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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賢 溫涼盞 4300 字 2個月前

是為了擺%e8%84%b1方才的羞窘,渠瑩瞪了渠偲後,馬上又拿起首飾盒子裡那薄冊子,打開來讓宜生看。

宜生隻得把話暫時咽回肚子裡,跟渠瑩一起看起那圖冊來。

圖冊是用上好的玉版紙做成,還熏了香,添了茉莉花瓣做成花箋,一打開便散發出悠悠地香氣。而冊子上的圖樣,顯然是出自功底深厚的畫師之手。每一幅圖都繪製地十分精細,就連一個小小的戒子都巨細無遺地繪出每一個細節。

而圖樣下方,還有首飾各部位的具體材質說明,又根據材質給出定價,但在末尾又注明客人可根據自己心意更改圖樣細節,或直接自己設計圖樣,然後交給如意樓訂做。

不說彆的,單是這樣一副冊子,恐怕就值幾兩銀子,雖然肯定會為如意樓招攬更多生意,但如意樓說送就送,可見其東家的魄力和手腕。

又為那個三叔的手腕讚歎了一番後,宜生便專心陪著渠瑩看起了圖樣,從中挑出了好些適合渠瑩的花樣。

中途,看到七月還在吃葡萄,宜生怕她吃壞了肚子,再加上待會兒還要吃飯,便隻得無視了她渴求的小眼神,讓丫鬟把水晶盤端到一邊,禁止她繼續吃下去。

渠偲見狀,忙拍著%e8%83%b8膛打包票,說待會兒走時會讓丫鬟把葡萄給七月打包帶走,架子上的葡萄也全給七月留著,下次來了再摘給她吃。

林煥不落人後,又說自己家有禦賜的西域葡萄,更甜更大更好吃,等他回去就讓人送去威遠伯府。

七月不知聽沒聽懂兩人的殷勤,不過因為被禁止繼續吃葡萄的沮喪神情倒是消散了不少。見狀,宜生便也咽下了推辭的話,卻朝渠瑩歉意地一笑。

這院子是渠瑩的,院子裡的葡萄說起來自然也是渠瑩的,雖然渠瑩渠偲姐弟倆感情好不分彼此,雖然幾串葡萄完全不算什麼,就算渠偲不說,渠瑩肯定也會這樣做,但越過姐姐把姐姐的東西送給彆人,若是姐姐是個心思多的,定然會不舒服。

接到宜生歉意的眼神,渠瑩笑眼彎彎地搖了搖頭:“姑姑,您不必在意,我還不知道偲兒,這小子,眼裡有誰都不會有他姐姐。”

渠偲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兒,一聽渠瑩這話,當即委屈地喊起冤來。

☆、38|30.1

姐弟倆又笑鬨了一陣,很快,下人便喚幾人去前廳吃飯。

因為有林煥在,一家人便不好再坐在一起,因此分了男女兩桌,渠易崧渠明夷以及一起下學歸來的渠明齊渠佚和林煥坐在一桌,崔氏梁氏和渠瑩陪著宜生和七月坐一桌。

開飯前,渠明齊和渠佚過來向宜生問好。

跟渠明夷的落落大方不同,渠明齊是個略顯內向的年輕人,他比渠明夷和宜生都小了十來歲,倒是跟大侄子渠佚年齡相當,因此在渠明夷和宜生麵前不怎麼像是弟弟,反而倒像是子侄。許是因為年紀差地大,渠明齊跟宜生兄妹倆相處時是恭謹有餘,%e4%ba%b2近不足,不過,這也正常,畢竟三人差的不隻是年齡,還有不同的生母。

而渠佚,則幾乎是跟他爹像了個十成十,不過卻比他爹渠明夷更穩重些,仔細看來倒是更像祖父渠易崧。

渠明齊今年十九歲,渠佚則是十八歲,兩人都還在念書,但因為年紀已長,且都有了舉人的功名,因此並不像渠偲一樣去族學,而是在國子監念書。除了去國子監,兩人平日自學和尋訪大儒還更多些。當然,渠家有渠易崧和渠明夷在,兩人也算近水樓台,不用再奔波著到處尋訪名師。

此外,兩人也都還未成%e4%ba%b2,不過都已經訂好了%e4%ba%b2事,依崔氏和梁氏,以及女方家的意思,便是想著等兩人明年中了進士,再趁著金榜題名把婚事一起辦了,到時說出去又好聽又吉利。當然,拖到明年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便是怕現在成%e4%ba%b2讓兩人分了心,誤了明年的大考。

兩人跟宜生問了好,兩邊便各自落座,安靜用飯。飯後林煥雖依依不舍,到底還是跟著渠偲一起走了。渠偲要去族學,林煥也不是能隨意玩樂的。

他是勳貴子弟,雖然如今習文,但卻沒有把武藝給落下,上午習了文,下午便要去練武,中間能偷溜出這麼一大段時間跟渠偲胡鬨已經是難得,若是繼續賴在渠府的話,估計教他武藝的師傅就該上門抓人了。

臨走時,林煥還不忘對七月說,讓她回伯府等他派人送的葡萄,若是喜歡吃了,他就再送來。

七月依舊不說一個字,而林煥則已經被渠偲拖走了。

除了渠偲,渠家的其他男人們也要出去辦公的辦公,求學的求學,隻是,渠易崧和渠明夷臨走前,被宜生叫著說了些話。

自重生以來,宜生便想做些什麼,而如今首先要做,或許也是唯一能做的,便是想方設法多掙些錢,至於掙錢的法子,卻還是死後做鬼,發現那個網站的作者們可以用故事換錢得來的啟發。

不用拋頭露麵,不用驚世駭俗,隻要寫一些引人入勝的故事,然後或交給奇趣書堂,或者乾脆放在自己的文房鋪子裡賣,多少也是一筆收入。

當然,自己想寫話本的事不能說出來,因此宜生隻假托說想看奇趣書堂生意好,便想讓翰墨齋的掌櫃尋幾個書生,為歸翰齋寫話本子。

這當然也是她的想法,甚至已經讓歸翰齋的趙掌櫃去做,隻不過她隱瞞了自己也想成為“書生”之一的事。

而要對父兄說的事,則是借渠家的書坊刊印話本子。

寫了話本子自然要印出來才能賣,但歸翰齋隻是個買賣文房的鋪子,並不能自己刊印,鋪子裡賣的貨物也都是從渠家書坊拿貨。而想要將話本子刊印成冊的話,則必須借助有自己的印廠的大書坊。渠家書坊便是這樣的大書坊,不僅有買賣文房書籍的鋪子和掌櫃夥計,還有許多熟練的雕版師傅,這是宜生一時間根本無法自足的資源。

當然,宜生不是非要在渠家印書不可,在彆的書坊印也是一樣的,無非是價格貴了些,但若是能保密,貴些也無妨。

但是,歸翰齋是渠家給的陪送鋪子,趙掌櫃也是渠家出來的,雖然如今已經是她的人,但因為平常都是在渠家書坊拿貨,所以依舊跟渠家有些聯係。若是歸翰齋突然改賣話本,不用宜生說,渠易崧和渠明夷也很快就會知道,所以還不如宜生自個兒先說了,主動坦白,還可以直接在渠家書坊印書,降低些成本。

聽了宜生的話,渠易崧皺起了眉:“話本子?為何突然想起做這生意?可是缺銀子了?待會兒我讓你母%e4%ba%b2——”

“爹,”宜生趕緊打斷了渠易崧,“您彆擔心,我不缺銀子,隻是……我想試試做點事。而且,銀錢自然是隻嫌少不嫌多的,您就當……我想為七月攢些嫁妝吧。”

聽了這話,渠易崧神色鬆了些,隻是仍舊有些不讚同:“玩物喪誌,話本雖也是書,卻叫人沉迷,且無甚道理,若是由那心思%e6%b7%ab邪之徒寫的,更是容易誤人子弟,引人墮落。所以你還在閨中時,我不許你看話本,便是怕你年紀小不懂分辨。不過你如今已為人/妻為人母,我也不怎麼禁你看這些東西了。但是宜生,你須記住,你是渠家的女兒,即便是要掙錢,也莫要太過沾染銅臭,更要清清白白地掙錢。若是那些書生寫的話本子不成體統,胡言亂造,你就不許給他們刊印,隻許刊印些引人向善,合乎聖人之言的……”

渠易崧年輕時曾任過國子監博士,教導起人來滔滔不絕,如今雖已經不做博士,但教導起自己女兒來,卻依舊頗有當年風範。

宜生大著腦袋聽著,不禁有些後悔把這事兒告訴他了。

渠明夷自然看出宜生的窘狀,忙笑著解圍,對渠易崧說要快些去翰林院辦公,不然可就要遲到了。

如此,渠易崧才終於停止說教,叫來了管家,將宜生要借渠家書坊印話本子的事吩咐下去,並囑咐不要收錢,哪怕宜生堅決推辭也不允。

渠易崧吹著胡子道:“你說得對,七月都十歲了,一眨眼就該議%e4%ba%b2了,是該準備些嫁妝,你這個做娘的要準備,我這個做外公的難道就不能準備了?就當是替你娘……”

說到最後一句,渠易崧的神色有些傷感和懷念。

這裡說的娘,自然不是指崔氏,而是指宜生的生母。渠易崧跟宜生的生母伉儷情深,但奈何佳人早逝,渠易崧情深意重,至今都常常思念亡妻,甚至做了許多悼亡詩。

渠易崧擅做文章,並視詩詞小令等為末技,因此詩作不多,僅有的少數詩詞作品中,悼亡詩便占了一大半,並且詩中情深意切,廣為文圈傳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聽到渠易崧提起母%e4%ba%b2,宜生自然不好再做推辭,隻得應允。

很快,送走渠易崧和渠明夷,渠家又隻剩下崔氏梁氏和渠瑩,宜生也無意再多待——她還想回去找趙掌櫃商量話本的事。

隻是,想起渠瑩,宜生卻臨走前卻叫了梁氏,單獨說了幾句話。

她問起渠瑩的婚事。

說到這個,梁氏臉上滿是笑容:“已經選定了幾戶人家的公子,杜翰林家的二公子,國子監祭酒吳大人的長子,戶部尚書李大人的幼子,還有……”

說到這裡,梁氏頓了頓,卻是帶了些得意,“還有睿王的長子,雲霓郡主的哥哥,文郡王。”

聽到最後一句話,宜生心頭猛地一跳。

“嫂子。”她有些緊張地喚著,“其他三位公子還好,最後這個……皇家之人是非多,瑩兒性子溫和,怕是應付不來。再說那文郡王將來說不定……就是現在,也肯定有許多妾室通房,瑩兒嫁過去恐怕會委屈。”

梁氏一聽,臉上還不顯,心裡卻有了些不悅。

皇家自然是非多,但皇家也是富貴窩,況且渠瑩又不是入宮,要跟那無數美人爭搶已經是半個糟老頭子的皇帝,而是嫁給年紀相當,風流倜儻的文郡王。這其中的差彆可大了去了。

渠家雖清貴,但門第也不算頂好,渠瑩能被睿王妃看上,那是她女兒的本事,就像當初的她一樣。若不然,京城還有那麼多長相美貌,家世也不差的貴女,為何睿王妃不看上彆人,偏偏看上渠瑩了呢?

這不是壞事兒,是榮耀,是代表著渠瑩價值的榮耀。

當然,文郡王有妾室通房,但那又算得了什麼?她這個小姑子不喜妾室通房,便把所有婚前有妾室通房的公子視作毒蛇猛獸,實在是太過孩子氣。

而且,不說渠瑩,七月那個有問題的孩子都能引得英國公府小公子圍著團團轉,那林煥還是寧音公主的兒子呢,她渠宜生怎麼不說皇家不好了?

她渠宜生的女兒有美貌,能引得皇家子弟青睞,可那又怎樣?光有美貌沒有腦子,最後日子還不是過得跟她渠宜生一樣?

所以梁氏不嫉妒,因為她知道,她和渠瑩有自己的優勢。

但是,宜生這樣說,還是讓梁氏有些不悅了。

隻是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