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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賢 溫涼盞 4388 字 2個月前

,忽地笑了出來。

“娘,”宜生笑著,“我說的很明白了。有些話,攤開了說不好看。不過,我雖不好看,您卻隻會更不好看。所以,何必逼人太甚呢?”

被宜生的笑刺激,譚氏的眼皮狠狠抽[dòng]了幾下,最終卻沒有說出一句話,而是拂袖而去。

甚至忘了交代下人安頓秦素素和沈青葉母女。

秦素素愣了下,隨即便邁著小腳追趕譚氏,卻又不敢靠地太近,而是一直保持著落後十餘步的距離。

而沈青葉,則頓了頓腳步,看向宜生。

“母、母%e4%ba%b2……”她叫著,聲音裡帶著一絲說不清的期許。

宜生也看著她,幕蘺後的麵容上也泛起一絲複雜。

“嗯。”她輕聲應著,聲音裡沒有慈愛,但也沒有厭惡,就像對待一個普普通通、不喜不惡的孩子。

沈青葉握緊了拳頭。

宜生卻又轉頭吩咐下人:“以後青葉就是伯府的姑娘了,仔細伺候著,不可怠慢。”

下人們應聲。

少夫人說話雖沒夫人那麼管用,但對他們這些下人來說,在不違背夫人命令的情況下,少夫人的話自然也要聽。少夫人特意交代好好伺候這位憑空冒出的小姐,他們自然得聽從。

沈青葉咬了咬%e5%94%87,彎腰向宜生施了一禮,動作標準而嫻熟。

“母%e4%ba%b2,女兒告退了。”

“嗯。”宜生又應了一聲,依舊不鹹不淡地。

沈青葉雙拳握地更緊,她張張口,似乎想說什麼,但看了一眼宜生懷裡安靜熟睡的七月,終究什麼也沒說。

又施了一禮,轉身,飛奔著去追前方的譚氏和秦素素。

看著那飛奔離去的身影,宜生歎了一口氣,也轉身向自己的小院而去。

在上輩子為她擋刀而死的那一刻,兩人的母女緣分便斷了,若有緣或許還可再續,但是,兩人如今的身份,卻如一道鴻溝般阻隔著她們。

她不介意再續前緣,但是,首先她要確定沈琪——現在應該說沈青葉了——她要先確定沈青葉是可以信賴的。

***

事情當然不可能就這麼過去。

被人鬨上門來,哪怕最終扯了塊看似漂亮的遮羞布,但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真相是多麼醜陋。尤其,這塊遮羞布並不能遮住太多羞,不過是暫時圓過去罷了,人們的懷疑都還藏在心裡,如果不及時打補丁,這懷疑終究會發酵。

伯府可以不在意普通民眾的閒話,但是,這事兒可不止是會傳到普通民眾耳中。

這半天的功夫,滿京城有頭有臉的權貴人家,該知道的可都知道了。

本來譚氏還想著過幾天去英國公府老夫人的壽宴上坐坐呢,這事兒若沒對好口徑,她可不敢出門。

譚氏帶著秦素素和沈青葉回了住處沒多久,威遠伯沈問知和沈承宣也先後回了府,一回府便直奔譚氏住處,摒退下人,一家三口密談了許久,期間房內傳出威遠伯的怒吼,以及伯夫人淒淒的哭聲。

再出來,三人的神色都恢複如初,而譚氏則吩咐下人收拾了一個小院出來,好安置秦素素母女。那院子跟方姨娘和柳姨娘合住的院子毗鄰,說是院子,但其實占地很小,不過巴掌大的地方,原本是用來堆放雜物的,因此房間也又小又舊。

但是,再小,好歹是單獨的院子,滿伯府的妾室中,也隻有蘇姨娘這個有了兩個孩子的,才有這份待遇。

伯府的下人們個個都瞅著,見這安排,心裡都不由泛起了嘀咕。

單獨撥了個院子,看上去是給了臉麵。可偏偏,這個院子又小又寒磣……

所以,伯夫人這到底是待見秦姨娘,還是不待見呢?下人們拿捏不定。

而宜生這邊,自回了院子,外邊的事也就基本聽不到了。

紅綃愛操心,倒是特意打聽了下,但也隻打聽到譚氏將秦素素母女安頓到一個又小又破的院子,其他更多的,卻是打聽不出來了。

紅綃說著打聽來的情報,宜生一邊聽,一邊教七月玩魯班鎖。

奇趣書堂不僅僅賣書,還賣一些奇技%e6%b7%ab巧的東西,就比如這魯班鎖,當時宜生挑了幾本書,看到旁邊還有魯班鎖,便也買了一個來。

魯班鎖跟九連環一般,都是這時代最為常見的益智類玩具,不過,九連環的原理是數學中的拓撲原理,魯班鎖卻是來源於建築中的榫卯結構,說起來都是益智玩具,細究原理卻大不相同,玩得轉九連環,卻未必能玩好魯班鎖。

宜生也並沒有抱什麼指望,她隻是覺得,要讓七月什麼都試一試。

魯班鎖易拆難裝,七月很快將原本渾然一體的魯班鎖拆分開來,但在重新拚裝的時候,卻愣愣地看了半晌。

她看著那一堆零散的小木塊,拿起一個又放下,又拿起一個,又放下,似乎拿不定主意。

見狀,宜生正想著是安慰還是鼓勵,卻見七月又拿起一個木塊,沒有放下,然後又拿起一個。

一個又一個,沒有一個再被放下,而是快速而精準地在七月手中搭建成一個整體,一個逐漸有了雛形的整體。

隨著最後一個木塊嵌入,魯班鎖恢複如初。

而此時,紅綃的聲音也正傳來:

“少夫人,夫人喚您去前頭用晚飯。”

這個前頭,自然是指威遠伯和威遠伯夫人所在的正房。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了,卡地□□……

謝謝阿涼和小雲,麼麼噠(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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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件

晚飯時分,正房從屋裡到院裡都燈火通明,丫鬟仆婦們來往穿梭不絕,大廚房裡更是煎炒烹炸好似過年一般。

宜生到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麼一副場景。

這次她沒有帶七月,而是留下穩重的紅綃看著七月,自己隻帶了綠袖來。跟正房熱鬨的景象相比,她這樣隻帶一個丫頭的,竟然顯出幾分冷清來。

正看著,翠縷便到了跟前,臉上笑地諂媚,“少夫人,怎麼不進去?夫人正等著您說話呢。”

綠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翠縷這麼諂媚呢。不,準確地說,是第一次對少夫人這麼諂媚。

宜生已經抬腳進了譚氏所在的屋子。

綠袖顧不上多想,趕忙跟了上去。

到得門口,綠袖卻被攔住,“夫人隻讓少夫人進去。”翠縷的下巴抬的高高的,像隻打鳴的公%e9%b8%a1。

綠袖瞪了眼正要說什麼,宜生擺擺手製止,一掀簾子,徑自進了內室。翠縷跟著進去,綠袖跺跺腳,還是留在了外麵。

屋裡的人有點少。

譚氏,外加沈承宣,彆的一個人都沒有。

這可不符合譚氏的做派。往常每次見兒媳,譚氏可都是被左右擁簇著的,眾星捧月,她就是被捧著的那輪月。

“宜生。”沈承宣先開了口,聲音裡有一絲討好,“你彆生氣,今日這事兒我是真不知道,若是我知道,萬萬不會讓她就這麼鬨上門來。”

譚氏抬起手,示意沈承宣彆再說話,她努力放柔了臉色,“今日都是我的不對。”

宜生對沈承宣的話沒有任何反應,卻看了譚氏一眼。

譚氏有些不自在——自然是不自在的,向人服軟認錯,且還是向自己的兒媳,這對她來說,簡直是破天荒的事兒了。

然而,想到書房裡沈問知說的那些話,譚氏還是柔聲說道:“過去的事兒都過去了,都是伯府的血脈,今後都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齊心協力才是正道。不管是誰,一出了這個府,人家看的都是伯府的臉麵,伯府不好看,府裡的人誰又能好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娘,”宜生打斷了譚氏,“您有話直說,說多了,我聽不懂。”

譚氏隻覺%e8%83%b8口一悶,幾乎控製不住臉色,但看了看身旁的沈承宣,還是控製住了自己,不過,竭力放柔的臉色卻是消失了。

她硬邦邦地道:“過些天就是七月整十歲的生辰,我的意思是請些京裡交好的夫人小姐,好好為七月過個生日。”

“這不好吧,七月人小,以往也沒做過生日,再說又是中元節,日子不好,還是不要興師動眾了。”宜生斂眉低首。

譚氏幾乎氣了個仰倒。

這話聽著很熟悉,因為這本就是譚氏以往的說辭。

但想到有所求,譚氏還是按下怒氣,甚至還揚起了笑。

“以往是以往,”她語重心長地道,“如今可不同的,如今,七月都十歲了。”

宜生靜靜地看著她。

“十歲也不是孩子了。”譚氏悠悠地道,“十歲啊,都可以尋摸婚事了,何況七月這孩子又是那麼個情況,更該早點——”

“砰!”

“啊!”

翠縷遞到宜生手中的茶盞砰然落地,碎瓷和茶水瞬間在地麵綻開,翠縷的驚叫聲和茶盞落地聲同時響起。

“翠縷姑娘在娘跟前那麼久,怎麼還毛手毛腳的呢?”宜生拿帕子擦了擦濺到身上的幾滴茶水,淡淡地道。

翠縷瞪大眼睛,“我——”

“翠縷!”譚氏的嗬斥聲打斷了翠縷,“還不下去!沒我吩咐不準進來,沒眼色的東西!”

翠縷不敢置信地看向譚氏,卻隻看到譚氏陰沉沉的臉,無奈,隻好委委屈屈地退下。

屋內隻剩下三人,母子,夫妻,婆媳,世間再%e4%ba%b2近不過的關係,氣氛卻僵滯冷硬如斯。

不過,沒了外人,連最後一絲掩飾也不必掩飾了。

譚氏索性也敞開了,“做生日不過是幌子,你也該知道,府上多了個姑娘,外麵都好奇著呢。總得找個機會把這事兒過個明路,素素本就是宣兒的侍妾,這沒什麼好說的,還有,她是十一年前跟孫大人去的嶺南,青葉如今也是十一歲,而不是……十三歲。”

說到最後一句,她的聲音驀地小了許多,沈承宣也不自在地將臉扭向了一邊。

譚氏接著又道,“也是借著這個機會,讓伯府的知交們見見青葉。當然,七月也的確該尋摸人家了,不然她那情況——”

“娘。”宜生打斷了譚氏。

“您說的,我都明白。”她輕笑著,但那笑卻是諷刺的,“您的意思,不就是說要借著七月的生日,好把秦姨娘的來曆給圓上,順便再讓青葉在眾人麵前露露麵麼?”

譚氏隻覺得那笑笑地她極不舒服,但還是僵硬地點了點頭。

宜生卻搖頭,直視譚氏的眼睛:“可是,我為什麼要同意?”

譚氏當即就要發怒。

“娘,您先彆急。”宜生又道,止住了譚氏的動作,“一榮俱榮的道理我自然明白,我當然也想伯府好,但是,我有個條件。”

她看著譚氏,又看向沈承宣,一字一句,極其認真地道: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