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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4242 字 2個月前

不是燕京官家人。有男有女,大約是老將軍的故人。”薑梨胡謅起來麵不改色,繼續道:“用過飯後,老將軍詢問了我一些騎射上的事。大約是之前得知了六藝校考中我在騎射上的表現,以為我精通此道,對我好奇一些,才特意邀請我參加。之後與幾位小姐閒談了下午,傍晚便回來了。看樣子隻是尋常的家宴,沒什麼特彆的地方。至於為何單單請了我,這問題實在不方便問,老將軍也沒有說。”

她的回答也挑不出什麼毛病,薑老夫人和薑元柏對視一眼,彼此都沒有什麼想問的了。便是有問的,看薑梨這模樣,隻是去用了一頓飯,什麼都不知道,應當也回答不出來。

薑元柏道:“既然如此,你回去休息吧。”

薑梨猶豫了一下,又道:“父%e4%ba%b2,今日我在國公府生辰宴上,聽聞他們談論時局,近來燕京城可能不太平,父%e4%ba%b2且做好準備。”

薑元柏一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具體的,我也實在不知道了。他們在宴席上也不會說的太多,便是這一點,已是我很努力打聽到的。”薑梨道。說完這句話,她便對薑元柏和薑老夫人行禮,回自己院子裡去了。

薑梨離開後,薑老夫人問:“元柏,二丫頭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薑元柏麵色沉沉:“成王恐怕是要有動作了。”

“薑家要不要暫避鋒芒,暫時離京?”薑老夫人問道。

薑元柏苦笑一聲:“娘,這個節骨眼上,便是我想走也走不了。我這個位置,隻能硬著頭皮上了。隻希望皇上不是全無準備,這一仗還有機會。”

薑老夫人又是沉沉歎了口氣,時局如此,他們縱然身為首輔大學士的家人,看上去風光無限,實則也不過是權力的螻蟻。成王敗寇,自古以來都要流血,又能如何?隻是這番動作,成王的舉事,皇帝的反擊,不知燕京城又要如何血流成河,多少家庭都要妻離子散了。

另一頭,薑梨回到了院子裡。

桐兒和白雪忙著收拾,她卻坐在屋裡,眉梢爬滿心事。想來想去,還是同薑元柏提了這麼一句,雖然在薑梨看來,成王這一仗多半要輸,但薑家處於風口浪尖,誰知道會不會出事。如今她既身在薑家,和薑家也要相輔相成,薑家真要出了事,對她來說沒有一點好處。

更何況,雖然薑家曾經冤枉薑二小姐,也出過季淑然這樣的毒婦,但她如今的一粥一飯,衣食起居,都要依仗薑家。薑二小姐若是在,也不希望自己的家族就此覆滅。如果能讓薑元柏提前做好準備,也許接下來的事情也會少掉許多麻煩。

至於薑幼瑤的事,薑梨也準備接受姬蘅的建議,暫時不告訴薑元柏。隻是先看李濂那頭有什麼動靜,薑幼瑤應當好好吃些苦頭,若是如今就想辦法將她接回府,她非但不會感謝薑家人,說不準還會認為薑家人是故意拆散她和李濂。這樣一條白眼狼,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反咬薑家一口,還不如眼下將她丟給李濂,薑家也能清靜清靜。

就算李濂想要從薑幼瑤嘴裡得知薑家什麼隱秘的消息,也絕無可能。要知道薑幼瑤根本不關心除了她自己以外的所有事,所以李濂想要打探什麼,也注定是無功而返。

薑梨如今最為緊張關心的,卻是永寧公主那頭。

按姬蘅所說,永寧公主如今已經有了孕像,不知她自己發覺沒有。一旦永寧公主發現自己懷孕了,想來接下來的一件事就是找沈玉容商量,對沈玉容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好事。至於事情接下來如何發展,薑梨很是期待。

她實在迫不及待想看著這兩人難看的臉色了。

公主府裡,屋子裡燃著淡淡的熏香。線香細細的一條,嫋嫋升起的青煙也是細細的,散發出的香氣像是茉莉,十分可人。

永寧公主自來很喜歡濃豔熱烈的香氣,淡一點的熏香,在公主府裡幾乎是尋不見的。但近來幾日,永寧公主總是很容易疲倦,打不起精神,尤其是吃什麼也沒胃口,總是覺得%e8%83%b8口發悶,還容易想吐。濃豔的香氣聞起來令她不舒服,公主府裡的熏香,便全部換上了這種淡淡的。

但即便是淡淡的熏香,永寧公主也不覺得很好。她倚在軟塌之上,神情懨懨,向來嬌豔精致的妝容也無心打理,顯出幾分憔悴。皮膚也不如往常一般白皙,有些蠟黃。

“公主,章太醫很快就來了。”梅香輕柔的為永寧公主按著肩,笑道:“等章太醫來了,為您開上兩副藥方,奴婢抓了藥煎好您服下,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永寧公主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她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有這般不舒服的景象的,仔細想想,大約是在沈如雲喜宴之後。但那天她也沒做什麼,如往常一般,得了機會和沈玉容癡纏,彆的也沒什麼了。何以回到公主府後便覺得很是不舒服,這都好幾日了,一點兒好轉也沒有。實在沒有辦法,便讓梅香拿了令牌去請章太醫來給她看看。

想到這裡,她心中又有些埋怨沈玉容。分明她早就讓身邊人告訴了沈玉容,這幾日她身子不爽利,可沈玉容竟也沒有來看看她。雖然曉得朝中事務繁忙,但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沈玉容的心裡莫不是沒有她吧。

這些埋怨積攢在心裡,倒讓永寧公主越發的不舒服起來。隻覺得頭也疼,手也疼,%e8%85%bf也疼,連腳趾也是疼的。

傍晚天色暗下去的極快,很快,天色就整個的黑了起來。燕京城晚上刮起了大風,丫鬟們怕永寧公主覺得悶,便將公主府的窗戶們都打開。一打開,狂風便迫不及待的衝進來,將大廳裡的燭火頓時吹滅了一半,也桌上的紙筆吹得到處亂飛,吹得花瓶東倒西歪。

永寧公主看著更加心煩意亂,正想責罰下人的時候,梅香小跑著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穿鬆綠棉褂子的老人,道:“殿下,章太醫來了。”

章太醫是太醫院裡與永寧公主相熟的大夫,平日裡永寧公主有個頭疼腦熱的,也多喜歡直接讓章太醫來府上給自己看看。這會兒見章太醫總算來了,勉強打起了幾分精神,坐直了身子,主動伸手道:“章太醫,本宮身子近來總是很不舒服,說具體的便也說不上來,總覺得沒甚麼力氣,乏得很,胃口也不好,總是犯惡心。有時候下午睡著了,到半夜才醒,你給本宮瞧瞧,到底是什麼問題?”

聽到這些的時候,章太醫一愣,麵上頓時生出了幾分驚疑的神色,永寧公主見他隻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也不給自己把脈,頓時有些不耐煩道:“章太醫,你還愣著做什麼,快給本宮把脈呀!”

章太醫這才回過神,勉強笑了笑,道:“殿下莫慌,老夫這就給殿下把脈。”

他伸手搭上永寧公主的手腕,仔細把起脈來。

時間其實過得並不長,但章太醫的臉色在某個瞬間,突然變得雪白。不僅如此,他的額頭開始漸漸滲出冷汗,連手都有些發否。

永寧公主見這次把脈的時間實在太長,忍不住皺眉斥道:“章太醫,到底是什麼事啊?你怎麼沒動靜?”

章太醫一下子縮回手,站起身來。他看也不敢看永寧公主,低著頭躊躇著,聲音都開始打哆嗦,“殿下、老夫,老夫肯能是把錯了,殿下不妨另請高明,來看看殿下究竟是何緣故?”

他越是這麼說,就越是令永寧公主心中生疑,永寧公主道:“太醫院裡,本宮就隻信任你了。章太醫,本宮到底有什麼事,你且說來,不然,本宮就治你得欺瞞之罪!”

章太醫嚇了一跳,連忙跪了下來,一把年紀的人,聲音裡竟然是止不住的惶惑,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了似的,他道:“公主殿下饒命,公主殿下饒命!殿下怕是有了身孕了!”

有了身孕了!像是一道驚雷,突然劈在自己頭上,永寧公主驚了一驚,差點沒回過神。

“你好大的膽子,怎敢在殿下麵前妄言!拖下去!”梅香反應極快,立刻開口命令道。

“老夫不敢妄言,殿下饒命啊!”章太醫不住地磕頭,聲音淒厲。

永寧公主皺了皺眉,像是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她看著章太醫,突然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章太醫連忙呼道:“下官不敢妄言。”

“你瞧著這日子,如今有多久了?”永寧公主問道。

章太醫冷汗涔涔,卻又不敢不回答永寧公主的話,道:“應當不足一月。”

“不足一月”永寧公主喃喃道,算起來的話,時間倒是很合適,這段日子她和沈玉容統共也隻見了幾次麵。隻是她不明白的是,每一次她都是用了避子藥,沈玉容在這方麵十分小心。當然,永寧公主也不願意未婚先孕,北燕的風俗就算再開放,這種事放在尋常人家也是見不得人的醜事。

可沒料到,便是如此,還是懷了沈玉容的孩子。

永寧公主的手不由自主的撫上自己的小腹。

梅香見狀,急道:“殿下,您打算”她沒有說下去,永寧公主轉頭看向她,問:“準備什麼?”

梅香訥訥道:“您打算留著這孩子麼?”

永寧公主一聽,狠狠的一巴掌扇過去,直把梅香打的頭一偏,她厲聲道:“本宮肚子裡的孩子,也容得下你一個賤婢置喙?”

跪在地上的章太醫還未起身,更是嚇得瑟瑟發抖。梅香也順勢跪在地上,她的臉上清晰的映出五個手指印,她卻麼也沒察覺似的,仍舊道:“殿下腹中的骨肉一日日長大,終究怎麼也瞞不住,若是被皇上看見,若是被外人看見,隻怕解釋不清。殿下一心憐惜那人,倘若事發,皇上等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若是發現是那人的骨肉,那人的仕途怕也是毀了,殿下定然會心疼。”

因著章太醫在此,梅香沒敢說出沈玉容的名字,而是以“那人”代替。這話卻是說到了永寧公主心坎上去了。這孩子一天天長大,肚子是怎麼也瞞不住的。要是皇上發現了此事,一定要追究,最後發現是沈玉容的骨肉,沈玉容的仕途到此為止。雖然對於永寧公主來說,沈玉容做官還是不做官,她都不在意。但沈玉容自己一定不會開心的,沈玉容不高興,永寧公主也不會快活。

她頓覺頭疼。

“可這是我與他的孩子”永寧公主說著說著,眼裡竟然閃現出一點近似於慈愛與溫柔的神情。仿佛是和藹的母%e4%ba%b2,期待著新生命的出現。

這是她和沈玉容的孩子,光是這一點,便讓永寧公主有無數個理由不能拋棄她。這也許是兒子,也許又是個女兒。也許眼睛長得像沈玉容,也許嘴巴長得像自己。將來長大後,會喚沈玉容一身爹,會叫自己一聲娘。這是她與沈玉容深情的證據,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將這個孩子拋棄。

“我要留著他。”這句話,永寧公主說的斬釘截鐵。跪在地上的梅香和章太醫同時心中一驚,都沒有說話。

“至於接下來該怎麼辦,倒