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忽然想到了什麼,掏出手機來翻起了通訊錄,找到了一個多年沒有聯係過的號碼。
——
此次瑞瀾年會最受期待的就是溫敬斯公開介紹祝璞玉身份這一環節了。
雖然此前媒體那邊就陸續有傳聞,但當溫敬斯真的和祝璞玉一同上台以後,台下還是響起了無數驚歎聲和掌聲。
溫敬斯牽著祝璞玉的手,祝璞玉一手提著裙邊,站在溫敬斯身邊,臉上掛著明豔動人的笑,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氣勢。
祝璞玉的目光掃過台下,看到黑著臉的祝方誠和李軍之後,還特意往溫敬斯身邊靠了一下。
溫敬斯覺察到祝璞玉的舉動後,微微一笑。
這小互動落在旁人眼底,就是夫妻恩愛的象征。
溫敬斯一直等到台下的掌聲告一段落,才緩緩開口,對台下介紹了祝璞玉的身份。
“感謝大家光顧瑞瀾第三十五年的年會,這一年,我最大的收獲,是擁有了一名優秀的妻子。”他摟著祝璞玉往前一步,“不過,比起我的妻子這個身份,我更希望大家記住她的名字,祝璞玉。”
祝璞玉聽完溫敬斯的這個介紹之後,微微挑眉,%e5%94%87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她很喜歡。
祝璞玉沒在台上待多久,簡單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了。
完成了這個溫老爺子交代的任務,祝璞玉心裡懸的石頭落了地。
不過這趟行程也不是一無所獲的。
在溫敬斯的介紹下,祝璞玉認識了很多北城的大佬,僅僅靠她平時的社交,是接觸不到這些人的。
應酬途中,祝璞玉收到了褚京識的微信,要她有空了回個電話,有要緊的事情和她聊。
祝璞玉看到消息之後,便離開宴會廳,到安全通道給褚京識回電話。
“京叔,您找我。”
褚京識:“銀行那邊的最新消息,祝方誠已經拿了房產證去抵押。”
祝璞玉聞言,臉色馬上變了。
褚京識:“不過,遇到了一些問題。”
祝璞玉:“什麼問題?”
褚京識:“房產證還有三個月就要過期了,銀行考慮到抵押風險,暫時不肯放貸,需要他重新辦房產證。”
祝璞玉:“您的意思是……?”
褚京識:“如果他有偽造遺囑的話,應該會在這個時候拿出來。”
“我明白了。”祝璞玉問他,“您認識相關部門的人麼?”
褚京識:“這可能要溫敬斯那邊幫幫忙了。”
他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告知她,“據說,現任的這位,是溫敬斯的表舅。”
祝璞玉:“……好,我明白了。”
她其實並不想因為這件事情麻煩溫敬斯,之前話也放出去了,現在再開口有點打臉。
祝璞玉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京叔,心源有消息麼?”
褚京識:“心源沒有消息,不過我朋友的實驗室有做乾細胞器官克隆的臨床經驗,他們曾經成功進行過幾次克隆心臟移植手術。”
“對了,我還沒有問,你這是在幫誰?”褚京識好奇。
祝璞玉:“黎蕤。”
“就是我之前跟您提的,溫敬斯的那個前女友。”她簡單解釋了一下,“她之前因為救溫敬斯,換過一次心臟,現在出現了排異反應。”
褚京識沉默了幾秒:“你要幫溫敬斯的前女友?”
祝璞玉:“當還他之前幫我的了。”
褚京識:“我以為你多少有點介意她的存在。”
祝璞玉:“我為什麼和他結婚,您還不清楚麼。”
褚京識:“好,你儘快把她的配型信息和病曆給我一份。”
祝璞玉:“我待會兒問問溫敬斯。”
祝璞玉和褚京識通完電話,對著窗戶長籲了一口氣,收起手機轉身要走的時候,麵前忽然多出了一道身影。
安全通道裡光線昏暗,男人的臉被她手機的光照過去,更顯詭異。
祝璞玉嚇得尖叫了一聲,往後退了兩步。
再抬頭,終於看清楚了來人。
宋南徑。
他穿著一身黑西裝,嘴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看起來陰森森的。
祝璞玉不確定他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剛才她打電話——
“演技不錯啊。”宋南徑往前一步低頭湊近她,“我差點以為,你們是真愛呢。”
第89回 透支
祝璞玉對宋南徑的印象並不好,他看起來就像個變態。
祝璞玉繞過宋南徑想走,被他按住了肩膀,“彆走啊,咱們聊聊。”
宋南徑這話是笑著說出口的,可掐著她肩膀那動作卻沒有這麼友好。
他手勁兒很大,時不時收緊幾分,像是稍不留意就能把她捏碎。
祝璞玉抬眼去尋覓,好死不死,安全通道裡沒有監控。
“聊什麼?”祝璞玉問。
宋南徑:“你想和溫敬斯離婚?”
祝璞玉抬起眼皮看他,巧妙反問:“你不希望我和他離婚?”
宋南徑:“何以見得?”
祝璞玉:“我和他離婚,黎蕤更不會放手不是麼。”
她嗬嗬一笑,“你到時候恐怕得破防。”
宋南徑勾勾嘴角,按在她肩頭的手輕輕拍了拍:“很聰明,可惜猜錯了。”
“就算溫敬斯和你離婚了,也不會去找黎蕤的。”他戲謔地挑眉,“看來,你對溫敬斯的了解真的很貧瘠啊——”
一般一個人這麼說的時候,就要開始挑撥離間了。
祝璞玉靜靜地聽他接下來的話。
果然。
“你知道當年黎蕤為什麼跟溫敬斯分手嫁給我麼?”宋南徑問。
祝璞玉:“既然你都知道我對他沒興趣了,就該清楚這事兒對我沒多大影響。”
溫敬斯劈%e8%85%bf這件事情,祝璞玉聽了少說也有十次了,最開始還有點衝擊,現在已經麻木了,對她造不成任何影響。
宋南徑:“劈%e8%85%bf是好聽一點的說法,其實呢……”
他低頭湊到祝璞玉耳邊,“他是強女乾。”
祝璞玉對於這兩個字有些敏[gǎn],聽到之後馬上蹙眉。
她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宋南徑似乎猜到了她會這樣想,便繼續說:“一開始,我也以為他和你結婚是為了讓你做擋箭牌應付黎蕤呢,可惜……”
“嘖,你是不是覺得,你和溫敬斯是互相利用來著?”宋南徑嗬嗬一笑,“你玩不過他,到頭來被他賣了還得給他數錢呢。”
祝璞玉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還算鎮定,可一顆心卻不斷往下沉。
宋南徑說的其他話,她不怎麼相信,關於溫敬斯和她結婚的目的這一點——
“看來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宋南徑同情地看著祝璞玉,“你呢,隻是他用來掩人耳目的一個工具,他讓你應付黎蕤和溫家,這樣就有足夠的精力去找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了。”
祝璞玉下意識地追問:“誰?”
宋南徑挑起眉來,玩味地看著她。
祝璞玉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改口:“我沒聽說過他身邊有除了黎蕤之外的女人。”
“你當然沒有聽說過。”宋南徑輕笑,“因為……那個女人就是被他強女乾過的小可憐啊,溫家的手段,怎麼可能讓這種醜聞傳到你耳朵裡呢。”
祝璞玉:“那你怎麼知道?”
宋南徑:“因為我是見證者啊。”
他的笑容越來越燦爛,“溫敬斯正翻遍全世界找那女人的下落呢。”
“勸你不要愛上他哦,否則會很慘。”
祝璞玉的心又沉了幾分,莫名有種反胃的感覺。
“說完了?”祝璞玉冷冷地開口,“你可以讓開了。”
“你們女人真是沒良心。”宋南徑調侃,“我好心告訴你這麼大一個秘密,你都不感謝我。”
祝璞玉皮笑肉不笑:“謝謝你,那就祝你早日和黎蕤複婚。”
宋南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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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璞玉惡心得慌,從安全通道出來之後直奔洗手間,對著馬桶乾嘔了一番。
沒吐出來什麼,但嘔完之後好受多了。
祝璞玉從走到化妝間補了個妝容,照鏡子確認幾遍看不出端倪後才回到宴會廳。
祝璞玉回來的時候,溫敬斯正和陳南呈、渠與宋和陸衍行站在一起交談。
陸衍行身邊還帶著他的未婚妻,路微。
祝璞玉看到那兩個人%e4%ba%b2昵的姿態,再想想溫敬斯的所作所為,不由得感慨一句物以類聚。
溫敬斯並不知道祝璞玉此時的心理活動。
一看到她,溫敬斯便上來摟住了她的腰,“怎麼去了這麼久?”
祝璞玉:“打完電話去了個洗手間。”
溫敬斯:“是不是酒喝多了不舒服?”
祝璞玉搖了搖頭。
“哎呦哎呦。”渠與宋盯著兩人看了一會兒,出聲揶揄:“你倆這秀得我眼睛都要瞎了。”
溫敬斯但笑不語。
祝璞玉現在也沒什麼心思開玩笑,故而不接話。
路微笑著說,“真是羨慕溫總和溫太太的感情,看來以後得多跟二位請教一下維持婚姻恩愛的小秘訣了。”
祝璞玉:“其實也沒有什麼小秘訣,眼光最重要。”
她看了一眼溫敬斯,又去看陸衍行,含沙射影:“如果倒黴眼瞎選中個人渣,什麼小秘訣都白搭。”
四周靜默了幾秒。
幾個人都能感覺到祝璞玉話裡有話,除了渠與宋。
渠與宋正在給祝璞玉鼓掌:“我草,單押,祝總厲害啊。”
祝璞玉:“……”
渠與宋雖然缺心眼兒,但經他這麼一出之後,氣氛緩和不少。
陸衍行拉住路微,“帶你去跟劉總聊聊。”
他倆走後,陳南呈也拽著渠與宋走了,隻剩下了溫敬斯和祝璞玉在。
溫敬斯笑著看著祝璞玉:“解氣了?”
祝璞玉:“現在能走麼?我有事情跟你談。”
——
溫敬斯帶著祝璞玉去了酒店樓上的套房。
套房的餐桌上擺著精致的茶點和飲料,祝璞玉晚上沒怎麼吃東西,打開鐵盒拿了塊曲奇吃。
溫敬斯:“談什麼?”
祝璞玉和溫敬斯說了祝方誠要重新去辦房產證的事兒,“如果他偽造了遺囑,這個時候一定會拿出來。”
“你是想讓我幫你找證據。”溫敬斯說出了她的想法。
祝璞玉:“我聽說,你表舅在那邊工作。”
溫敬斯似笑非笑,“查我家底查得這麼清楚?”
祝璞玉:“是京叔幫忙查的,他覺得這件事情找你幫忙比較合適,其它人不一定願意冒險。”
“京叔分析得很對。”溫敬斯的視線落在她的鎖骨處,“隻有我們這樣%e4%ba%b2密的關係,才值得冒險。”
祝璞玉之前聽見這話隻是覺得肉麻,今天有點惡心了。
她喝了一口飲料往下壓。
“不過……我可能需要提前透支一下你的感謝。”溫敬斯的視線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