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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祭司起了些好奇心,她問道:“什麼草藥?”

“……地獄火。”

瓦倫娜幾乎快跪下了,才從npc口中得到“勉勉強強”的評價,總算能從書堆裡解放出來。她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這幾天為了完成任務,她幾乎沒顧得上公會的事務,實在是藥劑師公會的npc太過於吹毛求疵,讓她在圖書館泡了好幾天才重見天日。

瓦倫娜隨手發了一條信息,庫羅斯的短訊很快就回複過來。

這幾天他應該是忙昏頭了,才會這麼急切。瓦倫娜笑了笑,洛裡斯通常不怎麼上線,公會的事務如果再沒有她操心,就得全壓到庫羅斯頭上,可以想象是多麼淒慘的光景。她還算有同情心,立刻飛快地趕回公會駐地。

已經不是之前簡陋的臨時駐地了,女大公收到榮光藥劑的升級版青火藥劑,欣喜若狂,毫不猶豫的把駐地批給他們,還貼心的選了一個最好的地段。這樣一來,白塔成為整個《聖魔之境》唯一有固定駐地的玩家,白塔的成員們走路都帶風,把同時期的其他公會遠遠拋在身後。

這一切還要感謝梅爾,瓦倫娜是知恩圖報的人,想到梅爾選擇的生活職業是藥劑,所以這次藥劑師公會給的獎勵,她打算直接給梅爾。

獎勵是一條珍惜草藥的情報,“地獄火”這個名字倒是拉風的很。情報說極西的火山區有一株地獄火即將成熟,可以煉製涅槃藥劑,瓦倫娜不知道什麼是涅槃藥劑,猜測是不是可以抹除複活代價之類的。

不過就算這樣,她也不去肖想什麼,這種級彆的草藥爭奪是極高層次才能插手的,現階段的玩家想分一杯羹簡直不可能。

發了一條附有情報的短訊,瓦倫娜收回所有心思,穿梭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偶爾一抬眼,卻發現幾乎分不清是現實還是遊戲。

這真的……隻是一個遊戲嗎?

意外收到了短訊,確認了西部火山區有地獄火的存在,頓時讓阿瑟緊張起來。“涅槃藥劑”的字眼更像是刺了一下他的眼睛,所聯想起的東西都不是那麼美好的。

那是當之無愧的禁藥!藥劑本身無罪,可是主藥的長成方式未免太過殘忍,如果隻是生長在火山裡,那也就算了,可是生長在火山裡的地獄火永遠隻能保持在幼生期,真正能促使地獄火生長的,不是火山中的能量,而是人命。

鮮血和靈魂才能把地獄火催熟,所以任何妄想煉製涅槃藥劑的人,都做好了獻祭一城人的準備。在阿瑟所處的世界,涅槃藥劑已經可以用代價極高的其他幾種稀有草藥代替,然而這個世界情況肯定是不同的。

“他是想永生啊……”銀狐晃了晃尾巴,又晃了晃,成功吸引了薩裡奧的注意力,深淺不一的金色獸瞳微微眯起,獸族直盯著銀白色的尾巴,終於在它落到最低點的時候,一下撲住了,滿足的抱進懷裡。

“真的有能讓人永生的藥劑嗎?”祭司從沒聽說過這種說法,永生是神祗也達不到的領域,區區人族也想妄想嗎?

“當然不能,神匠級彆之前的藥劑有很大的局限,要說續命還有可能。真正的永生,需要掙%e8%84%b1到世界之外……我說這些做什麼。”阿瑟把尾巴抽出來,頗有興致的逗著薩裡奧,引他一直盯著蠢蠢欲動。

“那麼那個藥劑師……”

“是聽信了誤傳吧,或者他真的並不貪心,隻想多活幾百年而已。”阿瑟暫時這樣分析道,“不管他的目的如何,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在他之前找到地獄火,如果讓對方先拿到的話,恐怕就近的獸族部落就危險了。”

“獻祭”一詞太過慘烈,無論發生在哪裡,都是阿瑟作為一位藥劑師無法容忍的。就像一直堅信著魔法是奇跡一樣,草藥是另一種潔淨和溫柔,他記得在正式成為藥劑師之前,所有學徒都要宣誓忠誠於藥劑,不將汙穢肮臟的心思附加在藥劑上。在這個世界,這項神聖莊嚴的儀式似乎被取消了,每個世界都有細微的差彆,阿瑟無法強求,卻仍會感到微微的落寞。

“我跟你一起去火山區。”薩裡奧見阿瑟主意已定,自然要跟從。祭司留下了,不過顯然並不放心。

“我雖然與人族的藥劑師接觸不多,卻也知道但凡是藥劑師,一定會有大批擁躉,你們兩個人隻怕不夠。”

這個問題阿瑟也想到了,可是在獸族的領地上,他不好妄動,這種層次的爭鬥勢必不能牽扯普通人,最好是能集結高端戰力。

“邀請精靈族和魔族來火山區吧,這樣三族並存,也能維持相對的平衡。”薩裡奧這樣提議,獸族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自信,並不會懼怕異族來自己的地盤。但是阿瑟為他著想的樣子著實可愛,他不忍心拂了這份好意,於是想了這樣一個折中的方法。

果然,前半句的時候阿瑟微微皺眉,後半句就已經眉宇舒展,勉強承認他還有點防範心。

精靈族由獸族祭司向外送信,畢竟阿瑟剛跟他們打了一架,緊接著就請求合作有些奇怪。至於北境那邊,來的是薇拉和終焉。之所以一直稱呼終焉的君主稱號,是因為他前身是一棵樹,千百年來一直被聖樹聖樹的叫著,並沒有名字,得了稱號之後歡天喜地,索性就當做名字了。

終焉在人族主城的突襲之戰後,因為某些特殊的因素暫時逗留,阿瑟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一幫精靈哭天搶地求聖樹不走。這次終焉過來還拖了條尾巴,也大約在阿瑟意料之中。

精靈族威名遠揚的神箭手希亞隆臉色極差,不過在麵對終焉的時候,卻頗有些小心翼翼。按照他的想法,隻要把聖樹帶回去,完美的隔離魔族的乾擾,一切都會變回以前的樣子,聖樹還在精靈族,精靈們仍然可以在月光下%e5%90%9f唱歌頌聖樹的歌謠。

“精靈族的執拗,我算是見識到了。”薇拉感歎,“終焉已經快受不了了,前段時間還向我要了一遝幻境魔法的卷軸,估計都砸在精靈身上了。”

“畢竟是精靈族的聖樹,初次見到的時候我還有些奇怪呢,好好的聖樹不當,偏偏要轉化為魔族。”阿瑟捧了一疊甜餅乾,獸族製作的食物也許不夠精美,分量和用料卻是實打實的,充滿小麥和牛奶的焦香,他一口一口吃的很過癮。

“……是因為心中有強烈渴望的東西啊。”薇拉垂下眼簾,“我們這些可憐人啊,都是因為心中有強烈的願望,才會甘願舍棄過往的自己,轉變成新的姿態。”

“哪怕轉變之後,眼前可能是地獄在等待我們……”薇拉喃喃說道,在這個瞬間,她看到了阿瑟的眼睛,淺紫色的豎瞳清澈明亮,水晶一樣閃閃的,永遠都不會被絕望充滿似的。

她突然就笑了。

“預言說,魔族會毀滅世界,應該是真的吧……畢竟我們都是被拋棄的存在,忍受著鄙薄的目光,有什麼理由愛這個世界呢?但是……”

“但是,領導我們的是梅爾啊。”

第134章 美人與野獸(二十九)

風雪越發大了,預言家羅菲塞爾看著眼前的雪霧,這些輕盈而細小的東西聚集在一起竟然這麼驚人,整座城都被包圍住了,一切都淹沒在茫茫的白色之中,明明是魔族的主城,卻皎潔得耀眼。

雖然被魔族俘虜,她其實並沒有受到什麼苛待,黃昏的君主對她很客氣,即使神態很是冷淡。她一個人就有一個房間,飲食也精致,隻有一點——不可以占卜。

“梅爾把你帶回來,我本來是拒絕的,我更想殺了你。”莫裡哀微微抬眼,麵色冷淡,甚至於有怨憎的意味,不過到底是阿瑟教導過的,很快就把個人情緒按捺下去。

“還請休息吧,如果想要到城中逛逛,請務必讓人跟隨。”囑咐過一句,莫裡哀轉身就想離開,預言家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叫住了他。

“請稍等,我很想知道……為什麼魔王會把我帶回來?”

如果仇恨她,大可以在主城就把她殺死,她知道自己做出的預言對魔族絕對不利,可是身為預言家的責任心讓她隻能陳述真實。←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魔族會滅世的預言,是我做出的,我也不會為此道歉,因為陳述預言是我的責任,那是我看到的未來……”

她看到了血與火,她看到人類的骸骨堆疊如山,而魔族張開黑翼,在世界的廢墟上猖狂大笑!那是多麼絕望的一副圖景,看到了一切的她簡直淚流滿麵,立刻就把預言說了出去,她想阻止這一切,至少要讓可能被滅族的人族有所準備!

“真是可笑的論斷……”莫裡哀本來已經轉身,此時豁然回頭,眼中滿是怒火,“你就一直循規蹈矩的按照你的預言活著的嗎?!你根本不是預言家!”

魔族嘲諷的笑了,如果他之前還對羅菲塞爾有所忌憚,畢竟是聞名於世的大預言家,而現在,這些忌憚丁點不剩。

“……你隻是個擅長詛咒的巫女!”

羅菲塞爾頓時感到莫大的侮辱,她一生享譽全國,從來沒有人在她麵前口吐惡言,可是魔族做到了,冷冷的吐出誅心的句子,眼中全是嘲諷。

“沒錯啊,我也可以這樣預言,羅菲塞爾將會成為魔女,人類的王國會因她而亡國,這一點無可更改!隻有殺了她一切才會太平!”

“你這是無中生有!根本不是預言!”

“我當初聽到預言的感覺大概跟現在的你一樣,憤怒、不甘,也許還有一點殺意……但是我所尊敬的人告訴我,沒什麼可不甘心的,那些相信預言的人,隻是在迷信一個圈而已。”

羅菲塞爾嘴角抿的緊緊的,她決不允許自己開口詢問,即使很想知道那個圈具體指的什麼。

索性魔族並沒有太為難他,“梅爾說,預言是一個圈,因為有了預言,事情才會發生,而事情的發生又會被處於過去的預言家看到,這樣首尾相銜,一個預言的怪圈就形成了。”

“也許魔族滅世,就是因為你的預言,過早地背負了滅世的惡名,從而仇視這個世界。這樣一來,你也算是罪人。”

羅菲塞爾的手微微顫唞起來,魔族所說的邏輯似乎也有正確,可她完全無法接受!一直以來的信念不是可以輕易瓦解的,魔族也不想這麼做,他最後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預言家,轉身離開了房間。

從獸族王畿一路向西,腳下的溫度漸漸從沙質轉化為了岩質,並且散發著暗紅的光彩。這樣酷熱而乾燥的氣候非常適合一些耐旱耐高溫草藥的生長。阿瑟的視線從幾株豔麗的火山菖蒲上掠過,迅速收回,皺眉看了一眼地圖。

獸族的地圖製作不算精細,他需要花費一些力氣排查地獄火可能存在的地點,這樣看來必須分頭行動,然而他其實並不太信得過光明教會那邊的人。

銀灰色的蓬鬆尾巴還沒有消失,有些焦躁的左甩右甩,阿瑟打算把全部人打散,這樣能夠起到暫時製衡的作用。

“我要跟聖樹一起。”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