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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慢慢貼近地麵,頭部接觸到冰涼臟汙的地板,還上下彈了彈。

視網膜上還殘留著尖頂帽的人形從她扭斷的脖頸處浴血而生的景象,弗娜的眼睛慢慢睜大,然後定格在睜大的姿態上,凝固不動了。

她死了。

“你去追弗洛薩,我去找弗娜!”阿瑟語速飛快的安排道,薩裡奧很放心阿瑟的能力,當然沒什麼異議,隻是提醒道:

“她恐怕救不回來了,那也是她應有的業報。”

阿瑟的神情有些沉重,“至少幫她合上眼睛。”

兩人兵分兩路,阿瑟此時還不知道從弗娜的身體裡誕生了新的仙女,專門針對鬼魂的槍仍然謹慎地上了膛。禮堂並不是很遠,阿瑟很快就到了門口的位置,空氣裡全是血腥味,他皺了皺眉,更加謹慎的移動。

他在距離禮堂大門不遠的地方發現了弗娜,嚴格來說那已經不能被稱為一個完整的人了,頭和身體完全分離,有一團黑影在貪婪地啃食她的血肉,空氣裡全是詭異的吞咽聲。

阿瑟立刻舉槍,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黑影被擊中,發出淒厲的啼叫,發瘋一樣向阿瑟撲來,阿瑟又連開兩槍,靠子彈的力道把對方擊退兩步,回憶薩裡奧向他介紹的城堡布局,乾脆的上樓,二樓有大量為客人準備的房間,完全可以與仙女打一場伏擊戰!

不知是不是吞噬了部分人血的緣故,仙女的速度非常快,嚎叫著追趕阿瑟,即使如此,還是時不時被阿瑟抽空灑出的聖水潑一臉,強烈的疼痛讓仙女捂臉慘叫,腳步生生慢了下來。阿瑟趁機拐進走廊,隨便找了一個房間輕聲進去,抬眼一掃,靠牆的位置有一個壁櫥,可以暫時躲一躲恢複體力。

阿瑟向壁櫥裡撒了遮掩氣息的藥水,鑽進去合上門,努力平複因為劇烈運動急促起來的呼吸,他聽到仙女在走廊上憤怒的嚎叫,又感知不到阿瑟的氣息,隻能一間房一間房的找過來。

阿瑟換了一個彈匣,抓緊時間恢複體力,耳朵一直聽著外麵的動靜,整個人都繃緊了。

仙女漸漸找到了這間房間,飄蕩的沙沙聲如同在摩挲耳膜,阿瑟的體力恢複差不多,正要殺出去給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本來算是寬敞的壁櫥突然多了一個額外的物體,他一驚,對方立刻體貼的捂住了他的嘴。

【是我。】鬼魂的聲音從他耳畔傳來,作用於精神層麵,驚擾不到外麵不死心徘徊的仙女。鬼魂特意顯出實體,壁櫥擠了兩個成年人,頓時有些擁擠,阿瑟感覺對方的手摸到了他腰上,忍不住小小的掙紮一下,可惜身為人類,他並沒有什麼靈魂傳音的能力。

薩裡奧頓時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以空間小為借口,更近的貼著阿瑟,借著附在他耳邊的姿勢,%e8%88%8c尖%e8%88%94過耳廓,冰冷的觸?感讓阿瑟打了個哆嗦,一手憤憤的試圖調轉槍口威逼薩裡奧。

薩裡奧作死多年沒死成,當然不肯給他這個機會,騰出一隻手按著阿瑟的右手,兩個人肌膚相%e4%ba%b2,手腳糾纏,阿瑟不敢有什麼大動作,他似乎已經聽見仙女向這個方向來的沙沙聲了!

可是薩裡奧此時仍然沒有消停的意思,福利錯可就沒有了,有這種機會他要倍加珍惜,%e5%94%87%e8%88%8c間的動作更大了一些,阿瑟能感覺到鬼魂冰冷的%e8%88%8c尖就停留在他的後頸處,用力咬下去,一隻手也探進他襯衣裡,在平坦的小腹上轉圈。

如果這個時候仙女打開壁櫥,她見到的一定是未成年禁止的現場,阿瑟氣急敗壞,又不得不承認,鬼魂冰冷的觸碰竟然讓他有了筷感。

他是變態嗎?!!

估計阿瑟已經快炸了,薩裡奧見好就收,稍微幫他整理下衣服,貼在頸邊溫存了一會兒。仙女已經注意到了這個壁櫥,緩緩飄來,虛化的手試圖拉開櫃門時,被從內向外猛地一推,對方還陰險的在門上附加了怨力,當即把她扇出很遠,緊接著是幾聲槍響,仙女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就被聖光加持過的子彈重創!

阿瑟緊接著扯下掛在脖子上的十字架,聖光投射,仙女在一片白金的光明中痛苦掙紮,淒厲的嚎叫聲被薩裡奧封鎖在一片區域裡,他冷漠的看著仙女像熱鍋上的黃油一樣漸漸融化,最終徹底湮滅成虛無。

“第一個。”阿瑟握住因為後坐力微微顫唞的右手,怕再生變故,又在周圍撒了一圈聖水。薩裡奧握著他的手,可惜鬼魂的怨力對於舒緩疲勞並沒有太大的作用,隻能無奈的當做冷敷。

“一共有三個才對,”阿瑟沒有過多在意自己的不適,“我們先去追和弗洛薩在一起的那個,剩下的估計很快就會坐不住現身了。”

有古堡的主人做向導,阿瑟通過遍布古堡的密道,很快就到了皮爾德他們暫時躲藏的地方。皮爾德正滿麵頹然的麵對弗洛薩的步步緊逼,整個人都在崩潰的邊緣。

弗洛薩顯然深諳語言藝術,知道怎樣可以讓獵物散發出更甜美的氣息,皮爾德被他說得滿眼淚水,聲嘶力竭的喊叫起來。

“不!我是真的愛安娜!我真的愛她!”

“嫉妒是沒有過錯的,孩子。”弗洛薩輕柔的回複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不公平,期望的工作被其他人奪走,心愛的女孩子被其他人占有……應該嫉妒的,我們應該嫉妒的!”

他變得有些激動,脖頸處青筋鼓起,一向溫文爾雅的臉有些猙獰意味,皮爾德被他嚇得後退一步,背已經抵在了牆上,無路可退,弗洛薩手裡沾血的折刀讓他有了一種絕望。

難道他要死在這裡了?沒有死在鬼魂手中,反倒死在活人手裡,真是可笑!原來一群人之中,隻有阿瑟才是最誠摯的那一個……

弗洛薩慢條斯理的準備解剖皮爾德,他喜歡少年人,卻不喜歡古板的學究,不過在這具年輕的身體上稍微實驗一下也好,免得到時候毀掉他寄予最大希望的獵物。

神父被一團黑影逼到牆角,連唱聖歌都沒有用了,閉上眼聽天由命,撲在他身上的鬼魂剛要下口,一瓶聖水就從身後澆了下來!

阿瑟出手很是果斷,神父同樣被聖水淋到了身上,茫然的看著鬼魂瘋狂掙紮起來,抽搐著向後倒去,阿瑟冷淡的淺紫色眼眸從黑暗中顯露出來,身後膨脹著如有實質的怨力。

他突然覺得這個安靜內斂的少年有些陌生。

阿瑟安靜的抬起槍口,正對弗洛薩,清冽的嗓音如同含著冰晶。

“弗洛薩,就到這裡吧。”

弗洛薩的動作僵硬了,他感覺隨著這句話的說出,空氣變得稀薄起來,有無形的力量壓迫著他,讓握刀的手遲遲不能落下去。這並不是科學範疇的力量體係,更確切地說,這是鬼魂世界的力量,從弗洛薩與仙女達成愉快的合作關係時,他就要了解了這一體係。

他使自己保持著鎮定,微笑著寒暄道:“阿瑟,有一會兒沒見了。”

第169章 169、睡美人(完)

阿瑟並沒有回應他,紫眼睛在黑暗中有幾分鋒利,弗洛薩在他的視線之中,整個人慢慢的陰沉起來。

“好吧,我承認這是一次漂亮的反殺,你贏了,%e4%ba%b2愛的阿瑟。”

壓迫著他的鬼魂之力猛然暴漲,弗洛薩%e8%83%b8腹受創,悶哼一聲咳出了一口血,有些迷惑的看著阿瑟背後的陰影,“你也和我是一樣的嗎……”

他突然激動起來,哈哈大笑著,完全拋棄了溫文爾雅的表象。

“太好了!太好了!!!阿瑟,不愧是你!你是我最棒的獵物咳咳咳……”弗洛薩嘴裡含著血,精神卻高度亢奮,“我就知道,你是神賜給我的禮物!也將是我藝術生涯中的最高傑作!”

阿瑟已經感覺到薩裡奧瀕臨暴走邊緣,他不再等待,槍口抬起,平靜的注視著弗洛薩,“你沒資格談論神。”﹌思﹌兔﹌在﹌線﹌閱﹌讀﹌

白銀的十字架在他衣領處閃光,細膩溫柔的聖光如同潔淨的眼神,就這麼看著,就有自慚形愧的衝動。弗洛薩臉上流露出羞恥的表情,他握著折刀,眼神變得如同野獸一般凶戾殘忍,另一隻空出的手卻從衣袋裡掏出了槍。

黑暗裡似乎傳來了一聲輕笑,周圍瞬間亮起,光明之中,汙穢無從掩蓋,擁有鉑金短發的青年在這片光明之中現身,燈光投射之下,他的身後並沒有影子。

他是鬼魂!

“一切都結束了,你們的野心、奢望,以及令人作嘔的嘴臉,都在這個時刻結束了。”背景音效是仙女淒厲的哀嚎,阿瑟的聖水一向是未曾稀釋的,灑在鬼魂尤其是吸食過人血的鬼魂身上,疼痛可想而知,仙女又沒有薩裡奧強大的愈合能力,不斷被燒灼腐蝕著,身體越來越小。

神父終於放下了心,露出輕快的神色,“阿瑟,多虧了你……”

“我還沒有曆數你的罪行。”阿瑟平靜地打斷他,“皮爾德,離他遠點。”

皮爾德立刻連滾帶爬的離開神父身邊,現在所有人之中,他隻相信阿瑟,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善良高潔,其他人包括自己,都有極其肮臟的一麵。

神父一臉的難以置信,乾笑兩聲,“阿瑟,你在開玩笑嗎?我們可是一起從聖約瑟小鎮出發,我是來幫你解決鬼魂騷擾問題的啊!”

“是啊,我們是一起出發的。”阿瑟的話讓神父有了某種希冀,他喜悅的上前幾步,阿瑟的槍口頓時掉轉過來指著他。

“……而我是從出發之前,就在懷疑你了!”

睫毛垂下來,阿瑟眼裡有一閃而過的痛心,“我的那位老友,再也不會回來了吧……”

那個爽朗的老神父,那個唱聖歌會跑調的老神父,那個會烤小餅乾投喂他的老神父,恐怕再也不會回來了,靈魂的死亡,意味著能抓住的隻有回憶。

“最開始覺得不對勁,是鄰居跟我說她的丈夫生病了,周圍很多老人都生病了,雖說有流感作為借口,但是小鎮上的老人幾乎沒有這麼大範圍的爆發過疾病。很早之前,我就發現患病人數稀少,是與教堂有關的,教堂和神父讓小鎮上整天回蕩著聖歌的聲音,無論是疾病還是冤魂,都很難侵入。”

“也許你會狡辯,說這隻能構成疑點。”阿瑟頓了頓,聲音變得嚴厲起來,“那麼,我身在教堂內,手稿卻被損毀,這就足夠把疑點變成確信!”

“當年發覺教堂作用時,我特意在四周銘刻了符文,雖然不敢誇口能抵擋薩裡奧這個級彆的鬼魂,大多數鬼魂也是可以擋住的,這樣的前提條件下,手稿被威脅般的損毀,未免太沒有道理了。”

神父的表情一點點改變,被聖水灑過的地方再也遮掩不住,血肉大片大片%e8%84%b1落下來,像淤泥一樣落到地上,他臉頰邊的血肉幾乎已經%e8%84%b1落乾淨,露出頜骨和森白的牙齒。

“繼續。”他扭曲著一張臉,慈祥全數不見,變成森森的惡念。

“還有,被烤製曲奇的托盤燙出的傷,幾乎讓我確信我的老友已經被鳩占鵲巢。”阿瑟的表情愈發平靜,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