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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4273 字 2個月前

跌倒在地,不顧形象,指著永寧公主嚎道:“是她!都是這個女人害的!是這個女人引誘玉容,是她仗著公主的身份威脅我兒子,玉容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是這個女人害的。你好狠的心腸,你把我們沈家害慘了,你這樣黑心肝的,死後都要是要下地獄的呀……”

她罵罵咧咧的聲音一字不落的傳到了永寧公主耳中,永寧公主震驚的看著她,大約沒料到這個從前總是和氣的、歡喜的慈愛的甚至討好諂媚的看著她的婦人,有朝一日會用如此粗俗惡毒的話來謾罵自己。她尚且來不及回話,官兵們已經推搡著她繼續往前走,婦人的謾罵漸漸離自己越來越遠。永寧公主突然回過神,她被這樣侮辱,沈玉容竟然沒有出聲說一句話?不必為了她責罵自己的母%e4%ba%b2,但哪怕隻是一句安慰,為何也吝嗇給予?

她轉頭去看沈玉容。

卻見沈玉容渾渾噩噩的走著,神情麻木,像是沒有看見她的憤怒,也沒有聽到身後沈母的謾罵和哭泣,仿佛早已抽離於此。

沈玉容的確是抽離的。

他一心想要榮華富貴,一心想要往上爬,失去自己兒子,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被無謂的罪名禁錮,掙紮痛苦,最後一命嗚呼。他以為這些都是值得的,總有一日,等他拿到一切,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在這一刻,沈玉容心裡清楚,這件事再也沒有轉機了。什麼重頭開始,卷土重來,就算永寧公主是成王的妹妹,劉太妃的女兒,他們也在劫難逃。洪孝帝好容易拿住了這個把柄,怎麼也不會善罷甘休。

他所做的一切,到頭來全成空。

沈玉容跌跌撞撞的走著,府門外早已聚集了許多看熱鬨的人群,他們對他指指點點,厭惡、鄙棄的目光,他恍若未覺。

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薛芳菲,她站在人群之中,美的不可勝收,卻再也不是熟悉的溫柔婉約模樣,她冷冷的看著他,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像在嘲笑他的狼狽。

他的確狼狽極了。

……

葉府裡,葉世傑正在與薛懷遠說話。

關於薛家的案子,如今薛懷遠女是住在葉家的,葉明煜雖然忠肝義膽,卻不懂官場上的利害關係,對於案子這件事,幫不上太多忙。葉世傑卻恰好懂一些。

葉世傑將如今燕京城朝廷中的事撿變動的重要的給薛懷遠說了,同薛懷遠的交談裡,葉世傑也獲益匪淺,葉世傑很願意與薛懷遠在一起說話。越是與薛懷遠深交,葉世傑就越是對薛懷遠佩服有加,因此對於薛家的這樁案子,葉世傑也是不遺餘力的幫助。

“薛先生請放心,”葉世傑道:“關於薛家的這樁案子,眼下看來,是十拿九穩的。薛芳菲和薛昭姐弟二人之死的真相很快就會水落石出,那些莫須有的罪名,也會被洗清。”

薛懷遠到:“這自然很好,但她畢竟曾經是公主,就算現在不是公主,成王和劉太妃也不會輕易認輸。”

葉世傑沉默,聽聞劉太妃得知消息,一大早就去了金鑾殿找洪孝帝了,成王也在。這樁案子牽連太廣,成王和劉太妃都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薑元柏甚至都派了一些侍衛來到葉府,將整個葉府全力保護起來。倘若成王想要殺人滅口,極有可能竄進葉家殺害薛懷遠。

“沒事的,薛先生,”葉世傑道:“表妹說了,有海棠姑娘作為人證,況且永寧公主的罪名也不止這一條,就算是薑家,也不會讓此事輕易結果。”

“我擔心的是芳菲的罪名,”薛懷遠悵然,“沈玉容和永寧公主,是不會輕易承認的的。”

葉世傑微微一笑:“這一點,表妹也早就想到了,所以除了海棠以外,表妹還安排了一個人證。”

“誰?”

“明義堂的琴藝先生,蕭德音。”

------題外話------

七月的最後一天辣,八月雷好啊!

☆、第一百七十七章 對薄公堂

蕭德音在下午的時候,來到了薑家。

薑家正是一片混亂的時候,蕭德音這個時候突然前來,令人詫異。蕭德音隻說自己得了薑幼瑤的消息,心中擔憂,特意來看薑幼瑤的。薑家人想著蕭德音也是薑幼瑤的琴藝先生,有師生之誼,過來關心關心也是應當的。因此對於蕭德音的前來,薑家人還十分感激。

蕭德音去見過薑幼瑤一麵,很快就出來了,出來的時候神情亦是十分沉痛。又提出去看看薑梨,薑梨也曾是蕭德音的學生,眾人沒有懷疑。

薑梨正在屋裡作畫,聽到蕭德音前來,擱下紙筆,走到外頭,就見蕭德音正在門口,有些焦急的朝裡張望。

薑梨讓白雪請她進來。

蕭德音進了門,一見到薑梨,就迫不及待的上前道:“小梨,今日我聽到了幼瑤的事情,立刻就登門來探望幼瑤,幼瑤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很痛心。”

薑梨道:“多謝先生掛懷,三妹變成這樣,我也很痛心。”

“永寧公主實在太可恨了。”蕭德音悚然道:“這等手段竟然用在一個姑娘家身上,令人發指。”她說這番話的時候,卻是難得的流露出真情實感。蕭德音隻要想到要是自己也險些落在永寧公主手上就是一陣後怕,要是她也變成薑幼瑤那副模樣,隻怕是生不如死。

因此,她匆匆的趕來這裡,就是問了詢問薑梨一件事。她道:“小梨,芳菲的生父薛先生突然狀告永寧公主和沈玉容謀害芳菲……是怎麼一回事?”

薑梨訝然的看著她:“是怎麼一回事,先生不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先生不是早說薛姑娘是被沈玉容和永寧公主合謀害死的,怎生現在還來問?”

蕭德音尷尬的回答:“我自然知道其中內情,我隻是奇怪……為何狀告的人是薛先生,而不是小梨你?”

薑梨更加奇怪的看著她:“薛姑娘是薛縣丞的女兒,眼下除了薛姑娘,還有薛公子,兩條人命,自然是要作為父%e4%ba%b2的薛縣丞為自己兒女聲討。我到底是個外人。”

這話說得也是,當初桐鄉案發生的時候,是因為薛懷遠就是被陷害的人,而且當時的薛懷遠神誌不清,隻能薑梨出頭坐主。如今薛懷遠已經恢複了神智,洗清了自己的冤屈,為兒女找出真相這件事,自然應當落在這個真正的薛家人身上。

蕭德音也曉得薑梨說的有道理,但她還是覺得不妥。

薑梨問:“我記得蕭先生曾經說過,若是有朝一日我想為薛姑娘洗清冤屈,蕭先生是會出來作證的。”

“……是。”蕭德音答道。

“那現在蕭先生是可以出來作證的了。”薑梨微微一笑。

蕭德音蹙眉:“可是如今狀告之人是薛縣丞,薛縣丞雖然是芳菲的生父,但他在燕京城勢力單薄,由他出麵,很容易被人打壓。永寧公主雖然被貶為庶民,可劉太妃和成王還在,勢必要想辦法救她出來的。”

薑梨看著她笑。

“小梨,你笑什麼?”蕭德音有些不安道。她每次麵對這個學生的時候,總有一種不自在的感覺。並非是因為對方是首輔家的千金,從前麵對薑幼瑤的時候,蕭德音也不至於如此。雖然這位薑二小姐溫順又和氣,沒有一點千金小姐的架子,但麵對她的時候,人卻很容易緊張起來。

蕭德音也說不出這是為什麼。

“我隻是想到一件事,”薑梨道:“蕭先生不會是怕連累自己,才不敢出麵吧?”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怎麼會?”蕭德音嚇了一跳,有種心中秘密被人窺伺的感覺,立刻否認,“我隻是在為薛縣丞擔心,既然要為芳菲和芳菲的弟弟平反,最好是一舉成功,否則不成的話,還會招來報複。”

“原來如此,先生是為了薛縣丞著想,我還以為先生是覺得由薛縣丞出麵不夠穩妥,才不肯作證的。”薑梨開玩笑的道。

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反倒讓蕭德音的掌心滲出細汗。她道:“怎麼會呢?”

“好吧,我也不瞞先生說,雖然此事不是我出麵,跟首輔府也沒什麼關係,但這件案子,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蕭德音眼睛一亮,詢問道:“為何?”

“人證物證,鐵證如山,永寧公主和沈玉容之間,這回可彆想逃開。而且薛家的案子雖然和我們薑家沒有關係,但我三妹,的確是被永寧公主囚禁到私牢裡的,我父%e4%ba%b2必然不會輕易罷休。光是這一點,我們薑家,也不會讓永寧公主得了彆的機會逃開。”她看向蕭德音,微笑道:“不過有先生的證詞當然更好,雖然薛縣丞手中也有證據,但關於沈玉容和永寧公主是如何下手謀害薛芳菲的,卻還差一點。如果先生能站出來,我能拿薑家的名義擔保,永寧公主和沈玉容,隻會在這一次三司會審中,殺人償命。”

最後四個字,說的蕭德音心動不已。她向來認為斬草該除根,就如隔了這麼久之後,永寧公主著急的想要人除去她的性命一般。對於自己可能遭到的威脅,蕭德音也恨不得能早些除去。如果這一次能讓沈玉容和永寧公主都丟掉性命,那麼關於薛芳菲的一切,都真正的過去了。

不管薛芳菲的冤屈能不能洗清,人死不能複生,她都不會再複活。當年的事情,也不會有人知道。

“先生大可以放心的出麵,我們薑家會保護先生不被傷害,也無人敢傷害先生。此事過後,隻怕燕京城的所有人都會稱讚先生大義,時隔這麼多年,還惦念著好友,記掛著為好友洗清冤屈,是真正的品性高潔之人。”

蕭德音的心裡,深以為然。薑梨為她描繪的畫麵,將她在這件事中不堪的一麵全部抹去了,隻剩下了美好。她便想,罷了,就算是為了薛芳菲做的最後一件事。雖然當年她是下手害了薛芳菲,但如今若是能在幫薛芳菲平反一事上做出點犧牲,就算是幫了薛芳菲。

恩怨兩清,她也不必再背負良心的枷鎖。

“好。”蕭德音看向薑梨:“我出麵作證,可是應當怎麼做呢?”

“這就很簡單了。”薑梨像是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回答,笑道:“三司會審的那一日,先生隻要出麵做為人證,把知道的真相說出來就是了。”她對蕭德音行了一禮,“學生代那位薛姑娘,謝過先生的大恩大德。”

“不敢當。”蕭德音連忙側身避過,“芳菲是我的好友,我理應這麼做。”

薑梨淡淡一笑。

她會好好“謝謝”蕭德音的。

……

三司會審的那一日,燕京城幾乎是萬人空巷。

百姓們早就對這樁案子的真相關注有加,刑部公堂外麵的街道,幾乎都被人堵滿了。官兵不斷地驅逐百姓,有些百姓索性爬到自家房頂上相望,遠遠地看一眼公堂內到底是何情景。

刑部尚書何欽,大理寺丞魏明嚴,都察院使侯岩三人皆是奉洪孝帝%e4%ba%b2命,徹查此案。又由於此案涉及到了燕京城的京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