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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4323 字 2個月前

回雲中去。但是殷將軍這回降滅成王有功,皇上應當不會再讓他回西北了。而且和咱們府上做了%e4%ba%b2家,老爺和二老爺也會勸著皇上,想辦法讓殷家留下來的。”

薑梨忍不住冷笑:“殷家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桐兒被薑梨的臉色嚇了一跳,她的姑娘,自來都是和和氣氣,溫溫柔柔,便是生氣,也是生的不露痕跡,不像現在,分明是被氣的狠了,整個臉色都沉下來,看著教人害怕。

但聽到的話還是要繼續說下去,桐兒繼續道:“老爺還說,如今姑娘已經過了十六歲生辰,陛下賜婚下去,今年冬日就可以完婚的。奴婢還想再聽一些,那邊就有人的腳步聲過來了,隻好逃走了。奴婢想著回來告訴您這件事,倒是忘了去小廚房端冷食。”

這都什麼時候了,誰還在乎一碗冷食。白雪扯了一下桐兒的袖子,桐兒卻是滿麵擔憂的盯著薑梨。

兩個丫鬟都看的出來,薑梨分明屬意的是肅國公,這薑家怎麼能亂點鴛鴦譜,讓薑梨和殷公子成%e4%ba%b2。白雪想了想,道:“姑娘要不要去找老爺,說個明白。既然姑娘認為殷家不妥,說出理由,老爺畢竟是您的父%e4%ba%b2,隻要姑娘說的有理,也會聽進去的。”

“和他說話沒什麼用,”薑梨道:“父%e4%ba%b2也要為薑家著想,況且殷家來者不善,手段還高明,我就算與父%e4%ba%b2說了,他也不會信。”

“那……要去找國公爺幫忙嗎?”桐兒小心翼翼的問。

白雪看了桐兒一眼,桐兒無辜的回望她。在桐兒心中,自家姑娘要是有什麼麻煩,都是可以去國公府解決的。實在不行,讓肅國公去和殷家商量啊,肅國公那麼能耐,想來可以讓殷家人不戰而退的。

薑梨的手抵在桌上,忍不住緊握成拳。殷家的動作很快,而且還是用這種不入流的方法,讓她找不到一個可以拒絕的機會。因為女兒家的%e4%ba%b2事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殷家掌握了主動權,薑梨就處在一個非常被動的位置。

難怪了,難怪今日殷之黎對她的態度不一樣,可見殷之黎已經提前知道,在慶功宴上,殷湛會向洪孝帝討一個賜婚。他們把自己當做甕中之鱉,隻等著任人宰割。一瞬間,薑梨心中的戾氣暴漲,死過一次後,她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控製,逆來順受的感覺。

想要她,她偏偏不讓!

既然明著不能拒絕,暗中她有的是辦法。薑家這出戲,她也是本本分分想好善始善終,但卻不想被人當做皮影,成為彆人的掌中傀儡。這出戲她不看了,這局棋也不下了,她要跳出棋盤,至此也不當彆人的棋子。

薑梨站起身,披上外裳,道:“等夜深的時候,我們走吧。”

白雪問:“姑娘去哪?”

“國公府。”薑梨道,她從腰間把那隻瓷做的哨子去了下來。這隻哨子,她已經很久沒吹了,雖然趙軻好像已經沒有在薑府,薑梨決定還是賭一次,到了深夜,吹響這隻哨子,看看結果會如何。如果沒有人來,她就自己前去,想辦法走一趟國公府。

桐兒眼睛一亮,道:“姑娘是要和肅國公……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她真是半喜半憂,喜的是薑梨去找心上人解決問題,憂的是世人不都是說,私奔沒有好下場,那些富家小姐和窮小子私奔的故事,到最後,都是貧賤夫妻百事哀,富家小姐被拋棄的淒慘結局。

不過……自家姑娘暫時不缺銀子,肅國公更不窮,這樣的話,應該也不是問題吧。

她還沒來得及思考這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薑梨的聲音就傳來,她說:“不是。我去見他,和他告彆。”

告彆?白雪和桐兒看著薑梨,驚得說不出話來。

薑梨心裡,卻是由一開始的猶疑,慢慢變得堅定起來。看上去她似乎沒有辦法更改這件事情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離開薑家。當薑元柏發現自己不見以後,自然會想法子拒絕這門%e4%ba%b2事。隻是在離開之前,薑梨還須得帶上薛懷遠。她準備明日去葉家同薛懷遠坦白身份,也同葉明煜好好地道彆。畢竟相交一場,薑梨沒有舅舅,也早已被葉明煜當做了自己的%e4%ba%b2舅舅。

她夜裡去見姬蘅,除了和姬蘅告彆,算是不枉和對方相識一場外,還想懇求姬蘅,若是可以,在她和薛懷遠離開燕京城的路上,稍微幫上一點小忙。要避開薑元柏也許不難,但若是殷家也來搜尋她的下落,薑梨並沒有把握能完全%e8%84%b1身。到時候真要被抓住,隻怕還會連累薛懷遠,他們也會好奇,非%e4%ba%b2非故的,薑梨為何單單帶上薛懷遠。

她是非走不可了。

夜色漸漸籠罩下來,院子裡越來越近,白雪和桐兒在院子門口張望了一會兒,也確定府裡的人幾乎都睡著了。薑梨站在窗戶前,攤開掌心,掌心裡躺著那枚哨子,她把哨子放在%e5%94%87邊,輕輕吹響。

清脆的哨音在夜裡,還是分外清晰,即便薑梨已經用手擋著,遮住了一些聲音,在無人說話的院子裡,還是能聽得清楚。桐兒和白雪站在薑梨身後,亦是有些緊張的注意著窗外。

薑梨等了半晌,也沒等到有什麼人前來,她有些失望,轉過頭來對白雪道:“我們自己想辦法出去吧。”

話音剛落,就聽見麵前的樹上傳來一個聲音:“二小姐想去哪裡?”

薑梨猝然抬頭,就看見窗前的樹枝上,不知何時蹲著一個人,看樣子在這裡已經蹲了很久了。見薑梨仰頭看他,他就從樹上跳下來,正是趙軻。

“你什麼時候來的?”薑梨驚訝,“我還以為你不在府裡。”

“我一直在這裡,來了有一陣子了。看二小姐沒有彆的吩咐,就在樹上睡了一覺。”趙軻道:“聽見二小姐吹哨子,二小姐有什麼事?”

他尚且一副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的模樣,薑梨也不曉得方才桐兒的話他有沒有聽到。不過趙軻有沒有聽到也不重要,因為薑梨會%e4%ba%b2自對姬蘅說明原因。她就道:“我想去國公府一趟,有話對姬蘅說,他現在在府上嗎?”

趙軻注意到,薑梨今日說的是“姬蘅”而不是“國公爺”,似乎是一種平等的稱呼。他覺得今日的薑梨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來是哪裡奇怪,隻道:“大人在府中,二小姐現在要去見大人麼?”

薑梨道:“是。”

“那二小姐跟我走吧。”

薑梨對桐兒和白雪道:“你們兩人留在府裡,見過姬蘅以後,我自會回來。”

桐兒和白雪點了點頭,反正她們也管不住薑梨,乾脆也就這樣,隻要薑梨高興就好了。

薑梨和趙軻離開了,芳菲苑裡的燈也滅了,一切重歸寂靜。

☆、第二百一區五章 表白

馬車在夜裡行駛,熟悉的路程,熟悉的夜風,薑梨坐在馬車裡,卻是陌生的心情。Ω Δ看書 閣WwW.ΩkanΩshuge.la

人世間的緣分,大抵是很奇怪的,從桐鄉到燕京城,相隔千裡,沒料到她從桐鄉嫁到了燕京,有了前生和沈家的那麼一番糾葛。而和沈玉容永寧公主之間的恩怨,又令她變成了薑梨,成為薑梨以後認識的諸多人,莫名令她和姬蘅有了交集。

國公府和薑府的這條路,其實也不過一年半載的功夫,她就像已經很熟悉了。以至於在分彆得時候,也生出不舍。從一開始的驚訝,覺得夜裡出府的舉動實在出格匪夷所思,到後來習以為常甚至會主動前往,變化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沒有人發現。¤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以後這樣的舉動不會有了,這樣的心情也不會有了。那種不安忐忑,又包含著期待和安心,複雜交織的感情,想來都不會有了。薑梨也不知道未來會不會難過,也許想起來的時候會有一點傷心,但的確是不後悔的。雖然離開了燕京,離開了安定的生活,但她可以帶著父%e4%ba%b2,將薛昭帶回家鄉,或者甚至就帶著薛昭的骨灰,遊遍四海,也算完成了薛昭的舊時夢想。

前半生一直禁錮在宅院中,也是時候飛出去了,人生在世,自由到底是可貴的。

於是她的嘴角又輕輕揚起,之前的傷感也都不翼而飛,就算要道彆,也應該笑著道彆。比起剛剛成為薑二小姐的她來說,現在的一切已經比她開始想的要好多了。永寧公主和沈玉容的大仇已報,父%e4%ba%b2還活著,她還可以有未來,到底也不賴。

馬車在國公府門口停下,薑梨跳下馬車,隨著趙軻一同往國公府內走去。

每一次到國公府的時候,都是有各種各樣的事,薑梨也沒有認真的,好好地端詳國公府,今日她卻看的格外認真,像是要把這裡的一草一木都鐫刻在腦海中,記得清楚,這樣一來,日後回憶起來的時候,也能做貯藏多年,而不是經年一過,記憶日漸模糊,都忘記了自己曾經來過的地方是什麼樣。

她的異樣舉動被趙軻看在眼裡,趙軻越發的莫名其妙,待到了院子裡,趙軻先讓薑梨在這裡等待,自己去通報,又過了一會兒,趙軻道:“大人在書房,二小姐隨我來。”

薑梨跟著趙軻到了姬蘅的書房,書房的門虛掩著,薑梨推開門走了進去,趙軻在身後把門帶上了。

姬蘅坐在桌前,他在看折子一樣的東西,桌子上摞的老高,見薑梨來了,他就站起身,沒再管那些折子,走到小幾前坐下,道:“你怎麼來了?”

桌上還是兩隻茶盅一隻壺,他也自然的給薑梨到了一杯茶,和過去無數次做過的那樣,這在他看來幾乎已經是習慣了,在薑梨這裡,也險些成自然。薑梨跟著坐下來,姬蘅把茶盅推到她麵前,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茶,一邊倒一邊道:“怎麼不說話?出什麼麻煩了?”

薑梨忽然失笑,姬蘅說這話,好似每次她來都不是什麼好事,帶著一堆麻煩來尋求幫助似的。不過轉念一想,姬蘅說的也沒錯,而且他嘴上說的厲害,事實上每一次都替她處理妥帖了。

薑梨端起桌上的茶盅,夏天喝的茶是提前晾好的,帶著晚風的淡淡涼意,微苦卻清香。薑梨笑道:“其實我今日來,是同國公爺道彆的。”

姬蘅喝茶的動作一頓,他放下茶盅,看向薑梨,琥珀色的眸子裡是意味不明的神色,他問:“道彆?”

“這一年來,多謝國公爺照拂了。雖然一直說日後國公爺有需要,我定會用儘自己的全力來幫助,國公爺每次都說我在說謊,現在看來,可能國公爺說的沒錯,我大概是要食言了。”她笑的溫軟,“我要離開燕京城了,日後很可能不會再回來。臨走之前希望和國公爺道彆,否則不告而彆這種事做出來,未免顯得太沒有良心。”

姬蘅挑眉:“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日後不會回來?薑元柏可知道此事?”

薑梨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我是瞞著他的,或者說,我要離開薑家,離開燕京。”

“這不是離開,是逃亡。”姬蘅問:“薑家逼你做了什麼?”

薑梨笑著搖頭:“是我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