考慮到場合特殊,黎溪今天對待祝璞玉還算有風度:“是需要安排休息室麼?”
“不是,我來那邊露台吹吹風。”祝璞玉指了指對麵大露台,“黎總你忙,不用管我。”
黎溪點到即止,沒多問,轉身朝某個房間走了過去。
祝璞玉猜測他是去找黎蕤了。
倘若一會兒他們兄妹兩人一起出來,她找黎蕤問話的機會豈不是泡湯了?
祝璞玉有點兒頭疼,走到了對麵的露台吹風,時不時地回頭看看。
今晚寶格麗被包下來了,最熱鬨的是樓下的宴會廳,客房這邊幾乎沒有人過來,安靜得有些詭異。
祝璞玉站了幾分鐘,聽見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她下意識地轉過身,但出現的並不是黎蕤的身影,而是江佩矜。
祝璞玉的目光剛好和江佩矜對上,她隨便笑了一下,算作打招呼。
上次江佩矜在溫老爺子麵前做了樣子,她也得維護一下麵子工程。
本以為這樣就算完了,誰知道,江佩矜卻徑直朝她走了過來。
祝璞玉看到江佩矜停在麵前,微微蹙眉,直覺告訴她,接下來應該沒什麼好事兒。
江佩矜上下打量了一番祝璞玉之後,發出了一聲輕蔑的笑。
十分不友好。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成功,很自豪?”江佩矜問。
祝璞玉從善如流:“一般。”
江佩矜這次並沒有因為祝璞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憤怒,甚至笑得更厲害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你以為,敬斯是真的喜歡你麼?”
這種挑撥離間的話,祝璞玉之前聽了太多,她笑笑,懶得回應。
祝璞玉往對麵看了一眼,還是沒瞧見黎蕤的身影。
這次計劃大概率是要泡湯了。
祝璞玉打算繞過江佩矜離開。
她剛一邁步,江佩矜忽然動手攔住了她。
祝璞玉下意識地低頭去看她的胳膊。
隻一眼,她便看到了江佩矜手中那個鐲子。
第233回 你不過是他手心的玩物
祝璞玉的眸色瞬息萬變。
這熟悉的鐲子,頃刻便將她的回憶拽到了記憶中的至暗時刻。
曾經她視作“定情信物”的東西,最後成了她人生恥辱和汙點的“見證者”。
這鐲子在出事兒的那天晚上就丟了,怎麼會在江佩矜手裡?
祝璞玉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隻鐲子上,震驚裹挾著思緒,導致她大腦運轉的速度都比平時慢了半拍。
江佩矜看到祝璞玉不可置信的眼神,露出了滿意的笑。
她將那隻鐲子往上,舉到了祝璞玉麵前晃動了一下,“看來你這些年一直沒忘記它,不需要我介紹了吧?”
祝璞玉盯著她:“祝星盈給你的。”
當年她出事兒是祝方誠和李軍聯合設計,鐲子落在他們手上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祝星盈為了討好江佩矜,把東西送到她手上給她當武器也不意外。
……不對。
祝璞玉很快否認了這個想法。
如果這個鐲子一直在祝家那邊,祝星盈早就拿出來刺激她了,怎麼可能忍到今天。
祝璞玉越想,頭就越疼,漂亮眉毛緊緊地蹙在一起,麵色有些發白。
江佩矜勾勾嘴角,玩著手裡的鐲子,緩緩開口,“二零xx年,四月三十號晚上八點。”
祝璞玉聽見這個日期,攥緊了拳頭。
人生篇章改寫的日子,她怎麼可能忘記。
她掐著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不想被江佩矜刺激到:“說完了?”
江佩矜看著她冷靜克製的模樣,輕嗤了一聲。
祝璞玉的確是個心理素質和情緒控製力都過硬的人。
但再厲害的人,都有崩潰的時候。
江佩矜話鋒一轉,“敬斯當年出過一樁醜聞,他這些年一直在找當年被他侵犯的那個女人。”
祝璞玉掐得更用力了。
“現在,找到了。”江佩矜緩緩吐出這句話,像極了最終的宣判。
祝璞玉心口仿佛被什麼東西刺到了。
江佩矜知道這個消息,那隻能說明,溫家那邊早幾天就有信兒了。
人是溫敬斯要找的,他必定是第一個和那個女人見麵的人。
而她對此一無所知。
“你想知道她在哪裡麼?”江佩矜見祝璞玉久久不說話,笑著問出了這個問題。
祝璞玉動了動嘴%e5%94%87,想要保持冷靜回應她的話,可她發現喉嚨酸痛得厲害。
像失了聲一樣。
祝璞玉掙紮了兩三分鐘都沒能發出聲音,這時,江佩矜拿了一麵鏡子舉到了她麵前。
祝璞玉從鏡子裡看到了自己發紅的雙眼,和挫敗痛苦的眼神。
“現在你看到了。”江佩矜儘情地欣賞著祝璞玉的反應。
祝璞玉在聽見江佩矜的這句話之後,大腦空白了幾秒。
她轉過頭看向江佩矜,死死地盯著她。
江佩矜看懂了她的眼神,輕笑:“照照鏡子,你就知道是誰了。”
祝璞玉咬住後槽牙。
“你不是很好奇我是怎麼拿到鐲子的麼?”江佩矜把玩著手鐲,指尖抵在了裡麵鐫刻的英文縮寫上,笑得極其痛快,“因為它是當年敬斯房間裡那個女人手上扒下來的物證。”
“驚喜麼?”江佩矜挑眉問她,“你說,他現在這樣對你,是真的愛你,還是於心有愧?”
祝璞玉的掌心已經掐出了血跡,她死盯著江佩矜,不知道費了多大力氣,才問出一句話:“什麼時候。”
江佩矜不答反問:“你猜他為什麼會幫廖裕錦和我離婚呢?”
“你是不是也以為,他被你迷得神魂顛倒,是非不分,六%e4%ba%b2不認?”江佩矜將手鐲收起來,輕輕拍了拍祝璞玉的肩膀,“你不過是他手心的玩物。”
“臉這麼白,你不會是愛上他了吧?”江佩矜一臉同情地看著祝璞玉,報複的筷感達到了極致,“祝璞玉,這就是你的報應。”
——
江佩矜走後,四周恢複了安靜。
祝璞玉僵在原地快一分鐘,之後身體忽然發軟,像被抽乾了力氣一樣往後倒去。
她抓住了欄杆,腳崴了一下,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
可祝璞玉此時根本無暇顧及。
她在露台的椅子上坐下來,盯著腳下的地板,視線模糊。
北城七月的夜風都帶著熱浪,可是卻暖不了她的身體。
祝璞玉隻覺得自己此時置身冰窖,從頭冷到腳,從裡冷到外。
她想過千百種可能性。
或許溫敬斯更愛那個女人,或許她在這次交付真心之後還是會受傷。
或許她最後還是會沒有原則地同意溫敬斯“照顧”對方一輩子。
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溫敬斯當年強了的那個女人,就是她。
之前知道溫敬斯被人算計出事兒的時候,祝璞玉從來沒有將他們兩人的遭遇聯係到一起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祝璞玉想起溫敬斯對她來得莫名其妙的感情,以及她問他“為什麼喜歡她”的時候,他模棱兩的回答。
那時他說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嗬。
哪裡是不需要,分明是說不出口。
祝璞玉忽然笑了起來,她笑得肩膀發顫,眼淚一滴一滴落下去,打在了地麵上。
嗡嗡嗡——
身旁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祝璞玉隨手拿起,看到上麵的“老公”二字後,笑得五官都要扭曲了。
真諷刺。
她直接掐斷電話,攥著手機,跌跌撞撞地走向電梯。
——
利辛看到蹲在路邊的那道身影,差點以為自己眼睛出問題了。
當他定睛看清楚那張臉之後,立刻踩下了刹車。
利辛用最快的速度飛奔到她麵前,蹲下來拽住她的胳膊,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祝璞玉緩緩地抬起頭來。
利辛看到她木訥茫然的眼神時,心口一刺。
“你……出什麼事兒了?”
祝璞玉從酒店出來之後就開始耳鳴了。
她根本聽不見利辛說了什麼話,隻能看到他的嘴%e5%94%87在動。
利辛從來沒有見過祝璞玉這樣子地,他當機立斷將祝璞玉扶了起來,把她帶到了車上。
利辛坐到駕駛座的時候,祝璞玉仍然是呆滯地坐在位置上。
利辛湊上去替她拉上了安全帶,“你去哪裡,我送你。”
祝璞玉上車之後,耳鳴沒有那麼嚴重了,隱約能聽見利辛的問題。
她搖了搖頭,氣若遊絲地說:“先帶我去你那裡吧。”
這回輪到利辛愣住了:“……?”
他還沒來得及問,祝璞玉的手機便再次震了起來。
利辛一低頭,就看到了上麵的“老公”二字。
他下意識地抬頭去看祝璞玉,“你們……吵架了?”
第234回 祝璞玉不見了
利辛雖然並沒有戀愛的經驗,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剛剛祝璞玉失魂落魄一個人在路邊蹲著,這會兒溫敬斯又來了電話,很容易就聯想到吵架那方麵了。
祝璞玉沒有回答利辛的問題,直接把手機關機扔到一邊,“我在你家待幾天,行麼?”
她看起來很累。
利辛見她沒有要說的意思,便先不問了,係好安全帶發動了車子。
利辛的公寓離寶格麗酒店也就七公裡左右,沒多久,祝璞玉便隨利辛進了門。
利辛先讓祝璞玉坐到了沙發上,看到她紅腫的腳踝之後,嚇了一跳:“你腳怎麼成這樣了?”
而祝璞玉這個當事人卻像沒感覺一樣,低頭看了一眼,毫無反應。
“你先呆一會兒,我去買消腫藥。”利辛看祝璞玉這樣子也不太可能去醫院了,“等我一下,很快回來。”
利辛給祝璞玉拿了些水果和零食出來擺在了茶幾上,之後便匆匆下樓去買藥了。
利辛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