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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4261 字 2個月前

是麼?”

她的眼睛映著燈火,本該明亮,卻變得晦暗起來。就像是存在心底的秘密,讓人無法深究。

姬蘅道:“考慮的很周全。”

“還有一件事,就是薑幼瑤。”薑梨問:“國公爺可否告訴我,永寧公主把薑幼瑤藏在了什麼地方?時機成熟,薑幼瑤的存在,也能為永寧公主的罪行,再加一等。”

姬蘅道:“在她的私牢,你要進去,並不容易。倘若永寧出事,成王會第一時間一把火燒了她的私牢。裡麵有太多關鍵人物,必須斬草除根。”

薑梨道:“國公爺……”

“又想要我幫我?”他%e5%94%87角一勾,方才的柔和便瞬間變成了勾人的妖冶,他湊近一點,薑梨能看得清楚他眼角的紅色淚痣,他道:“上次是扇墜,這次你打算用什麼來換?”

“國公爺想要什麼?”薑梨問,“若我力所能及,我定會做到。”

“我不喜歡找彆人討要,”姬蘅挑眉,“我喜歡彆人主動送上。你既然要我幫忙做事,如何討我歡心,就是你要考慮的事。”他的語氣十足傲氣,也讓人難以拒絕。

“那我想想。”薑梨心領神會,現在她不覺得姬蘅喜怒無常了,但他大約是有些惡趣味的。

姬蘅托腮看著她,突然道:“你對薛家,真是仁至義儘啊。”

薑梨怔了怔,道:“國公爺不覺得,薛家很可憐嗎?”

“可憐?”

“薛家落到如此地步,薛芳菲固然可憐,但若非因為她的蠢笨識人不清,也不會引狼入室,沒發現枕邊人包藏禍心,甚至害了自己家人。”薑梨低下頭,“沈玉容、永寧公主有罪不假,可是薛芳菲,怕並不是全無錯處吧?”

姬蘅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你向來對死去的人不會這樣苛刻,怎麼對薛芳菲單單如此?”

薑梨問:“國公爺難道覺得我說的不對嗎?”

薑梨和姬蘅從前也曾說起過薛芳菲,但那時候,他們二人的關係,卻不是如今這般平和。薑梨有心隱瞞,姬蘅有心試探,誰也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那時的談論,自然做不得真。

但是今日,突然說起薛芳菲,薑梨忽然想要知道,過去在姬蘅的眼裡,薛芳菲是個怎樣的人。她知道他說過自己“美則美矣毫無靈魂”,然後呢?還有沒有彆的?

姬蘅道:“對如何,不對又如何?”

“國公爺應當見過薛芳菲的,”薑梨卻執拗的問這個答案,“在國公爺的眼裡,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什麼樣的人?薑梨想,他也許會說蠢人、笨人、腦子壞了的人。甚至是木訥的人,以姬蘅骨子裡的傲慢,看不上任何人,薛芳菲在他眼裡,定然是不值一提的。

姬蘅似乎對她這般執著的詢問有些意外,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扇柄,琥珀色的眸子深深,想了想,才道:“美人。”

------題外話------

敲黑板!看到沒有,這才是標準答案!

我們小%e9%b8%a1很會撩妹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嘴臉

回去的路上,想到姬蘅說過的話,薑梨忍不住笑起來。

大抵是她的笑意太過明顯,看的桐兒和白雪也麵麵相覷。桐兒問道:“姑娘這是同國公爺說了什麼,這般高興?”

“隻是閒談罷了。”薑梨道。

她的確沒想到在姬蘅眼裡,過去的薛芳菲終究得了一個“美人”的評價。這未免有些令她意外,要知道姬蘅就是北燕第一美人,當年的薛芳菲,她以為姬蘅是全然瞧不上眼的。她自來認為皮相沒什麼大用,如今過去的皮相在姬蘅那裡得了一個美人的稱呼,卻讓她覺得好笑。

當年的薛芳菲,大約是美的。但如今的薑二小姐,頂多稱得上小美人,要說絕色傾城,還差的太遠。想來姬蘅對著如今的自己,是再不會說出一個“美人”的評價來。

但今夜前去國公府,到底也讓她安心了一些。她漸漸發現,但凡要做出重要的決定,似乎在國公府裡走一趟,哪怕與姬蘅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便感覺心裡的底氣要足一分。從前薑梨隻聽聞“背靠大樹好乘涼”的說法,自己卻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如今卻是全然領教到了。

難怪世上有那麼多的人,不擇手段也要為自己找到一棵“大樹”。

但即便有大樹,剩下的事情還要自己來。馬車慢慢的行駛在回薑府的路上,薑梨閒著,如今貶為庶民的永寧公主,想必按捺不了多久,就會去找沈玉容的。永寧公主因沈玉容受了這麼大“委屈”,從前是因為嫁到李家為了掩護肚子裡的孩子不得不忍著相思之苦。眼下既然已經全天下都曉得了,她也不必再隱瞞。甚至於沒有公主這個身份,對永寧公主來說還自由了很多。

但很快,永寧公主就會領悟到現實的殘酷。

當年在沈家,薛芳菲對沈家人骨子裡的精明和涼薄,是付出了一條性命才看得清楚。什麼滿口仁義道德,其實都是假象。沒有了公主身份的這位金枝玉葉,這一回來到沈家,怕是不會得到如從前一般尊貴的待遇了。甚至於沈家人會把沈玉容遭受的一切都怪責與她身上。

永寧公主有得苦頭吃。

她%e5%94%87角的微笑又輕快了些,瞧著自己的手,慢慢握緊掌心。

快了,離她一直想要到來的那一日,就快了。

……

就如薑梨所想的那般,在客棧裡呆了許久的永寧公主,總算是來到了沈府。

她的頭上戴著鬥笠。起初永寧公主認為,便是燕京城的人知道了她的事,也絕不敢在她麵前指指點點。但很快永寧公主就發現自己錯了,無論她走到哪裡,身後的目光如影隨形。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人群裡的竊竊私語和嘲笑,這令她不悅極了。但當她習慣性的想吩咐身邊侍衛將那些說閒話的人拿下時,卻發現自己身邊除了一個梅香,什麼都沒有。

壞的名聲像是烙印在了她的臉上,無論她走到哪裡,都要接受人群嘲笑的目光。永寧公主難受極了,她突然明白了當年薛芳菲與人私通的事情傳出來後,從那之後,薛芳菲就閉門不出,隻待在沈家的原因了。這固然有沈玉容刻意禁足的理由,但想必就算沈玉容能讓薛芳菲隨意出門,薛芳菲也是不敢的。

怕是會被燕京城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這些賤民,永寧公主恨恨的想。她無法記住人群中的每一張臉,因此也不能等回到客棧後讓劉太妃把這些人全都抓起來。這些賤民像是知道了她被貶為庶民的消息,有恃無恐,那些平日裡連看她的裙角一眼都不敢的人,如今卻可以指著她,肆無忌憚的談論。

在她幾乎容忍不下去,幾乎連這座客棧門也沒有勇氣出的時候,梅香拿來了一定豆粒。永寧公主如獲至寶,將這頂鬥笠戴在頭上,匆匆忙忙的出了門,幾乎是慌不擇路了。梅香跟在她身後,她們能聽到身後那些不懷好意的哄笑。

永寧公主恨得幾乎要把嘴%e5%94%87咬破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成王留下了銀子,梅香找了輛馬車,永寧公主和梅香二人坐著這輛馬車,來到了沈府。

沈府還是如往常一般的樣子,隻是牌匾上的“狀元及第”四個字,不知是不是因為最近沈府突遭巨變,連下人也無心打掃,金燦燦的牌匾上都蒙了一層灰。看著有種頹敗感,永寧公主的馬車在沈府門口停下時,路過的百姓都往這頭看來。大約是近來沈家也成了人們議論的中心,這時候有人來沈家做客,自然是要好奇一番的。

永寧公主慌忙下了馬車,讓梅香趕緊去敲門。那門房原先也是認識永寧公主的。從前見了永寧公主,畢恭畢敬,上趕著討好梅香。今日一見她們二人,先是詫異,隨即猶疑,竟然沒有立刻開門。

“大膽!”梅香低喝道:“還不給主子開門!”

那小廝像是才反應過來,似乎還要掙紮,見梅香聲色俱厲的模樣,才將門打開。

永寧公主將這小廝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心中惱怒至極。不過是一條看門狗,竟然也學會了踩低捧高的道理,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永寧公主心中打定主意,等見到了沈玉容,一定要讓沈玉容找個理由,把這小廝發賣出去!

沈府的下人還是往常的那些,氣氛卻比從前要低迷許多。永寧公主一進沈府,便摘下了鬥笠。在這裡她不必掩人耳目,沈家的下人見了她,沒有一個上前來迎接的,皆是低著頭裝作看不到。等永寧公主走到前麵去後,又在後麵以莫名的目光打量著她。

永寧公主氣急敗壞,可她眼下還沒見著沈玉容。況且沈府的下人個個如此,一時之間總不能把這些下人都換掉。如果是從前,對永寧公主來說也隻是勾勾手指頭的事,但如今她已經是庶民了,至少在成王成功之前,她都不能和從前一樣,需和普通賤民一般過日子。

永寧公主對沈府的路一直很熟,她想先去前堂,找個丫鬟讓沈玉容來見她。誰知道走到前堂,先看到了沈母。

沈母坐在前堂的藤椅上,正在教訓一個小丫鬟。小丫鬟瑟瑟發抖,被罵的抬不起頭,好似是給沈母端茶的時候撒出了一點外麵,沈母因此大發雷霆。隻是有眼之人都能看得出,沈母無非是在借題發揮。不過是一點小事,何至於她以這般難聽的話全部罵了一遍。

多少也是因為心中積鬱。

永寧公主走了進去,梅香叫了一聲:“沈夫人。”

沈母詫異的回頭,一看她們二人,立刻站起身,臉上堆起熟絡的笑容,道:“公主殿下。”

“沈夫人,”見沈母對她的態度還是一如往昔,永寧公主心中稍微舒坦了些,她道:“我來找沈郎。”

大約是她說的“我”而不是“本宮”,讓沈母也怔了一刻,又想起她貶為庶民的事情。沈母臉上的笑容消退了幾分,先是吩咐下人去叫在書房的沈玉容。等下人走後,沈母問道:“公主,皇上的聖旨究竟是什麼意思,您……果真是被貶?”

永寧公主勉強笑了笑,道:“不過是暫時的。”

她想的自然是,等到成王舉事以後,洪孝帝的聖旨自然做不得數。但她不能把話說的太明白,沈母一介婦人,哪裡懂那麼多,一聽永寧公主這樣說,還以為是永寧公主敷衍她的假話。當即就道:“那這麼說,玉容的官位,你是沒有辦法在皇上麵前說上話的了?”

“如今不能。”永寧公主皺了皺眉。沈母突然揚高的聲音,聽在她耳中十分刺耳。

沈母的失望,立刻明明白白表現在了臉上。她之前雖然得知了永寧公主被貶為庶民的消息,但心中總是存在這一線希望。永寧公主可是劉太妃最受寵的女兒,大哥還是成王。隻要劉太妃在皇帝麵前說幾句好話,也許能讓皇帝收回成命。她並不曉得成王和皇帝之間微妙的關係,身在後宅中的婦人,在沈玉容沒有中狀元之前,沈母隻是一個大字不識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