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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越帶著數百殘兵,遁逃去太原。

崔厚祿接執虎符之?人的號令,帶八千名?兵士,依舊退守至斧門關?。

心腹半開玩笑道:“將軍,您這回不怕天下人如何看您了?”

崔厚祿哼笑道:“早不見蹤影的金銘虎符再度現身?,老子聽?命行事?,管他天下人如何看我!”

裴滉、曹紹堂之?子、金銘虎符、麒麟軍……,嘖嘖,不得了啊不得了!總感覺這天下大勢,在不知不覺中,似乎已經被老天爺給安排好了。

尚碭一破,再繼續出兵新鄉、礁海二縣,那就?跟白撿一樣。

隻前後不到?十日的功夫,麒麟軍已迅速拿下了,計劃中該拿的所有地盤。

肥肉到?嘴,隻差慢慢消化。

裴滉派人去信四宜城,打算將前四宜城府台薛巍一家,全都拐來尚碭府乾苦力。

薛巍收到?損友來信的時候,晉王慕容淵也接到?了手下送來的奏報。

薛巍投降後,非常識時務地讓出了府台一職,也搬離了府台官署。

明亮寬敞的議事?大廳內,此?時隻慕容淵與曹紹安二人。

慕容淵高坐上首,將手中密信,狠狠摔在了曹紹安麵前。

不愧是原文男主,氣得腦門都快冒煙了,卻還是一副冷俊清貴的好模樣。

慕容淵聲如寒冰道:“嗬,好一個麒麟軍!曹家既然有意襄助本王,為何又在背後行如此?偷%e9%b8%a1摸狗之?事?,難不成是打算首尾通吃,拿本王當猴耍呢?!”

曹紹安撿起?密信,隻覺絹布上的字分開了他都認得,可連起?來卻又認不意思。

曹善執那兔崽子領兵攻打尚碭,他哪兒來的底氣?

裴滉持金銘虎符相助,哦,原來底氣在這裡呢。

可裴滉是何時跟曹善執攪和到?一起?的?

仁宗去世後,金銘虎符不是失蹤了嗎?要不然東府軍又何至於四分五裂?

慕容淵沉著臉逼問道:“嶽父大人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曹紹安額頭直冒冷汗,心裡將曹善執罵了個狗血噴頭,嘴上卻不得不為其描補道:“我那侄兒性子張狂不羈,就?連我父%e4%ba%b2的話也不見得會聽?,想來是他自作主張,……不過這對王爺來說,也未見得是壞事?,有他在尚碭,剛好能牽製鄭夯留守於太原的兵力,倒是歪打正著,更有利於王爺拿下富春府。”

哼,一筆寫不出來兩個曹字,這番說辭,慕容淵是半點?也不信。

隻見他嘴角帶著幾?分諷刺,語氣幽幽道:“既然如此?,那攻打徐陽城之?事?,就?由?嶽父帶著虎賁軍將士全權負責吧!有麒麟軍牽製太原兵力,想來嶽父應該能儘快拿下徐陽,對吧?”

“……”曹善執這豎子,害苦我矣!

曹紹安心頭憤懣,卻不得不領命道:“末將定當竭儘全力。”

慕容淵目光如冰,盯著他看了許久,才揮袖離開。

府台官署經薛巍兩度擴建,占地麵積十分寬廣,且樓閣雅致,亭台大氣,花園假山更是美?輪美?奐,布置得巧妙又彆致。

慕容淵繞過主院,徑直前往最東邊的桃花塢,湖心半島,白石連廊,茂密桃林裡,有一座精美?小院,在煙波中若隱若現。

梅令嬈立在湖邊涼亭裡,看著水裡的一對紅綠鴛鴦,不知是何心思。

慕容淵緩步靠近,從後麵將人給摟進懷裡,深情又偏執道:“嬈娘,人人都有算計,隻有你?才是真?心待我的。”

梅令嬈聞言,眼底閃過幾?分哀傷,卻又控製不住自己為這個男人心疼,問道:“怎麼了,可是戰事?不順?”

慕容淵言簡意賅,隻三言兩語,就?道出了自己對曹善執,對麒麟軍的忌憚與懷疑。

梅令嬈搖頭驚呼道:“不對,不該是這樣的!”

從南山茅廬不見裴滉蹤跡,到?晉王妃換人,再到?曹善執攻占尚碭。

不對,這全都不對!

梅令嬈微微有些失控,轉身?驚慌道:“王爺,我必須離開王府,去武襄縣一趟,求你?不要再困住我了。”

直覺告訴她,引發所有混亂的源頭,一定就?在武襄縣。

隻是慕容淵卻聽?不得“離開”這詞。

男主如何暴怒,女主如何痛心,男女主又在涼亭裡如何纏綿,這些統統都不細說。

而另一邊,官署主院內,曹善惠聽?了丫鬟稟告,麵色逐漸發青。

待到?怒氣溢滿時,她忍不住掀桌大罵:“姓梅的賤人!真?是個不要臉的賤皮子,好好的幕僚不當,非要自甘墮落,跑去勾引男人!”

“還有曹善執這個混蛋,明知道我父%e4%ba%b2已投效晉王,他沒事?占什麼尚碭,故意挑撥離間,就?是見不得我們二房好!”

丫鬟縮在一旁,等曹善惠氣消了一些後,才又小心翼翼道:“王妃,奴婢得您吩咐,一直盯著桃花塢,近日發現,那位梅、梅女君似乎有意收買死士甲一,估計確實存了離開晉王府之?心,隻不過甲一性子冷漠如刀兵,似乎並不為其所打動。”

曹善惠突然靈光一閃,慢慢冷靜下來,眼波流轉道:“哦,她想要離開?嗬,不管是真?想,還是假想,就?讓本王妃幫她一把好了,最好是離開了,就?永遠彆再回來!”

第六十一章

古代消息閉塞, 看不了新聞,也上不了網,普通百姓隻關注眼前, 也隻?能關注眼前。

農家少閒月, 趁著人低頭忙碌的時候,時間就在背後悄悄溜走, 一不小心,連個尾巴都抓不住。

八月初六,秋高氣?爽, 地裡的豆麥已經?收入倉中,割下?來的紅薯葉也已經枯萎發黃了。

桂花嬸子蹲在屋簷下的木墩子前麵, 拿著柴刀“篤篤篤”地剁著紅薯藤。

她剁完一把,趙時悅便幫著遞過去一把。

桂花嬸子搶似的接了過去,嫌棄道:“哎呦, 我自己拿,你彆給我遞了,就你那不利索的勁兒,我瞅著心裡急得慌!”

趙時悅十分有自知?之明, 聽話地挪著小矮凳, 默默坐開?一些。

桂花嬸子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好?奇問道:“悅悅啊,我聽縣城裡錦繡布莊的掌櫃的小舅子的嶽父說, 鄴城那邊有紫參果賣, 紫紅皮, 淡黃芯,烤熟了吃, 味道甘甜像蜜糖一樣,隻?這麼大一個,就要?三百文錢,好?多人搶著買呢。”

桂花嬸子用幾根手指頭配合著,先是畫圈,又是畫線。

趙時悅見此,心裡大致有數,原來在鄴城那邊,一個六七兩重的“紫參果”要?買三百文錢呢。

桂花嬸子低聲打探道:“悅悅,你悄悄告訴嬸子,那紫參果,是不是就是你地裡種的紅薯?我聽布莊掌櫃那描述,可不就跟紅薯一模一樣麼!”

趙時悅不好?言明,隻?朝著桂花嬸子眨了眨眼。

桂花嬸子收到暗示,頓時心疼不已:“真沒想到這紅薯這般金貴!你之前還送了我家半籃子,全?叫你蔣大叔和兩個小崽子吃光了,這哪兒吃的是紅薯啊,這吃的簡直就是銀子!”

可不是麼,誰又能想到紅薯還有這身價呢?!

被?曹阿姐運到鄴城,隻?換成“紫參果”這名字,再派人想辦法包裝宣傳一下?,立馬就變得高大上,且供不應求!

趙時悅果園裡的六畝紅薯,七月中旬的時候就已經?全?部成熟,大大小小挖出?來堆在一起,一共收獲了一萬斤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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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阿姐撿著個頭大的,給了她三百兩銀子,一共收走了六千斤左右,平均算下?來是五十文錢一斤。

秋收後過後,糧食便宜,一斤新收的小麥也才?隻?要?五文錢呢。

趙時悅原本還擔心曹阿姐虧本來著,如今看來是鐵定虧不了了,還能大賺特賺呢!

不過趙時悅也不貪心,更不會嫉妒,畢竟隻?靠她自己的話,她連往哪兒賣都不知?道,頂多是自己用驢車運去縣城裡擺攤,價錢還不敢叫高了。

柳林村的紅薯大概要?九月底才?能成熟,聽書也已經?被?曹阿姐給提前包圓了,就連細根兒的都沒放過,不論大小,一律是三十文錢一斤,定金也已經?提前給了。

柳林村的人同樣感激得很,之前隻?得了十斤糧食,必須要?搭著野菜,才?能撐到紅薯收獲的時候。

有了這定金,倒是可以?趁著糧食便宜,多買一些豆麥,隔三差五的,也能吃上一頓純麵饃饃了!

桂花嬸子一邊往剁碎了的紅薯藤裡拌麩皮,一邊閒話道:“聽說這紅薯、呃不、是紫參果,聽說這紫參果吃了能滋陰補陽,可憐大耳和花蹄都被?騸了,再補也補不起來了。”

“……”

紅薯還能滋陰補陽?也是,不論古今,隻?要?跟滋陰補陽搭上邊,這食材也好?,藥材也好?,總能賣得又貴又好?。

趙妮妮和趙寄奴,跟蔣川的弟妹蔣陌、蔣山一起,圍在豬欄外邊,嘰嘰喳喳跟麻雀一樣。

趙妮妮感慨道:“大耳和花蹄長?得可真快啊,比另外兩隻?胖了快有兩圈了。”

蔣山自豪道:“肯定長?得快啊,大耳和花蹄可是被?我大哥%e4%ba%b2自騸過的!”

桂花嬸子端著豬食,輕輕踢了小兒子一腳,同樣嫌棄道:“走一邊兒去,彆擋在食槽前麵,你大哥%e4%ba%b2自騸的又怎麼樣,沒有老娘日日喂養,它?能長?這麼大?!”

蔣山不乾了,爭辯道:“阿娘,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另外兩隻?您不也日日都在喂,怎麼就不見它?們長?多少呢?”

桂花嬸子道:“怎麼沒長??隻?是長?得不太明顯罷了。”

蔣山很生氣?,他覺得大人都不講理,憋嘴道:“哼,不跟你說了,反正大哥是最厲害的。”

桂花嬸子把二兒子給擠兌跑了,自己也樂了。

趙時悅瞧得好?笑道:“還是蔣川大哥最厲害,就連家裡的豬長?肉了,也都是他的功勞。”

桂花嬸子哈哈大笑,隨後又感歎道:“我之前還一直以?為大郎他們是在平荊塞那邊呢,沒想到竟然悄悄跟著少將軍打尚碭去了!這野狗占了新地盤,還得花功夫撒尿留印記呢,沒個三兩月的時間,大郎他們怕是回不來武襄縣了,中秋也團圓不成了。”

趙時悅:“……”

我%e4%ba%b2嬸兒唉,道理雖然是這麼個道理,可您這話說得也太糙了!

半個月前,尚碭易主,裴大佬來信求援。

曹阿姐將武襄縣內的匠人搜刮一空,又征了兩百名勞役,浩浩蕩蕩地建設新地盤去了。

離開?之前,曹阿姐也不跟趙時悅商量,就直接派人砸了她家的西邊圍牆,加工加點地蓋起來一座偏院。

還十分強勢地給趙時悅姐弟指派了一名管家,一名洗衣煮飯的婦人,一名乾粗活的車夫,以?及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