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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麼懼怕法聖背叛的可能。

也許,他還可以成為一顆好用的釘子。

森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咬了咬牙沒說出來,盯著阿瑟把種子種進了法聖的體內,對方的神色很是萎靡,顯然還需要一段時間來接受受製於人的事實。

如果想更具迷惑性,法師團也不能全部殺死,阿瑟跟穆商量了一下,處理掉了幾個絕不肯屈服的刺頭,剩下的乖乖服下種子聽從擺布。這一次森終於忍不住了,阻止道:“穆,這些人要掌控在【東森】手中!”

這是明擺著的懷疑,阿瑟眼中流露出幾分不悅,臉頰不經意的微微鼓起,突然一隻手伸來,在他鼓起的臉頰上捏了捏,又捏了捏。

“那麼,所有的事都移交給你好了,少族長,”穆的口氣十分冷硬,“我們一點功勞都不要,無論是這個強者還是營地裡的所有人,你大可自行處理……走了。”最後一句異常柔和,顯然是對著阿瑟說的。

阿瑟聞言,微微彎了下眼睛,穆說的沒錯,他們大可以甩手不管,哪怕東方一族全境被攻占,以他們的能力,也可以作為上賓很好的活下去。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那種義務,誰來統治都無所謂,也許驅動他們插手其中的,隻有對這種文化的不舍罷了。

阿瑟把用於操縱的寄生藤丟過去,毫不留戀的牽住穆的衣袖。森的臉色不太好看,他所擔憂的無非是通天藤,這株靈植對【東森】向來沒什麼好感,頻頻有攻擊的舉動,讓他很難放下心來。可是通天藤這麼輕易的選擇放棄,又讓他內心翻滾著某種意味不明的情緒。

明明在千年之前,他們曾經%e4%ba%b2密無間,他哪怕換了一具軀殼,靈魂也仍然是三代之前的族長,仍然有著……某種死後才發覺的眷戀。

現在的情況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通天藤對他沒有任何感情,連帶過往的記憶都全然忘卻了。他看到通天藤拽了拽穆的袖子,穆側過頭,然後就被握住手塞了什麼在掌心,火紅的晶石閃亮亮的,光燦可愛。穆似乎也有點高興,揉了揉柔軟的短發,把晶石反手收進袖子裡。

不用言說,兩人之間自然而然的就有一種脈脈溫情。

法聖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但是敏銳的覺察到氣氛不對,三人似乎拆了夥的樣子,這對他很有利,於是向法師團的團長不動聲色的使了個眼色。團長會意,心裡與法聖想得到是一樣,隻要那兩人不在,他們絕對可以逃出生天。

誰知道阿瑟突然回了下頭,斜睨了法聖一眼。

“那是我的戰利品,我不會把他留給【東森】。”

穆依然縱容,說起來基本隻要是阿瑟說的,他根本連反對的意思都沒有,“想要就帶走。”

法聖頓時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裡,眼前陣陣發黑,那個容貌漂亮舉止風雅的少年在他眼裡,儼然成了惡魔的代名詞!

“也……請把我也帶走吧!”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卻是一名金發少年掙紮著站了起來,身上還捆著樹藤,儘管形容狼狽無比,他的眼神卻十分堅定。

阿瑟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他三番兩次的與這個人相遇,簡直像是命運的安排。對方又經曆這麼一串大大小小的事故,到現在隻是受了輕傷,可見氣運強大,身份自然不可能簡單到哪裡去。

於是他停下腳步,不帶表情的望著對方,用他們的語言問道:“你的名字?”

傑克蒙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感覺出有機會,頓時激動的回答,“傑克!我叫傑克!”

果然是主角,這種重要人物還是帶在身邊為妙。

“如果你想,可以跟上來。”阿瑟剛一說完,頓時就感覺手被緊緊握住了,穆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低垂著眼,嘴角卻是抿緊的,泄露出幾分不悅的心情。

阿瑟不由得露出了笑意,有些話不好明說,他就拉過穆的手,一筆一劃在他掌心寫字。穆覺得有點癢,於是蜷了蜷指尖,又不想打斷阿瑟,手掌默默的不動了。

【我留她有用處,把事情完全放給東森,你也不放心吧?】

穆心裡也確實打著繞開【東森】插手這場戰事的主意,阿瑟說到他心裡去了,留下那個討人厭的家夥似乎也是在為他著想?穆無法解釋那種針對傑克的惡感,從第一眼看到,他就想把這個人不留餘地的殺死,好像不這麼做,他重要的東西就會被奪走一樣。

見穆默許了,阿瑟剛想召喚樹藤捆住這兩件戰利品,就被穆橫插一手代勞了。穆從私心裡不希望阿瑟與某人有更深的交流,於是一路上關於俘虜的事情統統自己動手,阿瑟隻是晃蕩在他周圍,偶爾分分心采點好吃的靈果草藥,顯得非常悠閒。

“穆,下一步要怎麼做?”阿瑟一邊問,一邊咬了一口手中的青果子,酸甜的口感卻讓他皺了皺眉,穆注意到了這一點,停下趕路抬起阿瑟的下巴讓他張開嘴,看了看%e8%88%8c尖的傷口。

傷口很深,可見咬的時候是用了力的,看得穆一陣皺眉,他毫不猶豫的沒收了阿瑟的果子,從衣襟裡取出一隻指節粗細的竹筒遞給阿瑟。阿瑟打開蓋子,頓時一股醇厚的葡萄香氣撲麵而來,如果單純是這樣,阿瑟大概還是會挺喜歡的,但是緊隨而來的是一股濃鬱的草藥味,頓時就讓阿瑟想起了被糖漿支配的恐懼!

“是果酒,可以加速外傷愈合的。”穆看阿瑟遲遲不動,解釋了一句,阿瑟還是不動,他頓時就有些明白了。

“要乖乖喝一點。”

阿瑟:……

他努力催眠自己眼一閉就過去了,小小的抿了一口。酒液沒有稀釋過,口感非常濃稠,幾乎是半固體,葡萄的香氣調和著草藥的味道,有些微微的回甘,讓阿瑟暫時可以接受,皺著眉把果酒壓在傷口處,有些細微的疼痛,不過很快就感覺到清爽了,還嘗到了些薄荷的味道。

喝過果酒之後,穆才談起了之前的話題,有一些征詢意見的意思。

“我想去【東森】以東的部族走一趟,通知他們這裡發生的事情,商討一下對策……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嗎?”穆顯出幾分忐忑,通天藤是靈植,對人類的觀感似乎也沒有多好,如果他覺得去人類聚居的地方太過勉強,穆會立刻更改計劃。

“我當然要跟你一起去,不過……”阿瑟拖長了聲調,穆頓時緊張起來。

“不過我要先安排好這兩個人,處理得當,他們會是最好的棋子。”淺紫色的眸子望向傑克和法聖,似乎含著某種深意。敢派出遠征軍,就要有同樣被侵略的準備,阿瑟心裡已經有了一個計劃,需要這兩個人去執行。

傑克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不過當他與阿瑟對上目光,一直對感情表現淡薄的傑克竟然忍不住微微紅了臉,想彆過頭去,又有些舍不得,視線落在對方頭頂幾片紫色的小葉子上,心裡像是被貓輕輕地撓了一下。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麗而強大的物種,簡直美好得像一場夢幻。

微微的恍惚之中,傑克聽到阿瑟在問他——

“如果給你一架梯子,你能爬多高?”

第98章 98、傑克與魔豆(九)

對於阿瑟這種慕名奇妙的期待值,傑克有些不解,可是這無疑對他有利,於是稍微穩了穩心神,讓自己顯得可靠一些。

“你……能給我什麼樣的助力?”:-)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個法聖怎麼樣?”阿瑟輕描淡寫的決定了法聖日後的工作,“你可以以學徒的身份跟他回去,至於能謀到什麼樣的地位,就看你自己的能力。在這過程之中,除了執行我的命令之外,你的任何事務我都不會乾涉,斂財也好享受也好,都隨你。”

還真是有誘惑力的條件,一位法聖的鼎力相助,足以讓他爬上王國權力的頂峰,而他隻需要完成幾件小事。看對方的意思,也並沒有把王國收入囊中的意思,反而更傾向於控製,這對他來說可操作性就更大了。

而且傑克想答應下來,也不僅僅出於目前受製於人的境況,更多的還有一種渴望打破無聊生活的迫切願望,以及……一點點的妄念。

他不著痕跡的看向阿瑟,突然一片寬袖遮住了他偷偷看著的人,穆聽著他們說奇怪的語言已經足夠不悅,這會讓他有種被迫置身事外的虛幻感。法聖還算老實,可是這個少年的眼神讓他非常憤怒,於是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對於一枚棋子,不用太多交代。”

傑克聽不懂這種語言,卻能明確的感受到對方話語裡的冰冷,像是一隻被闖了地盤的猛獸,伸出鋒利的爪子要給闖入者一點教訓,那種眼神看得傑克後背有些發涼。

阿瑟知道這是穆吃醋了,笑著搖搖頭,“以後我把他們的語言教給你,你來交涉好了。”

穆板著一張臉迅速應下,生怕阿瑟反悔一樣,“以後都由我來交涉。”

不過現在穆再不甘心,也要由阿瑟安排好兩人。

淺紫色的眼眸與人類不同,豎立的瞳孔顯得鋒利又漂亮,法聖乍一對上這雙眼睛,頓時哆嗦了一下,那顆種子牢牢嵌進了他體內,隻要他有一絲一毫的異動,隨時都可以把他開膛破肚,可見這個少年手段的可怕,絕不是他目前可以反抗的了的。

“您有什麼吩咐?我在王國中還說得上幾句話……”

是個識相的,省了阿瑟很多功夫,他稍覺滿意,隻定了一個大目標,“五年內,我希望他升任王國的丞相。”

法聖張了張口,最終又什麼也沒說。這個任務有些難,卻不是不能做到,隻是對方看樣子是要把觸手直接伸進他們的權力係統之中,下手確實夠狠的!可他又能反對什麼呢?自己活下去始終是最重要的。

“我當然不會虧待你,這個任務完成,我可以把改良版的焰輪給你。”阿瑟深知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道理,更深知魔法師的特點,為了一個嶄新的強大的魔法,殺人越貨的情況並不少見,更何況到了法聖的層次,王國對他們的牽絆已經極其微弱了。

“把這個帶著,可以隨時向我彙報。”阿瑟最後遞出一小截泛紫的枝條,枝條極其柔韌,可以靈活纏繞在手腕上,摘下來很久也不見生命力流失,仍然鮮活靈動,看起來神異得很。

法聖再一次感歎這裡的物種豐饒是他生平僅見,傑克也得到了一段,隨手纏在了手腕上,腕上頓時留下了紫色的荊刺狀印痕,幾個呼吸之間又慢慢隱沒在皮膚之下。

穆的忍耐顯然已經到了極限,阿瑟一交代完,就把他拉到了身後,最後看一眼兩人,有法聖這種強者在他們當然回得去,於是毫不猶豫的帶阿瑟離開。

“我們要去的地方不近,要準備的東西不少,不能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交談上。”穆的理由充分極了,聽得阿瑟卻一陣想笑,點點頭道:“因為我要去從未踏足過的地方,也要早早的做好功課,所以今天晚上就把那種語言教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