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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4240 字 2個月前

梨之說司徒九月是國公府裡的丫鬟,梳頭梳的好,特意讓司徒九月來薑府梳兩日頭。一聽是國公府的人,薑家的人問也沒多問,誰敢管姬蘅的人?

薑老夫人得知了葉家出事,先把薑梨叫道晚鳳堂問了一問,又告訴薑梨薑元柏和薑元平已經插手此事,讓薑梨先不要著急,沒發現屍體就是好消息。這些日子薑梨就不要出門了,燕京城實在不太平。

薑梨想著葉家的事,心不在焉的敷衍了過去。末了回到芳菲苑,司徒九月早已被白雪帶回屋裡等待了。薑梨進了屋,把門關上,屋裡隻剩自己和司徒九月二人。

司徒九月著急的問:“怎麼樣?”

這姑娘從來都是一副冷凝不在乎的模樣,薑梨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麼著急,倘若是平時,她心裡定然會為薛昭感到高興,然而此刻卻實在高興不起來,因她和司徒九月一樣揪心。

薑梨搖了搖頭,“彆指望官兵能查出來什麼,他們既然膽敢這麼做,隻怕是有備而來。讓人抓不住苗頭,能和姬蘅對峙的人也不是普通人。我隻是懷疑……”她看向司徒九月,“對方是殷家的人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姬蘅是要去做什麼,不過,”司徒九月回答,“我所知道姬蘅最終的仇人,就是殷家人。所以我想,也許你的猜想是對的。”

薑梨的心,並沒有因為聽到司徒九月的話而感到輕鬆起來。她明白,如果對方是殷湛的話,這件事隻怕會更難辦。殷湛是姬蘅最大的仇人,對方要用自己來威脅姬蘅,姬蘅就會處於很不利的位置。但如果自己隻為了姬蘅而不顧葉家這麼多條性命,又是不可能的。

“現在隻能等對方的消息傳來了。”薑梨道:“希望還能有彆的辦法。”

司徒九月點了點頭。

她們二人這一日,都過的十分煎熬,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度日如年了。薑梨一直把哨子捏在掌心,她甚至還試圖吹響過哨子,可是並無反應。可見姬蘅的確是帶著他的%e4%ba%b2信離開了燕京城,如果不是重要的事,姬蘅不必帶這麼多人。薑梨一麵要擔心姬蘅,一麵要擔心葉家的%e4%ba%b2人,簡直是如坐針氈。

桐兒和白雪都看出了薑梨的焦躁,不敢說什麼。到了夜裡,司徒九月和薑梨也沒睡,一直等到深夜,可什麼動靜也沒有。迷迷糊糊的,薑梨就閉上了眼睛。可閉上眼睛還不到一刻,她就聽到司徒九月低喝了一聲:“誰!”

薑梨猝然睜眼,桌上的燈火已經燃儘了,屋裡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司徒九月打開了一個火折子,搖晃的火光下,之間窗戶上釘著一枚紅頭飛鏢,鏢下壓著一封信。

來了!薑梨心中一凜,司徒九月緊隨其後,手裡捏著一個圓圓的蠟丸,想來應當是毒藥一類的東西。她怕周圍有詐,警惕的盯著四周。而薑梨迫不及待的打開信封,還沒來得及看,從信封裡,便滾出了一個東西。

薑梨和司徒九月不由得往地上一看,薑梨輕聲叫起來。

那是一截人的手指,司徒九月若無其事的彎腰撿起那根手指,皺眉看了看,道:“女人的手指,你認識?”

薑梨強忍驚悸,看向那截手指,的確是女人的小手指,她乍看之下驚呆了,喃喃道:“是海棠的手指……”

海棠的小指上豎著長了三粒紅色小痣,當年因為此事,薛芳菲還笑稱她十分特彆。而這根血淋淋的手指上,仍舊是一模一樣的位置,薑梨不可能認錯。

她定了定神,展開信來看,一目十行的看完,將信紙交給了司徒九月。

信上說,讓薑梨今夜自己想辦法出城去,出城後往城東行二十裡,有個村落,村落門口會有人來接應她。倘若薑梨不去,天亮一早就會得到海棠的屍體,第二日就是薛昭的屍體,以此類推,直到所有的人都殺完。薑梨也絕不要想報官或者是帶人去出城的地方抓人,燕京城裡有眼線,倘若薑梨帶人去,葉家五口人的性命,頃刻之間就能從世上消失。

那信上的字也是血淋淋的,像是用人的鮮血書寫,透著信上的字也能看出寫信之人的瘋狂。

司徒九月看完信,恨聲道:“混賬!”

薑梨看著放在桌上的那截手指,晃得她眼睛疼。這是給薑梨出了難題,倘若出城,她勢必會成為對方威脅姬蘅的籌碼,倘若不出城,對方喪心病狂,隻會把憤怒發泄在葉家人身上。

她咬了咬牙:“我出城去!”

“薑梨!”司徒九月低聲道:“這是對方的詭計。”

“我們沒有彆的辦法,九月,難道你能眼睜睜的看著薛昭死去?”

司徒九月語塞,對方砍下海棠的手指,就是警告。她們相信,如果薑梨沒有按照信上說的做,對方絕對會殺人滅口。

“說到底,他們也是被我牽連的。”薑梨回答,“我先想辦法,用自己換他們出來,如果他們要用我來脅迫姬蘅,你告訴姬蘅不必管我,按他計劃行事。”

“如果他們抓到你,沒有放了葉家人怎麼辦?”

“我在嘴裡藏著蠟丸,如果他們做不到,我就咬破蠟丸自儘,要威脅姬蘅,他們得得到一個活著的我,死了的我沒有任何用處,反而會點燃姬蘅的怒火。他們能用葉家脅迫我,我也能用自己脅迫他們放了葉家人。”

司徒九月想了想:“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

薑梨道:“九月……”

“彆忘了,旁人喚我毒姬,可不是喚著好玩。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辦法,倘若能全身而退,既救到葉家人也不至於搭上你,豈不是很好?”

她神情堅決,薑梨看了她許久,才點了點頭,道:“好吧。可若是有危險,你記得先逃,那些人要留著我的性命,卻不一定會對你手軟。”她想,出城這件事,今夜若是沒有司徒九月幫忙,可能也玩不成。對方叫她不要報官,也不要帶人,可隻帶司徒九月一個女子,應當不算是錯。

司徒九月從身上掏出幾瓶藥,還有一些藏在手指間的暗器,薑梨要的蠟丸。她仔仔細細教了薑梨使用的辦法,這才作罷。

薑梨走的時候,讓司徒九月把白雪和桐兒也迷暈了,迷[yào]要明日下午才能醒來。否則若是薑家人發現自己不見,隻怕要責怪兩個丫鬟。薑梨將兩個丫鬟迷暈,也省得她們被遷怒。

令薑梨意外的是,她本以為司徒九月沒有武功,要出薑家隻怕要大費周折,畢竟不是趙軻。但沒想到,司徒九月竟然比趙軻出去的還有順利,因她直接把守門的人全都給迷暈了。薑梨從後門出去的時候,時間還不到一柱香的時刻。

她忽然覺得“毒姬”這個名聲似乎也不錯了。

司徒九月偷了一輛馬車,二人便上馬車出行。她又給薑梨帶上了一張麵具,麵具薄薄的,與人的臉貼合的極好,再照鏡子時,薑梨便成了一個容貌普通的婦人,還有點咳嗽。

司徒九月趕著馬車,她也順手給自己易了容,是個駝背的少女。守城的小將看見夜裡有人出城,本就奇怪,司徒九月卻拿出行令,說是自家夫人深夜染疾,得出城去尋一名神醫。小將打開馬車,看見馬車上的薑梨,因是夜裡,看的模模糊糊,見薑梨果然是個病懨懨的婦人,不疑有他,且行令也是真實的,就放了行。

出了城門,薑梨這才放下心來。

出城門向東行二十裡路,大約要半個時辰。薑梨坐在馬車裡,並沒有立刻將臉上改換容貌的麵具扯下來,隻是又仔細回憶了一遍司徒九月教給她的那些毒藥暗器的用法。不管怎麼說,她們現在都隻是兩個女子,且不說能不能平安到達對方所說的村落,要是在路上遇到山匪盜寇,也不是什麼好事。

所幸的是,這一回,她們二人的運氣不錯,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盜寇。薑梨和司徒九月到達那說好的村落門口時,沒有看到一個人。

司徒九月皺眉問:“怎麼沒有人?莫不是那些人不敢來了?還是那封信根本就是假的。”

“應當不會是假的。”薑梨道:“他們許是已經到了,之所以沒有出現,是在看我們有沒有耍詐,是不是真的獨自一人前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司徒九月聞言,放下心來,隨即又嘲諷道:“還真是謹慎。”

“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到了,就在這裡安靜等待吧。想來等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出現的。”

司徒九月道:“好,我在外麵,有什麼動靜,你也好有個準備。”

薑梨點頭稱是,因是夜深,外頭一片黑暗,連馬車裡都是漆黑的。這村落不知是不是荒廢了,一點人跡也沒有,也沒有動物發出的聲音,聽起來安靜的可怕。仿佛天地間,隻有薑梨和司徒九月兩個人似的。薑梨能清楚的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一下一下,有力而沉穩,但她並不知道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至少在這件事上,他們是被動的,是沒有選擇餘地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薑梨隻覺得很長的時間過去了,但外麵仍舊沒有一點聲音。她問司徒九月:“九月,你有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

實在是太安靜了,便是對方想要觀察,也不必等上這麼久的時間。

回答薑梨的是一片安靜,外麵沒有司徒九月的聲音,薑梨的心中“咯噔”一下,一顆心慢慢的沉了下來。她緊張的握緊手中裝滿毒粉的接旨,深深吸了口氣,撩開馬車簾。

然後,她看見了大大小小的火光,荒蕪的野地裡,不知什麼時候早已站滿了人,坐在車夫位置上的司徒九月不知所蹤,其餘的人都盯著她,腰間的佩刀十分顯眼。

薑梨跳下馬車,突然有人在身後拍了拍她的肩,仿佛是老友一般,薑梨回過頭去,便覺得眼前一黑。

緊接著,她被套進了一個麻袋,抗了起來,重新扔到了馬車上。有人坐上了車夫的位置,將馬車趕走了。

一切重歸寂靜。

……

第二日是個晴天。

太陽照在覆滿了白雪的地上,發出些亮晶晶的光彩,連雪也被照成了淡金色。天氣仍然冷的出奇。

明月和清風一大早出來清理地上的積冰,等清理乾淨後,天已經大亮了。平日裡這個時候,白雪和桐兒也早就起來給薑梨端早食,今日卻沒見著她們的蹤影。明月道:“白雪姐姐和桐兒姐姐莫不是起懶了?怎麼這會兒也沒見到人。”

“大約是吧。昨夜裡她們也忙活了許久,不過還是先去叫醒她們,姑娘總不能不吃早食。”清風也道。她們和桐兒白雪住的地方不一樣,桐兒白雪是薑梨的貼身丫鬟,平日裡是挨著薑梨住的。清風去敲了敲門,半晌沒有人來應答,明月走過來,嘀咕道:“該不會是早就出去了,隻是沒見著人吧。”

清風試著推了推門,不曾想門沒鎖,一下就推開了,清風走進去,剛一進門,差點被地上的東西絆了一跤,仔細去看,就看見白雪和桐兒兩個人躺在地上。

兩個丫鬟嚇了一跳,明月連忙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