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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努力攢一攢積分,能不能多少給她兌換一些,哪怕是這個世界的草藥也行啊。

222係統:【她本來就有先天性心臟病,又遭逢大禍,死了至%e4%ba%b2至愛之人,受了許多的磨難和屈辱,早就沒有了活下去的心氣兒,如今也隻是因為不放心兒女在硬撐罷了,科學一點來說就是她的心肺功能已經衰竭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藥石罔效。】

趙時悅聽完說不上難過,但也做不到完全無動於衷,她目光複雜地看了趙妮妮和趙寄奴一眼,又在心裡默默歎息一回,隻覺十分無力。

哎,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趙時悅口渴得很,琢磨著還是先燒些開水,晾涼來喝吧。

有條件能不喝生水還是不喝的好,這萬一要是喝出個腸胃炎來,就係統這莫名其妙的兌換規則,用腳指頭也猜得到消炎藥絕對是天價!

上輩子看荒野求生學來的鑽木取火也沒派上用場,趙嬸子她們帶有打火鐮,由火石、火絨、火鋼組成,用起來不比火柴什麼的差多少。

隻是那陶罐卻不如鐵鍋容易導熱,想要把水燒開了也很需要花些功夫。

大半罐子的清水剛起了兩個氣泡的時候,趙時悅一下子收到了4.8點的積分獎勵。

看來已經有人找到了那個假泉眼,取到了水,還喝到肚子裡去了。

趙時悅:【救一個人是1點積分,這怎麼還有零有整的?】

222係統:【準確來說,是幫助一個必死之人%e8%84%b1離必死的絕境是1點積分,如果隻是給一個口渴之人一口水喝話,那就視情況而定,積分獎勵從0到0.9點不等。】

行吧,反正都是狗係統說了算,她一個被迫穿書的倒黴鬼又能怎麼辦。

也就這麼眨眼的一會兒功夫,趙時悅又收到了1.3點的積分獎勵,積分餘額增加為:6.749

一下子多了這麼些積分,後麵陸續肯定還會再有,趙時悅一下子就有了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且活得好的底氣!

趙時悅頗為豪橫道:【小二,我想吃肉!這個世界的肉用積分咋換?】

222係統:【你想吃什麼肉?先說好,活%e9%b8%a1、活鴨、活豬、活羊之類的就彆想了,係統不兌換除了農作物之外的一切生命體。】

趙時悅已經習慣了係統臨時編各種規則和限製的毛病,隻無所謂道:【你給我活的%e9%b8%a1鴨豬羊,我還不好處理呢,就算是鮮肉我也不好拿出來,倒是醃肉之類的半斤是多少積分?】

222係統:【這個世界的鹽多貴啊,香料更是奢侈品,醃肉也分是什麼樣的醃肉,比如世家大族才吃得起的用各種香料醃製的火%e8%85%bf香鵝,你這點積分也就隻能換指甲蓋大的一點兒,若是普通富裕人家也能吃得上的隻用鹽醃製的鹹肉,你這點積分倒是能換二分之一個麥餅那麼大,要換嗎?】

趙時悅:“……”不不,不換了,我就隻是個逃難的流民,我吃不起,也不配吃!

趙時悅耷拉著眼皮:【你這物價定得也太隨意了一些,咱們能透明一點,統一一點嗎?】

222係統:【統一是不可能統一的,這有什麼不透明的,你把積分當作金銀來使就好了,在你所在之處的方圓五十裡範圍之內,金銀能買到的東西,積分也能買到,金銀的購買力有多大,積分的購買力也就有多大。】

趙時悅懂了,換句話說就是,但凡想要兌換的東西超過了方圓五十裡的範圍,那麼就需要用積分來填平各種所謂的附加值。

總得來說就是,這積分值錢也不值錢,就看你想要兌換的是什麼東西。

趙時悅不接受也隻能接受。

狗係統願意賒賬白給的金手指果然不香,根本就不可能讓她隨意且輕鬆地享受到超過自身處境太高的物質和資源。

趙時悅見水燒開了,喪眉搭眼地將兜裡的麥餅全拿了出來,十分舍得地分了趙妮妮他們母子三人一人一個,肉是吃不成了,麥餅總能勉強吃飽吧!

李青禾拿著麥餅很是驚訝:“恩人,這麥餅……?”

趙時悅早就想好了借口,不等她問出口,便直接打斷道:“我用水源的位置跟一個叫張宏賓的人換的。”

李青禾果然沒再多問,反倒自顧自地替趙時悅找補道:“哦,原來是闔縣南街張記食肆的少東家啊,縣城消息流通,物資豐富,他們離開前乾糧食物想必是準備充足了的,這般暄軟的麥餅,也確實不是一般人能蒸出來的。”

趙時悅無所謂李青禾信還是不信,隻暗自吐槽道:今天這麥餅確實比昨天的軟和了許多,麥麩也少了不少,係統出品的東西,價格不穩定就算了,質量還不穩定!

卻不知在幾十米遠處,有人正吊兒郎當地翹%e8%85%bf騎在樹杈上,桃花眼裡興味盎然,自言自語道:“從無到有……,那衣兜裡難不成還揣著一隻百寶袋?奇妙,真是奇妙!”

第七章

趙時悅不知道係統出品的麥餅是不是有什麼她沒發現的隱藏功能,譬如枯木回春之類的奇效。

李青禾隻吃了半個,原本氣色萎靡之人,竟又站了起來,那委婉催促著趙時悅快些趕路的勁頭,襯得趙時悅好像才是身體有恙的那一個。

“快了,過了那片鬆樹林就能看見平漳堡了,妮妮和寄奴這一輩子還長,往後的路得自己走了,阿娘、阿娘就到平漳堡,隻能到平漳堡了,你們爹爹他還在家裡等著我呢,不能讓他等久了,……盛郎一個人,我舍不得。”

李青禾絮絮叨叨地疾步趕路,那交代後事一般的話雖說得含含糊糊,卻也叫趙時悅聽得十分心驚。

她有些害怕,大約是害怕即將麵對一個不算陌生的生命就要逝去,也害怕有兩個沉重的負擔大概率會徹底地砸到她的手裡。

趙寄奴年紀小,懵懵懂懂,還不明白何謂生死,趙妮妮卻哆嗦著%e5%94%87,偷偷抹了好幾回眼淚。

趙時悅再一次求饒道:【係統,我真的回不去了嗎?不就是讓個座嘛,隻要能讓我回去,我跪著給那個大媽當凳子都成!】

222係統隻短暫地同情了這小破孩不到半秒鐘,冷酷無情道:【是的,你再也回不去了,人家大媽也不缺你這麼個一身反骨的凳子。】

過了鬆樹林確實就能看見平漳堡,不算高大的關隘底下放了拒馬欄,攔下的卻是成千上萬名逃難的百姓。

趙時悅她們眼看著就要趕上大部隊了。

隻是還不等她們走近,就瞧見前麵的人群像牆倒似的,突然一窩蜂地往後跑,還有人驚慌大喊道:“官兵,殺人啦!”

“官兵殺人啦,快跑啊!”

“救命啊!軍爺饒命啊!”

這一聲聲呼喊就好似催命符一樣,迅速抽乾了李青禾的生機,隻傻傻呆呆地立在原地,眼看著就要被胡亂逃竄的人群給撞上了。

趙時悅背著背簍,憑借著高大的個子,穩穩地將沒頭蒼蠅似的人群給暫時擋住。

再一把將趙寄奴夾在胳膊底下,拖著李青禾迅速往旁邊長滿鬆樹的矮坡上躲,又抬腳輕輕推著趙妮妮向上爬,高聲催促道:“小丫頭!快爬上去,在上麵拉著點你娘!”

趙妮妮手腳靈活地爬了上去,一隻手拽住鬆枝,一隻手拉住她娘的手,流著淚故作堅強道:“娘,你彆害怕,爹爹不在了,還有妮妮保護你,妮妮拉你上來。”

李青禾已經站立不住,趙時悅也顧不得許多,直接托舉著她的大%e8%85%bf根兒,用力將人給推了上去。

人潮如洪水,趙時悅她們借著鬆樹和矮坡的庇護,神情茫然地飄蕩在其中。⊿思⊿兔⊿在⊿線⊿閱⊿讀⊿

等到動蕩慢慢平息,趙時悅才對著已經無力躺倒在地上的李青禾道:“我去找人打聽打聽消息,問問剛才是什麼情況。”

李青禾卻微微搖頭道:“不、不必去找,有人來找我們了。”

趙時悅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瞧見三四十米遠處,之前走得不見人影的趙氏族人,朝著這邊過來了。

趙氏主支子嗣不豐,旁支倒是枝繁葉茂。

在李青禾的丈夫的高祖父那一輩時,兩支族人曾鬨過仇怨,還因此分了宗,連累得子孫後代的關係也十分淡漠,到了趙伯盛當家時,兩邊也不過是麵子上稍微客氣了一些罷了。

過來找李青禾她們寒暄的是趙氏旁支族長趙成林,其為人還算有幾分明事理,倒不似趙秦氏那般惹人厭惡。

大約是有求與人的緣故,趙成林身邊隻跟著自己的長子趙延宗,其他趙氏族人都在十來米遠處停下,尤其不能讓趙秦氏這種胡攪蠻纏的惡婦過來得罪人!

人到了抉擇生死的時候,便少了那些多餘的客套。

趙成林也不等李青禾她們詢問,直言道:“我們來得早一些,原本以為能在午時之前過平漳堡,趕在天黑之前到達彭城,卻沒想到會被駐紮在平漳堡的並州官軍給攔住。”

“兵爺們說是奉並州刺史之命,要嚴查難民裡是否有逆王慕容珫派來的細作,若想要過平漳堡,進入並州,就必須得是同族作保,或是五戶聯保才行,除此之外,每人還必須得繳納一百文錢的借路費。”

“多數人都給不起,便相互慫恿著打算硬闖,隻是沒想到並州官軍殺起人來,也是不眨眼的,衝在最前麵的百姓,有不少都被射殺砍死了。”

幸虧趙成林性子謹慎,強壓著沒讓族人擠到前麵去,才能險險保下命來。

李青禾猜到了趙成林的打算,卻也不搭話,隻麵色平靜地等著。

趙成林此時也顧不得長輩尊嚴,語氣商量道:“盛郎媳婦兒,我也不跟你說同族同鄉這種虛頭巴腦的話,隻是你母子三人若想要過平漳堡,也需要族人作保不是,趙氏旁支老老小小加在一起共有一百五十六人,我們自個湊了有六貫錢左右,你、你看……?”

意思是想讓李青禾幫著將剩下的將近十貫錢給出了。

李青禾其實並未覺得生氣,可%e8%83%b8口卻是鑽心的疼。

她忍著一身的冷汗,並未表現分毫,隻反問道:“伯父,我琢磨著若是在這麼多出不起借路費的難民裡,隨便找五戶人家聯保,估計也花不著十貫錢吧。您也說了,如今就剩下我們母子三人相依為命了,這錢啊,當然是能省就省才好。”

趙成林被堵得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趙延宗卻適時插嘴道:“弟妹,過了平漳堡,還有不遠的距離才到彭城呢,你身子弱,可千萬要保重。”

趙成林回過神來,也勸道:“盛郎媳婦兒,你也彆嘴硬了,伯父今日在此立誓,隻要你幫了族人這一回,往後其他人伯父管不著,但伯父以及伯父的兒孫定會看顧好妮妮和寄奴長大的!”

李青禾眼裡迸發出一絲倔強,直勾勾地看著趙成林道:“伯父,錢我可以出,我家妮妮和寄奴也用不著誰來看護,他們往後就跟著他們%e4%ba%b2姐姐過日子!”

李青禾緊緊拉住了趙時悅的胳膊,無比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