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熱，她的手依舊是冰涼的，明明是大夏天為什麼還是這麼冷。

望著她迅速消瘦，蒼白的小臉，他身體僵硬住，在她的手上%e5%90%bb了一下。

“乖乖，你醒來，好不好？”

“我不管著你了，賀今朝你也能去看。”

“行不行？”

“……”

這些話並沒有讓女人有反應，她依舊睡著，像是沉睡的睡美人，等待著王子來%e5%90%bb醒她。

“乖乖……”

“讓你走，行不行？”

“我讓你走。”

“彆睡了，送你到賀今朝……”說到這裡，男人拿著她的手，讓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床上安靜躺著的女人似乎聽到了，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從眼角無聲地滑落到了枕頭裡。

“……”

沈書黎似乎是累了，一直不願意醒，臉頰一天比一天消瘦，之前還能喂水，現在水都喝不進。

完完全全依靠著營養液，祁湛夜以繼日守著她，生怕她有個好歹。

“乖乖……”此刻三天沒有合眼的男人，狐狸眼底爬滿了紅血絲。

江夜白推開門就看到了這個男人如此頹廢，有些心疼自己的朋友，明明沒有碰到她之前那麼瀟灑。

現在這個樣子還是祁湛嗎？分明一個因為情傷一蹶不振的混小子。

“祁湛，你先去休息，這裡有我就好了。”

“……”祁湛不移動，依舊像是望妻石一樣望著她。

江夜白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勸解：“她醒了，你要是倒下了，又該跑了。”

“閉嘴，我請你過來不是讓你教育我的！”

“是治她！現在治好了嗎？庸醫！”他情緒有些激動，朝門口的江夜白大喊。

對於他的質疑，自己也想好好問問他！一個好好的姑娘被他弄成這樣！

難道他自己沒有發現，如今這一切都是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祁湛，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現在她躺在這裡，都是你的自私導致的。”

江夜白言語間犀利又真實，完全把他問住了，祁湛不言語，隻是靜靜看著床上的女人。

看著他這副樣子，江夜白有些生氣，急步走過去，用力將這個頹喪的男人拉了起來。

祁湛不吃不喝坐在這裡三天，自然是沒什麼力氣，輕輕鬆鬆就祁湛帶到了那麵複古的全身鏡前麵。

“你看看你這些這副邋遢的鬼樣子！她死了，你是不是要跟著一起殉情？”

“沒出息的東西！”

“……”江夜白咬牙切齒地罵他，恨不能把他罵死才算解氣。

祁湛衣領被拉他，看著鏡子裡眼底禿廢，臉上全是胡渣的男人，他有一時間認不出自己。

這還是自己嗎？可乖乖不能沒有自己，他要去守著她，讓她睜開眼就能看到自己。

“那又怎麼樣？老子願意，我就願意守著她！”他情緒有些激動，用力將江夜白推開，轉身又想去床邊。

江夜白看著他這副魔怔的樣子，隻想讓他認清楚現實，直接抬手一巴掌打在了他臉上。

“啪！”

這一巴掌力道及其大，直接將他的臉扇偏了過去，他不羈地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你這個庸醫脾氣還挺大的。”

“脾氣大？我隻是告訴你！祁湛！你這樣廢下去！”

“等她醒了，你也不配了，這樣放任著公司不管，等你破產了。”

“你還能用什麼困住她？你偏執又變態的愛？還是一個孩子？”

“她會給你生孩子嗎？”

“嗯？！”

江夜白說這些話時，非常冷靜，就是在說著他們之間最真實的處境。

他這樣一蹶不振隻會越來越廢物，現在能留住她，不就是靠著自己的權嗎？

哐一聲，男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

看著祁湛這樣子，江夜白知道他聽進去了，伸手將他從地上拉起來。

又放緩了語氣：“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她會醒的，你放心。”

“嗯……”祁湛不再言語，默默從他身邊走過……

某一瞬間，江夜白瞧到了男人眼眶處泛著紅暈。

第234章 長命百歲

江夜白那些話像是刺一樣紮在他心裡，那以後他基本上恢複到正常的工作軌跡。

“……”每天早上八點出門，下午五點回來，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看她。

緊緊握著她的手告訴她，自己今天發生的事情。

這天下午他像往常一樣回來，坐到床頭，抬手輕柔地撫摸著她蒼白的臉。

“乖乖，你怎麼還不醒啊？”

“銀杏葉黃了，你醒了我帶你去看，好不好？”

“最近工作有些忙，國外的市場出現了一些問題，棘手得很，有可能要去出差了……”

“我回來就冬天了，你來機場接我……”

“好不好？”

“你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

祁湛絮絮叨叨說完這一堆，又起身在她額頭上%e4%ba%b2%e5%90%bb了一下，眼眶依然紅了。

可惜沈書黎並不願意醒，最後也沒有給任何反應，男人有些無力的，幫她掩好被角。

“……”

“哢噠……”一聲輕微的關門聲，讓床上女人的眼睫毛輕微顫唞了一下。

……

彆墅一樓。

江夜白將手裡的診斷報告扔在桌子上，男人拿過掃了一眼，擰了一下眉頭，語氣有些喪。

“她醒不過來了是嗎？”

“理論上是這樣，但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現在建議，去醫院吧。”

“那裡條件更加好，我也方便操作。”

“……”祁湛的心已經沉了下去，六神無主之間想到了上次在洗心寺裡那僧人的話，以及那意味深長的眼神。

他要去一趟洗心寺，找那人問個清楚。

“行，現在就送她去醫院，過幾天我出國了，她就拜托你了。”

“嗯……”江夜白點了點頭，祁湛起身從沙發上起來，一個人獨自往外麵走。

她那副樣子，自己見了心如蟻咬，恨不能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

看著他有些佝僂的背影，江夜白叫住了他：“一起去醫院吧。”

“……”祁湛不言語，隻是擺了擺手拒絕，不想見她虛弱的躺在病床上……

想到她有可能離開自己，男人身軀一震差點摔倒在了地上。

祁湛一個人驅車到了郊外的洗心寺，寺廟門口的兩顆銀杏樹已經黃了。

枯黃色的落葉，鋪了滿地。

寺廟朱紅色的門關著，他有些失魂落魄地站在門口，隨意找了個台階坐下。

祁湛神情落寞，看著地上枯色的銀杏樹葉瞧，幾秒以後才從口袋裡掏了煙出來。

點燃一根煙，鬱悶的吸煙，有些急切煙霧進入肺裡，讓他直咳嗽。

“咳咳……”他咳嗽兩聲，眼尾微紅，滿腦子都是沈書黎消瘦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

讓他有些懊悔那天晚上自己的所作所為，如果自己做那些混蛋事情……

她會不會好好的……

祁湛坐在冰涼的台階上，抽了一整包煙，才站起身來。

最後望了一眼那扇緊緊閉著的大門，才往路上走去，接下來的幾天，祁湛每天下班以後都會過來。

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這天，他照常坐在台階上抽煙，煙抽完起身，就瞧見了一個買冰糖葫蘆的婆婆。

看著那一串串晶瑩剔透的紅色冰糖葫蘆，還有各種各樣形狀的糖人。

她應該會喜歡這些小玩意。

“……”

於是，他過去買了串糖葫蘆，又將上麵每一種形狀地糖人都買了個遍。

老婆婆笑意盈盈：“買這麼多送女朋友吧。”

“嗯……”

“你們應該很相愛吧。”

“嗯……”祁湛沒什麼心情，付了錢就想著把這些小玩意送給她，匆匆忙忙準備離開時。

老婆婆又道：“最近總看到你在這邊抽煙，是在等洗心寺開門吧。”

“一個月前已經關門了。”

“入不敷出。”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嗯。”他有些差異，但還是點了點頭，轉身往前麵走。

資金不夠？自己投點就是，投入的錢就當給她積福了，隻願她長命百歲……

第235章 腳踩兩條船

醫院，病房門口祁湛有些緊張地站在外麵整理著衣服，怕她醒過來看到自己的樣子會嚇到她。

又找地方洗了把臉才進去。

“……”

“哢噠。”門被推開，男人拿著那些東西進到了病房裡，撲麵而來的消毒水味，以及病房裡機械發出的嘀嗒聲。

唯獨沒有女人的聲音……

祁湛有些失望地斂了一下眸子，握緊了手裡的冰糖葫蘆。

像是在家一樣，自然的在床沿處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手自然地握住她的手。

但今天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坐著盯著她。

“……”良久才動了動嘴%e5%94%87，可有些話像是卡在了喉嚨裡，好半天才道：“乖乖。”

“今天給你買了冰糖葫蘆，還有糖人，彆貪睡了。”

不出所料，床上的人沒有動靜，他也不奢求什麼了，隻要她醒過來。

以後，她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想去那裡就去那裡，自己絕對不會插手。

“明天我就出國了，沒有十天半個月回不來，你好好的，等我。”

“回來給你帶你喜歡的巧克力，好不好？”

“乖乖……”說完這些話，他喉嚨裡像是堵了一團棉花般，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沈書黎已經是合著眼睛的，沒有一絲一毫要醒過來的意思。

祁湛也不勉強，將手裡的冰糖葫蘆和糖人放到了床頭櫃上，像以前一樣俯身在她額頭上%e4%ba%b2%e5%90%bb了一下。

……

景苑，溫予卿今天並沒有準時回來，而是到了天色徹底黑了下來，她才拎著包往彆墅裡麵走。

“……”紀斯年翹著二郎%e8%85%bf翻閱著手裡的資料，眼神落在桌子上已經放涼的飯菜上。

又想到今天蘇念安給自己發的照片，他眼底翻湧起涼薄。

這麼晚回來，就是為了去找韓璟，嗬，上次在酒店裡被下藥，寧願咬%e8%88%8c自儘也不要他碰一下……

現在想來不過是為了那個野男人守身如玉。

門口那邊傳來女人的腳步聲，男人微微側過臉望了過去，她此刻正彎著腰換鞋子。

瞧著她穿著旗袍，玲瓏有致的身材，男人目光愈發深，手指捏緊了手裡這頁紙。

“怎麼現在才回來。”

他冷冷的聲音，像是從遠方傳來，讓換鞋子的女人愣了一下，趕忙把鞋子換好。

一邊往這邊走一邊解釋：“今天公司加班。”

“我們順便在外麵吃了晚飯。”

“不是給你發了短信，讓你不要等我了嗎？”

哦？原來還發了一條敷衍的短信，可自己不是那種容易被人打發的。

“沒看到，過來陪我吃一點。”他語氣強硬，完全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她有什麼辦法，隻能點了點頭，硬著頭皮坐到了他旁邊。

桌子上各色各樣的菜肴已經涼透了，隻有她桌子麵前那碗銀耳羹是熱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熱一下菜吧。”

“不用。”

他聲音有些冷的拒絕，溫予卿注意到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