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鏰,還有一個碎花小布包,裡麵裝的是應急用的衛生棉。

幾個不良少年蹲下來,兩個手指夾著那個布包拎起來,看著裡麵掉出來的東西怪聲怪氣:“啊,這個怎麼用啊?”

又是一陣哄笑。

彭海寧劈手奪過布包,俯身急匆匆地把散落一地的東西往書包裡收拾,雙手微微發抖。

外麵巷口突然傳來摩托引擎的轟鳴聲,朱子豪他們停在外麵的自行車被撞得滑出老遠。

陰暗處的幾個人全都驚呆了,朱子豪站直身體喊了一句:“靠,他、媽的怎麼回事?”

海寧跟著怔了一下,但也隻是一刹那的工夫。

她正忙著撿散落一地的錢,這七十多塊零錢是昨天交完書本費後的找零,也是她接下來一周的生活費,被他們從書包裡抖出來,風一卷,鋼鏰和毛票到處都是。

不知又有什麼人走了進來,很高的個子,遮得巷弄裡光線更暗了。

海寧還沒來得及抬眼瞧,手就被一隻大腳踩住,細細的手指跟那張破舊的十塊紙幣一起被價格不菲的波鞋給壓在下麵。

作者有話要說:  浪裡個浪~丸子我回來嘍!

左時小哥哥的好兄弟羅勝當然也必須是有故事的人,這個故事就是關於他的,校園到婚紗的路也算是這世上至真至純的套路了。來,體驗一把青春不老,我們不散~

走過路過的%e4%ba%b2們求收藏一下哈,這文存稿充足,也不會太虐,吃飽飽了才能解鎖同係列閔婕小姐姐的新文呀,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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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乾什麼……把腳拿開!”她痛得一個激靈,一邊喊一邊抬頭看。

這人好高,肩寬%e8%85%bf長,像運動員一樣的體格,加上五官棱角分明,跟學校裡常見的那種斯斯文文的男生不同,帶點粗獷,又很有英氣。

“噢,我說怎麼好像踩到什麼了,原來是踩到你手了啊。”話雖如此,這波鞋的主人卻好像感覺腳底軟硬適中的觸?感不錯,又扭著腳使勁踩了踩。

這下海寧說不出話來了,十指連心,她都懷疑手指骨頭是不是要裂開了。

“你是高三一班的彭海寧?”

她點頭,嗯了一聲。

他的腳終於拿開了,居高臨下地說:“走吧。”

海寧都不確定這突如其來的兩個字是不是對她說的,愣愣地看著他。

“走啊,叫你走就趕緊走,還等著在這兒挨揍是不是?”他拔高了音調,介於男孩與男人之間的聲線有種不容置喙的威嚴感。

海寧捂著手站起來,胡亂把書包挎到肩上,顧不得整理滿身狼狽,急匆匆地跑出這陰暗細窄的地方。

巷口停了一輛又大又長的黑色摩托車,車身的流線造型跟一般馬路上所見的摩托都不太一樣,車頭的位置寫著DUCATI。

那幾輛原本光鮮的山地自行車橫七豎八地倒在一邊,飛出去的一輛車輪都被撞扭了。

朱子豪他們見海寧走了,急道:“勝哥,我們好不容易才堵到她,你怎麼就這麼放她走了啊?”

羅勝一巴掌拍他腦袋上:“不然呢,讓你們拳打腳踢一頓,把事情繼續鬨大,丟掉的麵子就能回來了?我不是說了這事兒不要管嗎,你們當老子說話放%e5%b1%81是不是?”

“可雅雅她……”

“你就這麼喜歡她啊?”

“什麼……我不是……”

“你要真這麼喜歡她,我把她讓給你了。”言不由衷的話就不用說了,是不是真當他是白癡啊?

朱子豪紅頭脹臉的,還想辯解,一旁的孫心雅先哭了:“羅勝,你彆太過分!你要不喜歡我乾嘛跟我在一起?”

他瞥她一眼:“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你,不是你喜歡我嗎?”

想一想,還真是。

孫心雅愣了幾秒,又涕淚橫流地大哭起來。

羅勝最受不了女生哭,跨上他的杜卡迪就要走。朱子豪叫住他:“羅勝,你今天走了就是不把我們當朋友!雅雅不管怎麼說也跟了你這麼久,她現在受了委屈,你不幫她說句公道話就算了,連讓她出口氣都不行嗎?”

羅勝沒吭聲,跨坐在摩托車上,不知在想什麼。

氣氛凝固,周圍其他幾個人也都看著他們。

朱子豪本來就是一時衝動,見他不說話就繃不住要先軟:“勝哥……”

羅勝回過頭來,看著孫心雅道:“現在氣消了沒?”

後者哼哼唧唧地抹著眼淚,不敢說。

他又看向朱子豪他們幾個,問:“你們知不知道我今年為什麼能留下來複讀?”

幾人麵麵相覷。難道不是因為他那個做教導主任的姑媽麼?

“四中不收複讀生,就算我姑媽有能耐,也得有帶班的老師肯要才行。人家說了,有彭海寧才有羅勝,我隻不過是沾了學霸的光。”羅勝看著巷口的方向,“所以我也很討厭那個彭海寧,巴不得她從四中滾蛋,但不是用你們這麼low的方法。”

孫心雅一聽不哭了,朱子豪也兩眼放光:“你有什麼好辦法?”

“問這麼多乾嘛,等著瞧就行了。”

海寧到家時已經挺晚了,拿鑰匙開門的手還在倏倏發抖。

她整理好書包和衣服,重新梳好了頭發,從弄堂裡穿過時都沒人看出她的異樣,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憤怒和恐懼。

她在房間裡坐了很久,腦子裡一直是今天被欺淩的畫麵,被踩的手指也隱隱作痛。

直到天完全黑了,她坐在黑暗裡又累又餓,才想起晚飯都還沒有吃,想要煮碗麵條,卻發現家裡掛麵剛好吃完了。

樓下的小賣部平時就做點弄堂街坊的生意,天一黑就關門,這個時點她也實在沒力氣再走到大超市去。

不得已,她隻能到樓上舅舅家去借。

舅舅周富生年輕時是工廠的工人,本來也是大好青年,誰知工作時被機器軋斷了兩根手指,成了傷殘人士,又因為找工廠要工傷的錢把工作也丟了,沒人敢嫁,終身大事就這麼給耽誤了。

那時海寧的爸爸剛去世,媽媽周曉雲賣了房子帶她回蘇城娘家,舅舅把樓下以前外婆住的房子收拾出來給她們母女住。周曉雲用賣房子的錢買下弄堂口的兩間小商鋪,一間自己拿來開早點鋪謀生,一間給哥哥收租當個生活來源。那時候房地產還沒起飛,沒人覺得房子值錢,但好歹有份收入了,加上後來周富生工傷的錢也賠下來了,終於也娶上了媳婦兒,生了個兒子。

兩家人就這樣樓上樓下相安無事地生活了十幾年,直到周曉雲去年患癌去世,樓下隻剩海寧一個人住。她要念書,早點鋪的生意也顧不上了,由舅舅舅媽接手,每個月給她一點生活費。

舅媽崔佳玉來給海寧開的門。她比周富生小十歲,寬額頭小眼睛,有點刻薄相,並不是很好看。可海寧小時候常常能看到她頂著滿頭五顏六色的發卷子坐在弄堂口的理發店燙頭發,追著時髦走。

“舅媽。”海寧客氣地叫她一聲,往屋裡看了看,看到周富生也在,又叫了聲舅舅,然後才說,“你這兒還有掛麵嗎?我想借一點兒,今天回來晚了,家裡的剛好吃完了。”

“這麼晚才回來啊,剛開學學校就抓得這麼緊?”

“嗯,高三是這樣的。”她敷衍地解釋,不敢把今天發生的事說給家裡人聽。

周富生從報紙裡抬起頭來:“這麼晚還沒吃飯?要不就在我們這兒吃吧。”

“是啊,就在這兒吃了再回去唄!”崔佳玉正在壁櫥裡翻掛麵,一邊附和地說著,一邊轉頭暗暗瞪了周富生一眼。

他就不吭聲了,腦袋又重新埋進報紙裡。

海寧笑笑:“不用了,我菜和蛋都準備好了,就等麵下鍋呢。吃麵快,吃完我還要做題。”

她從崔佳玉手裡接過麵條:“謝謝舅媽,明天我去超市買了再拿來還你。”

“這麼點東西,不要緊的。你自己注意營養啊!”¤思¤兔¤在¤線¤閱¤讀¤

“嗯。”

海寧拿著東西走了,崔佳玉關上門,兒子周昊從房間走出來,質疑道:“媽你怎麼不讓表姐在咱們家吃飯,飯菜不都還有嗎?”

“你懂什麼?有一就有二,吃一頓今後就頓頓都在咱們家吃!我養你一個已經夠費勁了,再來個吃乾飯的這日子還要不要過?”

周昊撇撇嘴。崔佳玉從鍋裡舀了碗紅豆沙給他:“是不是餓了?把這個吃了趕緊去做題。人家高考你中考,人家沒爹沒媽還能考年級第一,你可千萬爭口氣,彆給我丟人。”

周昊今年初三,跟海寧在同一所中學,成績一直中不溜丟,要考重點高中都難,人比人,就比成了崔佳玉的心病。

可周昊卻偏偏跟海寧這個表姐很要好,等她下樓沒一會兒就跟著溜下去,像地下工作者似的敲開了門說:“姐,趕緊拿個碗,快點!”

海寧的素麵吃到一半,見怪不怪,順手拿過一個不鏽鋼碗,看他把整碗紅豆沙都倒給她。

“又來?你就不怕哪天被你媽逮住了剮你一層皮?”

“她打牌去了,哪管的了我啊!再說我又不愛吃甜,她還天天給我熬這些,膩都膩死了。姐你多吃點兒,彆整天光吃素麵,沒營養的。”

她扯的謊話可騙不過他,哪有什麼%e9%b8%a1蛋青菜,她那碗麵條裡頂多飄了點油花。

海寧知道他是關心她,笑了笑:“彆光說我,你在長身體,多吃點才能長得高,你媽也是為你好。”

“我還是愛吃以前姑媽做的東西,餃子、燒麥、湯圓……哪個都比我媽做的好吃。”

他聲音漸漸低下去,大概也是怕海寧想起已過世的媽媽而傷心。

她拍拍他肩膀:“你好好複習,等有空了我做給你吃。”

那些她也能做,跟媽媽的手藝差不多。

“我複不複習都那麼回事,不像你。姐,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麼事啊,新同學欺負你了嗎?”

少年的直覺有時準得嚇人。海寧連忙掩飾道:“沒有,大家都是一個學校的,他們還比我小呢,哪會欺負我。”

“要真受了氣,我幫你出氣!”

少年也愛衝動,可至少他是出自真心關心她的。這份關心讓海寧覺得自己不是孤苦伶仃一個人,她仍然還有家人。

作者有話要說:  好多熟悉的麵孔呀,謝謝%e4%ba%b2們支持~特彆感謝投地雷和營養液的%e4%ba%b2們,鞠躬~

第三章

周末很快過去,轉眼又是周一。

之前的摸底考隻考了語數外三門,其他科目的老師其實都在摩拳擦掌,所以周一的第一堂課就搞突擊測驗。

高三新成員們還沒有進入臨戰狀態,叫苦不迭。

彭海寧對這樣的突擊已經習以為常,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她那開學就缺席一周的同桌居然出現了。

高三一班,不,整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